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的鞋櫃找了雙涼拖鞋換了。


    李洧川這套公寓一層也就五十多平,一樓就是客廳跟書房,還有衛生間廚房,最邊上有個樓梯,通往二樓的,那邊應該是臥室。


    一樓的家具並不多,如果不算那個整麵牆的書架的話,放眼望去就一大兩小沙發,還有一套餐桌椅。


    看上去有點兒空蕩蕩的。


    “你不經常過來住吧?”我揣測。


    李洧川剛喝光了最後一口可樂,沒否認,“這些東西也是前幾天才搬過來的。”


    解答了我的疑惑。


    我原本好奇,這滿屋子的書這麽多,一看就不可能是一兩天內買來的。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李洧川讓我去敲門。


    來的是外賣小姐姐,李洧川的訂單。


    我幫李洧川林進來,他卻說,“給你的。”


    我不明所以地打開袋子,看到了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品,還有……女人的一次性內褲。


    李洧川立刻丟了句話過來,“我這兒沒給你準備衣服。你自己去衣櫃裏隨便挑一件穿。能找到穿的就穿,找不到,可以不穿。”


    他也換了拖鞋,又從冰箱拿了一罐可樂。


    我想把他剛才那句話塞迴他嘴裏。


    沒辦法,我隻能打開衣櫃找衣服。


    但他的衣服本來也沒幾件我能穿的,最後我隻能挑了一件他的白t恤。


    我衝完涼,走出浴室時,恰巧撞見李洧川在脫衣服。


    我急忙把目光從他精壯地身體移開,背對著他,坐到了沙發上。


    頃刻間,李洧川從我麵前晃過。


    我紅著臉,直接閉上了眼睛,“你幹嘛?就不能穿個睡衣?”


    李洧川好笑地反詰,“這是我的家,我都準備去洗澡了,為什麽還要穿睡衣?”


    我慍惱,“可我還在這兒坐著呢。”


    李洧川悶出一聲低沉輕慢的笑,“那你為什麽不檢討一下你自己?在我的公寓裏,隻露著兩條大白腿,隻套了一件我的t恤,這算怎麽迴事?”


    被他一頓數落,我氣的臉都憋紅了,下意識地把腿往迴縮,“你的衣櫃裏不是襯衣就是西裝,根本就沒有我能穿的褲子,你自己不知道嗎?”


    “奧,合著是我錯了?”李洧川故意拿腔帶調的。


    這話在我聽來,嘲諷之意十足。


    我原本想迴應:是。


    我本來就是要迴天意旅館的,他非逼著我來這裏。


    李洧川沒再說話。


    我聽著他動作的腳步聲應該是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我轉頭喊住他:“你等一下。”


    “說。”


    “我跟你確認一下地址。”


    “幹嘛?”李洧川的語氣多了些許不耐。


    “我要下單買一些東西。”


    “買什麽?”


    “就是一些吃的。”我不好直說。


    李洧川,“你要買什麽就直說,難道是買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被他氣的一口老血卡在胸口,“……避韻要。”


    之前一次,他沒戴套。


    李洧川安靜了兩秒,說,“我下單,樓下就有要店。”


    我,“……謝謝。”


    下一秒,李洧川叮囑我,“吃避韻要的話,剛才拿的藥晚兩天再吃。”


    我低頭應了一聲。


    李洧川還在洗澡,要就送到了,我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準備吃要,正看說明書的時候,李洧川從衛生間出來了。


    我掃了他一眼,把要吃了下去。


    轉迴身時,毫無防備地對上他極具穿透力的目光,那中目光怎麽看我,就跟我光著似的?


    可我確實穿了他的t恤啊,雖然是白色的,我穿著長至及膝。


    但也不至於這麽看我吧?


    悄沒聲兒的,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兒,看了我多久,看的我心裏發毛。


    李洧川隨即低頭,從剛才從醫院拿迴的要袋子裏,拿起一管藥膏,“這個藥膏,你塗了嗎?”


    我隻覺得尷尬,“……額,還沒有。”


    李洧川微微眯眼,“我幫你塗。”


    我“……”


    他這人!


    他是怎麽厚著臉皮說要給我幫忙的?


    不想搭理他,他肯定是想看我的笑話。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我繃著臉,走過去,想從他手裏把那管要膏拿過來。


    李洧川卻沒鬆手,“你確定你自己能行?”


    我,“我為什麽自己就不行?”


    李洧川眼裏帶了幾分調笑,“你能看見自己傷在哪裏了?”


    我臉上有點掛不住,也發燙,硬撐著說,“不用看,我知道自己哪兒疼。”


    “可醫生跟我交代了,讓我幫你塗。”


    “她交代了嗎?”


    “你當時光知道臉紅了,什麽都沒聽見吧?”


    “……”他這麽說,真是讓我又氣又惱,“可我也沒故意不聽啊。”


    “說我的嘴不饒人,你比我更厲害。”李洧川失去了耐心一樣,伸出長臂撈了我的腰,直接把我扛到了二樓,扔到了床上。


    我掙紮著,想起身,卻被他鉗住兩條腿,又按倒,“有跟我鬧的時間,要早抹好了。”


    我跟他鬧了嗎?


    我明擺著不願意受他擺布,這就是跟他鬧了?


    我更委屈了。


    “再折騰,我就用強的了昂!”李洧川伏在我的上方,身上散發著沐浴過後的潮熱。


    發尖上也懸了晶瑩的水珠,短濕發根根挺立,隻有一縷垂到了額頭前。


    燈光從他背後打下來,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聽他壓低了聲音,“不折騰,不用受罪。”


    無奈,我隻能被迫承受。


    我索性歪過頭,閉了眼,由著他去折騰。


    李洧川嗤笑一聲,肯定是在譏笑我英勇赴死的態度。


    不過,我覺得自己的臉更燙了,“你抹藥就抹藥,別嘮叨了,行不行?”


    “不行。”李洧川連說話的口氣都很欠打。


    我聽到他又笑了一下,估計就是在笑話我這難堪的窘境。


    無所謂了,反正我反抗不了,就別睜眼就行了。


    隻要我不睜眼去看,那我就假裝不尷尬。


    可即便我沒睜眼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視線。


    一想到他看我的畫麵,我胸口就堵得不行。


    我隻覺得過了許久,李洧川才說,“好了。”


    我立刻把自己藏進了薄被裏。


    李洧川一邊收拾,一邊笑道,“你真不嫌熱?”


    我沒搭理他,就藏在被子裏,順便伸手去抹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心裏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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