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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又名“寒冰之城”,往年一下雪,那都是要下個百十來天的。


    白童惜剛把腦袋探出窗戶,迎麵又是一陣冷風,伴隨著撲簌而來的小片雪花,沾在了她的睫毛上,輕輕一個眨眼,就化得差不多了。


    她一邊揉著眼,一邊關上窗,好在家裏全天開著暖氣,隻要不開窗,這裏就跟暖春一樣,打著赤胳膊到處晃悠都沒問題。


    這時,樓下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她知道,是孟沛遠迴來了。


    *


    “我來接狗。”孟沛遠從不廢話。


    白童惜走過去幫他拍掉外套上的雪花,輕聲道:“把小滿留下吧,今天下雪了,我擔心它會被凍死。”


    孟沛遠自然而然的將她攬進懷中取暖:“小滿?”


    白童惜沾到他外衣上的濕氣,也不介意,徑自說道:“這是昨晚孩子們給狗狗取的名字,意為‘圓滿’。”


    孟沛遠挑了挑眉:“那為什麽不幹脆叫‘小圓’?”


    白童惜有點想笑:“你這是在罵它胖嗎?”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好吧,你說的沒錯,但我們認為小滿更好聽些。”


    孟沛遠反應過來:“等等,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討論狗的名字這個問題。”


    白童惜無奈的看著他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把小滿送走,按天真的說法,你應該不討厭狗的才是。”


    躲開她清澈水眸的注視,孟沛遠僵硬的說:“人的興趣愛好總是會變的。”


    他隻是不樂意那條蠢狗搶走白童惜的注意力,還要她去伺候它吃喝拉撒。


    “是嗎?我以為孟先生是個很念舊的人。”就像對陸思璿那樣。


    孟沛遠沒有聽出白童惜話裏的深意,或許是他潛意識裏在迴避:“別岔開話題,直接告訴我它在哪裏?”


    小滿在孟沛遠迴來之前就被白童惜轉移了,她是不會讓他輕易找著那可憐的小東西的:“你把小滿送走,萬一它碰到了壞人怎麽辦?”


    孟沛遠保證:“我會把它送去全城最好的寵物收容中心。”


    白童惜假設:“收容中心相當於人類社會的孤兒院,小滿遲早會被人領養,要是領養它的人是個變態,喜歡虐待它,折磨它呢?”


    “你以為收容中心的工作人員都是吃幹飯的嗎?他們有一個考核指標,會首先確認對方家庭有沒有撫養小狗的經濟能力,再來還會定期訪問那些領養寵物的家庭……”


    聽孟沛遠說的頭頭是道,白童惜猜想他很有可能跟這些機構打過交道,這更加證明他喜歡狗,可為什麽獨獨不喜歡小滿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孟先生~”白童惜決定用一個卑鄙但也是最省時省心的辦法說服他,她將手臂繞到他頸側,聲音帶著令人心軟的撒嬌:“你覺得還有哪個家庭比我們更適合收養小滿的嗎?”


    孟沛遠滯住。


    白童惜居然為了那條蠢狗向他獻美人計!偏偏,他就吃她這套!


    以指尖輕挑起她的下巴,孟沛遠開出條件:“吻我。”


    啾——


    白童惜毫不猶豫的踮起腳尖,親了下他忍不住微微上揚的唇角。


    雖然沒有直接嘴對嘴,但這區別於以往類似含羞草一樣的輕吻,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了,孟沛遠龍心大悅的表示小滿可以留下了。


    白童惜笑了起來:“孟先生,你人真好。”


    孟沛遠心情飛上天的同時不忘想到:他才沒有這麽好心呢,這條蠢狗既然留下了那就必須有它存在的價值,今後白童惜要是再敢跟他橫,跟他倔,他就可以拿它恐嚇她了!


    就在此時,一通電話打斷了這份溫馨。


    在孟沛遠探究的神色下,看到來電人名字的白童惜麵色一變。


    孟沛遠冷冷的替她念出了對方的姓名:“卓、易!”


    白童惜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急忙解釋:“我最近跟他完全沒有聯係!”


    孟沛遠無機質的“嗬”了聲,沒聯係?那為什麽她從h城帶迴來的那把傘和卓易在世紀王朝的那把一模一樣?


    “接吧,沒準他找你有什麽要緊事呢。”孟沛遠狀似平靜的說著,仿佛剛才那聲冷笑隻是白童惜的錯覺。


    輕歎了口氣,不管是巧合還是刻意,那把傘她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她大大方方的當著孟沛遠的麵按下接聽鍵,此時正值多事之秋,如果她避開孟沛遠接聽卓易的電話,孟沛遠一定會把她的骨頭拆了喂狗。


    “你好卓先生,我是白童惜。”


    “白小姐……咳咳……”


    白童惜聽到對麵的咳嗽聲,皺了皺眉頭:“你怎麽了,卓先生?”


    “是這樣的,白小姐……”卓易用著前所未有的虛弱語氣道:“孟總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孟……天真?”


    “是啊。”


    “哦,那還真是她……”卓易自言自語了聲。


    “卓總,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能麻煩你說得清楚些嗎?”


    卓易苦笑了聲:“昨晚我開車迴家的路上,忽然碰到了一個酒鬼,也就是我所說的孟天真,她大半夜闖紅燈,我為了躲開她,一頭撞在了電線杆上……”


    白童惜有些消化不良的問了聲:“那……她怎麽樣了?”


    “她人倒是沒什麽事,一發生交通事故,我立即打電話給交通局,她現在人被轉移到了拘留所,就在剛才我接到所長的電話,說她人清醒的差不多了,還說自己是孟總的親妹妹,所以我尋思著打個電話問問你。”


    白童惜握著手機的手顫了顫,她偷瞄了眼還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孟沛遠,自我安慰道:天真雖然闖了禍,但人至少沒什麽事……


    轉念一想,她又不那麽樂觀了,隻因昨晚是她批準孟天真夜不歸宿的,等下這筆賬孟沛遠絕對會算到她頭上!


    孟沛遠也就算了,要是被郭月清知道的話,她就……完了!


    與此同時,卓易續道:“我現在人在醫院,有點腦震蕩。”


    白童惜十分抱歉的說:“卓先生,請允許我代她向你道歉……”


    “道歉?與其道歉,你不覺得應該親自過來看看我嗎?”卓易理由充分的開口:“怎麽說我都在你最煎熬的時候送了把傘給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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