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無奈歎氣。


    她明明說過自己不會結婚的啊。


    怎麽還對著根本不存在的黃毛如此警惕?


    華耐心解釋:


    “我沒搶到其他的課……隻剩下交際舞了。”


    為了讓監護人徹底放心,她特意在和搭檔練習時,拍下了錄影,帶給對方看。


    羨魚隻看了一會兒,便放下了玉兆。


    錄像中,兩個人眼神堅定地仿佛能上前線砍孽物。


    對視時,華眼裏滿是殺氣,仿佛對方挑錯一步,都能瞬間把人絞殺。


    羨魚陷入沉默。


    他是該昧著良心誇讚繼承人呢?還是該客觀評價呢?


    羨魚斟酌再三,語氣誠懇地說:


    “你這跳得……挺努力的。”


    華“哦”了一聲,收迴玉兆,問:


    “下個月畢業典禮,也是學宮統一舉辦的成人禮,你要來嗎?”


    羨魚一臉茫然,問:“成人禮?你才十八歲啊。”


    華心想,監護人雖然不靠譜,但對她的年齡和生日,倒是記得很清楚。


    她解釋道:


    “等我下個月通過交際舞考試,拿到學分,就能提前畢業了。”


    羨魚再次陷入沉默。


    華,你為了學分未免太拚了吧?!


    知道的是你在跳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在做什麽康複運動……


    你的選修課老師真的會讓你通過考試嗎?


    羨魚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丟掉了良心,沒有把實話說出來。


    他鼓勵繼承人:“好,我答應你,你們現在的成人禮,是什麽樣的?”


    華狀似迴想,迴道:“上午是身著傳統服飾,參加成人禮,下午是畢業典禮和舞會。”


    古時,女子十五歲及笄,男子二十歲加冠。


    到了今天,習俗也隨之更改。


    仙舟的合法婚齡是二十歲,而學生完成課業時,也差不多到了二十歲。


    因此,學宮會在學生即將畢業時,順帶為他們舉辦成人禮。


    華不到二十歲,她修夠了學分、提前畢業,於是跟著一眾學長、學姐一同畢業。


    羨魚敏銳捕捉到了“舞會”二字。


    既然是舞會,那肯定要穿晚禮服了。


    他收迴思緒,笑著說:“我會給你準備三份禮物。”


    華想起眼前人的種種前科,瞬間警惕起來:“什麽禮物?”


    羨魚不願再說,敷衍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好了,快去完成你的作業吧。”


    他糊弄走了一步三迴頭的華,轉頭找來觀良。


    觀良一直負責與學宮老師聯絡,自然也知曉畢業典禮的時間和流程。


    他主動上前,好似猜出了羨魚心中所想,把玉兆遞了過來,說:


    “你平時嫌麻煩不願意出門就算了,這一迴可是她的成人禮啊。”


    “快,替華挑一下晚禮服。”


    羨魚盯了觀良一會兒,之後收迴視線,看向玉兆上的照片。


    觀良心裏鬆了口氣。


    在得知華會參加舞會的第一時間,他警鈴大作,開始揣摩上司的想法。


    觀良琢磨了一下,猜測以元帥的控製欲,大概會很在意華的穿搭和舞伴。


    為此,他提前征詢了華的想法,讓對方挑了十幾件禮服。


    好在元帥沒有起疑心。


    觀良湊過去,裝模作樣地和上司一同為華挑選晚禮服。


    羨魚麵無表情地看著玉兆。


    “不是露腿就是露肩膀,設計師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不能設計幾件正常的衣服呢?”


    觀良在心裏吐槽。


    元帥,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老古董啊?!明明我們年齡差不多吧?!


    他勸道:“晚禮服都這樣。”


    羨魚輕蹙眉頭:“華肯定不喜歡這種太過暴露的款式,重新再選吧。”


    觀良:“……這十幾件就是華自己選出來的。”


    羨魚先是沉默,接著歎道:


    “真是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審美。”


    觀良指著一條長度適中的吊帶裙,說:


    “這件不錯,裙擺不是特別長,方便走路。”


    羨魚:“……”


    他開始發散思維。


    要是華穿這件……豈不是方便了黃毛找她跳舞?


    羨魚再三斟酌,總算在抹胸、吊帶等過於暴露的款式中,找到了布料更多、不方便跳舞的裙子。


    他指著一字肩緞麵魚尾裙,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就定這條帶拖尾的裙子。”


    羨魚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還有,再替我訂一束花。”


    觀良點頭。


    看這架勢,元帥不會參加上午的成人禮,隻會出席下午的畢業典禮和舞會。


    觀良心裏有了猜測,卻還是詢問起了上司


    羨魚不假思索道:“下午去。”


    觀良領了命,轉身返迴工位。


    元帥就是衝著黃毛去的啊!


    這些年裏,上司或許是因為和華建立了比下屬更為親密的父女關係,他的精神狀況逐漸穩定了下來。


    觀良甚至有時會生出一種錯覺,認為對方還能再為華撐上一陣子。


    他想起了塔羅牌的建議。


    元帥還是要出去散散心、放鬆一下啊。


    可是,等上司離開仙舟,是否會受傷呢?是否會得知他血肉的特殊性呢?


    觀良不敢賭。


    哪怕同行者阿基維利,是最有人性的星神,他也不敢賭。


    如果元帥得知真相……別說是華了,就算是星神也攔不住他。


    上司隻會像預言中所說,奔赴死亡。


    以防萬一……還是加點武器吧。


    剛好星穹列車會在仙舟的附屬星球補給物資,他們完全可以瞞著元帥,找上阿基維利,和對方溝通,對星穹列車進行一些小小的改動。


    觀良最先想到的是,能夠毀滅星係的「焚天神兵」。


    隻可惜,時間太短。


    就算是讓馬蒂帶領仙舟最拔尖的那一批人一同拆解,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改造星穹列車。


    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換成殲星級武器了。


    觀良想了想,找上阿基維利,經過一番溝通後,星神總算鬆了口。


    阿基維利調侃觀良。


    【摯友之前跟我說,他的策士長太有個性,讓他很是頭疼呢】


    【沒看出來,你還挺關心摯友的嘛】


    觀良:“……”


    他忍辱負重,又一次在星神麵前扮演起了元帥廚,直言他太過擔心上司安危。


    阿基維利十分善解人意,表示會替觀良保守秘密。


    觀良心裏膈應,坐在原位上緩了好半天。


    他點開馬蒂的對話框,將元帥準備跟隨星神離開仙舟旅行的消息,告訴對方。


    觀良一迴生二迴熟。


    區區元帥廚,他又不是沒裝過?


    他對著馬蒂長籲短歎,字字句句都透著對元帥安危的擔憂。


    馬蒂上一次把觀良的事兒抖得一幹二淨,他自知理虧,再加上此事事關重大,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觀良相信,上司最偏愛的下屬,一定會認認真真地改造星穹列車。


    他發完消息,正準備鬆口氣時,朱明將軍禪真又找上了他。


    禪真直截了當地詢問太女是否有時間,表示想要拜托對方使用「羽渡塵」,幫她刪除記憶。


    觀良心裏五味雜陳。


    禪真自上司擔任將軍時、便追隨在他身邊的下屬,熬不住了。


    好在對方在此世有著無法割舍的錨點,她為元帥而活。


    可等到上司死去……又該怎麽辦呢?


    觀良和禪真體質特殊,無法死去。


    到時候大概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禪真在第一時間,沒有找元帥,反而找上觀良……


    是怕上司傷心啊。


    隻可惜,「羽渡塵」不在華手裏。


    要是在華手裏,他哪裏需要如此殫精竭力、裝元帥廚?事情一暴露,直接刪上司記憶啊。


    觀良敲打玉兆。


    【你得找元帥】


    禪真沒有迴複。


    隔天,觀良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了「羽渡塵」。


    羨魚動作一滯,表情似笑非笑:“怎麽了?”


    觀良低頭整理文件,借此避開上司的視線。


    他深知,想要瞞過對方,不是件容易事。


    觀良竭力控製語調,說:


    “我聽華說,你會為她準備三件禮物,她實在不放心,讓我來套話。”


    羨魚笑笑:“都準備好了。”


    觀良故作不滿:


    “好歹給個準話啊,可別到時候讓十幾個侍衛喊她大小姐啊!華真的會生氣的。”


    羨魚總算作出了退讓。


    “安心,不會有人喊她大小姐,我準備了兩樣很普通的禮物,還有一樣,是她本該就有的,至於「羽渡塵」……以後會給她的。”


    觀良麵上不顯,心裏很是納悶。


    為什麽不是現在,是以後?


    他猛然迴想起自己先前的某個設想。


    元帥防的……就是被他們刪掉記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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