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李純陽迴到了安?山在長安的府邸。這座本來屬於安?山的京城豪宅,已經被李隆基賞給了李純陽。李隆基對於李純陽很是倚重,所以出手也很闊綽。


    李純陽到了府前,這裏的護衛都已經換成了他從平盧帶來的親兵。安?山原來的那些奴仆下人,也都被他遣散。


    琦絲麗、柳如煙、林仙兒也就是林瓶兒都跟隨李純陽來到了長安,被安置在府中。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李純陽的這些美人當然不能留在平盧了。


    還沒等進門,就聽見有人在遠處叫他。


    李純陽迴頭,就見兩個人快步走了過來,左麵那人身材魁梧,麵容剛毅,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正是南霽雲。他身邊之人白衣飄飄,氣質不凡,卻是李白。


    李純陽看到二人,大喜之餘,有些惘然。當初在青玉樓,二人以劍相鬥,南霽雲拖住了李白,李純陽才有機會上到三樓,見到上官婉兒,之後種種機緣,李純陽離開長安。二人相鬥的結果如何,他卻一點也沒有消息。


    李純陽不便相問,把二人引入府中,命令親兵整治了一桌酒菜,招待二人入席。


    一杯酒過後,南霽雲先開了口。


    “那日純陽賢弟跟我去青玉樓,我與太白兄鬥劍,二人旗鼓相當,誰也贏不了誰。後來,我們就不鬥了,出去找了一家酒樓,鬥起了酒!”


    李白笑道:“本來我為青玉樓主出頭,阻擋二位上樓也非本意。既然打不贏南兄,又阻止不了純陽兄,就隻好跟南兄拚拚酒了!”


    李純陽知道李白和南霽雲都是嗜酒如命之人,二人鬥酒,自是喝光了酒樓的藏酒。


    “不知二位兄長鬥酒的結果又如何?”


    南霽雲和李白同時大笑。


    “大醉三天!”南霽雲答道。


    “後來,我就留在了太白兄家中,跟他品酒論劍,聽說你又迴去範陽,也沒來得及跟你告別!”


    “南大哥倒有雅性,跟李學士一起喝酒,我這一路奔波,差點沒累得吐血!”


    南霽雲長歎一聲,說道:“我聽說安?山那小子到底是反了,你跟著他迴去範陽,怎麽又迴來京城了?”


    李純陽說道:“兄弟不想跟那些鼠輩同流合汙,所以就臨陣倒戈,找個機會脫離了反賊,迴京師為皇上效力!”


    南霽雲麵色一肅,伸出大拇指讚道:“純陽兄弟果然是人中龍鳳,大義麵前,絲毫不含糊!”


    李白問道:“聽說河北道整個都被叛軍占去,純陽兄從那邊過來,戰事到底怎樣了?”


    李純陽說道:“那老賊兵鋒甚銳,一路向西,現在已經逼近東都了!”


    南霽雲說道:“我聽說皇上派封常清去洛陽,召集軍隊,死守洛陽了!”


    李純陽搖了搖頭,“隻怕很難擋住反軍!”


    南霽雲一拍桌子,大義凜然地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如不為國盡忠,豈不是可憐了這顆大好頭顱。兄弟,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告別來了。安?山反叛,這天下必將大亂。我明天就要動身迴清源,幫助縣令張巡守衛清源,保衛百姓,阻止叛軍南下!”


    李純陽聽了,心中很是敬佩。大亂當前,大多數地方官員不是棄城逃亡,就是開城投降,像南霽雲這樣慷慨赴死的並不多。


    “南大哥,你心懷大義,令人敬佩。隻是叛軍現在士氣高昂,風頭正勁,不如你就留在我軍中,為守衛京師出一份力。待得叛軍疲憊,鬥誌全無之時,我再舉薦你去前線軍中殺敵立功!”


    南霽雲搖了搖頭,對李純陽說道:“兄弟好意,做哥哥的心領了,隻是張縣令對我恩重如山,真源離叛軍南下的咽喉睢陽又近在咫尺,這個時候正是我報答張縣令恩情之時,我怎麽能做縮頭烏龜呢!”


    南霽雲這樣一說,李純陽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南霽雲卻說道:“兄弟你在平盧邊境,屢出奇謀,立下大功,是真正的將才,留在京師,可以幫助皇上禦敵。南某隻是一介武夫,隻知上陣殺敵,你這裏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張縣令那裏就不同了,所以兄弟也別怪哥哥不幫你!”


    “南大哥這是說的哪裏話,京師真源都是一樣殺敵立功,又有什麽不一樣,隻是想以真源一縣之力抵抗叛軍南下,恐怕不易,南大哥一定要小心謹慎,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傳信給我,我能幫上忙一定會盡力幫你!”


    南霽雲點頭,望向李白說道:“太白兄也要離開京師,今天就一起告別了!”


    李純陽有些詫異,李白是禦前大學士,每日侍候皇上,為皇上執筆寫文,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離開長安。


    “李學士為何要離開這裏?”


    李白長歎一聲,臉上有些戚戚然。


    “此事說來話長,不知純陽兄還記不記得你剛來長安城之時,皇上召見我,讓我為貴婦娘娘做了三首詩,問題就出在那首詩上!”


    李純陽更加的不解,他記得那日李白喝醉,被李隆基叫去作詩,他當庭寫下三首《清平調》,立時獲得了皇上的賞賜。


    一首詩怎麽會讓他離京?


    “那三首詩中,有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這樣一句,就是這句話惹得禍來!”


    李純陽聽得有些雲裏霧裏。李白接著說道:“那日我酒醉,讓高力士幫我脫鞋硯墨,酒醒後大為後悔。第二天,我就進宮找到高力士,向他賠禮道歉,這個老家夥嘴上說得很好,說什麽這都不算什麽事,可轉過頭來,他就向貴妃參了我一本!”


    李純陽問道:“就這首詩嗎?”


    李白點頭,“高力士說我把貴妃比做趙飛燕,那趙飛燕啄皇孫,本不是什麽好鳥,隻是我當時醉酒,隻想著貴妃的美貌與趙飛燕相比,毫不遜色,就順手寫了出來,卻被高力士這家夥抓住了把柄!”


    聽到李白的解釋,李純陽很理解這件事,李隆基的耳朵軟,枕頭風確實很要命,如不是這樣,自己也不能這麽快就官居三品。


    “貴妃受了高力士的蠱惑,遷怒於我,然後我就被發配到巴蜀了。敕書已下,我也是明日啟程,南兄說要來與你告別,我也就跟著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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