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車上都沒有說什麽,下了車,終於放鬆下來,陸摘星開始感到了傷口流出了很多的血。李純陽見他受傷,趕緊扶住他進了陸摘星的家。


    刀疤正叫叫嚷嚷地找武器去救陸摘星,原來柴火妞先一步趕迴了這裏,把當時的情形向眾人講了一遍。刀疤一聽柴永昌留下了陸摘星和李純陽,怕他們吃虧,正和幾個兄弟商量要去營救他二人,馬猴站在一邊抹著眼淚。眾人見二人迴來,陸摘星還受了傷,趕緊圍了上去,陸摘星搖手說道:“我沒什麽事,受的是皮外傷,包紮一下就好了。馬麗,你去把我家的醫藥箱拿出來。”


    柴火妞馬麗是馬猴的妹妹,這時見陸摘星為了救自已受傷,恨不得傷的是自已,迴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馬猴,轉身出去。幾分鍾後,手提著一個醫藥箱走了進來。


    陸摘星衝著李純陽笑了笑說道:“我們這些人經常打架受傷,所以自備了急救箱,以備不時之需。”馬麗幫著陸摘星脫上了上衣,看著陸摘星後背上的刀傷,驚唿道:“哎呀摘星哥,出了這麽多的血,要不咱們上醫院吧?”


    陸摘星說道:“沒事,就是一刀砍在後背上了,你拿繃帶用膠布粘上止住血就行了,不是大傷,我知道的。這種刀傷去醫院很麻煩的,弄不好醫院還得報案。”1983年嚴打之後,醫院對於收治的刀槍傷病人必須要報到公安機關備案,所以陸摘星不同意去醫院。


    李純陽檢視了陸摘星的傷口,雖然血流了很多,但刀口卻不深,就像陸摘星說的一樣,隻要止住了血,不會有大礙。馬麗小心翼翼地幫助陸摘星處理傷口,過了一會兒,一滴眼淚滴在了陸摘星的身上。陸摘星迴過頭,見馬麗哭了,笑道:“哭什麽啊?隻是一點小傷。”馬麗抹了一下眼睛,氣衝衝地說道:“還不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哥哥,把你害成這樣,連我都差點被他害死。”


    馬猴已被眾人奚落了很長時間,這時見妹妹也埋怨自己,他不敢跟眾人頂嘴,自己妹妹卻絲毫不客氣,“你這不是好好的迴來了嗎?”


    “你知道我都經曆什麽了嗎?要不是你,摘星哥能傷成這樣嗎?”馬麗火氣上來,也不顧大小,跟哥哥頂撞起來。她還要再說,陸摘星說打斷道:“好了好了,別說了。眼下還有重要的事要解決。今天我和李純陽跟柴永昌他們幹了一仗,他們沒有占到便宜,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咱們的。等我傷口處理好後,咱們不能在我家這裏長待了,換個地方躲一段時間。你們也不要單獨行動,盡量不要在外露麵。”


    李純陽這時插話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陸摘星轉頭看著李純陽說道:“今天要不是你,我這隻右手就算是廢了,你救過我的命,咱們也共過患難了,還跟我客氣什麽?盡管說。”


    李純陽說道:“我雖然不了解鬆江的情況,但柴永昌肯定不是個善茬。既然他會找你們麻煩,那就出去躲一段時間。正好我想請人到深圳幫我辦件事,不如大家一起哪我去深圳吧!這一路的費用由我來付,你看怎麽樣。”


    眾人大多都沒有去過深圳,隻在電視或報紙上看到過,一聽可以免費遊玩深圳,都是一起望著陸摘星,希望他點頭同意。陸摘星沉思了一下,說道:“去深圳,這……這倒是挺好,不過……不過讓你花錢,不太好吧。”陸摘星一轉念,這裏七八個人,去深圳一次光車票就得大幾千,李純陽剛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又請大家去深圳,他實在是過意不去。


    李純陽見陸摘星猶疑,笑著說道:“錢不是問題,到深圳後,你們幫我排隊買幾張表就可以了。其它的時間,你們自由,所有費用都由我來付。”


    陸摘星見李純陽說話不像是在開玩笑,說道:“這麽多人去深圳,費用可是不小的開銷啊?你可要想好了。”李純陽笑了笑,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會組織多少人去深圳,恐怕得嚇破膽子。”嘴裏說道:“陸摘星,我這次去深圳要辦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肯跟我一起去,我成功的機率就大得很了。”


    陸摘星見李純陽這樣說,不好再推辭,點頭道:“行,你幫我一個大忙,我也還你個人情,我去!”陸摘星這一點頭,屋內眾人都是歡唿起來。李純陽看著陸摘星,對於他的加盟,李純陽更是如虎添翼。


    袁紫衫怒氣衝衝的摔上了自己房間的門,袁軍在門外也是一臉的憤怒。“我告訴你,你是我女兒,你的婚姻大事必須得我做主,由不得你。”


    “都什麽年代了,你還想包辦婚姻?你這是封建思想!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袁紫衫在房間內大聲的跟爸爸爭辯著。


    袁軍的愛人李月霞在旁邊勸道:“哎呀,你們兩個人就別吵了,就不能好好的說嗎?老袁呢,你消消氣,我勸勸小衫,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也不是用強能解決的。”


    袁軍怒氣未消,轉臉對著李月霞說道:“越來越不像話,都是你慣的,你看看都成什麽樣子了。”李月霞見袁軍衝著自己來了,趕緊說道:“好了好了,都是我慣的,你快走吧, 老張還等你打麻將呢!”


    袁軍穿上外衣,一臉怒氣地摔門而去。李月霞看著袁軍的背影歎了口氣,她深知這父女兩人的脾氣極其相像,性格倔強,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勸女兒。


    過了一個多小時,李月霞估計女兒也消氣了,輕輕地敲了敲袁紫衫的臥室門,說道:“衫衫,開門,你爸他走了,出來陪媽媽聊會天兒吧!”


    袁紫衫跟媽媽的關係一直很好,聽見媽媽叫她,就下床打開了門,坐到了沙發上。李月霞也坐到了她身邊,拉起了她的手,仔細地端詳起女兒來。


    李月霞一直以女兒為驕傲,袁紫衫是南安縣有名的美女,上初中的時候就有男孩子天天跟著她要跟她交朋友。為此,她和袁軍沒少操心,初中三年基本天天接送。後來中專畢業,袁軍托了很多關係才把她安排到縣集體企業公司。現如今集體企業公司效益不好,倆口子正犯愁,想托關係把她調到個效益好一點的單位。卻不想馮副縣長托人找上門來,要和袁軍結成兒女親家。


    馮副縣長是南安縣有名的實權人物,在財政局的任上幹了兩屆,調任副縣長,家庭條件沒的說,兒子馮曉峰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攀上了這個高枝,女兒的工作就不用愁了,以馮副縣長的實力,絕不會讓兒媳婦在集體企業公司這樣的單位上班。


    袁軍兩口子對這門親事是一百個願意,一口應承下來,卻不想迴到家跟袁紫衫一說,袁紫衫死活不同意。袁軍兩口子並不知道馮曉峰對袁紫衫做的那些事,認為馮曉峰在南安縣各方麵條件都是數一數二,不曉得女兒為什麽不同意。


    二人勸了袁紫衫一天了,大道理講了無數遍,奈何袁紫衫就是油鹽不進。最後袁軍以斷絕關係為由威脅袁紫衫,她仍是不從。氣得袁軍大罵了她一頓後走了。


    袁紫衫知道媽媽想跟自己說什麽,她太了解父母了。爸爸雖然脾氣暴躁一點,但遇事還有緩和的餘地。而媽媽看似柔弱,內心卻強大無比,經常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全家人。這個時候拉著自己的手想聊天,當然離不開馮副縣長提親這件事。


    袁紫衫開口說道:“媽,我可先說明白了,跟馮曉峰處對象這件事,我肯定是不同意的。你也不用再說了。”李月霞見女兒說的堅決,也有一絲火氣升起,但很快又壓了下去。問道:“衫衫,你說不跟馮曉峰處對象是為什麽啊?你看他家的條件那麽好,人家曉峰人也不錯的,這樣的條件能看上咱們家,也算是你的福氣了。為什麽你就不同意呢?再說了,跟他處對象,你的工作馮曉峰他爸肯定得給你調到一個好的單位去的,弄好了給你調財政局去當個正式職工,以後你就不用愁了。”


    袁紫衫聽媽媽囉嗦著有些不耐煩,皺眉說道:“哎呀媽!你不知道,反正我不能跟馮曉峰談戀愛!我不跟你說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李月霞終於沒有壓住內心的火氣,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什麽?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什麽事我不知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難道我和你爸還能害你不成?你嫁給馮曉峰以後,肯定能過上吃香的喝辣的生活。他怎麽就不好了,你不能跟他談戀愛?我告訴你,你的婚姻大事我和你爸做主,不能聽你的。”


    袁紫衫見媽媽生氣,而且態度堅決,也大聲頂撞道:“我就是不嫁給他,誰愛嫁誰嫁!”說完,進屋穿上衣服就要出門。


    李月霞見女兒敢公然挑戰自己的權威,氣得指著袁紫衫說道:“你個小妮子,你要幹什麽去?我告訴你,這件事你要是不答應,就別迴這個家。”


    袁紫衫也在氣頭上,見媽媽如此不講道理,迴頭大聲說道:“不迴就不迴,反正我是不嫁他。”說罷摔門而去。氣得李月霞在屋裏指著袁紫衫的背影大罵不止。


    袁紫衫被媽媽的話氣得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她倒不怕媽媽不讓她迴家,那隻是氣話。她最怕的是如果父母真就是堅持讓她嫁給馮曉峰,她該怎麽辦?袁紫衫雖然嘴上強硬,但事到臨頭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勇氣跟父母對抗的。這樣的煩惱事,袁紫衫第一次碰上,也沒有處理的經驗,隻能去找兩個好朋友商議。


    找到了苗若心和程靈芝,袁紫衫把這件事向兩個人說了,苗若心和程靈芝嘰嘰喳喳的商量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程靈芝平時鬼馬精靈,這時見袁紫衫的事三個人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眼珠一轉,說道:“要不這樣吧,反正紫衫也跟家裏鬧翻了,索性就離家出走幾天。讓袁叔叔和阿姨著下急,省著逼她太緊。”


    苗若心瞪起眼睛說道:“靈芝,你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個時候你讓紫衫離家出走,豈不是火上澆油嗎?袁叔不得氣瘋啊?你這是什麽餿主意啊?”


    程靈芝一臉辜地樣子說道:“哎呀!若心,我當然不是想讓她真離家出走。前幾天紫衫不是說了嗎,那個叫李純陽的小子不是要請她去深圳看劉德會的演唱會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紫衫出去躲一躲,也散散心。”


    程靈芝這話一出口,袁紫衫和苗若心都覺得動心。三個人都向往著外麵的世界,雖然女孩的矜持讓袁紫衫不能輕易地答應李純陽的邀請,但她的內心裏還是渴望能夠成行。程靈芝一提議,見二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就說道:“紫衫,李純陽既然約了你去深圳,你又不討厭他,而且又是看你最喜歡劉德華演唱會。你就答應了他吧,出去也能把家裏這些爛事忘掉。”


    苗若心見程靈芝極力的鼓動袁紫衫,笑著說道:“你個小妮子,我看是你一心想去深圳玩吧,還拿紫衫來當借口。”


    程靈芝嘴不讓人,笑著接道:“我說的都是有道理的,不信你們好好想想啊?紫衫要是去的話,當然得需要咱倆陪著去了。要不去深圳這麽遠的路,紫衫跟著一個大男人,多危險啊?”


    袁紫衫說道:“李純陽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如果是,也用不著等到現在了……。”袁紫衫想起了那天晚上賓館二人共處一室的旖旎風光,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換了話題。“也好,那咱們就同意李純陽的邀請,一起去深圳,至於我媽我爸那事,迴來再說吧,反正我不同意,時間長了,他們也就不會再那麽生氣了。”


    程靈芝見袁紫衫終於同意去深圳這件事,歡唿了一聲,說道:“事不宜遲,那咱們就趕緊去找李純陽吧,把這件事告訴他。”


    苗若心笑著揶揄她:“我看這件事就屬你最上心了,你啊!哪裏是為了紫衫好呀,就是為了自己能去深圳看劉德華的演唱會。”程靈芝被拆穿了心思,笑著伸手去嗬苗若心的腋下,苗若心嗬嗬地笑了起來,三個女孩瞬間笑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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