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陽迴到了軍營,就見楊百步已等在了他的屋裏。見李純陽迴來,楊百步笑著說道:“你這新官剛一上任,就開始立威了。不過也對,這裏的軍務是應該好好整頓整頓了,這些個兵痞個個奸滑,打起仗來,隻怕是不堪大用。我見你這件事處理的果斷勇決,想來一定能帶好這些兵。”


    漣口雖是整個範陽轄區內比較重要的邊戍區,但經李純陽兩天的觀察,這些兵卒的刀槍盔甲,都是破舊不堪。這時見楊百步提起整頓軍務,趁勢說道:“這裏軍心渙散,一時半會無法改變太多。但有一事不知楊大人能否幫忙。”


    楊百步說道:“你說說看,是什麽事?”


    李純陽說道:“這裏的軍用物資實在是缺得厲害。有的鎧甲兵仗都已經腐朽穿洞鈍折無法使用,有的人有槍無刀,有的有刀無槍,戰馬也僅有二十幾匹,就連戍主戍副每人都平均不到一匹。這樣的裝備與那些終身騎在馬背上的契丹、奚族人如何對抗。不知楊大人能否為我這裏弄點兵器盔甲馬匹等物資?”唐製軍中,要求每人必須裝備一杆長槍、一把橫刀、一張硬弓、三十支羽箭。而漣口軍中配備大多已是不齊,所以李純陽才有此一說。


    楊百步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忙我倒可以幫上,迴到範陽後,我可以找一下管府庫的人給你補充一些。來時,王爺除了贈你一匹快馬,還送了你一副明光鎧,這套鎧甲可是王爺讓我按照你的身材定製的。你可要知道,這明光鎧隻有將軍才可以穿戴的,足見王爺對你的偏愛。另外,我還給你帶了五十套鐵製盔甲。”李純陽聽到有五十套盔甲,趕緊起身抱拳說道:“這可得多謝楊大人了,這五十套盔甲對我來說,可比什麽都貴重了。”


    楊百步笑著擺手說道:“我這是借花獻佛了,盔甲都是從王爺那裏要來的。我還真有一件自已的東西要送給你。”說罷,把自已佩帶的長弓摘了下來,遞給了李純陽,“前些日子,你把我的弓拉斷,我見你沒有適手的弓,就找了範陽最好的製弓匠人連夜為你打造一把,就當哥哥我送給你的禮物了。這弓足有五十石,就連我都勉強拉開。兄弟你天生神力,看看這弓可適手。”楊百步見安?山非常器重李純陽,又親眼見到李純陽計退契丹騎兵,預感李純陽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有意結交李純陽,特意為他趕製了把強弓。


    李純陽接過了弓,掂了掂重量,感覺正合適,左手拉住弓身,右手拉住弓弦,雙臂貫力,用力拉開,隻覺得很是趁手。說道:“如此,就多謝楊大人了。”


    楊百步說道:“兄弟你是太客氣了。你這一口一個楊大人的叫著,讓我聽起來不舒服。如果你不嫌棄我,我看這樣,咱們不如兄弟相稱,也顯得親熱。”


    李純陽也是豪爽之人,見他如此說,放下了弓,雙手抱拳道:“我如何敢嫌棄哥哥呢?”


    楊百步那天看到李純陽箭射契丹人,知道他雖然神力,但箭術極差。就射箭的技巧,又向李純陽講授了一番。李純陽本就聰明無比,楊百步又講得細致,李純陽的箭術自是更上一層樓。


    二人一直切磋到下午時分。送走了楊百步,李純陽有些勞累,正想上床歇一會兒。就見值守的衛兵進來說道:“稟鎮副使,陳伯當求見。”


    陳伯當是漣口鎮最大戍區的戍主,主要擔任漣口鎮的防衛,這些戍主戍副,也隱隱的以他為主。聽到他來求見,李純陽趕緊讓衛兵請了進來。


    陳伯當一進臉,滿臉堆笑地抱拳行禮。李純陽請他坐下,陳伯當寒暄了幾句,神情有些不自然,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樣子。李純陽見他神情扭捏,說道:“陳大哥有什麽事,盡管說好了?”


    陳伯當身子向前傾了傾,看著李純陽說道:“本來鎮副使剛來漣口上任,我們眾人應該極力支持你。但……但有件事,真的還請鎮副使……鎮副使寬宥。”


    李純陽見陳伯當的樣子,突然意識到他想說的事情很可能與那兩個即將被斬的兵士有關。陳伯當見李純陽沒有說話,接著說道:“今日裏,鎮副使罰了那四個不屑之人,很是大快人心。鎮副使宣布的四條訓令,也是擲地有聲。我們私下裏也說,鎮副使年輕有力,做事幹淨利落。跟著鎮副使這樣的人做事,一定前途無量。”


    李純陽心想,“這一頂頂高帽送過來,如果不是我見多識廣,隻怕已是暈乎乎了。”陳伯當見李純陽嘴角有些上揚,以為馬屁話起了作用,接著說道:“但有一事,想請鎮副使三思後再行定奪。”


    李純陽說道:“不知陳大哥說的是什麽事?”陳伯當舔了一下嘴唇說道:“鎮副使剛到漣口上任,第三天就斬殺下屬兵丁,隻怕……隻怕不太吉利吧?當然了,這兩個人的所作所為當真不能輕饒,但如果砍頭,又有些太重了吧?”


    李純陽知道這些當兵的很是油滑,見他果然是為那二人求情的,不動聲色地說道:“那依陳大哥之見,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陳伯當說道:“這兩位兄弟我還是了解的,他們都是漣口軍裏的好手,平日作戰勇猛。在漣口戍防的幾年裏,大小陣仗不下幾十次,每次都衝鋒在前,身上刀傷箭傷都不下十幾處。前幾日接到秘密軍報,最近奚族要來攻打漣口鎮。我們正是用人之時,不如暫且留下這二人性命,讓他們陣前殺敵立功,以折罪罰。”說完,望著李純陽等他發話。


    李純陽沉默不語,心下盤算著陳伯當說的話。陳伯當見李純陽沒有反應,又說道:“我這是為了鎮副使著想,這二人如何處置,還是由鎮副使拿主意。”這二人平時裏都與陳伯當走的較近,是陳伯當的心腹嫡係。也正因此,做起事來才有恃無恐。沒想到這次撞到了李純陽這個新來的鎮副使手上。無奈之下,陳伯當隻能冒險為二人前來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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