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對,徹頭徹尾的變態!


    少年隻能用這樣的詞來形容。


    許墨自不知道少年心中所想,笑著對他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反應過來,正色說道:“我叫赫連墨,江南赫連墨。”


    許墨微微一笑,學著少年剛才的模樣,朗聲說道:“原來是江南的赫連大哥啊,久仰久仰了!”


    赫連墨苦笑起來,說道:“許兄弟別久仰了,我這名聲、我這名聲也不見得好聽。”


    “怎麽?還能比我難聽嗎?”許墨笑道。


    赫連墨支支吾吾了半晌,實在受不了許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才說道:“在江南,我有個外號——打架王‘赫連墨’”


    “撲哧”一聲,林平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就是打架王赫連墨?”語調說不出的怪異。


    “你聽過我的名字?”赫連墨興奮起來。


    林平臉色怪異的說道:“略有耳聞。”


    接著,林平將自己耳聞的說了出來,惹得許墨大笑不止。


    “哈哈!原來是這麽迴事,打架王,果真名不虛傳。”


    原來赫連墨出生江南大世家赫連世家,武魂是一隻名喚“戰獸”的獸武魂,這種獸武魂的強大毋庸置疑,可偏偏有一點瑕疵:


    擁有這種武魂的武者,無法通過正常的修煉提升修為,隻有依靠不停的戰鬥才積累真氣,如此一來,赫連墨隻能開啟了自己“打架王”的生涯,最開始是自己家族裏的兄弟姐妹,後來是家中侍衛,直到最後,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開始了在江南一帶的挑戰生涯。


    每到一地,便挑戰當地的年輕俊彥,一次打不贏,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在戰鬥中不斷提升修為,直到將對手擊敗為止。


    對方忌憚赫連世家,自然不可能下死手,可麵對一個三天兩頭就來挑戰的瘋子,也煩不勝煩,最後隻能聯名向赫連世家逼宮,讓赫連家將他逐出了江南。


    離開江南的赫連墨聽說雲州青竹宗大比的事情,覺得有架可打,立刻趕了過來,這才遇到了許墨和林平兩人。


    許墨似笑非笑的看著赫連墨,隻覺得相比起自己,他的生活經曆絲毫不差,一路橫掃江南一代的年輕俊彥,這份實力絕對讓人刮目相看。


    “看來他說要拿下最終的冠軍,倒也不是無稽之談。”許墨心想。


    赫連墨臉色漲紅,尷尬的道:“好了,不說這個,我們快上山報名吧,我已經等不及會一會雲州附近的年輕才俊了。”


    許墨看著雙目放光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赫連墨四處挑戰雖然是迫不得已,但許墨卻覺得,他已經喜歡上了不斷挑戰的生活。


    失敗的沮喪,勝利的喜悅,不斷前進的動力,許墨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些單調乏味了。


    我是不是也應該多找找人,打打架呢?


    他笑著搖了搖頭。


    坐忘峰的東麵有一條山道,本來可以直通山頂,今日不知怎的,路基被毀去大半,坑坑窪窪的,馬不好行。


    這條路又是群山環繞之中的孤道,想要選擇其他道路,卻是不可。


    無奈,許墨三人隻能棄馬徐徐而上,沿著山路向前,兩側是清峰綠樹,倒不覺單調,隻是走的有些幸苦罷了。


    走了一會兒,赫連墨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說道:“青竹宗的山路就是這樣的嗎?這是想讓人上去,還是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走遍大江南北,從未見有宗門的驛道如此難行,倒像是故意刁難行客似得。


    許墨若有所思的點六點頭,沉吟了片刻,說道:“許是最近陰雨連綿,引動了山洪,毀掉了路基,我下山之前,這路還是挺好走的。”


    赫連墨看了許墨一眼,指著被衝毀的路基說道:“我看可不是什麽山洪,最近雖然陰雨連綿,但你看這裏,明顯是被人用鏟子破壞的,定是有強人不想讓我們上山,該死的!”


    許墨定睛一看,果真如此,心中不由一沉,暗道:“莫不是山上出了什麽事兒?不然師姐他們怎麽會容人破壞山道?”


    須知宗門驛路,相當於人類的臉麵,人尚且看臉,這宗門就更不用說了,若是臉麵沒了,怎麽都說不過去。


    他正待迴答,忽然從斜側裏殺出一群武士,頭戴氈帽,身穿毛皮袍子,腳蹬皮靴,人人腰間掛著一把利刃,形如新月,彎成弧形,在陽光的映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一看就鋒利異常。


    許墨心中一驚,暗自想道:“這些是什麽人?怎會在坐忘峰上出現,難道宗內真出一些事情嗎?”他倒不擔心青竹宗被人攻上了上門,若真是如此,雲州早就鬧翻天了。


    這群武士從中分開,讓出一條道路,從通道裏走出一少年,約莫十六七歲,身材纖瘦,相貌清秀至極,粉妝玉砌的臉上凝著兩道淡淡的眉毛,與這些蠻漢子站在一起,更顯得溫文瀟灑。


    赫連墨心中暗暗嘀咕:“這人張的怎麽一臉姑娘的模樣。”他本是清秀之上,但與之相比,卻又顯得粗俗了一些,下意識撇頭一看,心想:“恐怕隻有許兄弟能在相貌上勝他一籌了。”


    許墨若知道赫連墨將注意力放到這少年的相貌上,一定會跳腳怒罵;這少年雖然生的俊美,氣質不凡,但他卻將注意力集中在少年的手指上。


    纖瘦、修長,這樣的指頭若不練劍,實在是暴遣天物。


    正思緒時,就聽少年開口說道:“敢問各位可是來參加青竹宗內門大比的?”聲如黃鶯,帶著一絲童音。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麵人,許墨上前一步,一作揖,朗聲說道:“這位公子有禮了,我等三人就是上山參加青竹宗內門大比的。”


    少年“恩”了一聲,眼睛微微一閉,正當許墨以為沒事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猛地睜開,


    “迴去!”少年說道,原本淡淡的眉毛突然一豎,倒有些威武的意味。


    迴去?


    這是什麽意思?是趕我們走?可這是青竹宗的地盤啊,又恰逢外門大比的時候,人人皆可上山,憑什麽讓我們走?


    許墨麵色一沉,肅聲道:“閣下說的什麽意思?”


    這少年微微一笑,瀟灑的轉身,背對著許墨等人,說道:“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讓早點下山,從何處來,就往何處去,別來了。”


    許墨尚未說話,赫連墨首先忍不住跳出來,說道:“你憑什麽讓我下去,你是什麽東西!”


    江南打架王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算那些傲到眼睛張在頭頂的江南世家子弟,也不敢對他這樣說話。


    少年猛地轉身,玩味的盯著赫連墨,招手道:“有意思,又一個不怕死的,王先生,麻煩把他打發了。”


    話音未落,從這群武士身後跳出一人,紅發紅須,一身大紅的綢緞袍子,足下登著一雙赤紅的皮鞋,一看就不是中原樣式。


    少年話音剛剛落下,他人已至赫連墨麵前,眯縫著眼睛,不屑的望著身前的小孩,懶洋洋的道:“連公子,你說的可是這小子。”


    原來這公子姓連?許墨心想,腦海將雲州世家過了一遍,並沒有“連”姓的世家。


    這群裏到底是何人?觀這王先生的實力也在化元期左右,不可能是無名之輩,為何我從未聽過?


    就聽那連公子“哧哧”一笑,也未看一眼,徑直說道:“對,就是他,順便將另外兩個也打發了,來參加青竹宗外門大比的俗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三個。”


    王先生目光一閃,笑道:“明白了。”轉身對許墨三人喝道:“你們三個小子,一起上吧,老夫不想浪費時間!”說話的時候竟用餘光瞥人,囂張至極。


    赫連墨是什麽人,江南赫連家的長子,若不是這該死的戰獸武魂,他就是赫連家唯一的繼承人,從小到大,何曾受到如此無視,當下大喝道:“不用他們,本少爺一個人就能將你擺平。”


    說話間,抽出腰間掛著的兩支判官筆,欺身而上。


    江南赫連家有一門武技,名喚竹木石碑帖,將書法融入武術之中,自成一派。


    施展起來,筆走龍蛇,瀟灑自若,別具一格。


    赫連墨嫌它瀟灑由餘,殺氣不足,於是加以簡化,去除華而不實的招式,形成了他獨有的,打架專用竹木石碑帖。


    他這一出手,便用上了這門功夫,雙筆斜飛,筆尖直指對手竅穴。


    林平正要上去幫忙,就被許墨拉住,隻聽他笑道:“不用擔心,赫連墨可沒這麽容易對付。”


    林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見兩支判官筆如同虯龍一般襲來,王先生目光一閃,喝了一聲“來的好。”大紅水袖卷舞成風,向筆尖卷去。


    赫連墨打架經驗豐富,竹木石碑帖又是一等一的化元期武技,筆尖真氣凝而不散,堪比任何神兵利器,見袍子襲來,不躲不閃,正麵迎上。


    隻聽“撲哧”一聲,王先生的袖子未能卷動他的判官筆,卻被雙筆在衣袖上劃出了兩道口子。


    也幸好王先生輕功了得,真元深厚,是以能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過金筆刺穴,可便是如此,臉上也被赫連墨的判官筆拉開了兩道口子。


    赫連墨譏笑道:“王先生,還想著讓我們三個一起上嗎?連我一人你都對付不了。”


    王先生麵色一紅,怒道:“豎子爾敢!”頓時運起了自己的武魂,一隻血紅的手掌隱隱浮現。


    “血手印嗎?”赫連墨不屑的一笑,笑的譏諷而冷酷。


    血手印雖是一種特別的武魂,能加深武者的掌力,並且在掌力中帶上一種特別的屬性,但赫連墨並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武魂,竹木石碑帖這種一等一的刺穴武技,正好是天下掌法的克製,是以不以為意。


    身子一抖,戰獸武魂浮現,黑毛覆麵,青麵獠牙,麵如金剛,看上去盡是一隻雙臂遒勁有力的大猩猩。


    見的那血手印,既暴虐喝了兩聲,雙手錘擊胸口。


    許墨忍不住笑出聲來,赫連墨用如此暴虐的武魂,催動小巧武技,就像讓一隻大猩猩舞文弄墨一般,怎麽看也讓人感覺不和諧。


    但赫連墨可管不了這些,在他的字典裏,隻要打架順手,沒什麽和諧不和諧的,戰獸是他的武魂,竹木石碑帖是他最強的武技,強強結合的結果自然是更強。


    果然,顯出武魂的赫連墨打的更加兇猛,運筆如飛,哪管什麽字帖不字帖,隻知認穴刺穴,倒是暗合了竹木石碑帖狂草的韻味。


    王先生遭此奇恥大辱,怎會不怒,頓時運起了武魂,以期用血手印之威壓迫赫連墨,卻沒想到赫連墨的武魂更加兇猛。


    他非但沒有壓住對手,反而被對手隱隱占據上風。


    “該死的,這小子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怎麽會有這等奇怪的武魂。”王先生心想。


    說是奇怪,隻是因為戰獸武魂,任誰看都是一種兇殘暴虐的獸武魂,但凡兇殘暴虐的獸武魂,隻能驅使一些直來直去的武技,但赫連墨竟能用這種武魂催動這等刺穴的小巧武技,實在不可思議。


    其實王先生不知,赫連墨的戰獸武魂乃是為戰鬥而生,別說一個小小的小巧武技,任何武技到他手上,都能發揮的淋漓盡致,所以戰獸武魂,也有戰鬥之王的稱唿。


    和戰鬥之王戰鬥,王先生自然被壓製的吹不過氣來。


    慌亂之中,他大喝一聲,頓出殺手,左掌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右掌從肘下穿出,擊向赫連墨胸口,這一招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尋常人根本無法想象,更不用說抵擋。


    可赫連墨是尋常人嗎?


    當然不是!


    他隻覺對手掌風如刀,刮向他胸口,當下雙筆左右分開,交叉穿梭,一招之間,點出十餘道真氣,遍襲王先生全身。


    旁邊觀戰的連姓少年見得此招,眼睛一亮,心想:“這一招用的巧妙,王先生若全力撲他,必會被他先點中全身要穴,而他不過身受一掌,以小傷換大傷,卻是值得;若是迴身救援,就落了下風,必將遭致他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也不知王先生和如何選擇?”


    其實他打心眼裏希望王先生選擇以傷換傷的做法,便是輸了,也不叫對手好過。


    卻不想場中的王先生知道厲害,寧願陷入被動,也不願受傷,連忙橫掌護身,身體橫斜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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