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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轎車在白童惜的身側停了下來,車窗落下,露出一張和藹可親的臉。


    她訥訥的看著車上的孟知先,有些怯的喊了聲:“……爸。”


    孟知先原本還不肯定埋頭跑過來的是不是白童惜,這一照麵,孟知先著急的拿起雨傘打開車門,親自給她打傘:“你這傻孩子,站在外麵淋雨幹什麽!”


    見白童惜臉色蒼白,孟知先立刻把她塞進轎車後座,跟著收起傘,坐到她身邊。


    隨後,孟知先從司機手裏接過一條幹淨的白毛巾遞給白童惜:“擦擦吧。”


    白童惜在這一秒,莫名想哭,但她忍住了,啞聲問:“爸,你是來醫院看媽的吧?”


    孟知先點點頭,眼中是掩不住的擔憂:“接到沛遠的第一通電話時,可把我給急壞了,好在來的路上,沛遠又打了個電話給我,說你媽媽已經醒過來了,萬幸萬幸,我待會兒得問問她,是不是在去你們家的路上,碰到了什麽意外。”


    白童惜一怔,原來孟沛遠還沒把郭月清受傷的原因告訴孟知先。


    想到這種事無論如何都瞞不住,白童惜視死如歸道:“爸!媽是因為我,才不小心磕到頭,送來醫院縫針的。”


    又是磕頭、又是縫針的,著實讓孟知先聽的有些心驚,好在他事先接到過孟沛遠的電話,說郭月清已經醒過來了,他才能維持鎮定。


    見白童惜樣子狼狽,孟知先猜出了個大概:“是不是你媽醒來後,把你趕出來了?”


    “……”白童惜。


    “小童,爸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也別自責。”孟知先拍了拍白童惜的手。


    白童惜吸了口涼氣:“爸,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


    “你媽從嫁給我的那天起,就被我給寵壞了,性格有些唯我獨尊,再加上你三番兩次頂撞她,她這氣壓根就沒順過。”


    孟知先苦笑的搖了搖頭,給白童惜出謀劃策:“聽爸的話,我先讓司機送你迴家,你明天帶點吃的過來看她,你做飯很好吃,她刀子嘴豆腐心,你把她哄開心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白童惜的眼中重新露出幾分希冀:“嗯,我聽爸的。”


    *


    孟家的司機將白童惜送迴香域水岸後,她忽然想起白建明早上那通讓她迴家吃飯的電話,便打起精神進浴室洗了個澡,又用粉餅把頰邊的那道紅痕蓋住,最後騎著電動車前往白家。


    白家。


    白童惜踏進家門的時候,客廳裏隻坐著白建明和慕秋雨,偌大的別墅樓,看上去竟有些蕭索。


    不過也是,白蘇大學開學,莫雨揚又在建輝地產上班,家裏能不冷清嗎?


    見白童惜果真來了,白建明眸光一亮,熱切道:“童童,爸爸和你慕阿姨就等著你迴來才開飯呢。”


    不動聲色的掃過白建明的臉,見他氣色恢複得不錯,白童惜心中的擔憂總算減輕了些。


    她坐到沙發上,平靜的說:“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白建明心中對白童惜的來意已經有了個大概,他向慕秋雨使了個眼色,慕秋雨起身上樓,留給他們父女倆單獨相處的時間。


    白童惜也不耽擱白建明吃午飯的功夫,精準利落的說:“白建明,你年紀大了,撐不住建輝地產就早說,何必勉強,弄得這次險些賠上性命!我看你手下也不是沒有能人,莫雨揚算一個,他有本事,也有經營建輝的野心,你就在他身上放手一搏,他是你的女婿,也算半個白家人,於公於私,都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頓了頓,白童惜話鋒一轉:“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媽留給我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誰都不許動,要是哪一天莫雨揚做出什麽不利建輝地產的事,我會第一時間把他拽下馬,決不讓我媽的心血被人糟蹋!”


    *


    白童惜來去如風,等慕秋雨下樓時,沙發上隻餘下白建明一人。


    慕秋雨靠了過去,柔聲問:“談完了?”


    白建明眸光複雜:“這個孩子,太倔了,她越這樣,越讓我過意不去。”


    慕秋雨問:“怎麽了?”


    白建明緩聲道:“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兜不住建輝的盤子,又因為擔心我的身體,所以寧願舉薦負了她的莫雨揚,也不願看著我過勞死。她最懂事的地方不在這兒,而是她看透我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但這個決定是建立在對她的抱歉上的,所以,她用自己的方式,硬是把我心中的那份愧疚感抹去,她在告訴我,不是我選擇了莫雨揚,而是她自願舉薦了莫雨揚……”


    翌日,香域水岸。


    白童惜在廚房裏熬了份豬肝粥,豬肝含鐵量很高,可以起到補血的效果。


    踮起腳,從格子間翻出保溫瓶,將香噴噴的豬肝粥倒進去,蓋子封好。


    白童惜又烤了幾個昨晚就發好的西點,準備給孟沛遠他們送去。


    孟沛遠昨晚一夜未歸,想必是一直留在醫院照看郭月清,思及他至始至終都對她冷言冷語,白童惜就頭疼得厲害,隻希望今天醫院一行能平安順利。


    叮咚!


    聽到門鈴聲,白童惜心想不會是孟沛遠迴來了吧?


    急匆匆的跑到門口,打開門一看,來人竟是詩藍。


    詩藍笑笑:“白主管,我過來打掃了。”


    白童惜奇怪:“你昨天怎麽沒來?”


    “昨天是學長打電話告訴我,不用來的。”


    “哦,現在家裏沒人,你迴去吧,這個星期的錢還算你的。”


    詩藍聽白童惜說家裏沒人,忍不住問:“學長呢?”


    白童惜顰眉:“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詩藍清秀的小臉滿是惶惶:“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白童惜一見詩藍這樣就沒脾氣了,反襯的自己像個得理不饒人的惡人。


    急救中心。


    於素正在給郭月清換紗布,舊的紗布一揭下來,就聽郭月清緊張的問:“於醫生,我的傷不會留疤吧?”


    女人,即便人到中年,又有哪個不愛美的?


    於素輕笑著安撫:“阿姨,現在的醫學手段和美容技術都是很發達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真的留疤,也可以用激光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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