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十三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被蒙雙眼的陳誠被帶了進來。這裏是一座廢棄的倉庫,原來是坤沙集團的一處毒品加工廠,後來工廠搬遷,這裏廢棄了。因為是製毒工廠,所以遠離鬧市,在一處山裏,人跡罕至。這次綁架了雙花會的陳誠,苟十三把他帶到了這裏。


    陳誠被按著跪在了地上。苟十三看著這個人,對手下說道:“把他眼睛打開。”陳誠身後的人上前一步,一把掀下他蒙著眼睛的帶子。


    陳誠自被綁架後,眼睛一直被蒙著,這時乍一打開,隻覺光線刺眼,幾乎無法睜開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睜眼看清了周圍的情況。就一個人坐在一張沙發上,森然地望著自已,那眼神如刺骨鋼刀般凜然生威,讓陳誠隻覺得後背發冷。


    這個人他似乎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你還記得我嗎?”苟十三的語氣冰冷。


    陳誠這時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唯唯諾諾地說道:“看你有些眼熟,但我這人記憶不好,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你。”


    苟十三一擺手,身後閃出一個人,手裏捧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拿到了陳誠的麵前。打開後,電腦顯出一副畫麵,正是陳誠帶著幾個人和眼前這個人打鬥的場景。


    陳誠看著眼前的畫麵,立時想起這個人正是他在澳門葡京賭場用毒計陷害的那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什麽他也記不清楚了。陳誠再也無法控製住恐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冷汗直冒。如果是幫派之間的綁架,還有商量的餘地,自已的性命尚無大礙,而現在落到了這人手裏,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你知道這幾年我經曆了什麽嗎?”苟十三語氣仍然如寒冰。


    陳誠這時隻想能留下自已一條命,跪著向前幾步,臉漲得通紅,急聲說道:“這件事不怪我,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一馬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這件事真不怪我啊!我也是受人指使的。求求你放過我吧!”到得後來,陳誠已經是聲嘶力竭了,幾乎哭著相求。


    苟十三眼裏沒有一絲的憐憫,就如看著一條惡狼一樣的厭惡。陳誠見苟十三根本不為自已的話所動,更是膽戰心寒,大聲說道:“這件事真不怪我,我隻是聽命行事,有人出錢讓我們雙花會殺掉你。真的,我不敢騙你,真的是那個人想殺你,我隻不過是被利用了。求你饒了我吧!”


    苟十三就是想聽這句話,問道:“是誰想要殺我。”


    陳誠見苟十三這樣問,看到了一絲生機,趕緊說道:“我說你能放過我嗎?你要放過我,我就全都告訴你。”他想把這件事作為最後的籌碼,換自已一命。


    苟十三聽他這樣說,不怒反笑,笑過後,衝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到了今天這個時候,你還想讓我放過你嗎?如果你想死得痛快一點,就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說出來。若惹得我發火,我把你的皮一寸一寸地剝下來。”


    陳誠聽完,知道自已沒有了生的機會了,嚇得整個人癱在了地上,昏死過去。苟十三伸手從手下的人身上抽出了一把刀,走到陳誠跟前,在他的臉上劃了下去。這一刀割得並不太深,但傷口卻是很長。陳誠的右臉立刻鮮血淋漓,疼痛刺激得陳誠醒了過來,睜眼一看,隻覺紅彤彤一片,臉上無比疼痛,嚇得大聲叫道:“別殺我,我全說,我全說。”


    苟十三把刀還給了手下,說道;“扶他起來,給他一支筆,讓他把這件事的經過全部寫下來。”


    兩個人走上前來,把陳誠架了起來扶了出去。


    苟十三接過另一個手下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上沾的血,問道:“劉醫生請過來了嗎?”那個手下點頭說道:“劉醫生已經到了,一直在外麵等著呢。”


    苟十三說道:“讓他進來。”


    沒過兩分鍾,就見一個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苟十三伸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張支票遞給了那個男人,說道:“劉醫生,這是一張隨時可以兌付一百萬的支票,您來之前,他們想必也跟您講清楚了。”


    劉醫生接過支票,點頭說道:“講清楚了,剛才您的下屬跟我說,這裏有個人要做變性手術,隻是這裏的條件太簡陋了些,做這種大手術怕是不方便吧。”


    苟十三說道:“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助手的工具,就在旁邊的屋子裏。如果您覺得這裏的條件會影響您水平的話,您可以不接受,我的人會把你送迴去的。”


    那人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一百萬支票,這是他做醫生幾年也掙不來的錢。在這裏給一個人做變性手術雖然風險很大,但好在他是這方麵的專家,經驗豐富,對自已有信心,遂下定決心接受這個任務。“隻要有工具和兩個助手,在這裏我也完全能做一台完整的變性手術,隻是這裏沒有無菌的環境,怕對患者利。”


    苟十三說道:“這件事你不用考慮,隻要你能做好這個手術就可以。”


    劉醫生點頭,這樣的手術他每年都要做上幾十例,對他來說是一件駕輕就熟的事。苟十三見劉醫生同意,接著說道:“我還有一件事,就是在手術的過程中不能用麻藥。”


    劉醫生滿臉詫異地看著苟十三,說道:“不用麻藥?開什麽玩笑,這會疼死患者的。”他話剛說完,就見苟十三的臉色沉了下來,說道:“你看我像開玩笑的人嗎?”


    劉醫生意識到這個人的權威,知道自已有些冒失,改口說道:“如果不用麻藥,做手術的人很可能會因為疼痛而死亡。”苟十三問道:“有什麽辦法讓他既不能死亡,還能感覺到疼痛嗎?”


    劉醫生想了想,說道:“辦法倒是有,隻要給患者注射腎上腺素,就能讓患者保持清醒,不至於昏死。隻是……隻是這麽做有些太殘忍了。”劉醫生不知道這話會不會惹怒眼前的人,說完看著他。


    苟十三說道:“就這麽辦吧!一會兒你就準備一下,開始手術吧。”劉醫生點頭答應,苟十三的手下帶著劉醫生離開。


    苟十三坐迴沙發上,閉目養神。


    一個多小時後,房內迴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張帶著血的紙頁,遞給了苟十三。苟十三看著那張紙,眼中怒火漸熾。最後,他衝著手下說道:“開始吧。”那人轉身走了出去。


    陳誠臉上的疼痛和內心的恐懼絲毫未減,強忍著寫完了一份“血書”。一個人拿走了他寫的“血書”,過了一會兒,又迴來,把他帶到了另一個屋子裏。


    這個屋子裏的地中間,有一張醫生手術床。三個戴著口罩和護目鏡的人站在地中間,看著陳誠被帶進來。陳誠一進屋就感覺情況不妙,大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麽?”那兩個士兵模樣的人也不多說話,直接把他按在了床上,手腳都捆了個結實。


    陳誠掙紮著大叫,那三個醫生模樣的人麵麵相覷,不敢上前。一個士兵衝著三個人說道:“可以開始了。”


    劉醫生遲疑著不敢上前,他做過無數次變性手術,今天還是頭一次在違背當事人意願的情況下做這樣的手術。再想想剛才那人冰冷的眼神和兜內一百萬元的支票。劉醫生心一橫,向著身邊的助手說道:“注射腎上腺素。”


    助手哆嗦著雙手拿起注射器,紮在了陳誠手臂的血管上。陳誠大聲叫道:“你們要幹什麽,你給我紮的是什麽東西。”一個士兵上前一步,掏出手槍指著陳誠的腦袋,說道:“你要再敢掙紮一下,我就爆了你的頭。”


    劉醫生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走到陳誠的身前,用刀劃開了他的衣褲,隻幾下,就把他剝得精光。陳誠已經意識到自已將要遭遇到什麽事情,嚇得半死,卻被槍指著頭,不敢掙紮。


    劉醫生看著陳誠的下體,認真的研究起來,過了幾分鍾,他的頭腦裏就形成了一副完整的手術方案。換了一把手術刀,他切向了陳誠的下體。


    陳誠隻覺得身下一涼,接著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如豬般的嚎叫起來……


    苟十三坐在沙發上,聽著隔壁傳來的慘叫聲,心裏有著莫名的快感,這快感正是複仇所特有的美妙感覺,就如在薩維卡的身上馳騁的放縱……


    陳誠迷迷糊糊地醒來,隻覺渾身無力,他下體的傷早已愈合。他躺在這個床上已不知有多少時日了,每天三餐都有一個不認識的泰國人給他送來。這個人一句話也不跟他說,把飯菜放下就走,每天如此。無論陳誠怎樣問他,他都不答一句。


    陳誠就這樣被關在這裏已有兩個多月,他詛咒過那個讓他變成不男不女的人,也試著撞開房門,但這些都是徒勞無功,白費力氣。兩個月後,陳誠知道自已改變不了什麽,隻能老老實實地在這裏等待,也許等待的就是死亡。


    他剛醒過來,就聽房間的門響,這個時間並不是送飯的時間,會有人來讓他有些奇怪。抬眼望向門口,就見進來兩個人,上前從床上把他拽起,架著他走了出去。


    陳誠不知又有什麽變故,大聲問道:“喂!喂!你們又要帶我去呢?”二人帶著他穿過了一片低矮的住宅區,到了一個二層的建築物前。門打開,就聽裏麵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陳誠被帶了進去,這個建築是個地下拳館,中間是一片空地,四周搭著看台。場地的中央,一個泰拳手剛擊敗另一個人人,在中央接受著眾人的歡唿。


    陳誠心裏有一絲竊喜,看這情景這兩個人是要帶他來看一場泰拳比賽。他心想,那個人沒有殺他,隻是閹割了他,看來除了身體上少了一點點東西外,自已這條命很有可能保住。“我坐哪裏?”陳誠問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帶著他來到了場邊,陳誠暗想,如果能坐到場邊的貴賓席上,自已活命的幾率就更大一些了,那個人這麽長時間沒有殺他,怕是也過了火了。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不想身後的那人使勁地推了自已一把。


    陳誠被這一推之力,推到了場地裏麵。周圍的看台上立刻響起了歡唿聲。那個泰拳手見有人上台,開始活動筋骨,兇狠的眼神瞪著陳誠。


    陳誠見那人兇悍地看著自已,趕緊說道:“對不起,我不是來比拳的,我隻是過來看熱鬧的。”說罷,就要退迴觀眾席。剛一轉身,那泰拳手一腳就踢了過來,正中他後臀部。陳誠在毫無準備之下,被這一腳踢了個狗搶屎。


    他見那人把他當成了拳手,爬起身雙手亂搖,說道:“我真不是來打拳的,我真不是來打拳的!”那泰拳手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上來就是一輪猛攻。陳誠在香港雖然也經常打架,但那都是街頭鬥毆,哪裏有這種專業的搏鬥經驗。隻幾招,就被逼得手忙腳亂,忽然被那泰拳手一腳踢中膝蓋。


    泰拳手從小就參加泰拳訓練,這一腳重逾千斤,頓時把陳誠膝蓋踢斷。陳誠慘叫倒地,那拳手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手臂從他頸下繞過,勒住他的脖子,逐漸收緊。


    陳誠隻覺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急切地拍著地,示意認輸。可那泰拳手根本沒有理會他。右手抓住陳誠的頭,雙手臂發力往左一擰。


    陳誠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後一種聲音,就是自已頭骨斷裂的聲音。那拳手鬆開手臂,陳誠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苟十三坐在看台上,望著倒地的陳誠,麵色冰冷,猶如看著一條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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