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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香域水岸。


    “股份的事,你想好了?”


    聽到電話裏莫雨揚的詢問聲,白童惜狠下心腸,應道:“嗯,我想好了。”


    這時,屋外響起一連串門鈴聲,白童惜邊走邊對莫雨揚說:“稍等。”


    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是負責送每日報的大叔,接過他遞上來的報紙後,白童惜用唇形說了聲“謝謝”,跟著把房門輕輕帶上。


    “可以談接下來的嗎?”莫雨揚有些沉不住氣的問。


    白童惜把報紙平鋪在客廳的茶幾上,剛想說話,她的視線忽然定住了!


    一陣詭異的靜默後,她唿吸緊促的對莫雨揚說:“……情況可能有變,我到時再聯係你!”


    “什麽!你……”莫雨揚的疑問還未發出,通話就斷了。


    白童惜死死地盯著今天的頭版新聞,隻覺得頭暈目眩。


    泰安集團有意中山路那座陵墓園?


    不可能!孟沛遠什麽時候對陵墓園感興趣了?她怎麽不知道!


    放下報紙,白童惜手忙腳亂的撥打孟沛遠的手機號碼,可他卻遲遲未接!


    心,陷入了漫長的煎熬中,直到孟奶奶的一句話拉迴了她的神智:“童惜,你還不去學校接南南桃桃嗎?”


    白童惜心不在焉的應了句:“我立刻去。”


    孟奶奶盯著她虛浮的腳步,不放心的囑咐一聲:“下雪了路滑,你小心點開車。”


    樹人小學。


    白童惜遠遠瞧見兩個孩子並肩走出學校,他們茫然的環視周圍,仔細尋找著她的身影。


    微微一笑,抬手按了下車喇叭吸引他們的注意,看著他們滿臉朝氣的向她奔過來,白童惜鬱卒的心情竟迴溫了些。


    南南桃桃仰著同樣可愛的臉同樣明亮的眸,齊道:“姨姨!”


    白童惜摸了摸他們的腦袋,之後奇怪的問:“南南,你怎麽滿頭大汗的?”


    南南搓了搓鼻尖,不好意思的說:“下午有體育課,老師教我們踢足球。”


    桃桃捧場道:“南南剛才體育課上被男同學們推選為前鋒,可威風了!”


    “是嗎?”白童惜原本還擔心南南被孤立,聽桃桃這麽說,她就放心了。


    桃桃稚聲稚氣的續道:“還有哦,今天到教室的時候,南南收到了好多禮物,比我還多!姨姨,你說這是為什麽啊?”


    白童惜笑道:“這說明南南受歡迎啊。”


    桃桃皺眉思索了下,隨後得出一個令白童惜哭笑不得的結論:“咦?那是不是和人打架後都會變得更有人氣呀?我明天也要找隔壁桌的打架!”


    “這個……”白童惜想了想,決定委婉的勸誡一下:“桃桃,你認為你的二叔喜歡小太妹嗎?”


    桃桃立刻改變了“變得受歡迎”的主意:“噢不!我還是乖乖的當他的小仙女好了。”


    夜,香域水岸。


    白童惜站在書房門前,忐忑的等待著接下來的談話。


    這個男人,每次生她的氣或者是想要故作神秘的時候,就喜歡躲在書房裏不出來,等著她自己找上門來。


    好吧,如他所願,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迫切的想要見到他!


    叩叩叩——


    “進來吧,門沒鎖。”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威懾力,讓白童惜瞬間產生低人一等的錯覺。


    冷靜!隻要好好溝通,孟沛遠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自我催眠了一番後,白童惜這才推門而入。


    這是她入住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二次進這間書房,第一次的經曆她已經不想去迴憶了,那隻會讓她胃痛。


    抬眼望去,隻見孟沛遠倚在窗戶邊,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竟覺得此時的他有幾分憂鬱……


    憂鬱?


    為了證明是自己看走眼,白童惜使勁眨了兩下眼睛,等她再度睜開後,孟沛遠還是那麽的不可一世。


    嗯……果然是她看錯了。


    “找我什麽事?”迴眸睇了白童惜一眼,孟沛遠抬起裹在西服下的那隻手,優雅的哺了口指縫間燃著的雪茄。


    即便知道他在裝傻,白童惜也隻能陪他把戲演下去。


    她將隨身攜帶的報紙攤開在他眼前,問道:“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


    一目十行的掃過報紙上的內容,孟沛遠點頭:“確實如此。”


    “為什麽?”白童惜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孟沛遠為什麽要在她最艱難的時期再補一刀?


    孟沛遠笑笑:“沒有為什麽,隻是這塊地皮突然引起了我的興趣,這樣吧,我們公平競爭一下,看看鹿死誰手。”


    “孟沛遠,你非要這樣趕盡殺絕嗎?”如果對手是他,她將一點勝算都沒有!


    孟沛遠不急不慍的說:“我沒有要針對你,隻是單純想要那塊地而已。”


    白童惜眯起眼來:“那塊地也許風水不怎麽好,你買來做什麽?”


    “做什麽都可以,比如建員工宿舍,或者再開一個泰安百貨……”


    在白童惜越來越沉重的心情下,孟沛遠徐徐的給予她最後一擊:“鬼神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大不了我請幾個法師過來超度一下亡靈?”


    聽著他勢在必得的言語,白童惜怒火中燒的說:“你還說不是在針對我!在此之前,你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塊墓地吧?”


    孟沛遠挑挑眉,居高臨下的欣賞她盛怒之下的緋色雙頰,但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夠,他還想看到她更多抓狂的反應:“我很遺憾之前沒聽說過那片陵園,但還好有你的前男友提醒,我才沒有錯過這塊肥肉。”


    “你!”白童惜全身一僵,半響才說:“看在我媽媽……也就是你嶽母葬在那兒的份上,你把那塊地讓給我吧,好嗎?”


    孟沛遠輕哼一聲:“現在才想起來她是我嶽母?幾個小時前是誰信誓旦旦的說,這是她自己的事?”


    白童惜脫口而出:“我當時哪知道你會這麽無恥!”


    心中好笑,孟沛遠麵上卻冷成冰:“你說我什麽?”


    “我錯了!”白童惜小媳婦似的改口:“你宰相肚裏能撐船,別跟我計較了好麽?孟總?孟二少?孟二少?”


    孟沛遠見她急的無所適從,心想還差一點:“你還要把建輝地產的股份賣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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