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齒兔一脈,在宇外之地,子孫遍及各界,若是單從這一項上論,劍齒兔一脈,當之無愧的王者無敵。


    子嗣繁多,又因為先天血脈優勢明顯,無形之中就要擠占更多的先天靈氣,而先天靈氣的重要性,對於修士不言而喻,故而劍齒兔一脈也就成了一眾修士最不喜歡的族群。


    長生蝸牛一族,是最先與劍齒兔一脈發生正麵衝突的族群,當那場聲勢浩蕩的族群討伐因為一座小型“洞天”歸屬問題而被徹底引爆,不過短短時間,就已經波及十數個龐大族群參與其中。


    結果,被一眾族群捶打的劍齒兔一脈慘敗,但又因為在最後一場生死之戰中,劍齒兔一脈突然蘇醒兩位史前老祖,出手攔下所有討伐,方才使得劍齒兔一脈得以留續至今,不過也被迫答應諸多限製契約,到的如今,昔年盛勢已然不複存在。


    瘋子自然無法理解長生青藤對劍齒兔一脈的仇恨,他腦海裏浮現的,而是山下一道令人垂涎的美味,據說那道紅燒兔兔來源久遠,好像與人族大帝有所牽扯。


    瘋子能知曉如此詳盡,一切要歸功於昔年他費勁心機搜羅萬界關於人族大帝的訊息,但凡牽涉人族大帝的,他一概會收錄在手,至於後續浩繁枯燥的篩選編撰事宜,就不是他需要考量的事情。


    “難道劍齒兔一脈也曾踏臨這座宇宙?”


    瘋子有些了然,如果這個猜測為真,那紅燒兔兔的傳說也就能夠解釋清楚,昔年劍齒兔踏臨人族古地,結果被人族大帝屠戮殆盡,基於某種原因,劍齒兔被做成紅燒兔兔,至此留下一段傳說。


    “是劍齒兔一脈的老祖,昔年正是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才得以將劍齒兔一脈留存,這隻老兔子,雖說沒有破境大帝,但少說也有大帝的實力,如果沒有這點能耐,昔年也留不住她的這些族嗣……”


    長生青藤渾身一震,眉心之地溢出一縷灰色灰燼,神魂瞬間明澈,看的瘋子一陣豔羨。


    長生蝸牛一族,與一些古老族群無二,擁有得天獨到的血脈之力,而神魂自淨,可始終保持神魂清醒,僅憑這一點先天優勢,就足以碾壓一眾修士。


    “這老兔子該不會是找你的吧,你們兩脈可是世仇,我這一介外人也不好插手其中,一會要是廝殺,還請遠離這裏一點,我暈血!”


    長生青藤聞而皺眉。


    劍齒兔如山橫亙在渡口之外,嘴裏巨大的利齒,洞穿兩道身影,不知死活。


    瘋子掠至門口,看著法相驚人的劍齒兔老祖,真誠笑道:“敢問神仙老爺,可是昔年重挫一眾族群的神勇兔祖,今日得見真容,真乃三生有幸,”


    一道身影從劍齒兔法相中走出,垂垂老矣,卻極有威勢,不過常人之高的佝僂身軀,給人一種可抵大道天劫的莫名感覺。


    高高瘦瘦一老頭,似乎弱不禁風,一拳了之。


    “你這年輕人,嘴巴好似抹蜜,這可不太好,老頭子我不太喜歡!”


    兔祖搖頭齜牙,劍齒兔法相獠牙開啟,被洞穿身軀的兩道身影猝然墜落在地,兔爺一招手,兩道生死未仆的身影就被兔爺一手捏攥一個,如拎雞崽提在手裏。


    “一位魔族,一位野修,我這把老骨頭剛一出來,就遇上這兩個小玩意,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太好,還是因為他們運氣太差……”


    兔祖雙手一拍,兩道身影瞬間轟撞在一起,頃刻間灰飛湮滅,化成簌簌而落的灰燼。


    大帝境界,即是恐怖如此!


    半步大帝遇之,也迴天乏術。


    瘋子眼皮跳了跳,心說你這老東西,身為大帝,也好意思拿這些偽帝出氣,換成老子,早就尋塊豆腐撞死算了!


    “兔祖功高震古,可與大道爭鋒,就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臭蟲,純粹是自尋死路,兔祖碾殺他們,也算是積德行善,善莫大焉!”


    瘋子這一番話,說者無意,但落在不遠處的長生青藤耳朵裏,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他不得不服氣,這個富氏後人,真有點能屈能伸梟雄一方的意思!


    像這種可以完全把臉皮擱置一邊的行徑,斷然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得到,拿起是一迴事,但放下又是另外一迴事,兩者相差,雲泥之別。


    兔祖笑了笑,開始認真審視眼前這位不知死活的人族後裔,心說就你這點心眼把戲,也敢來此螳臂當車,以為有兩下子就真的無敵於世了不成?


    一股大帝威勢,轟然傾瀉。


    不動點真格,真把自己當盤能夠上桌的菜肴,年輕人大多就是這點不好,太把自己當迴事,太不把別人當迴事,成敗輸贏,皆於此相關。


    瘋子身形一晃,強行壓下翻湧上來的血氣,默念一句六字虛言,渡口所在天地,倏忽氣象大變,混沌如潮湧,從輪迴之地瘋狂奔流而來,尤其是在混沌上空,出現了一座虛無縹緲的蒼茫大地!


    在這片蒼茫大地上,人頭攢動,皆是一副屈身前行的姿態,仿佛所有人身上都負著一座大山,人人身上鎖縛一條蔓延大地盡頭的鎖鏈,而在鎖鏈沒入的大地盡頭,緩緩出現一艘無與倫比的巨大航船!


    這些人赫然是拉船的纖夫!


    當航船出現一角,渡口須臾陷入一種玄妙境地,除了瘋子一人古井無波,儼然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態,其餘之人,皆是麵色凝重,如臨大敵!


    “嗚嗚……”


    響徹天地的號角聲從航船上響起,一念之間就蕩溢開來,一線聲潮,由遠及近裹挾而至,“轟隆隆……”驚濤拍岸,聲勢浩大,狠狠轟擊在宇外之地!


    宇外星空,驚雷炸響不斷,一直綿延至星空深處。


    兔祖首當其衝,被聲潮波及,但終歸是有大帝實力傍身,當浩瀚聲潮與大帝威勢,兩股無形氣機赫然對撞在一起後,以兔爺為圓心,方圓千裏之地,驟如劍氣激蕩,散碎氣機瘋狂流泄,覆蓋之處,一切化為虛無。


    望著渡口外一片狼藉之相,瘋子好算輕吐一氣,這艘舉富氏一脈全力打造的航船,才算得上富氏一脈真正底蘊所在,雖然當初瘋子提出這個亙古未有的構想。遭到富氏所有人反對,但最終還是落入現實,這艘秘密造就的航船,正是瘋子為了應對那場終極災劫傾力打造,可以這麽說,這艘航船一旦投入使用,就如同一艘移動的帝兵,萬物可破,無往不利。


    還有瘋子身上這些法器,都是融入航船的一眾法器篩選後所留,簡單來說,瘋子誓要不惜一切代價,打造一艘攻防無雙的航船,以便在那場浩瀚災劫中,為人族爭取到那麽一絲絲苟活下去的生機。


    同時,瘋子曾懷疑古地府隱世不出,也是在打造什麽鮮有人知的渡災法器,雖然眼下他手裏已經掌握毫末線索,但想徹底摸透古地府打造之物,卻是難於登天。


    瘋子今天假借這個機會,將底蘊暴露,為的就是拋餌釣魚,試圖將一直隱於暗地的古地府垂釣上來,繼而順藤摸瓜,再圖其他。


    至於眼前這位捎帶上鉤的兔祖,隻能說是自身時運不濟,怪不得他絲毫,一個願拋餌,一個願咬鉤,僅此而已。


    “既然送上門來,我就勉強送你一程,我這人有個缺點,就是心太良善,看不得你們這些土埋半截的老頭子吃苦受累,放心吧,我會讓你走的極為安詳!”


    話音未落,瘋子身影消散,化作一點星光直入航船而去,航船即為帝兵,操縱航船,等同帝兵執手,所向披靡!


    兔祖隱隱覺察出不對之勢,再也顧不得臉麵如何,當即轉身遠遁,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至於與人族大帝昔年那點老賬,也不急於這一時,隻要他這條老命得以留存,一切自有安排。


    “既然來了,想走可沒這麽簡單!”


    火帝輕語一聲,手上迅速掐訣,絲絲縷縷的某種氣機隨著手印不斷變換,正從宇外四麵八方蜂擁而來!


    一點點刺目星輝劃破星空,拖曳出長長細線,在星空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長生青藤遠眺,倒吸一口涼氣,這些破空而至的星點之物,竟然是某種東西的殘碎片渣。


    “是帝兵!”


    長生青藤驀然反應過來,火帝身為大帝,自然擁有所屬帝兵,但一直以來,他似乎並未見過,之前於星空深處廝殺,亦是拿瘋子所屬帝兵而用,這也是他先前沒有想明白的疑點。


    一把金燦刺目的弓箭橫亙在空,弓弦上所搭一根拇指粗細的銀色箭羽,篆文密布其上,唿嘯而出,箭羽周邊,星辰繚繞,日月沉浮。


    兔祖大叫一聲,卻已然為時已晚,箭羽所過,驟起一片鮮紅!


    “隆隆……”


    相當於大帝實力的兔祖被一箭射殺!


    兔祖當空隕落!


    火帝踏臨星空之中,探手一抓,將金弓抓握在手,同時又並指一夾,布滿篆文的銀色箭羽劃弧而迴,再次搭弦其上,火帝持弓而立,遠視星空深處,整座星空似乎陷入沉寂!


    這一刻,大帝氣勢盡顯無疑!


    “嗤……”


    一道銀光攢射,打破這短暫沉寂,衝入星空深處。


    “真以為喚迴帝兵,就能夠鎮壓我等禁地,允婼,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星空深處,某座史前禁地中,傳出一聲威懾力十足的恫嚇之言。


    “東來老賊,屬你壞事做盡,今日這一箭,就贈你東皇鼠穴!”


    火帝探手,於星空中一抓,一根銀色箭羽即出現掌指之間,搭弦攢射,一氣嗬成,一道驚鴻掠出!


    “快走,允婼大限將至,是想要拉上你我與他同歸於盡!”


    億萬裏之外的東皇禁地,頃刻間騰起一道道精光,好如鳥獸四散,倉皇而逃。


    一道銀色驚鴻傾瀉而下。


    “啊……允婼,我誓要殺盡你人族一脈,以泄我心頭之恨!”


    被銀光吞噬的東皇禁地,萬物化為灰燼,一個延續數萬年的禁地,就這麽蕩然無存。


    “允婼還有這最後一箭,贈予西山古地,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又是一道銀色驚鴻破空遠去。


    西山古地同樣鳥獸四散,隻可惜同樣未能如願逃脫,被傾瀉而落的銀河轟成虛無。


    火帝手持帝兵,攢射三箭,一箭沒入星空深處,不知去向。


    一箭抹殺東皇禁地。


    一箭盡誅西山古地。


    這兩座禁地,昔年皆踏臨人族古地,犯下滔天罪責。


    三箭過後,火帝維持在大帝巔峰的狀態,終於開始跌落,枯老腐朽氣息,從帝軀內部噴湧而出,方才尚且金光流溢的帝軀,轉瞬間就被吞噬。


    “前輩!”


    瘋子急略而來,欲言又止,悲痛的神色裏,寫滿了不解和疑惑。


    先前,他就是考慮到火帝歃血歸來,身體已經處於風燭殘態,隨時都可能隕落,故而並未打算收走洪爐帝兵,為的就是想讓這位為人族生存延續。甘願奉獻一切的大帝,多活上些許光景。


    前提,是火帝不會再強行動用帝境秘術神通。


    但顯而易見,早已做好打算的火帝,勢必要與一些禁地魚死網破,瘋子那點“私心”,顯然沒有被火帝看在眼裏。


    火帝已然是風中殘燭,帝軀衰老尤為可怕,瘋子也顧不得大帝晚年隕落,會有因果降臨的傳說,毅然決然將火帝背負在身,扛迴了渡口。


    落葉歸根,哪怕距離渡口咫尺之遙,隻要不曾踏上那片故土,都算不上真正的歸根。


    輪迴之地,混沌翻湧中,多出些許異樣氣機。


    大帝因果,正浩浩蕩蕩而來。


    “前輩,你堅持住,我這裏還有一些延壽定神的靈丹妙藥……”


    瘋子眼淚婆娑,迅疾捏爆幾個芥子納物,將四五粒色澤各異的丹藥塞入生機幾近流逝一空的火帝嘴裏,紛紛化作一道道暖流,滋潤幹涸帝軀。


    “不要再浪費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火帝擠出一句話來,聽得瘋子眼淚再也止不住,如雨紛落。


    “我死後,你就將我埋葬在那顆樹下,再將這座渡口放逐宇外星空深處,可保人族安生!”


    話音未落,一代火帝就欣然閉目,永遠陷入沉寂。


    帝軀開始一點點瓦解,血肉化成星星點點,消散無形,隻留不朽帝骨,需要經曆光陰腐蝕,方才會永遠消散天地。


    一大片如墨烏光蓋壓而下。


    “找死!”


    瘋子怒喝一聲,背後脊梁骨倏忽攢射而出,爆發無量光彩,與蓋壓而下的大帝因果雲海轟做一團。


    “桀桀,人死不能複生,你這是逆天而行,大帝隕落,自有大道因果降臨,你為何攔阻。難道是要與大道逆行?”


    如墨雲海中,有瘮人話語落下,聽起來讓人很是不舒服。


    “我管你什麽大帝因果,總之有我在此。你們就休想降臨,除非從我身軀上踏過!”


    瘋子起身抬頭,怒目而視,先前那艘航船再次浮現出來,助以莫大威勢。


    “你這是在給自己招攬禍事,富氏一脈本就自身難保,前途未卜,如果你再徒增因果,我敢保證富氏一脈,勢必會跌落深淵,從此淪為陰物不祥,不信的話,可以賭上一賭!”


    大帝因果代表大道規則,自然知曉一些禁忌,之所以願意與瘋子囉嗦這麽多,委實是因為瘋子氣運蓋頂,不是那麽輕而易舉能被大帝因果吞噬,搞不好,二者極有可能各自崩碎,落得個淒慘下場。


    “聒噪!”


    瘋子不再多說半個字,直接踏地而起,一拳轟天,想要將大帝因果打碎。


    “嘩啦啦……”


    可當瘋子即將觸及大帝因果之際,一直蜷縮在他體內療傷的光陰流水驀然而動,從眉心之地流泄出來,擱在瘋子與大帝因果之間。


    “嗤嗤哧……”


    一團烏光噴在光陰流水之上,濺起點點滴滴的水花,好似清水中滴入幾滴墨汁。


    一股大事不妙的直覺籠罩瘋子心頭。


    無需多想,瘋子撒丫子開溜,身形如倒柳飛掠,拖曳出一截截虛淡影跡,而替他抵下烏光的光陰流水,已經被烏光完全充斥,變做一條墨水蛟龍,而在墨水表麵,赫然生出一根根肉眼可見的毛發!


    但似乎是被光陰流水腐蝕,毛發生長而出不過一瞬,就化為點點烏光,消散無形。


    “……”


    極遠處,瘋子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心說大帝因果難道就是不祥源頭?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如果這個猜測為真,那大帝晚年隕落,就會變成一場場災劫,帝軀變為不祥源頭,隻怕到時誰也無法脫逃,大帝與不祥合二為一,試問還有誰能抵擋?


    但是……


    瘋子心緒亂如團麻,可想而知,方才要是沒有光陰流水抵擋,如今他已然被不祥汙染,隻怕會變成渾身長毛的怪物,從此隻能與陰物邪祟淪為一丘之貉!


    “桀桀,我猜你一定害怕至極,你肯定聯想到大帝晚年光景,沒錯,實話告訴你,大帝晚年隕落,隻要舍不得這一身帝軀的,最終都會被不祥汙染,最終變成人人畏懼的不祥怪物,桀桀……”


    大帝因果中,響起兩聲類似劍刃崩碎之聲,蕩起一陣如水漣漪,而後再無任何異樣。


    瘋子臉色一沉,知曉他先前在脊梁骨中夾雜的劍符被發現,並且還被引爆,但這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竟然沒有引起什麽變化!


    “連大帝劍符都無果,這大帝因果究竟是什麽存在?”


    瘋子詫異之餘,也開始隱隱擔憂,他先前混雜的那張劍符,乃是人族大帝中以劍證道的大帝昔年所寫,符膽劍氣充沛,浩瀚如海,一旦被祭用,等同大帝全力一擊!


    可就是這等劍符,卻也未對大帝因果造成什麽影響,由此可見,大帝因果是何等詭異且強悍!


    “以你現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解決大帝因果這種問題,你純粹是自不量力,不過看在你富氏一脈護道有功的份上,就告訴你一點秘密,你想要破解眼下難題,唯有一種辦法可行,就是承接下大帝因果,於九死一生中尋求那一分生的機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行法子!”


    大帝因果中的生靈開始給瘋子出謀劃策。


    “富兄,你可切莫糊塗,這等因果降身,隻怕是十死無生,哪裏還有生機可言,你要三思後行!”


    長生青藤來到瘋子身側,壓聲提醒,事情幾經變化,發展成眼下情境,是他萬萬始料不及的,甚至都沒來得及思量其中種種玄妙轉折之處,隻是到這最後,一事之果要全然算在瘋子頭上,他才驀然跳脫出來,連忙規勸。


    瘋子揉了揉眉心,驀然迴憶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


    昔年,他踏出儒門學宮後,在一座山下皇朝謀了一個小差,企圖將一身所學,悉數在那座皇朝一一施展,隻是後來因為君王重文抑武,使得皇朝被周邊各路古國吞並,瘋子隻能逃離。


    昔日身為一州通判的瘋子,在處理一樁涉及州府大人的案件時,發現那位打死他人的護院不過是替罪羔羊,真正主謀另有其人,瘋子認真思量後,不動聲色將護院尋來問話,一通深入了解過後,赫然發現整樁案件早已被州府大人了若指掌,而詭異之處在於,州府大人從頭到尾,並未指示他如何如何。


    放走護院後,瘋子在書房靜坐了一夜,也認真思量了一夜,最終還是決定判死護院,而在護院被斬首示眾後,瘋子也一直未曾受到州府大人的任何打壓。


    後來,還是與他一道喝酒的師爺道明真相,那位護院其實是自願替州府大人身死,而州府大人則會照拂護院家人,雙方存在這種默契,任憑誰來,也絕無可能打破。


    而眼下情境,隕落的火帝就相當於那位州府大人,他則是那位護院,大帝因果是判案的瘋子,點醒夢中人的師爺是長生青藤。


    一人願打,一人願挨,這種默契,誰也無法打破。


    就如瘋子如今願意替火帝扛下這大帝因果。


    思緒至此,事情也該有個結果,瘋子心神跳脫出來,抖了抖肩膀,淡淡一笑,“來,大帝因果,就讓瘋子一人承載!”


    頃刻間,烏光籠罩,將瘋子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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