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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喬如生悄悄覷了孟沛遠一眼,壓低聲線問白童惜:“小童,你打電話提醒我那事,他應該不知道吧?”


    白童惜當然知道這個“提醒”指的是什麽,她無奈的眨眨眼:“他已經知道了。”


    “什麽?”喬如生尾音一揚,上上下下的掃過白童惜全身,像是在檢查她是否缺胳膊斷腿:“那他有沒有……”


    “沒有。”搖了搖頭,現在迴想起這事,白童惜仍是心有餘悸。


    如果孟沛遠當時要深究的話,她早已被公司當成“叛徒”掃地出門了。


    “那就好。”喬如生鬆了口氣。


    白童惜發現他們聊了有一會兒,卻不見附近有什麽人在等喬如生,不禁問道:“對了喬總,你自己一個人來爬山的?”


    喬如生笑道:“我是和酒廠那些小年輕一起來的,不過他們現在應該還在飯館吃飯,我年紀大了,胃口不好,吃了一點趕緊出來散散步,順便拍幾張照。”


    說到這裏,喬如生像個急於找人分享樂趣的老小孩般,拉住白童惜的手問:“要不要看一下喬叔叔拍的照片?”


    白童惜見喬如生興致勃勃,可又怕孟沛遠不高興,正想迴頭征詢孟沛遠的意見,卻見他正握著手機和誰講電話,沒空搭理她。


    迴眸衝喬如生笑笑,白童惜應了聲“好哇”。


    另一邊,孟沛遠郝然是在跟自己的表弟孟哲通話中,隻聽電話那頭的孟哲得意洋洋道:“表哥,我跟你說,今天我不是得跟我爸坐飛機迴a市嘛?你猜我怎麽著了?”


    孟沛遠心不在焉的問:“不會是跳機了吧?”


    孟哲笑:“雖然沒有跳機難度係數高,但也差不多了,我逃機了!”


    孟沛遠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眉眼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沉聲問:“孟哲,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孟哲嘀咕一聲:“表哥,我是為了參加比賽才逃機的,這叫情有可原,還有那什麽……勇於追求自己的夢想!我爸那封閉思想不理解,你這個新新人類還不能理解?”


    孟沛遠皺眉:“那你現在在哪?”


    “我……我已經從機場打車迴城中心了!”孟哲說。


    孟沛遠稍微放心了點:“你迴來了就迴來了,何必打這個電話給我,不怕我跟你老爸講?”


    孟哲忙道:“表哥,您可千萬別!要是被老爸抓到,我這迴就不是逃機,而是跳機了!”


    孟沛遠直言道:“孟哲,我不是不支持你追尋夢想的腳步,是付不起你可能會受傷這個責任,你明白嗎?”


    孟哲豁出去的說:“表哥,我不用你付什麽責任,隻要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我聯係過你?


    我打這個電話,是希望待會兒我爸要是聯係你,讓你發動人脈在北城搜索我的身影時,你能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等我後天、大後天參加完兩場比賽,我立刻就走,絕不給你添一點麻煩。”


    孟沛遠太陽穴一緊:“你現在就在給我添麻煩了。”


    孟哲急吼吼的問:“聽表哥話裏的意思,你是默許我留在北城了?”


    孟沛遠反問:“要不然呢?”


    “表哥!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哇哈哈哈……”


    為了防止耳膜被震破,孟沛遠及時把手機拿遠了點。


    下一秒,隻聽聽筒裏傳來孟哲囁嚅的請求聲:“表哥,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孟沛遠警告:“別得寸進尺啊!”


    孟哲再三保證隻是“小事而已”。


    孟沛遠沒好氣:“說吧。”


    孟哲磕磕絆絆的說:“呃,是這樣的,我逃機的時候太匆忙,行李都落在了飛機上,兜裏剩的一百來塊打了個車迴來就沒了一大半,北城的物價這麽貴,我又得隱藏自己的行蹤,表哥,你說我得怎麽辦啊?”


    孟沛遠幽深的眼眸閃爍過一絲玩味:“你的心眼那麽多,會不知道該怎麽辦?”


    孟哲幹笑一聲:“還是表哥了解我,我想……”


    孟沛遠打斷:“你想都不用想!”


    “表哥!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孟哲驚訝。


    孟沛遠接口:“你不外乎就是想住進我家吧?”


    孟哲跟念詩般徐徐說道:“表哥,北城無情,人有情,你不收留我,身無分文的我隻能克死街頭了……”


    聞言,孟沛遠沉默了下,暗忖道:他今晚已經決定和白童惜在龍鳴山搭帳篷過夜,等待明天的日出,這意味著香域水岸今晚空著沒人住,不如收留孟哲一晚,就當雇了個保安好了。


    心思流轉間,孟沛遠開口對孟哲說:“你現在拿著兜裏剩下的錢打車到香域水岸,今晚就暫且住在那裏吧。”


    孟哲高興的連連說“好”,之後不敢再浪費孟沛遠寶貴的時間,道了聲“再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孟沛遠之後轉撥了定時來香域水岸做清潔的保姆的電話,有條不紊的吩咐道:“阿姨,家裏等一下會有一位小客人光顧,但我和白童惜暫時有事抽不開身,你現在能到香域水岸一趟,給客人開門嗎?”


    保姆表示最近過年正好沒什麽事,很樂意為他跑一趟:“那請問……小客人叫什麽呢?”


    孟沛遠含糊其辭:“他是我遠方一個親戚,姓孟,你開門讓他進屋後,隻要他不進書房,其它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對了,你再安排一個房間給他,最後,如果有人向你打聽起這個人,你切記不要多說。”


    保姆心領神會道:“孟先生,我向你保證,不管誰問了我什麽,我一概說不知道!”


    孟沛遠省心的“嗯”了聲,掛了電話。


    這個保姆雖是他母親雇來家裏幫忙的,可這幾個月,他從來不曾在他母親口中聽到什麽關於家裏的風吹草動,想必保姆已經一心一意為他和白童惜服務了。


    打完兩通電話,已然十分鍾有餘,孟沛遠凝神一瞧身後,隻見喬如生依舊用手指在那個照相機的按鍵上輕點著,旁邊的白童惜眼角眉梢含著淺淺笑意,時而張口感慨兩句“祖國風光好”。


    喬如生此時在孟沛遠看來,那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老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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