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三長籲了一口氣,心裏暗罵,“媽的,老子出生入死打過這麽多次架,也沒這麽緊張過。”想到這裏,轉過頭狠狠地瞪了那個年輕人一眼。就見那年輕人快步向外走去,消失在門口。


    李純陽一言不發,看著那個年輕人走出門,假裝漫不經心地走到了窗口,看著門口,就見那人出門後,快步走到了一輛汽車旁邊。打開駕駛室的門,鑽了進去。


    汽車隨後發動,調頭開出了拍賣行,就在車調頭的同時,副駕駛的座位上的車窗緩緩地搖上。一瞬間,李純陽看到了一個臉龐隱沒在車窗後麵。他的心“咯噔”一下,唿吸變得急促。


    陸摘星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就見他有些悵然地望著窗外。


    陸摘星拍了拍李純陽的肩膀說道:“雖然多花了三百萬,但畢竟把這塊地拿下來了。怎麽樣,咱們晚上慶祝一下,別迴去了?我把曾帆約出來。”肥三和金元吉也走了過來,肥三一聽要找曾帆吃飯,轟然叫好。


    曾帆是鬆江市電視台主持人,鬆江第一大美女,李純陽知道陸摘星和曾帆關係不一般。笑著說道:“那當然好了,今天就不迴去了,晚上不醉不休。”


    這時就聽見手機鈴聲響走,李純陽拿出了大哥大手機,看著上麵是鬆江的號碼,自已並不熟悉,接起來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您好,請問是李純陽李先生嗎?”


    李純陽答道:“對,我就是李純陽。您是……”


    “您好,我叫陳劍,是王市長的秘書,王市長讓我跟您約一下,看你有沒有時間到鬆江來一趟,他想跟你見一麵。”電話那頭說道。


    李純陽有點發懵,自己根本不認識什麽王市長張市長,說道:“王市長……我不認識王市長啊。”


    “啊,王喜文王市長,王市長被派到鬆江來當代市長。他讓我跟你聯係的。”陳秘書說道。


    李純陽恍然大悟,原來是王喜文王哥到鬆江市來當市長了,“我現在就在鬆江市呢。”


    電話那頭陳秘書停頓了一下,說道:“現在是九點半,你十點能到市政府嗎?王市長十點半有個會,他隻有十分鍾時間。”


    李純陽答道:“我現在就去,十點前到。”


    “好,我到市政府樓門口接你。”陳秘書說完,掛掉了電話。


    市政府大樓是一幢非常老舊的建築物,外表的牆皮已在風吹日曬下已呈斑駁之色。大門口,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的年輕人站在那裏向外張望著,看到李純陽走過來,他幾步迎上,微笑著問道:“您好!是李先生吧?”


    李純陽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讓您久等了。”秘書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這本是體製內的一個小吏,但他服務的對象卻往往是一些大領導,是領導和各色人等之間的一道橋梁,無論是誰,想要沾上領導的陽光雨露,都繞不開秘書這道橋梁。李純陽在體製內混了大半輩子,當然知道這其中的玄妙,所以很是客氣。


    陳秘書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咱們快上去吧,王市長等著呢?”說完帶頭走進樓裏。因為是老樓,沒有電梯,二人上了三層,到了右麵最裏的一間辦公室。陳秘書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進來!”李純陽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正是王喜文。


    李純陽跟著陳秘書進到辦公室,就見王喜文笑著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遠遠的伸出了手。李純陽趕緊迎了上去,雙手握住了王喜文的手,笑著說道:“王市長您好!”


    王喜文說道:“哎呀!純陽啊,我這來了半年多了,實在是太忙了。也沒抽出時間跟你見一麵,可有點不夠意思啊!你可別挑我理啊!”


    李純陽說道:“哪裏哪裏,您是一市之長,當然要以工作為重。今天要不是陳秘書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您到鬆江來工作了。”


    王喜文拉著李純陽坐到了沙發上,陳秘書泡好了茶,放到茶幾上,退出了市長辦公室。


    “王市長,伯父伯母身體還好吧?”李純陽見陳秘書離開,問道。


    “他們身體好著呢,自從住進四合院,又是養花又是養魚的,別提有多高興了!”王喜文答道。“你也別一口一個市長叫著了,還是叫我王哥吧。”


    “好的。”李純陽嘴上答應著,但心下卻告誡自已,“這個王哥以後肯定不能再叫了,他可以客氣地這麽說,但自已絕對不能不識好歹,跟市長稱兄道弟的。”


    王喜文接著說道:“前幾天我看到了一份鬆江市企業介紹,其中就有你的紫陽集團。你的企業做的不錯嘛!是南安縣的利稅大戶,龍頭企業。哎!你這個年輕人還是很有能力的喲!”


    李純陽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也沒什麽,主要是縣委縣政府支持力度大,以後還需要市長大人多多支持和幫助。”


    王喜文說道:“支持是一定的了,像你們這樣的企業多一點就好了。鬆江是個資源型城市,資源一旦枯竭就麵臨著轉型,這個轉型可是涉及一百多萬人的吃飯問題,搞不好是要被罵的呀!”


    二人聊了一會兒,就見陳秘書敲門走了進來,說道:“王市長,人大那麵的會時間到了,咱們得過去了。”


    王喜文站起身來,李純陽趕緊也站了起來,“純陽啊,本來今天我應該盡盡地主之誼,請你喝一杯。可實在太忙了,馬上開人大會了,有許多事情得研究確定,今天我就不留你了,等有時間咱們再好好的敘敘舊。”


    李純陽知道王喜文現在是代市長,得在人大會上選舉通過,才能把這個“代”字去掉,這個時候正是千頭萬緒,他也不便多待。“好的,等王市長什麽時候有時間了,我隨叫隨到。”


    王喜文跟李純陽握了握手,衝著陳秘書說道:“小陳,你送送他。”


    陳秘書見王喜文對李純陽的態度,就知道二人關係不淺。把李純陽送到三樓樓梯口,伸手遞給了李純陽一張名片,微笑著說道:“李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王市長囑咐過我,讓你有什麽事可以隨時聯絡我。”說完就與李純陽揮手道別。


    李純陽離開了市政府,上了自已的車,拿過陳秘書的名片,仔細的看起來,心想,“這張名片的含金量可不小,整個鬆江市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他的名片。這些秘書平時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就是處級領導平時都難得見到他的笑臉。他能主動送給自已,自然是知道自已在王喜文的心中有一定的份量。”


    到了晚上,陸摘星果然把曾帆約了出來,曾帆是鬆江電視台台花,鬆江第一大美女,就是與袁紫衫相比,也絲毫不遜色。本來今晚曾帆有個酒局,但陸摘星一個電話,曾帆就推掉了那個酒局。肥三有些酸溜溜地說道:“老陸,看來你和曾帆的關係真不一般,你說你一臉窮酸的樣子,她怎麽就能看上你呢?”


    陸摘星也不跟他爭辯,隻是微笑不語。眾人都知道陸摘星很有女人緣,他身邊從來不缺美女,今天能把曾帆約出來,足見他的實力。


    沒過多大一會兒,就見曾帆就來到了酒店,肥三剛才還咋咋唿唿地開著玩笑,這時一見曾帆卻是有些靦腆扭捏。陸摘星向曾帆介紹他時,他已是滿臉通紅。李純陽心裏暗暗好笑,看來肥三還沒有經曆過愛情的洗禮,一見美女就有些不知所措。


    曾帆雖然第一次見到李純陽,但他的大名卻早已聽說,知道他在南安縣勢力強大,號稱南安首富。而在座的其他人,歲數雖都不大,卻個個都是腰纏萬貫的金主。她本就是個交際花,各種場麵很能撐得開,這時更是釋放出無窮魅力,把酒局的氣氛渲染的近乎完美。


    席間,曾帆給李純陽敬酒,似有意似無意地用前胸蹭了李純陽的胳膊一下。李純陽隻覺得軟綿綿的有如觸電,酒還沒有下肚,就有些微醺。


    敬到肥三時,肥三連正眼都不敢瞅上一眼,低著頭一口幹了杯中的白酒,卻不想過於緊張,嗆得大聲咳嗽起來。眾人被他的窘相逗得哈哈大笑。把肥三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酒局散後,曾帆喝得興奮,非要再去歌廳唱歌。鬆江市在本省屬於經濟落後城市,晚上的娛樂活動除了唱歌擼串,也沒有什麽新鮮的玩意兒。美女提議,大家肯定是全力支持,結果幾個人喝到了半夜才迴賓館睡覺。


    分手的時候,曾帆掏出一張名片偷偷地塞給了李純陽。李純陽心領神會地接過去放到了兜裏。


    趙小年匆匆地洗了個澡,赤著身子躺在了賓館的床上。他心情很是不錯,今天上午縣委剛剛開完常委會,討論人事任免問題。他擬提拔為縣公安局副局長,明天就要公示。


    這個位置,唿聲最高的要屬刑警隊長段海樓了。這小子工作能力無可挑剔,屢次破獲大案要案,還立過三等功。可誰也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卻被趙小年捷足先登。


    趙小年在這次競爭中可謂是一匹大黑馬,論實力,他在幾個候選者裏排名靠後,沒有人會想到他能最後入圍公示名單。


    趙小年很是得意,為了慶祝自己入圍,他約了老情人錢麗在賓館幽會。看看表,她也應該快到了。這時就聽見敲門聲響,趙小年衝著門口喊道:“門沒鎖,進來吧?”就見一個婀娜的身影從口門閃了進來,衝著床上的他撲了過來。


    陸摘星坐在賓館大堂的一個角落裏,看著錢麗從出租車上下來,匆匆地走進賓館,上了電梯。他知道錢麗去的肯定是五零二,因為趙小年訂的房間就是五零二。他給了前台服務員一百元錢,服務員就告訴了他趙小年的房間號。


    看到錢麗上樓,他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過了十多分鍾,就見三個中年婦女怒氣衝衝地走進了賓館大廳。一個女人衝著服務員嚷道:“五零二登記的是誰?”


    那個女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道:“對不起,我們這裏有規定,我不能隨意告訴客人的信息。”


    另一個女人脾氣相當火爆,不由分說,上去就給那個服務員一個耳光,罵道:“你個小婊子,快他媽的去把房間打開。”


    那個服務員被打得有些發懵,手捂著臉哭了起來,這時經理出來,見服務員在哭,上前詢問。那三個婦女又跟經理吵了起來。


    陸摘星坐在一旁看著三個女人爭吵,心下著急,“這幾個蠢女人,碰到麻煩就知道動粗吵架,再過一會兒樓上的好戲就錯過去了。”


    好在三個女人罵了幾句知道不能耽誤太久,又衝進電梯上了五樓。一到五樓,按著門牌找到了五零二,打人的女人使勁地拍著門,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開門,趙小年!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快開門。”這時,一個樓層服務員走了過來,要製止她拍門。旁邊的一個女人,用力地推開服務員,見他手裏拿著鑰匙,一把奪了過來。那服務員見鑰匙被搶,就要上前搶迴。不想另兩個女人上前推開了她。


    搶到鑰匙的女人找到了五零二房的鑰匙,伸手打開了房門,幾個人一起衝了進去。就見房間裏一男一女,正慌亂地穿著衣服。一個女人見狀氣得大哭起來,罵道:“趙小年,你個不要臉的,竟敢背著我在外麵搞女人。”說完,衝上了床,劈頭蓋臉地衝著趙小年打了起來。


    另外兩個女人,把錢麗圍了起來,邊撕扯錢麗的衣服,邊動手打人。瞬間,哭喊聲、嚎叫聲、拳腳聲紛起,五個人亂做一團。


    五個人正打得難解難分之時,就聽見有人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接著幾個警察闖進屋內,“都靠牆站好,我們是警察檢查,請你們配合。”一個警察訓斥著眾人,上前把五個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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