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亂世弱女子,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身體為自己兌換一個安穩的去處。


    而那個能決定她生死的人,正是李純陽。好在李純陽長得高大英俊,能委身這樣的人,也算不枉。


    女子對自己的媚術很有自信,她相信,隻要李純陽能夠單獨與她在一起,她就可以俘獲他的心。她用這種方式,曾經俘獲過無數男人。當他看到她的一瞬間,她就施放出滿身媚術,勾引著李純陽。


    直到被李純陽請到這裏來,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可沒想到的是,到了最後時候,李純陽卻退縮了。


    李純陽並非柳下惠,他也被這個女人撩得欲火難遏。隻是隔壁就是李林甫的屍骨,還有許多散亂雜人。他在這裏跟這個女人行就好事,隻怕李林甫從棺材裏爬出來跟他拚命。


    李純陽並非不相,而是不便。他強壓欲火,示意那女人坐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李林甫的什麽人?”


    女子見李純陽收起了剛才的輕簿,不由得暗自佩服。能在她的媚惑之下,坐懷不亂,也算是奇男子了。她也換做一副肅相,款款地坐在了李純陽的對麵。


    “賤妾名叫林瓶兒,是李大人的侍妾!”


    李純陽點頭,果然是李林甫的小妾。“你是何方人氏,家中可還有親人?”


    林瓶兒聽李純陽問起家中之人,有些傷感,“賤妾命運不好,自小父母早亡,後來被哥哥賣入青樓之中,後來李大人把我贖迴做妾!”


    李純陽心想,怪不得這個女人如此狐媚,原來是青樓之人。唐朝時候,風氣開化,京師中的達官貴人經常會替青樓之中色藝出眾的歌妓贖身,帶迴家做侍妾。


    李純陽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了你這樣一個美人了!”


    林瓶兒一聽,有些慌神,她知道自己與外麵那些女眷會被分配到宮中掖庭或軍中營妓,成為奴隸。


    “還請將軍救我,我願做牛做馬報答將軍!”


    李純陽看著她如花似玉的容顏,心裏暗道:“媽的,我怎麽會舍得你這樣一個美人去做牛做馬!”


    嘴上卻說道:“李林甫勾結突厥,意圖謀反,皇上震怒。你們這些人是朝廷指定要沒入掖庭為奴的,我有心幫你,隻怕也是無能為力!”


    李純陽第一眼看到此女時,雖然隻是一身縞素,卻是難掩豔麗。接觸之後,才發現她不但長相出眾,兼且天生媚骨。這樣的女人,萬中無一。


    自己朝中無人,雖然有楊玉瑤這一靠山,但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是最不安全的。他還要在皇帝與自己的中間搭上一條橋梁。剛才林瓶兒軟玉溫香入懷,李純陽幾乎難以自製。李隆基好色,這樣的一個女人,隻要入了他的眼中,自然就不會放過的。


    李純陽立時決定,把林瓶兒收下,找機會送到李隆基身邊,讓她成為自己的一條暗線。隻要她能為自己所用,迷惑住李隆基,自己的計劃就又向前邁進一步。


    隻是要想收服林瓶兒,還需用點手段。李純陽看著林瓶兒,心裏有了主意。


    林瓶兒知道李純陽是查抄李府的主辦人。李府女眷不下百人,而林瓶兒又非什麽重要人物,隻不過是一名侍妾,在這百人裏麵少一、兩個像她這樣的人,也不會引起什麽特別的關注。李純陽這樣說法,完全就是推托。


    “我早就聽過將軍仁義之名,賤妾之命,就是將軍一念之間。將軍若肯幫我,賤妾願意隨侍將軍身邊,以報答救命之恩!”


    林瓶兒說出這句話,就算是以身相許。隻要李純陽幫她渡過這一難關,她就願意給李純陽作妾。


    李純陽當然聽出林瓶兒的弦外之音。見林瓶兒有些情急,臉上已有細密汗珠,心一軟,也不想再讓她著急,說道:“好吧,我姑且一試,成不成就看你的命了!”


    林瓶兒聽到李純陽答應,麵露喜色,站起身,施了一禮,媚聲說道:“多謝將軍成全!”


    這時,廂房的外麵突然響起了吵鬧之聲,一個女性的聲音傳進屋裏。


    “你別攔著我,讓我進去,滾開!我倒要看看什麽將軍人物,如此絕情!”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你不要往前闖了,一個犯臣的家人,怎麽敢如此囂張,小心李將軍生氣,砍了你的腦袋!”


    “反正都是一死,我要跟他講道論,還能多死一次不成,你們讓開!”


    李純陽聽得分明,是有一個女人想要見自己,卻被金吾衛的士兵攔在了門外。


    李純陽正想開口讓衛兵放她進來。卻不想那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素衣粉麵的女孩闖了進來。


    女孩十八九歲年紀,明眸皓齒,膚白貌美,隻是杏眼含怒,滿麵寒霜。


    一個金吾衛士兵跟在女孩身後,有些慌張地對李純陽說道:“將軍恕罪,這個女人非要見您,硬闖進來。屬下無能,請將軍責罰!”


    李純陽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


    士兵退出房間。女孩看到了林瓶兒,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我說在外麵沒有看到你,原來是藏到這裏,你是不是一刻也離不開男人!”


    女孩話中帶刺,林瓶兒聽到後,臉色一變,卻又無法反駁。她來這裏本來也是想引誘李純陽。


    李純陽看著那女孩,淡淡地說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女孩聽到李純陽問起,恨恨說道:“我父親是堂堂宰相,按照大唐例律,就算是犯了罪,也應當交由禦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堂會審。三堂未審,就非罪犯。而今我父屍骨末寒,你們就把他暴屍在外,天下有這個道理嗎!”


    李純陽聽那女孩口氣,應該是李林甫之女。這女孩伶牙俐齒,說話很有一番道理,倒是讓李純陽無法應答。


    林瓶兒開口說道:“李將軍隻是讓咱家換了棺槨,並沒有暴屍老爺的意思!”


    李純陽答應了幫助林瓶兒,林瓶兒開口為李純陽解圍。


    女孩聽林瓶兒說話,一臉怒容地對她說道:“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李純陽已起收下林瓶兒的念頭,見女孩對她說話絲毫也不客氣,不免有些怒氣,冷冷說道:“我們奉旨辦事,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如果傳到皇上耳中,你全家都會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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