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十字路口,李純陽看見前麵一群人圍著一棵樹,抬頭向上指指點點的望著什麽。他也向著那棵樹望去,沒見有什麽特別之處。此時的他已是心亂如麻,根本也沒心情再去看什麽熱鬧,低頭繞過人群接著向前走去。


    這時就見人群裏突然喧鬧起來,並紛紛的讓開,一條瘦小的灰影快捷無倫的從人群裏穿出,衝向背對著人群,低頭向前走著的李純陽。灰影倏忽地躍上了李純陽的後背,李純陽正思索怎麽擺脫困境的事,沒有注意後麵發生的事情,隻覺得後背一緊,一個活的東西就攀上了他的頭。


    周圍圍觀的人群立刻圍向了李純陽,有人大聲說道:“快看!猴子跑那個人的身上去了。”“啊,這猴子速度可真快!”


    李純陽被猴子抓住了頭騎在了上麵,那猴子看著人群,似乎受到了驚嚇,呲牙咧嘴向著要圍上來的人群發兇,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向人群示著威。


    李純陽並不知道頭上的是什麽東西,聽到周圍的人叫嚷著,才知道是一隻猴子騎在頭上,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氣,心裏暗想,“人倒黴,連一隻扁頭畜牲都來欺負!”伸手向頭上抓去。


    這裏人群裏衝出一男一女兩個穿著軍裝的人員,女軍人大聲叫道:“不可!”


    女軍人叫聲剛起,李純陽的手已摸到了猴子的腳上,抓住猴腳後,使勁的向下拉甩,卻不想臂上一痛,原來那隻猴子在被李純陽抓住下肢後,奮力反抗,一口咬到了李純陽的手臂上。


    李純陽被猴子咬到後,隻覺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掄起抓著猴子的手臂,向地上猛甩。猴子被李純陽甩到地上,翻了幾個滾,又迅速的站起,向旁邊人群裏竄去。這時就聽一聲槍響,一顆子射進猴子的腦袋,鮮血濺出,猴子應聲倒地,抽搐起來。


    李純陽抬頭望向子彈射來的方向,卻是什麽也沒有,很顯然射擊的人是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槍手,不但射擊準確無誤,在許多人的圍觀下,絲毫不差的射中了猴子的腦袋,而且身手敏捷,射出了彈後迅速的消失。


    李純陽低手看了看手臂,就見上麵有一排牙印,不斷的在滲出血來。除了咬傷處有些疼痛外,倒也沒什麽特別的。李純陽用手捂住了傷口,不讓血再流出。


    兩名軍人快步走了過來,女軍人走到李純陽身邊拉起他的手臂觀察。男軍人走到猴子旁邊拿出一個袋子,就要把還在抽搐的猴子裝進袋子。李純陽望向那隻馬上就要斃命的猴子,男軍人正抬起它的身體裝進袋子裏,那猴子有些渙散的眼神與李純陽的眼神瞬間相交,猴子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女軍人看完李純陽的傷口後,對男軍人說道:“三度咬合傷,打上鎮靜針,馬上帶他迴去檢查!”男軍人說道:“是!”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副針劑,走到李純陽身邊。


    李純陽見他掏出針劑要給自已打針,忙按住男軍人的手說道:“喂喂,你們是什麽人啊?又不是醫生給我打什麽針呀?”


    男軍人沒有迴答李純陽的問話,一隻手抓住李純陽的手,李純陽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剛想再次掙紮,男軍人的另一隻手拿著針劑已刺入李純陽的手臂。


    李純陽想用另一隻手去搶紮在手臂上的針,卻不想男軍人的手非常孔武有力,連掙幾下都沒有掙脫。十幾秒後,李純陽隻覺得身體發軟,眼皮漸沉,意識開始模糊,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點落在窗沿上劈劈啪啪地猶如密集的鼓聲不停地響著,沿著窗向外望去,遠處的山巒在朦朦雨中如煙如黛。


    李純陽躺在觀察室的床上仍未醒過來,從觀察室的側麵牆上,從裏向外望去是一扇巨大的鏡子。鏡子的後麵從外向裏望去,卻是一個玻璃牆幕,在玻璃牆幕望過去,觀察室裏麵景象一覽無餘。


    兩個軍人站在玻璃牆幕的後麵,男軍人已是兩鬢斑白,麵容嚴肅,身材筆挺,肩上的兩杠四星熠熠生輝,彰顯出主人身份的不同。女性軍人正是將李純陽帶迴觀察室的人,看著躺在床上的李純陽,女性軍人向著年老軍人說道:“首長,這個人已做過全麵檢查,身體機能沒有發現任何反應,肌肉纖維沒有變化,應該不會受到藥物的影響。”


    首長沒有開口,似乎陷入沉思中,過了一會兒,轉頭向著女軍人問道:“實驗的數據出來了嗎?”


    女軍人迴答道:“數據出來了,體脂率由最初的18%下降到3%,敏捷度由原來的20%上升到80%,智商達到了相當地三歲小孩的智力,如果換做人類,可能會達到180以上。其它的各項數據都已形成了報告,放到您的辦公室了。隻是這做藥物的副作用也很大,能夠讓實驗體發生性格狂燥,並伴有暴力傾向,需要對藥物進一步調整和完善。”


    首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隻實驗用的猴子怎麽處理了?”女軍人迴答道:“因為它已出現了攻擊活體的特征,所以把它射殺了,屍體目前已冷凍起來,等待解剖後進一步研究。”


    首長皺起了眉,說道:“那就是說這種藥物還不能應用到實戰中去?”女軍人低下了頭,有些不安地說道:“是,原則上在副作用沒有消除前是不能應用到我們的戰士身上。”


    首長看著女軍人美麗卻又有些憔悴的臉,這個女人為了這場實驗付出的太多了,有些不忍再說什麽。轉過頭衝著玻璃後麵的李純陽說道:“這個人如果沒有什麽問題的話,那就送他迴去吧。”女軍人點頭應道:“是!首長。”


    李純陽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他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自家的床上,李純陽使勁搖了搖頭,費勁的迴憶著是怎麽迴到的家裏。隻想起被一個軍人打了一針,之後的事情卻是毫無記憶。李純陽動了動身體,活動了一下手腳,見沒有什麽異常,翻身起來,拿起了身邊的背包,伸手摸進去,掏出了手機。


    手機仍是關機狀態,包裏還有兩本書,一本是由國家福彩中心編製的《福彩曆年中獎號碼走勢》,記錄著曆年來各省份福彩中獎號碼。另一本是某財經作家寫的《中國企業三十年》,李純陽比較喜歡這樣的良心作家,以紀實的手法寫出了中國企業從改革開放到2018年的成長曆程。李純陽翻了幾頁,又把書放進了包裏。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六點四十七,剛想從床上下地,感覺鍾表有哪裏不對,又抬起頭凝神注視著表針,秒針跳動了一下,隔了好久又跳了一下,他忽然發現是哪裏不對勁了,牆上鍾表的秒針跳動的間隙遠遠大於一秒,似乎是隔了三四秒地跳一下。李純陽有些疑惑地轉頭看看房內其它的物品,並沒有什麽異樣。再看秒針,還是隔很長時間才跳動一下,李純陽以為鍾表壞了,脫口罵出:“xxx,人走背運連鍾表都跟我做對!”


    房門一響,李純陽下床走出臥室,見老婆開門走了進來。看到了李純陽,他老婆怔了一下,顯然她沒有想到李純陽會迴來,有些尷尬的衝著他笑了一下說道:“你怎麽迴來這麽早?”


    李純陽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針又送迴到家裏,本就有些惱火。看見老婆一大早才迴來,想著昨晚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也沒有搭理她,陰沉著臉走進衛生間洗臉刷牙。


    他老婆一見李純陽沒有開口說話,感覺到了李純陽的憤怒。雖然不敢確定他是否知道自已昨晚的事情,卻也是做賊心虛,趕緊解釋道:“哎呀,昨晚跟王麗幾個同事打麻將太晚了,以為你不迴來了,就住王麗家了。沒想到你還迴來了,我給你做早餐吧?”說完走進廚房,自顧的忙碌起來。


    李純陽洗漱完畢,看了看表,七點半多了,拿起背包,也沒跟老婆說話,直接開門走了出去。老婆在後麵說道:“飯馬上就好了,你吃完飯……”


    李純陽沒聽老婆說完,“呯!”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下了樓,沒走幾步遠,就聽見有人喊道:“哎!小李,幹嘛去啊?”


    李純陽轉頭,看見一個六七十歲,精神矍鑠,滿臉紅光,的老者,向著自己走過來,卻是一樓的鄰居趙慶海趙大爺。


    李純陽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趙大爺,這麽早,出去鍛煉去了,我這要上班去呢!”趙大爺笑道:“你可夠積極的啊!大星期六的還加班。”


    李純陽忽然想起,他昨天趕迴來是周五,今天是大禮拜休息日,自己被家裏單位的亂事擾得一塌糊塗,居然忘記今天休息了。一拍腦袋,笑著說道:“哎喲,你看我這一天忙的,都忘了今天是休息了。”


    趙大爺上前拉著李純陽的手說道:“走,小李子,到我那,我泡一壺好茶,咱們下幾盤棋如何?”趙大爺住在李純陽家樓下,李純陽三樓,趙大爺一樓,雖然兩人相差幾十歲,卻有一個共同愛好--下圍棋。因為這一共同的愛好,李純陽搬到這裏後,很快與趙大爺成了忘年交。


    李純陽知道趙大爺無兒無女,隻身一個住在樓下,所以沒事經常陪著他喝茶聊天下棋,偶爾也在一起喝點小酒,幾年下來,兩人關係處得跟父子似的。


    李純陽抬頭看了看自家陽台,實在不想迴那個窩囊的家,又無處可去,點頭說道:“行!下幾盤,中午我弄幾個菜,咱爺倆再喝點。”


    趙大爺開了門,二人進屋,李純陽如自家般熟絡,進入廚房燒開了水,找出茶葉茶壺濃濃的泡上了一壺。裏屋,趙大爺已把圍棋擺好。


    李純陽進屋坐到趙大爺對麵,也不言語,拿起白子,二人雙手交錯落子,開始下了起來。李純陽從小喜歡圍棋,雖沒經過正規訓練,卻是在實戰中下了幾百盤,練出了一手好棋。而趙大爺在圍棋方麵也是身經百戰,二人本是旗鼓相當,平時下棋是互有輸贏。可今天不知何故,李純陽連輸了四盤。


    第四盤下完,李純陽輸了三目半,收起棋子,李純陽低頭說道:“再來一盤!”拿起棋子就要落子。趙大爺一擺手說道:“不了,今天不下了,看來你是有心事啊?這最後一盤啊,咱倆從邊角廝殺到中間,有一步棋,你隻要打劫我的一子,就可存活下來,可你卻硬是在中盤拚盡全力的左突右殺,結果功虧一簣,全部被吃掉。哎!可惜啊可惜啊!”說罷笑吟吟地看著李純陽。


    李純陽確有心事,老婆背叛,上司被查,自己還莫名其妙地被猴子咬了一口,稀裏糊塗的被送迴家裏,各種爛事紛繁雜亂的糾纏在腦子裏,讓他很難集中精力思索棋局。圍棋是一項博大精深的腦力運動,是攻守矛盾的對立統一。對壘雙方,尤其是棋力相當之人,一旦下到中盤,就須全力以赴。如不集中精力全神投入,但有一點分心,則會因小失大,最後滿盤皆輸。趙大爺從李純陽下的棋中,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掙紮和無助,想突出重圍,卻又處處阻塞,無路可走。


    李純陽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這可真是坐船正遇頂頭浪,屋漏偏逢連雨天呢!”


    趙大爺迴過身,從身後的一個小櫃子裏拿出一瓶五糧液和幾袋花生米,說道:“咱倆邊喝邊說!”把茶杯裏的茶水倒出,倒入五糧液。端起杯對著李純陽說道:“來,幹一口!”李純陽也端起杯,二人碰了一下,李純陽一仰脖把酒全部幹掉,就把發生在自已身上的衰事一五一十的和盤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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