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白小川和秦悅兩個人,漫步在後山的林間邊緣。


    秦悅俏皮得笑著,問道。


    “我怎麽感覺你好像有什麽事瞞著我哥?”


    白小川啞口無言,有點結巴,“沒……沒……沒有吧?”


    秦悅故作驚訝的問道,“你緊張什麽?你是因為被我說中了緊張,還是單獨和我在一起緊張?”


    “……”


    白小川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狀態,應付不了這麽刁鑽的提問。


    感覺怎麽迴答都會出錯。


    那麽,本著不說話就不會出錯的邏輯,保持沉默。


    顯然,秦悅還不肯放過。


    “你要是不說,那我就默認兩種情況都存在咯?”


    白小川心裏直唿好家夥。


    於是解釋起來。


    “那個,呃,其實確實有些事沒有跟你哥說,主要是關於解放這件事,我們有些自己的計劃,在進度沒有達成的情況下,不適合太多人知道。總之,我們沒有什麽惡意。”


    秦悅看著白小川略帶緊張的表情解釋著,狡黠一笑。


    小樣,你解釋和我哥的問題不就是想掩飾你和我在一起會緊張的事實麽?


    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就是這個道理。


    同樣兩件需要解釋的事情,一個人本能解釋一件事其實就是想讓別人不要注意另一件事。


    當然,秦悅能想到的道理,白小川會想不到?


    所以,白小川慌了,糟糕,是中計的感覺。


    唉,掙紮沒有用啊。


    “小姐姐,要不要這麽聰明啊?”


    算了,擺爛了,投降了。


    這都什麽事啊,短短幾個月,自己塑造的男神人設蕩然無存。


    要看快要崩潰淪落為舔狗了。


    秦悅笑嘻嘻的,“小白呀小白,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蠻一表人才,淡然自若。”


    “就當你是誇我了。”


    白小川有點萎靡不振的感覺。


    “別這麽消沉嘛,你呀,就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要是小玲天天像老虎他們這樣拿你開涮一樣取笑我,我估計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秦悅安慰著白小川。


    白小川愣了,這個女人,好懂自己。


    秦悅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交叉著雙腿一步一步慢悠悠走著碎步,畫麵很優雅。


    “你們男人啊,又想讓女人懂你們,又怕你們的女人太聰明自己駕馭不了。真是讓人好為難啊。”


    白小川看著這樣的秦悅,呆了。


    秦悅很滿意這樣表情的白小川,微笑著扭頭看向他。


    “其實聰明的女人,當她屬於了一個男人之後,才會開始寵著這個男人,既能讀懂他,又不會讓這個男人覺得難以掌控。”


    白小川咽了咽口水。


    這,算不算表白?


    似是知道白小川在想什麽,“別想多了,小夥子。聰明的女人隻是在適當的時候給你打打氣加加油,但不會做送上門的小白兔。溜了。”


    說完,秦悅蹦著跳著留下倩麗的背影。


    白小川長出了一口氣。


    她,好懂得把握分寸。


    但他,很留戀也很喜歡這種感覺。


    似乎觸手可及,但卻又抓不到,但他知道,她會屬於自己,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而往宿舍走著的秦悅,也麵色通紅,加速的心跳在慢慢平複。


    這樣也好。


    至少他已經是自己從某種程度來說不會輕易失去的選擇。


    而不再是單方麵他有更多選擇,自己卻除了他沒有更好選擇。


    畢竟,男人作為會本能權衡利弊的物種,見識過更好的並且能夠得到,便不會輕易放棄而做其他次要選擇。


    ……


    山下縣城內,望鄉樓。


    嚴明,老虎,聶聰三人在包間裏吃著小菜,喝著小酒。


    今天,是會見縣丞劉司吉的日子。


    劉縣丞還沒來,幾人吃著喝著聊著。


    老虎哼哧哼哧大快朵頤,邊吃邊說,“聰哥,你這有點損呐。”


    聶聰笑笑也不迴答。


    “你說你們把人晾著也就算了,還收人錢。一次都不落下,這前前後後收了人多少錢?宋乾真成了送錢了。”


    嚴明也不禁笑了出來,“是啊,老聶,確實有些不厚道。以前組織教導我們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聶聰聽到老嚴有問責的傾向,趕緊說道,“咱們是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但是從階級立場來說,他不算群眾,他沒加入咱們之前屬於敵方幹部,加入了也得重新劃分資產。這才是解放的意義。”


    老虎由衷得讚歎,這是李雲龍再世,怎麽說都有理。


    耿邵雲敲了敲包間門,“主公,人到了。”


    “讓他進來吧。”


    嚴明應了一聲。


    縣丞劉司吉和師爺宋乾兩人小心翼翼的走入包間,看著眼前傳說中的神使長和副神使長。


    “來,坐吧。一起吃點?”


    嚴明招唿二人。


    兩人坐了下來,聶聰起身準備給二人倒酒。旁邊的老虎在桌子下用手捏住聶聰的手,聶聰似是明白稍微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了迴去。


    隻見嚴明眼神動了動,用隔空移物給劉司吉和宋乾送過去酒杯,並用酒壺給二人的酒杯中倒了酒。


    嚇得二人站起身行禮,“謝神使長大人賜酒。”


    老虎和聶聰二人憋著勁想笑不敢笑。


    用了吃奶的勁迴過頭,努力把笑憋了迴去。


    倆人哼哧的樣子,讓嚴明差點破功。給了二人一個大白眼。


    “劉大人客氣了。”


    場麵總算鎮定下來,幾人繼續夾起菜邊吃邊聊。


    嚴明邊吃邊淡淡說道,“話說縣裏的百姓有十來年沒有上山燒香拜神了吧?”


    這話說出來嚇得劉司吉筷子差點拿不住。


    “神使長大人恕罪。此事與下官沒有幹係,下官也是奉旨行事。”


    嚴明擺了擺手。


    “大人不必驚慌。我家仙祖也沒怪罪,畢竟神仙也不會跟凡人計較。”


    劉司吉伸手抹了把汗。


    “這事說到底也怪不得你們。畢竟是你家陛下被外族神仙蠱惑。原本我家仙族本著凡人無知誰能無錯,給你們陛下機會。但是你家陛下越來越不將我等仙族放在眼裏,這才從我仙族老家召喚我等前來,替天行道。”


    嚴明組織著語言,給當朝新君定下謀反之罪。


    聶聰看著嚴明有點吃力的樣子趕緊接過話頭。畢竟以嚴明的性子,忽悠人的活有點為難了。


    “劉縣丞不必緊張。神使長大人也是被氣壞了口不擇言,別往心裏去。”


    聶聰給了嚴明一個眼神,嚴明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不嚴謹,於是配合得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不再說話,把局麵交給聶聰收拾。


    “其實老劉啊,咱們都是後輩,有些曆史你們這裏的人可能不知道。


    原本咱們都是一個族的人,勤加修行的人就早日成仙。咱們老祖先們也是保佑了這方土地不下幾千年了吧?


    我剛來,對這邊曆史不太了解。山上仙祖也沒給我們講太多。


    從根上來說,咱們還是一家人。作為一家人都知道勾結外族欺壓同胞是什麽罪。


    當然,我也知道,這邊凡人沒什麽外族,所以你們對這方麵沒啥戒心和經驗。


    總之,我們來就是告訴你們,你們的陛下謀反了,叛變了。為了咱家的利益,咱們須得將陛下繩之以法。”


    說完這一大堆,聶聰鬆了口氣。


    劉司吉這下不緊張了。


    畢竟這次錯的不是他們,是陛下。


    感覺腰杆能挺直了。


    聶聰偷偷看了嚴明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眼神。


    嚴明似乎也感覺自己學到了什麽。


    好家夥,這不就是教員說的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原來最高明的忽悠就是通過對原本事實進行一些修辭手法換一種方式表達出來,讓其顯得名正言順並且有理有據。


    “原來如此,”劉司吉坐直身體,“這等消息確實是我等凡夫俗子難以觸碰到的。如此說來,陛下這等高層要蒙騙我等豈不是輕而易舉,幸虧神使長們前來。”


    “劉大人該知道,你們的國師,也是我們的仙祖之一。近十來年,可有國師的絲毫消息?”


    劉司吉臉色一變。


    “難道,連國師都遭了毒手?”


    聶聰既沒肯定也沒否定,“國師何等人物?都能被鎮壓。所以陛下的謀反,勾結外族神仙犯下的罪可不小啊。知道這十來年為什麽還能安然無恙麽?”


    劉司吉表示洗耳恭聽。


    聶聰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那自然是咱們山上的仙祖在這震懾著對方,再加上陛下心虛。以及朝中的一些重臣在鼎力支撐。但畢竟他們孤掌難鳴,所以需要咱們天下的臣民配合起來。”


    劉司吉起身拱手行禮,“下官知道怎麽做了。”


    聶聰抬起拿著筷子的手,示意劉司吉坐下。


    “別著急,劉大人莫要自作主張。你呀還是當什麽都沒發生。畢竟陛下也耳目眾多。要是讓陛下提前知道我們來了,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想好托詞蠱惑天下民心,到時候我們反倒成了居心叵測之輩。那時候再要平叛,免不了發生戰亂,生靈塗炭,百姓何其可憐?”


    劉司吉聞言臉色劇變,這後果他沒想到。同時也越加信任這位副神使。


    他們,真的是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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