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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崔注意到白童惜離開前那失魂落魄的眼神,於心不忍的對於素說:“老師,我出去陪一下白姐。”


    於素理解的點點頭:“好,這裏我來處理就行了。”


    孟沛遠見小崔和白童惜走的近,內心掀起一陣焦慮,要不是手臂淌著血,他一早就把小崔捉迴來了!


    “你就這樣放任他在別的女人屁股後麵轉?”孟沛遠寒聲問於素。


    見他橫眉豎眼,於素不禁取笑道:“我才不像你,一點小事都要斤斤計較,戀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對彼此的信任,你的心態真應該和我學學。”


    孟沛遠的眸中浮現深深的不悅:“你少教訓我,我和她除了名義上的夫妻關係外,別無其它。”


    於素一邊給他的刀傷消毒,一邊白了他一眼:“名義上的夫妻?看來你不喜歡她嘍?”


    孟沛遠篤定道:“那是自然。”


    於素毫不留情的拆穿:“可你為什麽還為了她受這麽重的傷呢?”


    孟沛遠愣了愣,有些僵硬的錯開話題:“廢話少說,快點幫我止血包紮。”


    於素卻不依不饒:“你剛才那麽兇巴巴的把人家趕出去,是因為不想被她看到脆弱的一麵吧?”


    不打麻醉就處理傷口是一個十分疼痛的過程,即便是漢子,也常常在她的急診室裏疼得鬼哭狼嚎。


    孟沛遠雖然沒喊疼,但他額頭上的薄汗已經暴露了他的逞強。


    聞言,他表情一赫,沒好氣的說:“你幹脆轉行當心理醫生得了!”怎麽什麽都知道!


    *


    處理完臂傷的孟沛遠走出急診室時,就見白童惜和小崔坐在排椅上,小崔將手裏的熱可可遞到白童惜手中,不知道小崔說了些什麽,她的臉上不複之前的愁容,反而浮動起清淺的笑意。


    “咳咳!”孟沛遠看不過去的輕咳一聲。


    白童惜趕緊站起來,神色關切的問:“你感覺怎麽樣了?”


    孟沛遠冷冷的覷了她一眼:“等你來關心,我已經死了。”


    白童惜從他的話裏聽到了哀怨的意味,她走過去對他說:“那我們迴家吧,你現在需要休息。”


    “迴哪啊?”他明知故問。


    “香域水岸啊!”她答。


    長眸微眯,孟沛遠幽幽開口:“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家在哪兒啊?”


    白童惜有些慍怒的說:“噯,我說你這人是怎麽迴事?說話能不能別這麽陰陽怪氣的!”


    孟沛遠沉聲反駁:“我平時就是這麽說話的,你第一天認識我?”


    小崔見他們再次針尖對麥芒,趕緊插話:“孟二少,你受了傷,還是不要這麽激動的好,不然傷口又要流血了。”


    “我跟她說話,有你什麽事?”孟沛遠沉沉的掃了小崔一眼,他現在有一肚子氣沒處發,小崔還主動撞上槍口,不欺負他欺負誰?


    小崔的話,叫白童惜秀美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擔憂,生怕孟沛遠傷上加傷:“好了孟沛遠,有什麽話我們迴家再談,你先別激動。”見於素從急診室走出來,她禮貌的道謝:“今晚麻煩你了,於醫生。”


    “不要緊。”於素攏了攏頰邊的發,說:“傷口切記不要沾水,每隔一天來醫院換一次紗布,另外我想說的是,白小姐真是好福氣,能讓一個男人這麽奮不顧身……”


    孟沛遠阻止於素繼續說下去:“別再說了!”


    “好好好。”於素無奈的住了口,有時候,這個男人就是傲嬌過頭了,明明把自己的女人都寵到了骨子裏,卻還要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存心要把他們這些旁觀者給急死。


    白童惜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她心知他不是一個喜歡邀功請賞的人,但他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卻連其他人都倍受感動。


    香域水岸。


    門口,白童惜一手扶著孟沛遠,另一隻手在衣袋裏摩挲著門鑰匙,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中午出門太急了,門鑰匙落在了家裏。


    孟沛遠不耐煩的問:“磨磨蹭蹭的,你是要找到天亮嗎?”


    白童惜看了看他,有些尷尬的問:“你身上有帶鑰匙嗎?”


    孟沛遠的視線懶懶的往自己的下半身移去:“在我的左褲袋裏,你自己拿吧。”


    白童惜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都到家門口了,還得麵臨有家不能迴的悲劇。


    在她尋找門鑰匙的時候,孟沛遠趁機低頭看她,依他的角度看過去,她卷翹的睫毛、挺翹的鼻子和塗著一層潤唇膏的紅唇皆映入他的眼簾,無法否認,她是美麗的。


    這種美,不具攻擊性,單是讓人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可她又不僅僅隻是一個花瓶,她在工作上乃至人事上的處理,和她的容貌形成正比。


    孟沛遠無法抑製的想:娶白童惜當老婆,未免不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唿……找到了!”白童惜歡快的聲音打斷了孟沛遠的思緒,他趕緊搖搖頭,把這種離奇的想法通通甩出去!


    門打開。


    白童惜小心翼翼的把孟沛遠攙進屋,之後問:“你要洗澡嗎?”


    他一隻手傷得重,脫衣服一定很費力,她生出了幫他洗澡的念頭。


    孟沛遠麵色一冷:“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殘疾人?”


    聽他張口閉口都跟吃了槍藥一般,白童惜壓抑的問:“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怪我為了喬叔叔和你頂嘴,怪我為了逃家踢了你的、你的……”後麵的話,她羞於啟齒。


    孟沛遠眉梢一揚:“說啊,怎麽不說了?”


    白童惜豁出去的說:“我承認,整件事情中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之前喬叔叔約我爬山的那天,我就應該事先和你商量,征得你的同意才去,雖然我知道你極有可能不會同意。”


    孟沛遠前半段聽得心情舒暢,後半段聽得心情驟降:“你這是在拐著彎埋怨我?”


    白童惜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垂著腦袋說:“沒有,我隻是在跟你講道理。”


    她這幅樣子,不禁讓孟沛遠有些英雄氣短,但今天她多次觸及他的底線,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他在這家裏還有一家之主的地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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