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的臉被氣得越來越紅了,雙目直直地看著羨魚。


    羨魚興致缺缺,轉身就要走,卻聽見策士長的方向傳來一陣詭異的磨牙聲。


    好好好,少說話,當擺設。


    既然是他把人惹毛了,肯定會自己解決的。


    他無奈歎氣,頂著策士長甩過來的眼刀,退迴到npc麵前,語氣十分敷衍:“迴神了。”


    他見對方仍沒有反應,隻得抬手打了個響指。


    npc猛地一抖,用通紅的雙眼瞪了過來。


    策士長與天舶司眾人麵帶微笑,同朝npc走來的一眾人打招唿,隨後雙方十分嫻熟地打起了圓場,試圖化解羨魚與npc之間的矛盾。


    “啊哈哈哈實在不好意思我家這孩子平日驕縱慣了……”


    “哈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元帥就是年輕氣盛——”


    羨魚和npc大眼瞪小眼。


    羨魚:……怎麽有種熊孩子惹出事,雙方家長互相道歉的既視感。


    仙舟人心裏冷哼,孩子?保守估計幾百歲的那種是吧!他家英明神武的元帥還是頭一迴出仙舟呢!


    對麵人強扯笑臉,神他○年輕氣盛!這老男人怎麽跟小年輕似的一點就炸?憑什麽欺負他家幾百多歲的孩子!


    雙方在心裏怒罵對方不要臉,但麵上仍掛著得體的笑容,一番恭維後,默契地告別。


    策士長瞥見羨魚無動於衷的表情後,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說再見啊。”


    羨魚:“……”


    什麽招唿還得他親自打啊?!


    沒辦法,他就是個寵下屬的上司。


    他原地變臉,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朝被他氣得半死、臉漲得通紅的npc擺了擺手:“再見——”


    準確來說,是再也不見。


    畢竟,這種性格的人,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他這個仙舟元帥麵前。


    等踏上返迴曜青的路途時,羨魚二話不說,給死裏逃生的下屬放了七天假,打發對方吃飯、休息。


    “好歹是當元帥的人了,你跟這種人計較什麽?”


    等到四下無人,策士長恨鐵不成鋼,開始怒懟上司,


    “人家父母是星際和平公司的大股東,萬一他們說些什麽,你風評怎麽辦?”


    “沒注意。”


    懟npc就懟了啊,難不成他還要提前看看對方的身份、性別和年齡嗎?


    再說了,星際和平公司的大股東,想必有不少門路延長壽命,說是孩子,但到底是幾百歲尚且不知道呢。


    至於風評,他更不在乎了。


    羨魚隨口敷衍一句,然後問道:“那個家族隻有這一個孩子?”


    策士長搖了搖頭。


    “不是啊,還有不少兄弟姐妹。”


    羨魚“哦”了一聲。


    策士長倍感不妙,他太了解羨魚了。


    上司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策士長不放心,反複追問上司是什麽意思。


    羨魚定定看著策士長,冷不丁道:


    “等那人成為繼承人,就會後悔今天說過的話吧。”


    策士長沒有問上司如何能左右其他家族繼承人的人選,更沒有詢問緣由。


    仙舟高層有著一個秘而不宣的潛規則,那就是不要試圖揣測元帥的想法,原因很簡單——因為沒有意義。


    猜是猜不透的,執行命令就完事兒了。


    長期遭受迫害的策士長,對此深表讚同。


    不要揣測羨魚的想法,會變得不幸。


    哦,不分晝夜想去孤兒寡母家拜訪、說話迫害別人風評、試圖翻垃圾桶之類的行為除外。


    對元帥而言,似乎沒有不能做的事,隻有不想做的事。


    畢竟,羨魚都敢當著星神的麵說弑神啊!還有什麽是這瘋子不敢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上司pua慣了,聽完這番話,策士長的心中竟然生出一股詭異的欣慰感。


    就像是熊孩子終於長大了,不掀房頂了,改拆家了。


    策士長:“……”


    他○的,他真的被上司pua了!


    羨魚你真該死啊!人家怎麽你了?至於這麽記仇嗎?


    隻可惜,就算是玩家聽到策士長的心聲,也不會在意的。


    別管對方是誰,隻要不是仙舟人,他都不會在乎對方的死活。


    畢竟,玩家無所不能。


    在遊戲場中,沒有任何人或物,能對抗他的意誌。


    玩家向來隻會憑自己的興趣做事,是一種反複無常的生物。


    可能前腳喜歡激進的遊戲打法,後腳就想著種田養老。


    隨手下一步閑棋,不顧npc的意願,改變對方的人生軌跡,推著那人站到原本不屬於ta的位置上。


    將其家族扶持為最強大的家族,成為星際和平公司中最具話語權股東。


    最後再撒開手,看對方是能穩固的位置,還是一落千丈自此一蹶不振?


    估計等羨魚扶持完npc,他也沒什麽耐心和興趣等待結局了。


    他忍不住發散思維,隨後將其拋之腦後。


    一眾人順利迴到曜青,天舶司成員和下屬一起帶薪休假,策士長拉著羨魚去拜訪嵐的母親。


    這次,不需要策士長耳提麵命,羨魚也自會收斂。


    嵐出事後,曜青高層第一時間封鎖消息,如今鮮少有人知曉實情。


    策士長思慮周全,在嵐的母親找上將軍府詢問前,編了個調任到羅浮的謊言。


    可誰曾想,嵐一去不迴,就連羨魚也沒辦法,他們隻能繼續想辦法圓謊,撒謊稱嵐又前往其他仙舟。


    策士長麵不改色地找上正在做飯的婦人,將偽造的家書遞給對方。


    原本在待人接物上從未出過差錯的婦人,在看到信後,顧不上其他,連客套話都沒來得及說,當著兩人的麵,先是洗了手,又略顯局促地翻出毛巾擦拭,最後抖著手拆開信件。


    她站在原地,垂下頭反反複複地翻看這封信,隨後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露出得體的笑容:


    “抱歉,失態了,隻要他平安就好。”


    三人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婦人自顧自地打破幾近凝滯的氣氛,轉頭問羨魚:


    “嵐平日最愛吃我做的醬肉,您能替我帶給他嗎?”


    被突然點名的羨魚聽後,忙不迭點頭。


    這一點頭,就換來了八個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袋子。


    羨魚&策士長:癡呆.jpg


    婦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雙手捏住圍裙反複揉捏著:


    “都是些吃食、衣服和被褥什麽的, 真是不好意思,想必其他仙舟不會缺這些東西,還是算了吧……”


    語畢,婦人湊過來想要將東西拿走。


    策士長正想阻攔,羨魚率先湊了過去,左右兩隻手各自提起兩個袋子。


    羨魚張了張嘴,他絞盡腦汁,終於憋出一句:


    “這不一樣,嵐他自己買的,能比得過家人準備的東西嗎?”


    策士長有樣學樣,嚐試著想要拎起剩下的袋子,奈何他隻是個普通的文職人員,隻能勉強拎起來兩個。


    羨魚沉默著,接手了剩下的袋子。


    兩人與婦人告別,對方十分熱情,一路將他們送到巷口。


    策士長和羨魚輪番勸阻,婦人才歇了繼續跟著他們的心思。


    等他們離開婦人的視線範圍,策士長撐不住了,他率先將袋子放到地上。


    羨魚隻得也將自己手裏的六個袋子放下,再挨個拎起來評估重量,將最輕的兩個袋子擺在策士長麵前。


    等策士長休息一陣,兩人繼續拎著東西迴將軍府。


    羨魚不顧阻攔,打開婦人為嵐準備的東西,催促麵色鐵青的策士長:“來,把不耐放的挑出來,我有辦法保存。”


    累死累活拎了一路的策士長,猛然想起上司隔空取物的本事,沒好氣道:“你怎麽不早說?”


    羨魚:“……誒嘿。”


    策士長暴怒:“你誒嘿什麽啊?”


    羨魚狀似無辜:“不知道誒,下意識就這麽說了,可能是之前朋友的口頭禪吧。”


    策士長罵罵咧咧地將東西分門別類。


    “我再想想辦法吧。”羨魚語氣輕鬆極了,“放心,他們會團聚的,你以為我是誰啊?”


    我可是玩家啊,玩家無所不能。


    羨魚點開係統,看著隻能靠「威懾力」解鎖的、毀滅星係的焚天神兵,忍不住歎氣。


    得把數值刷滿才行,看來還得繼續肝啊。


    他想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在星鐵,但是p社活閻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鍾一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鍾一酌並收藏人在星鐵,但是p社活閻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