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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董事壓了一肚子的火,但他風裏來雨裏去多年,不可能像夢琪一樣沉不住氣:“那等孟總什麽時候有空了,還勞秘書小姐告知一聲。”


    掛斷電話後,夢琪忙問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


    夢董事輕拍了拍夢琪的小腦袋,寵溺的說:“孟沛遠現在不得空,爸爸可能要下午才能見到他,你不是還約了朋友買衣服嗎,快去吧,這件事交給爸爸處理。”


    夢琪嘟嘟嘴,環著夢董事的手撒嬌:“爸爸,我能不能迴來這裏工作,可就全靠你啦。”


    夢董事啞然失笑,他答應女兒的事,什麽時候落空過。


    但就是如此自信滿滿的夢董事,卻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了傍晚,等到他沒了脾氣,甚至隱隱不安起來。


    終於在下班之前,夢董事等到了秘書的通知:“好好,我立刻過去,請孟總稍等。”


    大概夢董事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此時的語氣盡顯恭順,最開始那股囂張勁早已被磨滅。


    *


    沙發上,夢董事婉轉的打聽:“孟總,請問你和琪琪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呀?”


    孟沛遠微微一笑,神情親和:“我和夢琪之間並沒有什麽誤會,我隻是覺得,她不能勝任她目前的這份工作。”


    “那孟總完全可以把琪琪調到別的部門啊!”夢董事理所當然的說,他是孟知先還在位時的左膀右臂之一,嚴格算起來,孟沛遠還得尊稱他一句叔伯。


    孟沛遠微一沉吟,像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片刻後,他有些遺憾的搖搖頭:“恐怕不行,所有部門的領導都對夢琪保留意見,如果夢琪到他們手下工作,我擔心會受委屈。”


    夢董事如何聽不出孟沛遠的言外之意,但他心知肚明,孟沛遠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反而是他,嬌慣出一個目無尊長的女兒,還得向孟沛遠賠不是。


    想到這,夢董事老臉一臊:“琪琪是任性,但也算情有可原,孟總最近和她走得近,又寵得她人盡皆知,這讓她多少有些忘記本分了。”


    孟沛遠悠然的說:“夢董,說實話,開除夢琪實屬我的無奈之舉,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一般看待,卻架不住高層們的聯合抗議……”


    夢董事無話可說。


    隻怪他的女兒太傻太蠢,孟沛遠一聲“妹妹”就將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撇的一幹二淨。


    再來,孟沛遠說夢琪被辭,是因為和部門領導不和,還不止一個!他難道還能一個個去找高層無理取鬧嗎?


    夢董事咬咬牙,認了:“孟總,看來小女實在不適合留在泰安,我會勸她另謀出路的。”


    夢董事憋屈的離開後,孟沛遠臉上的笑意收斂得一幹二淨。


    他說過了,就算沒有夢琪絆倒白童惜這件事,他也會將夢琪開除,泰安,不歡迎這種嬌蠻大小姐。


    香域水岸,晚,十一點。


    聽到門口傳來細微的動靜,白童惜一下子就從床上驚醒。


    “誰!”她對著黑暗喊了聲。


    孟沛遠站在門口,聽不清情緒的問了聲:“吵醒你了?”


    原來是他。


    白童惜伸手擰開床頭燈,看向他:“沒有,是我本來就不太困。”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明明已經一天一夜沒闔眼,可她就是睡不著。


    注意到孟沛遠穿著一身襯衫西褲,白童惜水眸中多了幾分詫異:“你怎麽沒換睡衣?”


    孟沛遠平靜的說:“我和詩父說好了,隨時到醫院和他換班。”


    聞言,白童惜心底湧起一陣海浪,拍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孟沛遠親力親為的態度,讓她倍感意外。


    其實,以他的財力,完全可以請五個、十個看護去24小時輪番照顧詩藍,可他卻寧可犧牲睡覺的時間,都要去和詩父輪班。


    理智告訴白童惜,詩藍是孟沛遠的救命恩人,再加上詩藍子宮受的創傷對一個女人後半輩子來說幾乎是致命的,他憐惜她,這無可非議。


    可為什麽,她還是會感到難受,甚至潛意識裏還生出了絲絲不情願。


    抑製住這種不應該的想法,她笑的豁達:“那你現在是來告訴我,你要出門的嗎?”


    看著白童惜臉上大度的笑,孟沛遠莫名的有些不滿,他到底是該憤怒她對她表現出來的不在意,還是該感激她對他無條件的信任?


    “不急,離後半夜還有一段時間。”他邊說著,昂揚的身子一步兩步朝她的床位逼近。


    白童惜自覺的往裏麵躺了點,給他騰出一個身位。


    孟沛遠怔了怔,為她的貼心。


    “需要我調鬧鍾嗎?”她問。


    “嗯。”他應了聲。


    “幾點的?”


    “2點的。”


    白童惜拿起手機設置了下,轉過身對他說了聲:“晚安。”


    床很大,雖說是兩人床,但容納五人都綽綽有餘。


    她躺下,卻是離他那麽遠的距離。


    見狀,他心底升騰起一股洶湧的邪火,忍不住長臂一勾,精準的將她抱個滿懷。


    她的身上,散發著香香軟軟的沐浴香,讓他原本躁動的心,漸漸平和下來。


    白童惜聲線僵硬的問:“你幹嘛?”


    “怕你害怕,我抱著你睡。”孟沛遠為自己的情不自禁找著理由。


    “……”白童惜。


    深夜兩點。


    鬧鍾響的第一聲,孟沛遠便翻身下床,他按停鬧鍾,輕輕掩上房門離開。


    下一秒,白童惜的身子瑟縮了下,失去孟沛遠這具“暖爐”,她竟又開始睡得不安穩了。


    連著兩夜,孟沛遠都是半夜去跟詩父交班,到清晨六點左右才返至香域水岸。


    白童惜看著他英俊依舊可卻難掩憔悴的臉,暗自心焦。


    “她醒過來了嗎?”這一天,她準備了豐盛的早餐,等著他歸來。


    孟沛遠斯文的咽下一口燕麥粥,垂著眼瞼開口:“她失血過多,一直昏迷著。”


    白童惜一瞬間竟不知說什麽好,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今晚還要去嗎?”


    孟沛遠直言道:“詩父年老,詩寒有腿疾,人又靠不住,隻能我去。”


    白童惜想了下,忍不住問:“就不能請個看護嗎?我覺得你太辛苦了……”


    她還想說什麽,卻遭孟沛遠厲聲打斷:“白童惜,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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