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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孟沛遠並不想去懷疑詩藍話裏的真實性。


    當時她蜷縮在床上冷汗簌簌的模樣,是那樣的逼真,可當他喊來醫生後,她卻一直抱著肚子不肯配合檢查。


    昨天是因為場麵混亂,白童惜又身處當場,再加上她的數次忤逆讓他怒火中燒,他才會不由分說先對她發一通脾氣,可現在,一些細微之處告訴他,他似乎真的誤會了白童惜?


    詩藍見孟沛遠對她起了疑心的樣子,趕緊解釋:“學長,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昨天我疼得死去活來,還不肯讓醫生給我做檢查,今天卻一點事都沒有了,對吧?”


    孟沛遠定定的看著她,無聲的懷疑。


    詩藍低垂著小臉,聲音低了下來:“那是因為……昨天是我的經期……”


    “什麽?”孟沛遠愣了愣。


    詩藍臉紅紅的續道:“我來月經的前兩天,小腹總會感覺脹痛,和白主管發生口角時,那種感覺愈發強烈……其實,都怪學長太過緊張了,那不過是女人的生理反應之一,同樣是我抗拒醫生的原因。他是男的啊,讓我在清醒狀態下被他做全身檢查,我以後還怎麽麵對他?”


    “居然有這麽巧的事?”孟沛遠似笑非笑。


    詩藍的手輕輕搭在肚子上,幽幽的歎口氣:“學長,你不相信我嗎?不過也是,白主管是你的夫人,你相信她是理所應當的事,而我……又算得了什麽呢?”


    同情心,愧疚心再一次泛濫,孟沛遠打岔:“別說了,我相信你。”


    咚咚咚。


    聽到小心翼翼的敲門聲,孟沛遠迴頭說了聲:“進來吧。”


    門被推開,接觸到詩藍被打擾的不悅眼神,護工迅速把頭埋低:“孟二少,詩小姐,真是對不起啊,我不滿周歲的孫子突然從樓梯上摔下來,現在全家人都急得不行,我家那口子喊我立刻迴去,我可能……可能來不及準備詩小姐的晚餐了。”


    孟沛遠見護工眼角眉梢溢滿焦急,不禁出聲:“這裏有我,你先迴去吧。”


    “哎!謝謝孟二少!您、你真是個好人!”


    護工根本沒想過去諮詢詩藍的意思,畢竟,孟沛遠才是支付她薪水的大老板。


    護工離開後,詩藍嘟嘟嘴問:“學長,你讓她走了,那誰來管我的飯啊?”


    孟沛遠淡淡道:“我管。”


    語畢,他指了指門口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詩藍心滿意足的看著孟沛遠的背影,她這也算因禍得福了吧,要不是護工家裏出了急事,他根本不可能和她一塊兒吃飯。


    迫不及待的從床上爬起身,詩藍來到櫥櫃前,特意挑了件文雅的裙子,走進衛生間換上。


    另一邊——


    “孟太太,我今晚有事,不能迴家陪你吃飯了。”


    “……有事?”


    孟沛遠剛想說實話,隨即想到白童惜和詩藍之間的種種矛盾,突然就做不到像之前那樣坦然了。


    他選擇了善意的謊言:“對,公司臨時有事,我不會太晚迴去的。”


    白童惜理解又貼心的說:“那你記得讓秘書下班前幫你訂個飯。”


    聞言,孟沛遠喉間一梗,莫名的有幾分心虛。


    但他的耳邊,不停傳來詩藍的走動聲,擔心露餡,他匆匆應道:“好,我會的。”


    掛斷電話後,孟沛遠轉過身,隻見詩藍在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後,像一株亭亭玉立的花骨朵。


    這樣一個女孩,如果真的不能生兒育女,那將對她的後半生造成多麽大的遺憾。


    往往這時,他總會不由自主的對詩藍產生同情乃至愧疚的情緒,即便他根本不想和她做過多的接觸。


    但沒辦法,從她替他挨了那顆子彈開始,他就注定虧欠了她。


    時間倒退半個小時,香域水岸。


    白童惜迴到家後,立馬鑽進廚房,做了一頓好飯好菜,等著孟沛遠迴家犒賞他在咖啡廳給予她的幫助。


    這時,她接到他的電話,說他臨時有公事需要加班,不迴家吃飯了。


    “……好吧。”迴頭看了眼桌上的小羊排和香檳,白童惜挺失落的應了聲。


    偌大的飯桌上,白童惜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啃著羊排,喝著小酒,手機忽然傳來一條短信,打開來一看,是宮洺發來的。


    [你猜我今天晚上在餐廳碰到誰了?]


    白童惜無所謂的迴道:[誰?]


    幾秒後,一張彩信躍入白童惜眼底。


    餐桌上,一個男人正用筷子給一個女人夾菜,單是一個側麵,她就認出了那個男的是她老公,女的是詩藍!


    白童惜的眸光一痛,握著手機的指尖泛白,他為什麽要欺騙她,說他是在公司加班呢?她從來沒有阻止過他去見詩藍不是嗎?他何必騙她!


    白童惜出神間,宮洺的短信如期而至:[要不要我去教訓一下他們?]


    [不用!!!]白童惜倉促間迴道,宮洺性子衝動,指不定鬧出什麽事來。


    想了想,她又不放心的多發送了一條短信:[宮洺,我心裏有數,你別亂來。]


    放下手機後,白童惜雙手無力的穿梭在頭發間,烹飪得再美味的羊排都失去了原本的滋味。


    晚九點。


    叮咚叮咚——


    在客廳看電視的白童惜聽見門鈴聲後,非但沒有高興的情緒,反而覺得有些厭煩。


    孟沛遠不是有鑰匙嗎?自己不會開?她是他家的老媽子嗎!


    就在她打定主意不予理會後,門鈴聲還是接連不斷的響著,似是不等到她開門誓不罷休。


    泄憤般的把膝蓋上的抱枕扔掉,白童惜起身,朝玄關走去。


    門打開,借著外麵的燈光看清了孟沛遠的臉,他大概是喝了酒,樣子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見到她後,他埋怨了聲:“怎麽這麽久才開門?”


    “哦,我剛在洗澡呢。”白童惜不露聲色的側過身,當孟沛遠經過她時,她眼尖的注意到,他的皮衣上沾著一根女人的頭發,又細又長……


    眸光一冷,她把門帶上後問:“你去哪兒了?”


    孟沛遠一邊鬆著領帶一邊說:“電話裏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在公司加班。”


    白童惜追問:“公司加班?那為什麽你身上有股酒味?”當她人傻好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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