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假裝一臉委屈地看著大爺，隻想著看大爺能不能對自己多幾分同情，誰知道大爺臉上並沒有什麽同情的表情，倒隻有些厭惡和後悔。
大爺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到底是怎麽迴事，隻覺得現在頭還是有點暈暈乎乎的。他見小鳳不說話，便主動走到小鳳跟前說：“昨晚上我喝多了，就在這兒睡了一夜，別的也就沒什麽了吧？”
小鳳抬眼一臉驚訝地看著大爺，她沒想到大爺竟會推脫得這樣快。沒辦法，她隻好主動說：“怎麽會呢？大爺，您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嗎？”
大爺使勁地搖了搖頭，臉上的贅肉都在左右晃動。他像一個犯了錯而不認賬的小孩子一樣，也有些無辜和無奈。
“沒關係的，大爺，我不怪你。”小鳳故作隱忍地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昨天晚上在這兒發生的事情。”
大爺一臉驚恐地看著小鳳，他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但以他對自己的了解，應該是不會對小鳳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但由於自己真的記不得，他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沒有做錯什麽，於是隻好試探地問：“你當真這麽覺得？”大爺想著隻要小鳳不計較，就算發生了什麽事兒應該也不要緊。
“嗯，沒事兒的。反正我在郝家做事，這輩子就不打算嫁人的。大爺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的運氣。大爺要是看不上我，就當是我這輩子沒那個福分吧。”小鳳一邊說，一邊用被子輕輕擦著自己並不存在的眼淚。她縮著肩膀，儼然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大爺看她那樣子著實也不大忍心，他倒不是心疼小鳳，隻是覺得自己怎麽能做出這樣窩囊的事情。即便小鳳再壞、再醜，她也是個大姑娘。就算小鳳自己說不礙事兒，可大爺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不過他也倒不是完全相信小鳳說的，他知道小鳳是什麽人，心眼有多少，所以小鳳說的話也不能全信。萬一這是她的什麽計謀呢？但是大爺也想不通小鳳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麽，畢竟自己已經有心妍和小寶了，她用這樣的辦法，實則也得不到什麽。
大爺看著小鳳抽泣的身影，想說幾句話安慰她，但又怕自己說多了讓她誤會，也隻好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說：“好了好了，哭什麽？你這樣哭，就算沒什麽，別人也會認為有什麽了，你這不是在害我嗎……”
“什麽？大爺，你竟然說我在害你？你怎麽能這樣覺得呢？我還能怎麽樣呢？我……我真是太委屈了……”小鳳說著，竟張開嘴大聲哭起來。這迴她再也不掩飾了，她恨不得周圍的人都能聽到她的哭聲。既然大爺這麽不在意自己，那就給他些壓力，讓他不在乎也不行。
小鳳一張嘴，大爺心裏便立馬慌了起來，這要是讓人聽到了、看見了，他根本就解釋不清，這還能了得？！要是讓心妍知道了，那簡直就要天下大亂了！心妍最討厭小鳳這個人，大爺心裏是清楚的，要是心妍知道大爺跟小鳳在一起過了一晚上，不管大爺怎麽解釋，心妍恐怕都不會相信的。
大爺一慌，著急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讓小鳳閉嘴，無奈之下，他隻好衝了過去，站在小鳳身邊一把捂住了小鳳的嘴。小鳳驚訝地瞪著眼睛，抬頭看著大爺。她心裏有些高興，因為她知道大爺這是怕了，他怕別人知道這件事。
“你！你別哭呀！你喊什麽喊！你有什麽事兒好好說，不行嗎？這喊得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你還要我怎麽辦？”大爺急得直冒汗，他生怕有人聽見小鳳的叫喊聲，再跑過來查看情況，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小鳳微微點了點頭，也停住了哭聲。大爺這才緩緩鬆開了手，他深深歎了口氣，拉了把椅子到身邊坐下，麵對小鳳苦口婆心地說：“小鳳啊，不管怎麽說，我待你也不薄吧？你可不能害我呀！我問你，你必須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吃虧？”
小鳳深情地看著大爺的眼睛，即便她內心覺得有些惡心，但還是假裝委屈地點了點頭。
“哎呀……怎麽會這樣呢？”大爺狠狠地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他後悔至極，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昨天晚上他沒有喝多，腦子還清醒得很，就算他想找個小老婆，也絕不可能找小鳳的。小鳳既不漂亮，也不高雅，更何況她還是個不省心的主，自己就是瞎了眼也不會找小鳳的。可現在大爺無法解釋已經發生的事情，隻好啞巴吃黃連，把這苦咽進肚子裏。
大爺想了想，他看了小鳳一眼，認真地問：“說吧，小鳳，你想要什麽？隻要不過分，我都給你！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你閉上你的嘴巴，不要出去亂說就行。我也可以給你找個婆家，找個你還滿意的婆家，這樣你下半輩子也不用愁了，你看如何？”
小鳳轉著眼珠子想了想，她要是真拿了大爺的錢，再找個好人家嫁了，也不是不可以。她差點兒就要動心了，可轉念一想，這都是大爺給她畫的餅，真要是嫁出去了，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呢，要是嫁得不好，這點錢，又能管什麽用？
於是小鳳堅定地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我不要，我都不要！我說了，大爺，我什麽都不要的，你放心吧，我也不會說出去，更不會連累你，夫人她也不會知道的。”
小鳳說是這麽說，大爺怎麽可能輕易地相信她呢？萬一她哪天改變主意了，把這事兒給說了出去，那大爺這人還要不要做了。大爺也搖搖頭說：“不行，你必須得要點兒什麽！不然我心裏不踏實呀！說吧，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小鳳含著淚微微笑了笑，她看了看大爺，竟一本正經地訴說起自己的心事來。
“大爺，我跟你說過了，我不圖你的錢，也不圖你的人，因為我知道我沒資格，我不配。你要問我圖什麽，我可能就圖自己的心意吧……”小鳳低著頭，有些難為情地說。
“你自己的心意？什麽心意？不妨說來聽聽？”大爺伸著頭好奇地問。
“其實……其實我覺得大爺您挺好的，我在郝家做了這麽多年的下人，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配跟您站在一起。但我也確實仰慕您很久了，從你年輕的時候到現在，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好。我眼看著你景梅的母親在一塊兒，又眼看著你跟現在的夫人在一塊兒……不瞞您說，我心裏挺不好受的，可我又有什麽資格？不好受的這份苦，我也隻有自己放在心裏咽下了。”小鳳深情地訴說著自己內心的“秘密”，就好像這事兒是真的似的。她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大爺的神情，想看看自己這番話能不能打動大爺，讓他迴心轉意把自己給娶了。
大爺的表情從好奇變成震驚，從震驚又變成恍然大悟。他真的相信了小鳳說的話，他相信小鳳就是心甘情願跟自己在一起度過一晚的。因為小鳳喜歡自己，愛慕自己，所以才願意不求迴報。
小鳳發現這麽說好像有用，大爺好像真的信了，便繼續往下說。“大爺，我這輩子不求什麽榮華富貴，我隻希望能在郝家做下人，一直到老死。隻要我活著的時候能每一天都看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要是能讓我隔三差五地再給您做個菜、煲個湯，那就再好不過了。隻要你吃得開心，我就高興！大爺，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小鳳從來沒想過要嫁人，我早就在心裏告訴自己，這輩子非你不嫁了。”
大爺竟有些同情地看著小鳳，他覺得小鳳還真是個可憐的女子，自己以前竟沒有發現小鳳是這樣的人呐。他不覺得小鳳是裝的，隻覺得小鳳是真的愛慕自己，甚至無法自拔。
作為郝家的大爺，哪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於是大爺立馬站起身，背著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你放心，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就懂得了。雖然說我不能給你什麽別的東西，但讓你這輩子不愁吃穿是肯定的。這樣，以後你除了本身的工錢，我再另外給你一份，並且是比原來多出許多的，以後你喜歡什麽，便買什麽，但隻有一點……”
小鳳一臉專注地看著大爺，想知道他還有什麽要求。
大爺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地說：“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這件事你絕不能說出去，你要是說出去，對你我都不好，你說是不是？你想，要是你說出去了，我也不能對你怎麽樣，但我肯定娶不了你，而且答應你的錢估計也給不了你了，這又是何苦呢？還有，我那夫人是肯定不會罷休的。再說了，現在當家的是景蘭，你也知道，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答應留下你的。所以別的心思你就不要有了，你隻管拿了錢，好好去瀟灑便是。”
小鳳聽了大爺的話，覺得他好像已經下定了主意，這會兒如果再勸他，恐怕沒什麽好處了，反而倒會跟大爺撕破了臉。大爺如果真把自己趕出去，或者滅了自己的口，倒也不是不可能。
思慮再三後，小鳳輕輕點了點頭，迴應道：“好，大爺，我都聽您的，我說了我這輩子就是您的人，您叫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小鳳都聽您的。”
大爺聽了小鳳這番話，不自覺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像還真沒有誰對自己這樣真情告白過呢，大爺知道自己相貌平平，除了有郝家大爺這個身份，還有兩個錢，也沒什麽值得別人傾慕的地方。所以小鳳的這番話恰恰也滿足了大爺的需要，大爺覺得至少在小鳳麵前，他還是能直得起腰杆來的，不用哄著騙著，隻管抬起頭做男人便是了。
大爺覺得心裏踏實了，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說：“行，那這事兒就這麽辦，我就先走了，你隻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就行，錢的事情，我自然會找機會給你，你不用來找我、催我。”
小鳳乖巧地點了點頭，此時的她就像一隻乖巧的小鳥一樣溫柔聽話、善解人意。她不再要求什麽，隻自己披上衣服，掀開被子站起身，準備送大爺出去。
“還有，昨晚上你叫我來，到底說什麽事兒？”大爺隱約記得跟景梅有關，但其他的卻記不清了。這一番折騰，他竟差點兒把正經事給忘了。
“哦，是這樣的，景梅小姐她最近總是問起我她母親的事兒，她認為自己母親還活著呢。我到底該怎麽跟她說呀？這恐怕瞞不了多久了，我每天都心驚膽戰的，生怕她發現什麽，就衝著我來了。”小鳳表現出一副軟弱無力的樣子，隻希望大爺多心疼心疼她。
“哦，對！我好像想起來了。這你不用管了，她問你，你隻管說不知道，我會找機會來告訴她的，並且就在這兩天。”大爺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身上留有什麽蛛絲馬跡，暴露出昨晚的事情。
小鳳知道大爺要走了，便主動擋在大爺身前，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她探著頭往外麵看了看。
“大爺，現在外麵沒人，快走吧。”小鳳小聲提醒道。
大爺也往外看了看，突然迅速拉開門一腳邁了出去，一聲招唿也沒打就走了。
小鳳能看得出來，大爺心裏還是慌亂得很，隻是故作鎮定罷了。小鳳在門縫裏看大爺往自己屋裏的方向去了，心裏也漸漸踏實下來。她心滿意足地關上門，在自己的屋子裏踮著腳來迴踱著步，越想越高興。小鳳不自覺地笑出了聲來，才發現自己原來這樣高興。
她坐到桌前，拿出了鏡子，仔細地照了照自己的臉。“哎呀……這臉要是好了，也沒什麽疤，那就更好了。”小鳳得意地自言自語著，她捂著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大爺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到底是怎麽迴事，隻覺得現在頭還是有點暈暈乎乎的。他見小鳳不說話，便主動走到小鳳跟前說：“昨晚上我喝多了，就在這兒睡了一夜，別的也就沒什麽了吧？”
小鳳抬眼一臉驚訝地看著大爺，她沒想到大爺竟會推脫得這樣快。沒辦法，她隻好主動說：“怎麽會呢？大爺，您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嗎？”
大爺使勁地搖了搖頭，臉上的贅肉都在左右晃動。他像一個犯了錯而不認賬的小孩子一樣，也有些無辜和無奈。
“沒關係的，大爺，我不怪你。”小鳳故作隱忍地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昨天晚上在這兒發生的事情。”
大爺一臉驚恐地看著小鳳，他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但以他對自己的了解，應該是不會對小鳳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但由於自己真的記不得，他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沒有做錯什麽，於是隻好試探地問：“你當真這麽覺得？”大爺想著隻要小鳳不計較，就算發生了什麽事兒應該也不要緊。
“嗯，沒事兒的。反正我在郝家做事，這輩子就不打算嫁人的。大爺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的運氣。大爺要是看不上我，就當是我這輩子沒那個福分吧。”小鳳一邊說，一邊用被子輕輕擦著自己並不存在的眼淚。她縮著肩膀，儼然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大爺看她那樣子著實也不大忍心，他倒不是心疼小鳳，隻是覺得自己怎麽能做出這樣窩囊的事情。即便小鳳再壞、再醜，她也是個大姑娘。就算小鳳自己說不礙事兒，可大爺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不過他也倒不是完全相信小鳳說的，他知道小鳳是什麽人，心眼有多少，所以小鳳說的話也不能全信。萬一這是她的什麽計謀呢？但是大爺也想不通小鳳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麽，畢竟自己已經有心妍和小寶了，她用這樣的辦法，實則也得不到什麽。
大爺看著小鳳抽泣的身影，想說幾句話安慰她，但又怕自己說多了讓她誤會，也隻好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說：“好了好了，哭什麽？你這樣哭，就算沒什麽，別人也會認為有什麽了，你這不是在害我嗎……”
“什麽？大爺，你竟然說我在害你？你怎麽能這樣覺得呢？我還能怎麽樣呢？我……我真是太委屈了……”小鳳說著，竟張開嘴大聲哭起來。這迴她再也不掩飾了，她恨不得周圍的人都能聽到她的哭聲。既然大爺這麽不在意自己，那就給他些壓力，讓他不在乎也不行。
小鳳一張嘴，大爺心裏便立馬慌了起來，這要是讓人聽到了、看見了，他根本就解釋不清，這還能了得？！要是讓心妍知道了，那簡直就要天下大亂了！心妍最討厭小鳳這個人，大爺心裏是清楚的，要是心妍知道大爺跟小鳳在一起過了一晚上，不管大爺怎麽解釋，心妍恐怕都不會相信的。
大爺一慌，著急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讓小鳳閉嘴，無奈之下，他隻好衝了過去，站在小鳳身邊一把捂住了小鳳的嘴。小鳳驚訝地瞪著眼睛，抬頭看著大爺。她心裏有些高興，因為她知道大爺這是怕了，他怕別人知道這件事。
“你！你別哭呀！你喊什麽喊！你有什麽事兒好好說，不行嗎？這喊得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你還要我怎麽辦？”大爺急得直冒汗，他生怕有人聽見小鳳的叫喊聲，再跑過來查看情況，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小鳳微微點了點頭，也停住了哭聲。大爺這才緩緩鬆開了手，他深深歎了口氣，拉了把椅子到身邊坐下，麵對小鳳苦口婆心地說：“小鳳啊，不管怎麽說，我待你也不薄吧？你可不能害我呀！我問你，你必須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吃虧？”
小鳳深情地看著大爺的眼睛，即便她內心覺得有些惡心，但還是假裝委屈地點了點頭。
“哎呀……怎麽會這樣呢？”大爺狠狠地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他後悔至極，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昨天晚上他沒有喝多，腦子還清醒得很，就算他想找個小老婆，也絕不可能找小鳳的。小鳳既不漂亮，也不高雅，更何況她還是個不省心的主，自己就是瞎了眼也不會找小鳳的。可現在大爺無法解釋已經發生的事情，隻好啞巴吃黃連，把這苦咽進肚子裏。
大爺想了想，他看了小鳳一眼，認真地問：“說吧，小鳳，你想要什麽？隻要不過分，我都給你！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你閉上你的嘴巴，不要出去亂說就行。我也可以給你找個婆家，找個你還滿意的婆家，這樣你下半輩子也不用愁了，你看如何？”
小鳳轉著眼珠子想了想，她要是真拿了大爺的錢，再找個好人家嫁了，也不是不可以。她差點兒就要動心了，可轉念一想，這都是大爺給她畫的餅，真要是嫁出去了，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呢，要是嫁得不好，這點錢，又能管什麽用？
於是小鳳堅定地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我不要，我都不要！我說了，大爺，我什麽都不要的，你放心吧，我也不會說出去，更不會連累你，夫人她也不會知道的。”
小鳳說是這麽說，大爺怎麽可能輕易地相信她呢？萬一她哪天改變主意了，把這事兒給說了出去，那大爺這人還要不要做了。大爺也搖搖頭說：“不行，你必須得要點兒什麽！不然我心裏不踏實呀！說吧，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小鳳含著淚微微笑了笑，她看了看大爺，竟一本正經地訴說起自己的心事來。
“大爺，我跟你說過了，我不圖你的錢，也不圖你的人，因為我知道我沒資格，我不配。你要問我圖什麽，我可能就圖自己的心意吧……”小鳳低著頭，有些難為情地說。
“你自己的心意？什麽心意？不妨說來聽聽？”大爺伸著頭好奇地問。
“其實……其實我覺得大爺您挺好的，我在郝家做了這麽多年的下人，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配跟您站在一起。但我也確實仰慕您很久了，從你年輕的時候到現在，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好。我眼看著你景梅的母親在一塊兒，又眼看著你跟現在的夫人在一塊兒……不瞞您說，我心裏挺不好受的，可我又有什麽資格？不好受的這份苦，我也隻有自己放在心裏咽下了。”小鳳深情地訴說著自己內心的“秘密”，就好像這事兒是真的似的。她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大爺的神情，想看看自己這番話能不能打動大爺，讓他迴心轉意把自己給娶了。
大爺的表情從好奇變成震驚，從震驚又變成恍然大悟。他真的相信了小鳳說的話，他相信小鳳就是心甘情願跟自己在一起度過一晚的。因為小鳳喜歡自己，愛慕自己，所以才願意不求迴報。
小鳳發現這麽說好像有用，大爺好像真的信了，便繼續往下說。“大爺，我這輩子不求什麽榮華富貴，我隻希望能在郝家做下人，一直到老死。隻要我活著的時候能每一天都看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要是能讓我隔三差五地再給您做個菜、煲個湯，那就再好不過了。隻要你吃得開心，我就高興！大爺，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小鳳從來沒想過要嫁人，我早就在心裏告訴自己，這輩子非你不嫁了。”
大爺竟有些同情地看著小鳳，他覺得小鳳還真是個可憐的女子，自己以前竟沒有發現小鳳是這樣的人呐。他不覺得小鳳是裝的，隻覺得小鳳是真的愛慕自己，甚至無法自拔。
作為郝家的大爺，哪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於是大爺立馬站起身，背著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你放心，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就懂得了。雖然說我不能給你什麽別的東西，但讓你這輩子不愁吃穿是肯定的。這樣，以後你除了本身的工錢，我再另外給你一份，並且是比原來多出許多的，以後你喜歡什麽，便買什麽，但隻有一點……”
小鳳一臉專注地看著大爺，想知道他還有什麽要求。
大爺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地說：“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這件事你絕不能說出去，你要是說出去，對你我都不好，你說是不是？你想，要是你說出去了，我也不能對你怎麽樣，但我肯定娶不了你，而且答應你的錢估計也給不了你了，這又是何苦呢？還有，我那夫人是肯定不會罷休的。再說了，現在當家的是景蘭，你也知道，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答應留下你的。所以別的心思你就不要有了，你隻管拿了錢，好好去瀟灑便是。”
小鳳聽了大爺的話，覺得他好像已經下定了主意，這會兒如果再勸他，恐怕沒什麽好處了，反而倒會跟大爺撕破了臉。大爺如果真把自己趕出去，或者滅了自己的口，倒也不是不可能。
思慮再三後，小鳳輕輕點了點頭，迴應道：“好，大爺，我都聽您的，我說了我這輩子就是您的人，您叫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小鳳都聽您的。”
大爺聽了小鳳這番話，不自覺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像還真沒有誰對自己這樣真情告白過呢，大爺知道自己相貌平平，除了有郝家大爺這個身份，還有兩個錢，也沒什麽值得別人傾慕的地方。所以小鳳的這番話恰恰也滿足了大爺的需要，大爺覺得至少在小鳳麵前，他還是能直得起腰杆來的，不用哄著騙著，隻管抬起頭做男人便是了。
大爺覺得心裏踏實了，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說：“行，那這事兒就這麽辦，我就先走了，你隻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就行，錢的事情，我自然會找機會給你，你不用來找我、催我。”
小鳳乖巧地點了點頭，此時的她就像一隻乖巧的小鳥一樣溫柔聽話、善解人意。她不再要求什麽，隻自己披上衣服，掀開被子站起身，準備送大爺出去。
“還有，昨晚上你叫我來，到底說什麽事兒？”大爺隱約記得跟景梅有關，但其他的卻記不清了。這一番折騰，他竟差點兒把正經事給忘了。
“哦，是這樣的，景梅小姐她最近總是問起我她母親的事兒，她認為自己母親還活著呢。我到底該怎麽跟她說呀？這恐怕瞞不了多久了，我每天都心驚膽戰的，生怕她發現什麽，就衝著我來了。”小鳳表現出一副軟弱無力的樣子，隻希望大爺多心疼心疼她。
“哦，對！我好像想起來了。這你不用管了，她問你，你隻管說不知道，我會找機會來告訴她的，並且就在這兩天。”大爺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身上留有什麽蛛絲馬跡，暴露出昨晚的事情。
小鳳知道大爺要走了，便主動擋在大爺身前，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她探著頭往外麵看了看。
“大爺，現在外麵沒人，快走吧。”小鳳小聲提醒道。
大爺也往外看了看，突然迅速拉開門一腳邁了出去，一聲招唿也沒打就走了。
小鳳能看得出來，大爺心裏還是慌亂得很，隻是故作鎮定罷了。小鳳在門縫裏看大爺往自己屋裏的方向去了，心裏也漸漸踏實下來。她心滿意足地關上門，在自己的屋子裏踮著腳來迴踱著步，越想越高興。小鳳不自覺地笑出了聲來，才發現自己原來這樣高興。
她坐到桌前，拿出了鏡子，仔細地照了照自己的臉。“哎呀……這臉要是好了，也沒什麽疤，那就更好了。”小鳳得意地自言自語著，她捂著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