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唿嘯著從眾人身邊劃過,士兵一個一個的倒下,苟十三等人的火力完全被前後夾擊的敵人所壓製,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苟十三抬頭望向軍營的方向,借著火光,他突然看到了房子中間有個夾角的縫隙。剛來的那天,一個瘦小的人影就是從那裏鑽了出去。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個念頭從苟十三腦中閃現,“從哪裏鑽出去,繞到後門的敵人後麵偷襲他們。”心念甫動,苟十三如箭一般穿了出去,一個前滾翻閃進了那個縫隙裏。


    這個縫隙本是兩所房子中間的空隙,因為兩所房子依著地勢所建,所以房子的走向並不相同,形成一個小小的夾角。這個縫隙最小的出口處僅有二十多厘米,這個間距,就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都很難擠過去。


    苟十三快步走到那個出口處,試了幾下都是頭能伸出去,而胸部卻卡在了那裏。聽著外麵自已人慘死時最後的叫聲和如急風驟雨般的槍擊聲,苟十三心急如焚,他知道所有人的生死完全係於自已能否從這裏衝出去。


    苟十三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又收緊了幾寸,向外又挪動了幾厘米,這時他的雙肩已在牆外。苟十三用雙手撐住牆,用盡全力向前推動,就聽見“哢嚓”一聲,身體從那縫隙中鑽出,但肋部也傳來一陣劇痛。苟十三知道肋骨已斷了數根,他不敢耽誤時間,強忍著痛疼,弓著腰快步向著後門走去。


    快到後門的時候,就聽見槍聲響起,幾顆子彈從他耳邊尖嘯劃過。幾十米外的一處掩體內,有兩個警戒的敵兵發現了有人靠近,開槍射擊。


    苟十三腳步不停,手持衝鋒槍衝著那兩個哨兵打出一串子彈,那兩個哨兵慘叫著倒下。苟十三不知還有多少埋伏的人,不敢絲毫大意,俯身進入掩體,背靠在沙袋上。肋部的痛疼讓他幾欲昏厥,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伸手撿起了敵人的兩把衝鋒槍,又從兩個人身上搜出三隻彈匣。


    苟十三手裏有了五隻彈匣,心裏有了底氣。他探出頭向外望了望,見周圍沒有什麽動靜,估計是敵人全力進攻,裏外夾擊,本擬一舉全殲軍營的人,所以放在後麵警戒的人隻留了兩個人。


    苟十三見四下無人,這時他已是在後門進攻的敵人的身後,起身向著軍營方向摸去,又前行了一百多米。借著衝天的火光,就見前麵二十多米的地方,或蹲或趴有許多人在全力向前方射擊。這此人似乎受到了前麵敵人的殊死抵抗,無法前進半步。


    苟十三一眼掃過,粗略地估算有二十來人,其中有一個人的穿著與眾人不大相同。苟十三看著這個人像個指揮的軍官,決定先射殺這個人,抬槍射擊,那人全神觀察著前麵敵人的動靜,不想身後打起了冷槍。子彈飛速旋轉從那個指揮人員的後腦打入,穿過顱腔,從前額竄出,在前額炸開了一個大洞,腦漿和鮮血飛濺而出,那軍官無聲無息地向前撲倒。


    苟十三一槍得手,再不停頓,“嗒、嗒、嗒”向著敵人掃射過去,這一輪掃射,幾乎彈不虛發,前麵的敵人倒下了十來個。幾秒鍾後子彈打光,苟十三一縮身子躲進掩體,抽出一個彈匣,


    對方敵人發現後麵有人攻擊,趕緊調轉槍口,向著苟十三所在的地方射擊。因為火光在軍營方向,相對於那些敵人,苟十三是在暗處,那些人在明處,而且那些人的掩體都在前麵,後方全部暴露在苟十三的槍下。


    巴頌等人突然發現後麵的槍聲變少,那軍官作戰經驗豐富,聽槍聲知道身後的敵人也被攻擊,迅速帶著幾個士兵向著後方的敵人反攻過來。苟十三伏在地上向著敵人射擊。


    那剩下的十多個敵人本來是夾擊對手,不想腹背受敵,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就全部被殲,屍橫就地。


    那軍官見後麵敵人已被肅清,迅速指揮剩下的人員從後門撤退,當他看見苟十三從掩體裏鑽出來,才知道是他繞到了敵人的後麵突襲了敵人,為己方贏得了戰機。如若不是苟十三甘冒奇險,今天自己的這支隊伍怕就得命喪當場。心下對苟十三再無懷疑。


    這時苟十三已痛的大氣不敢喘一口,那軍官見狀叫來兩名士兵架著苟十三向著夜色的森林裏退去。


    因為害怕被敵人追擊包圍,苟十三等人一直不敢停留,直到第二天天已蒙蒙亮起,才坐下來休息近一個小時。苟十三肋骨斷裂,那軍官讓士兵用樹枝藤條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前進。這時停下休息,苟十三睡了一覺,醒來後翻身下了擔架,昨夜重傷的肋部已全然好了,再無痛疼。


    那軍官看著苟十三完全康複,就如未曾受傷一樣,驚得目瞪口呆,這樣的傷勢,換做普通人最少要養上三個月,而苟十三隻是睡了一小覺就痊愈。


    軍官問道:“你傷好了嗎?”苟十三點了點頭,說道:“感覺沒什麽事了。”那軍官看著苟十三,半天說道:“昨晚上多虧你了,要不然我們都得被幹掉。”苟十三笑笑不語。


    軍官清點了一下人數,總共一百多人的隊伍僅剩下十一個人,苟十三看著巴頌和努亞都在,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


    泰國是熱帶雨林氣候,降雨充沛,植被茂盛,一旦走入森林,不經向導帶領,很容易走迷了路。眾經過半夜激戰,又在森林裏跑了大半夜,早已是又累又餓。


    那軍官對苟十三說道:“我叫班猜,是坤沙的助手,今後你就跟著我吧。”苟十三眼下仍是無法恢複記憶,這一線索隻能著落在巴頌和努亞的身上,眼下也沒有更好的去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跟著班猜了。


    班猜怕敵人天亮再來搜捕他們,叫起眾人繼續向前行進。雖然天已亮起,但在這熱帶叢林裏,仍是難辨方向。班猜拿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後端是一個小扣,擰開小扣,裏麵是一個小小的指南針,指南針擺動了幾下,指向南方。


    班猜辨清了方向,帶著眾人向著南方走去。因為半夜遇襲,撤逃匆忙,眾人身上沒有任何的食物,隻能是在路上捕捉一些蛇、鼠、野雞等小動物充饑。一天以後,有兩個受傷的士兵因為無法及時治療,死在了路上。


    剩下的九個人,又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了叢林,到了一條公路上。幾個人不知道這裏是否是政府軍管轄區,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公路上行走,唯有貼著公路隱蔽前行。


    又走了三個多小時,眾人已累得精疲力竭,忽然公路的一邊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班猜一擺手,眾人埋伏在公路兩旁的樹蔭裏。幾分鍾後,一輛貨車開了過來,眼見車開到了幾十米遠的地方,班猜帶著眾人從樹叢裏衝了出來,舉起衝鋒槍對著車輛圍了上去。


    車內的人見有人劫車,都慌了神,班猜打開駕駛室的門,一把拽下了司機,巴頌端著槍把車上另外兩個人趕了下去。苟十三和努亞等人都上了車。班猜發動汽車,向著前方駛去。


    肥三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看張平君和陸摘星二人,悄無聲息地掏出了手機,看到一條短信進來,站起身出了會議室。


    三個人正在開會研究新區商品房銷售的事。肥三出去接電話,陸摘星和張平君也就不再說什麽,張平君掏了一根煙遞給了陸摘星。陸摘星本不抽煙,無奈每次張平君都塞給他,一來二去,也就不再拒絕張平君遞煙了。


    二人點著了煙,會議室裏馬上煙霧繚繞,“肥三這小子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一打電話就背著咱們。”張平君笑著說道。


    陸摘星沒有說什麽,似乎陷入了沉思。


    肥三出了會議室,走到旁邊的一個房間,開門進去,打開手機短信。一條信息顯示出來,“我已想辦法進入雙花會。”隻有十個字,但這十個字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讓肥三很是高興。


    他派到香港去調查李純陽事件的人,已成功混入雙花會,肥三選派的這個人,非常機警,為人謹慎,但表麵看起來很是木訥,不愛說話,是一個怎麽看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人,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麽地方,都可以找出一大堆來。肥三曾派他做過幾件事,在這個過程中,肥三發現這個人不但思緒縝密,頭腦反應快,而且記憶力非常驚人,往往是過目不忘。這樣的人派到雙花會臥底,查找李純陽線索最是恰當不過了。


    肥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陸摘星和張平君,出於一種本能。在李純陽失蹤這件事中,他似乎發現陸摘星和張平君並不太急於查找李純陽的下落。這讓他對這件事不得不慎重對待。


    這個派到雙花會的臥底的人,隻有肥三自己知道,他並沒有告訴陸摘星和張平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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