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陽和銀鈴跟著這夥靺鞨人向著東北方走了三天三夜。越是向著東北方,天氣越是寒冷。到了第三天,地麵上居然已經有了積雪。這些靺鞨人嫌李純陽與銀鈴二人步行太慢,給了二人一匹馬,讓二人共乘。這樣一來,李純陽和銀鈴也少遭了很多的步行之苦。


    遠遠的一處山峰,峰頂是白色的。李純陽知道那是山頂極高,而溫度低,常年積雪形成的白色峰頂。


    靺鞨人看到了遠處的山峰都高聲歡唿起來。李純陽看著這些人興奮的樣子,知道這裏已經到了靺鞨人的領地。


    眾人又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到了一處營地。到了這處營地,李純陽和銀鈴被關入一間空置的營房。這處營房雖然也算是一間房子,但是年久失修,到處漏風。到了夜裏,陰寒刺骨,別說是睡覺,就是在裏麵坐著都是冷得發抖。


    李純陽和銀鈴身上的衣服雖然不簿,但也無法抵禦如此刺骨之寒。李純陽透過窗戶的縫隙向外望去,就見門口有個守衛的靺鞨士兵。他走到門口,用手拉門,門在外麵鎖了起來。那個士兵因常年在這樣的氣候中生活,身上又穿著野獸毛皮縫製的衣服,似乎並不如何寒冷。


    他聽到屋內有人開門,在門外問道:“你要幹什麽!”


    李純陽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陪著笑臉說道:“小兄弟,這屋裏實在太冷了,我們二人身上又沒棉衣禦寒,隻怕抵受不住,晚上冷死在這裏。麻煩小兄弟給我們找一兩件禦寒的衣物或生盆炭火。”


    那人探頭看了看屋裏二人身上的衣物,大概也害怕他們冷死在屋裏自己會有責任。猶豫了一下,衝李純陽說道:“你等等,我給你們弄點火炭!”


    李純陽趕緊說道:“那可太謝謝你了!”


    那人離開屋子,過了一會兒,腋下夾著一個破皮襖,雙手端著一個火盆。火盆裏麵是幾段些火,已經點燃。


    打開門後,那人把皮襖和火盆分別遞給了李純陽,又在外麵把門鎖上。


    李純陽看那件破皮襖已分不清什麽顏色,外麵滿是油漬。也不知是那人從哪裏找來的。好在火盆裏的火已經燒了起來,端進屋裏,立時暖和了很多。


    李純陽把皮襖遞給了銀鈴,“你也不要嫌這皮襖髒了,總比冷死在這裏強的!”


    銀鈴看著那件皮襖,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接了過去,披在身上。


    二人在鋪了稻草的地上,胡亂睡了過去。到了後半夜,那盆炭火已熄滅,冰冷寒氣侵入骨髓。李純陽沒有皮襖蓋身,被冷得醒了過來,沉重的喘著氣。


    銀鈴自從那夜被靺鞨士兵欺負之後,晚上睡覺不敢太死。這時聽到李純陽發出的聲音,知道他被冷醒了。唯一的皮襖雖然蓋在自己身上,但寒冷卻仍無法抵禦,銀鈴仍被冷得瑟瑟發抖。


    “你醒了嗎?”


    漆黑冰冷的寒夜中,銀鈴輕聲問道。李純陽聽到銀鈴的聲音,知道她也跟自己一樣,被冷醒了。


    “媽的,實在太冷了,根本睡不著!”


    銀鈴就想開口讓他到自己的皮襖下麵來,可女孩的羞澀矜持卻讓她無法開口,內心閃過一陣惶恐。


    李純陽雖然曾經當著眾人的麵前親吻自己,讓她恨之在心,但他兩次救自己的性命,又保全了自己的清白,那份恨意,早就隨風而逝了。這時二人共處一室,雖然寒冷,銀鈴的內心裏卻似乎有著一絲溫暖。


    過了一會兒,銀鈴聽見了李純陽牙齒打戰的聲音,知道他已凍得抵受不住,如果再不取暖,隻怕會凍僵。


    此時,她也顧不得男女之防了,輕聲說道:“你到我這裏來吧……”


    那聲音小得就如蚊子叫聲,若不是李純陽耳聰目明,幾乎都聽不到。李純陽也知道在這樣的嚴寒之下,二人相擁抱團,可以利用對方身上的溫度取暖。


    李純陽猶豫了一下,轉念想到,雖說是男女有別,但銀鈴都不計較,他一個男人又怕什麽。黑暗之中,李純陽起身,掀開了銀鈴的皮襖鑽了進去。伸手從後麵背住了銀鈴。


    軟玉溫香入懷,雖然外麵天氣冰寒刺骨,但皮襖之下,卻是春意盎然。李純陽的身體不爭氣的有了反應。


    銀鈴被李純陽那雙有力的雙臂抱住,隻羞得麵紅耳赤,好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出來。


    二人相擁而眠,果然沒有剛才那樣的寒冷,終於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李純陽還沒等醒來,就聽見外麵有人聲響起。他趕緊起身,貼近窗戶向外望去,就見靺鞨人正在收拾物什,似乎要離開這裏。


    果然,敲門聲響起,外麵守衛的那個士兵對著屋內喊道:“喂,你們兩個還沒冷死吧!”


    李純陽答道:“托你的福,還活著呢!”


    心裏卻罵道,你全家才冷死呢!


    “既然沒有凍死,趕緊收拾一下,我們要離開這裏了!”


    昨晚這個士兵為李純陽找來皮襖和火盆,李純陽很是感激他。見這個守衛講話有些率直,試探著問道:“小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呀?”


    那個士兵猶豫一下,說道:“本來你是抓來的奴隸,什麽都不應該告訴你。但你也跑不掉的,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這次出來打獵,收獲很多,現在要離開這裏,迴去與大酋長會合!”


    這時,遠處傳來一些婦女和兒童的哭泣聲。李純陽恍然,這個衛兵嘴裏說的打獵就是打秋風,其實就是到唐朝的邊境劫掠。靺鞨族人跟契丹人、奚人一樣,不事耕種,隻能靠打獵捕魚為生,到了秋冬季節,獵物稀少,這些人沒有了生活來源,隻能靠到邊境上搶劫唐人百姓維持生計。


    邊境上的百姓,碰上這樣的事情,輕則被擄去當了奴隸,嚴重的家破人亡。這些遊牧民族,終生生長在馬背之上,來去如風。當唐軍接到消息趕到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擄掠而去,很難與他們正麵交鋒。即使碰上小隊人馬,這些人也從來都是能打贏就打,打不贏就一哄而散,憑著馬快弓強,唐軍拿他們也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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