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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自己抓的。”白童惜說。


    孟沛遠冷嗤一聲:“你自己抓的?抓得連紐扣都快掉了?那還真夠激烈的啊!”


    白童惜並不打算解釋些什麽:“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對著空氣罵個夠吧,我累了,先睡了!”


    說完後,她“啪”的一下關上房門,任由孟沛遠在外麵吃一鼻子灰。


    孟沛遠忍住把門砸開的衝動,臉黑黑的轉身離開。


    次臥內,白童惜一進門就撲倒在大床上,伸手攬過一個枕頭,抱著它悶哭出聲:“嗚嗚……都怪該死的孟沛遠……沒事打電話給我幹什麽……害得那個人渣發現了我!”


    要論怨,其實白童惜並不是真的怨,畢竟孟沛遠的那通電話不是故意為之,真正讓她傷感的,是他在辦公室裏的那一句話……


    就在白童惜淚流滿麵之際,她的肚子忽地“咕嚕”一聲,傳出了饑餓的信號。


    咬了咬唇,她刻意忽略這種感覺,埋頭接著憂傷去了。


    “我很飽,我不餓,我很飽,我不餓……”事實證明,白童惜的自我催眠一點效果都沒有,肚子繼續嘰裏咕嚕的鬧革命……


    叩叩叩——


    “白童惜,開門。”


    男人磁性的嗓音隔著門板飄進來,似乎還伴隨著飯菜的香氣……


    白童惜抬起被枕頭壓得亂蓬蓬的小腦袋,十分有誌氣的衝門板喊了聲:“就不開!”


    “你確定不開?”男人仿佛有破門而入的意思。


    白童惜的耳尖沒出息的抖了抖,隨後一想,她的生活已經這麽糟糕了,難道還能更糟糕嗎?


    當然不能。於是她破罐子破摔道:“不開、不開、就不開!”


    這次,男人停頓了下才說:“你再不出來,小滿就會被活活餓死。”


    白童惜震驚過後,氣惱的咬了咬枕頭,孟沛遠放的這個大招簡直太可惡了,她毫無還手之力嘛。


    *


    揉了揉紅通通的眼睛,白童惜張嘴問倚在門邊的男人:“小滿呢?”


    孟沛遠睨了她一眼,楞了一下:“戴個墨鏡幹嘛?裝神秘?”


    白童惜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鏡,啞聲說:“對啊,不可以嗎?”


    孟沛遠好笑道:“你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過,碰過了,有什麽神秘可言?”


    “流氓!”白童惜瞪了下他,奈何她戴著墨鏡,孟沛遠感覺不到她的殺氣。


    餘光觸及她脖子上的紅痕,孟沛遠唇邊的笑意不禁一冷:“鬧夠了就下樓吃飯吧。”


    語畢,他插兜轉身下樓。


    白童惜嘟嘟嘴,但到底挨不住兩頓沒吃的饑餓感,沒骨氣的跟在孟沛遠身後下樓了。


    等到了樓下,白童惜看到小滿正埋頭在盆裏舔著牛奶,見到她和孟沛遠下來了,忙討好的搖了搖尾巴以示友好。


    孟沛遠經過時把腳伸過去,小滿還會撲上來抱著咬一咬,那嬉笑打鬧的勁頭,跟之前害怕孟沛遠的表現截然不同。


    白童惜看得嘴角一抽,果然有奶就是娘嗎?小滿的氣節到哪兒去了?


    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騙我,小滿明明有吃的。”


    孟沛遠理所當然的說:“不騙你,你能開門嗎?”


    “哼,陰險奸詐!”


    “我這叫機智無雙。”


    “……”白童惜。


    孟沛遠自戀完了之後,往餐桌的方向走去:“過來吧,嚐嚐我的手藝。”


    白童惜往前幾步,看到桌上琳琅滿目的菜式後,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別告訴我,這些全是你做的?”


    孟沛遠一臉“這又沒什麽”的不屑表情:“做菜很難嗎?隨便顛兩下勺不就熟了?”


    雖然他的口吻聽上去是那麽的自信,但白童惜還是狐疑的指了指一盤子裏的胡蘿卜問:“那這朵玫瑰花,也是你親手用刀雕出來的?”


    這朵玫瑰花雖是胡蘿卜做的,但卻栩栩如生,細節精美,沒有幾年的刀工恐怕難以成形,再聯想下孟沛遠熬份粥都險些把廚房給燒了的廚藝,白童惜不得不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孟沛遠臉上的得意有些掛不住了,他撇開眼,轉而道:“你愛信不信吧!”


    生氣了?白童惜挑起秀眉,道:“好吧,就算這些真是你做的……”


    “什麽叫‘就是’?本來就是我做的!”孟沛遠寒聲打斷。


    聳聳肩,白童惜原本還想給他留一些情麵的,誰知道他反倒和她計較上了:“孟先生,這些盛菜的盤子,我們家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哦?”


    孟沛遠嘴角一抽,心道白童惜這眼神也太毒了點吧?


    “唔,讓我來檢查一下,這些都是打哪兒來的。”在孟沛遠來不及勸阻的手勢下,白童惜迅速抬起一個盤子,看了下底盤的位置,上麵清晰的注明幾個字——喜來登酒店!


    “原來是讓五星級酒店送來的外賣啊。”


    在“外賣”兩個字上加重強調語氣,調侃之意溢於言表。


    孟沛遠拉了個大長臉,反唇相譏:“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還非得說出來?那我還說你戴著個墨鏡像瞎子阿炳呐!”


    “咯吱”一聲,白童惜聽到自己咬斷牙根的聲音:“我的眼睛不知道有多水靈,哪裏像瞎子了?不信,你看!”


    腦子發熱的她,不顧後果的揮手把墨鏡除下。


    孟沛遠不看還好,一看立即笑出了聲:“抱歉,水靈靈我是沒看不出來,不過你這像得了紅眼病一樣。”


    白童惜僵住,隨後有些低落的坐倒在餐椅上,雙手枕在下巴底下,鬱鬱寡歡。


    見狀,孟沛遠的笑聲漸漸止住了,不由自主的換上了關心的口吻:“你怎麽了?”


    白童惜掀起眼簾看他,嘟囔道:“孟沛遠,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麽?”


    他本想笑話她的傻氣,但她漂亮的大眼睛裏填充著的困惑又讓他有些不忍心,他刻意忽略這份情感,說道:“當然是暖床的女傭和會煮飯的保姆。”


    “去死!”白童惜隨手撿起盤子裏的胡蘿卜,就往他身上丟。


    孟沛遠在半空接住後,眯眼問:“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算了,她也不指望從他嘴裏能聽到什麽漂亮話,白童惜意興闌珊的迴了句“當我沒問”,拿起筷子享用起桌前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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