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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沛遠微微一笑,仿佛剛才露出無計可施表情的男人不是他。


    ……


    走廊裏,程長官伸手從口袋裏摩挲一番,隻見他摸出了一個煙盒和打火機,隨著他的動作,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從他的口袋裏掉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一眨眼,程長官已經叼著煙走出了很遠,一點都沒注意到掉了東西。


    這一幕,恰巧落在一路跟隨他的黛黛眼中,她忍不住心跳加快,口幹舌燥,整個人都籠罩在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下!


    原本她還不知道該怎麽拿迴證據,現在可好,程長官自己馬虎眼把證據弄丟,可就怨不得她趁虛而入了!


    影子一閃,黛黛拿出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躥過去把塑料袋撿起來,然後慌裏慌張的塞進皮包裏,之後盡可能裝作路過的樣子火速離開。


    一路有驚無險的迴到家後,黛黛還沒來得及坐下平複心跳,門鈴忽然響了。


    原以為是來探病的朋友,結果,等她打開門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


    隻見從左到右,分別站著程長官和他的同事,還有臉色極其難看的羅一鳴和祝嘉妮!


    警局。


    黛黛僵著俏臉,耳邊隻有程長官敲擊著鍵盤的脆響。


    調出黛黛的個人檔案後,程長官這才停下動作,沉聲:“說吧,你在白童惜繡花鞋裏放碎玻璃的動機。”


    黛黛轉了轉略有些灰敗的眸,漠然的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身為旁聽的祝嘉妮勸道:“黛黛,跟警官實話實說吧,否則對你沒好處。”


    黛黛麵無表情道:“實話就是我在路上無意間撿到了程長官落下的證據,我清楚它意義重大,所以才把它撿起來帶迴家。”


    “哦?”程長官牽唇一笑:“既然你知道這東西是證據,還敢私下扣留,看來你膽子很大啊。”


    黛黛唿吸有些急促道:“我是想等什麽時候有時間了再給你送來,不可以嗎?”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程長官看了眼他的同事,同事當即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個視頻,裏麵播放的郝然是程長官掉落證據,黛黛隨後現身拿走證據的過程。


    黛黛半響才反應過來:祝嘉妮分明請了兩個警察來斷案,可離開的時候,她卻隻看到了程長官一人。


    原來這兩個警察是故意一前一後,一個放誘餌引她上當,另一個黃雀在後用手機拍下她偷走證據的過程!


    程長官很滿意黛黛的大驚失色:“按照你的說法,你應該很迫切的想要把證據還給我,是吧?可從視頻的時間上來看,我剛離開十多秒,你就跑出來撿走了塑料袋,如果你有心還我的話,早就追上來了,又何必選了一個和我相反的方向,急匆匆跑迴家呢?”


    黛黛嘴唇囁嚅了下,最終“哇”的一聲痛哭出聲:“羅總,祝顧問,對不起……是我不甘心和另外一個人分享資源……所以才鬼迷心竅的在繡花鞋裏藏了玻璃……你們看在我為公司效力這麽多年的份上……原諒我這迴吧!”


    ……


    從警局出來後,羅一鳴一臉蛋疼的說:“你說那女人是不是傻?居然還求我們保她出來?我覺得她還是待在拘留所裏安全點,至少不用麵對孟沛遠的熊熊怒火!”


    祝嘉妮歎了口氣:“自從出名後,黛黛就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也好,這次的教訓足夠她記住一輩子了!走吧,我們去買點禮物,賠禮道歉去。”


    醫院。


    白童惜醒來時,隻覺右邊的腳丫子疼得厲害,她忍不住哼哼了聲。


    正在門口聽羅、祝兩人道歉的孟沛遠忽地耳根一動,抬起一指示意他們安靜後,迴身朝白童惜大步走近。


    白童惜想像往常那樣,一睡醒就撐起身,可這迴她失敗了,她的右腳被吊得很高還被固定住,而且還裹得跟饅頭似的,這讓她鬱悶無比,直問孟沛遠她是不是殘廢了。


    孟沛遠眼色一慍,心疼的嗬斥道:“胡說什麽呢,它好的很!”


    見他兇巴巴的,白童惜吐吐舌頭道:“我不就是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你居然還當真啦?小氣。”


    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孟沛遠立刻換上了一副沒轍的口吻:“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留了多少血?我的車都快被淹了!”


    “哪有那麽誇張!”白童惜才不信。


    “就是有!”孟沛遠難得幼稚的和她爭起來。


    一個在意你的人的眼中,即便你隻是受了一點輕傷,在對方看來,那種驚悚感都會被無限放大,乃至到了誇大其詞的地步,孟沛遠此時就是這種狀態。


    白童惜見爭不過他,幹脆調轉視線看向孟沛遠身後,小聲道:“欸,羅總和祝顧問在門口呢,你不招唿人家進來坐坐嗎?”


    孟沛遠冷笑一聲:“我不請他們去坐牢已經很不錯了,還想進來坐椅子?門都沒有!”


    “嗯?”白童惜一臉懵懂,急問她睡過去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事。


    等孟沛遠逐一道來後,白童惜的嘴巴已經吃驚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你……你是說我踩到玻璃碎片不是意外,是那個叫黛黛的女模故意放進去的?”


    “不錯。”


    白童惜抖了下,心想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她跟黛黛往日無冤,卻因為一個雜誌封麵的事就撕逼到了見血的地步!


    “那羅總他們……”


    “他們是過來和你道歉的,不過我覺得這種沒有實質性幫助的道歉,不要也罷。”孟沛遠不近人情的說。


    白童惜善解人意道:“你不要這麽說嘛,他們又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再說,依我和黛黛現在的情況,他們的拍攝肯定進行不下去了,不知要損失多少錢。”


    “錢錢錢,除了錢,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別的!”孟沛遠用著不甘被忽視的口吻抱怨道。


    白童惜趕緊伸手抱住他的大掌,笑意盈盈的說:“還有你啊……”


    在孟沛遠豁然開朗的表情中,她接著往下數:“和我爸,奶奶,天真,阮眠……”


    想成為白童惜唯一的孟沛遠,在聽到後麵那一大串名字後,險些氣歪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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