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軍隊士氣軍紀如何,差距不大,自然看不出來。


    可趙銘這支軍隊怎麽說呢?


    如若說大家都是一群哈士奇,那趙銘這支隊伍就是哈士奇裏唯一的那頭狼。


    “嗬嗬,李兄弟客氣了。”


    “唉,趙兄弟,我這可是實話實說。


    我也算是帶兵打過仗的,我什麽世麵沒見過?


    此前我可是還在邊疆服役過,那邊的兵算是精銳了吧?


    當時你手底下這群兵,要我看比起邊疆的虎狼之師,那也是不遜色分毫啊!


    而且此前我聽聞鬱州軍備不行,眼下看來倒是傳言不實。


    曹大人對麾下士卒還是舍得下本錢的。”


    李大莽這話,趙銘當然聽出什麽意思了。


    無非是看到他這邊的披甲率。


    隻是趙銘心裏一陣膈應,曹文山?


    這老小子,他現在都不知道人在哪裏呢。


    “不過趙兄弟,你可得小心些,正所謂財不外露,小心呐!”


    “哦?此話何解?”


    聞言趙銘有些不解。


    就見李大莽露出一抹意味深長之色,左右看了眼這才道,


    “趙兄弟,你外麵那些士卒,就我看到的,其戰馬頗多,其次好像還有不少重甲吧?”


    “嗯....你是說...有人會覬覦?”


    “當然!趙兄弟莫不是沒打過仗?嗬嗬,是我唐突了。”


    他這話剛說完就覺得有些冒失。


    畢竟趙銘看著這麽年輕,多半還真是沒上過戰場的。


    可能剿過匪,但要說參加過集團作戰,那應該不太可能。


    “趙兄弟,你有所不知,咱們這些的確是被征調而來的地方廂軍。


    可如若被上邊的主官看到,怕是你的這些兵就得變成人家的親兵了。”


    “還有這種事?”


    趙銘皺了皺眉,沒想到這裏還有這種醃臢事。


    “如何沒有!”李大莽一副你沒見過世麵的表情。


    “就算是一個人發財了,這還有人覬覦呢。


    更別提,你這些重甲還有戰馬,那可都是千金不換的玩意。


    更何況此番下派的那位大官,要我看可不是什麽易於之輩!”


    “哦?不知李兄弟對那位大人有多少了解?”趙銘開始追問著。


    多打聽點總歸沒錯。


    李大莽呷了口茶,一陣搖頭晃腦,又是一陣唉聲歎氣。


    “唉,還能怎樣,京城來的自然是鼻孔朝天。


    人家還是文官出身,架子可大了。


    現在陪著的那些知州大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戰戰兢兢的。


    看那位大人的意思,對方巴不得立刻就能趕赴播州。


    可謂是立功心切啊!


    唉,按我以往的經驗,打仗這玩意可急不得。


    越是急躁,越是容易出錯。”


    對於這點趙銘自然也是認可的。


    想到這裏,他也是不禁皺眉。


    怎麽自己剛來就碰到這檔子事。


    又是與對方聊了會,李大莽蹭了幾杯茶,這才拍拍屁股走了。


    對方過來一來是想結識一下趙銘,二來則是想和趙銘商討一下,看看能不能達成共識。


    對此趙銘也能理解,無非就是私底下的盟友關係。


    上了戰場,可不要覺得友軍就真的是友軍。


    相互間不提前打好照應,上了戰場在利益麵前給你使絆子那都是常有之事。


    對於李大莽的提議,趙銘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索性無非就是個上了戰場相互照應的承諾。


    至於具體會不會做,會不會幫,如何幫,那得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總之張張口,又沒有啥約束。


    趙銘也不會覺得這濃眉大眼的家夥,許諾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套路大家都懂。


    “陛下!”


    “以後在這裏,不要叫我陛下,就叫千戶吧。”


    麵對張文的尊稱,趙銘笑著擺擺手。


    “對了,吩咐下去,讓大家夥把重甲都給我藏一藏。


    最近要是有人來咱們營地裏打探什麽的,都給我一律驅趕。


    另外給我二十四小時安排人輪流值班,切勿讓人給摸進來!”


    “啊!陛...千戶,你可是擔心敵軍劫營?”


    “唉,如若是劫營也就罷了,我不擔心外人,我擔心自己人呐。


    總之照做吧。”


    趙銘搖搖頭,他現在屬實是有些心累。


    以現在大燕所展現的這些做派和風氣,大燕不亡簡直天理難容。


    本以為今天就這麽過去了。


    吃過晚飯,趙銘都打算看會兵書就準備睡覺。


    豈料,曹文山竟然過來了。


    “曹大人,嗬嗬,還真是稀客啊!不知這大晚上得過來,所為何事?”


    趙銘有些揶揄的看了眼曹文山。


    麵對趙銘的調侃,曹文山生不出半分惱怒,有的隻有一臉的垂頭喪氣。


    這會趙銘才注意到,曹文山的神色很是憔悴,似乎好幾天都沒睡個好覺了。


    “趙兄弟你可算是來了啊,本官已經來此好幾日了。


    唉,我這段時日苦啊!”


    說著曹文山又是一陣搖頭。


    “哦?出什麽事了?讓我們的曹大人如此心力交瘁。”


    對於曹文山的賣慘,趙銘無動於衷。


    對方是大燕的官,這麽慘,那是人家自找的,關他鳥事。


    “唉,還不是那位節度使大人,人家好大的官威啊!好渴,可有茶水讓我解解渴?”


    “自便!”


    趙銘隨手指了指茶壺。


    見狀,曹文山也不管不顧,自顧自的就開始給自己倒茶,不等倒滿一盞茶他就將之一飲而盡。


    “可是那位節度使大人,頗為強勢?還是說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趙銘笑嗬嗬反問。


    “也算是吧。”


    曹文山無奈點點頭,這才將自己最近遇到的奇葩事給說了出來。


    原來是那節度使郭武,此人雖然也算是打過大大小小的戰役諸多。


    可是此人畢竟過於年輕,按理說這種大事理應派遣一位老將過來坐鎮。


    豈料對方就是憑借秦相的關係而來。


    而眼下朝堂上的局勢又頗為微妙。


    按照曹文山的說法,眼下右相與秦相的想法頗有些出入。


    眼下播州局勢開始急劇惡化,陛下那邊又開始有心想要任用右相的人手,這無形中讓秦相想要立刻做出點成績。


    對於這點,趙銘稍作一想就知道,多半是大燕那位皇帝陛下的權衡手段。


    對方身為皇帝還真不是任由秦相一手遮天,人家看著播州局勢急劇惡化。


    就順帶著給了秦相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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