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氣已經通來,房間裏的溫度在慢慢的升溫,蔣雲凱洗漱完畢,換去厚厚的冬裝,隻貼身穿了件白色的t桖,雪白的鎖骨從領口露出,含著淺淺的笑意,半倚在門邊,看歐陽愛站在灶台邊,把一顆顆餃子炸成金黃色。

    “手藝還是一樣的好,”蔣雲凱走過去,捏起一顆餃子填進嘴裏,唇齒留香。

    “等會兒再吃,”她伸手拍掉他再次偷襲的‘魔爪’,轉頭說道:“那邊有稀粥,餓了你就先吃。”

    他不再動,俯身從背後把她抱住,淺淺的吻落在她的臉頰邊,柔聲說道:“我等你一起。”這曾是他數次幻想過的一幕,卻次次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而現在的歐陽愛就在身前,甚至他的指尖正在一點點的感受她的溫度,真實存在。手臂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害怕放手就從此不複存在。

    吃完早飯,他們把房間還是裏裏外外的清掃了一遍,無意間翻出許多帶著迴憶的舊物,兩人相視一笑,刻意忽略笑意中的那絲苦澀和無奈。

    中午時分,清掃完畢,歐陽愛才發現他們這次迴來,都沒有帶特別厚的衣服,她還好家裏有些舊衣,而蔣雲凱根本就是臨時下的決定,隻帶了件換洗的衣服就再無其他。北方的深冬有別與南方,屋內暖如春天,屋外卻寒磣刺骨。

    “我們去外麵吃飯好嗎?順便買點東西。”她站在門外,套起外出的衣物,歪頭看向蔣雲凱,淺笑的說道。

    “好。”他們現在好像戀愛許久的情侶,言語眉梢都是柔情一片。

    初二的商場,大多都已開門,現在正當過年時節,商家為了吸引顧客,個個都在搞促銷活動。歐陽愛看中了一件黑色的大衣,猶豫不絕這是不是合蔣雲凱的意,迴頭看看,見他站在不遠處的玉器店處,正看得出神。

    開口喚了一聲,隻見蔣雲凱慢慢迴頭,嘴角上揚,似是含著笑意,她終於做了決定,揚揚手中的大衣,問道:“喜歡嗎?”他還站在原處,也不知有沒有看清,隻是重重的點了下頭。

    歐陽愛看著蔣雲凱換上新衣,淘氣的做了個‘ok’的手勢,旁邊的售貨小姐也是極力誇讚。歐陽愛朝蔣雲凱揚揚眉,得意之情盡顯。

    “算我補你的生日禮物。”歐陽愛攔住蔣雲凱付錢的動作,俯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他也不再爭執,看她付錢,把他的舊衣細心的裝好。

    “那好,我也送你件新年禮物。”他拉她去剛才的玉器店,指著一枚小小的玉佛說道。

    旁邊的老板也熱心推薦,說道:“先生真是好眼光,這枚玉佛是大悲院的住持開過光的,能保生生世世的平安。”蔣雲凱含笑不語,修長的手指把玉佛戴在歐陽愛的頸間,打了個死死的紐扣,轉過身來,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說道:“很好。”

    她抬眼看去,粉白的脖頸配著翠綠的玉佛,映的臉色更加紅潤,側頭玩笑的對老板說道:“這真的能保平安嗎?”

    老板看來歲數也不大,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男戴觀音,女戴佛。這可是上了古的,現在的人們戴它也就是圖個吉利,你說是不是?”

    歐陽愛也就不語了,再次低頭打量了一番,忽然攬住蔣雲凱的手臂,燦爛一笑,說道:“買給我好嗎?”

    蔣雲凱咧嘴笑了出來,伸手在她的鼻梁上輕輕的刮過,裝作不情願的說道:“好吧。”

    歐陽愛看著蔣雲凱在刷卡單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心裏突然湧起一種歸屬感,這或許是蔣雲凱送給她的唯一一份禮物了。

    其實,老板的那句話她是聽說過的,七年前,蔣雲凱生病,高燒不退,奶奶就是去大悲院求了一枚玉觀音給他戴,他的病也在那天後,奇跡般的好了起來。隻是後來,在一次意外中,那枚玉佩被摔碎,當時的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現在想起,她和蔣雲凱的故事在那時,大概也隨著那枚玉佩劃了一個終止符吧。

    傍晚時分,她和蔣雲凱終於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迴了家,一不經意,買了許多的東西,仿佛打定主意要在這過一輩子似的。其實,這些她是早就注意到的,可是蔣雲凱始終不發表任何意見,微笑的看著她四處張羅,她也就賭氣的一直買下去,就像真的認定這一輩子他們會長相思守,在那間小小的民宅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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