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點點頭,“這般便可,俘虜我會讓人接收,爾等先行迴去歇息,對了可有傷亡?”


    “迴陛下,此等烏合之眾,更是潰軍,我安平軍並無任何傷亡,倒是....倒是有一人衝的太急,從馬上摔了下來,斷了根骨頭.....”


    說到這事兒,關聞有些尷尬,實在是丟人啊。


    趙銘擺擺手,這種事也正常。


    安平軍不少人都是剛剛學會騎馬,僅有一人摔下馬,他都覺得很不錯了。


    很快最終的傷亡統計便經過張文匯報過來。


    此戰一共戰死三百二十人,另外重傷二十一人,輕傷一百人。


    總計傷亡四百四十一人,傷一百二十一人,但重傷二十一人多半挺不住,輕傷的百人後麵也不敢保證能全部挺過破傷風的危害。


    趙銘倒是想讓人準備一些烈酒,然而這年頭竟然沒有烈酒,隻有濁酒米酒。


    無奈,趙銘隻能希望於安平縣的大夫能妙手迴春。


    得益於此前的戰爭動員將人員進行了整合,不然臨時想要找到大夫還真是個麻煩事。


    現在好了,全城的二十一名大夫學徒全都過來了,饒是如此依舊忙得腳不沾地。


    一宿沒睡,清晨迴到府中,發現柳如煙也沒睡,哦不,睡了但又沒睡。


    小姑娘雙手撐著腦袋,坐在桌椅前就這麽打著瞌睡。


    當趙銘迴來,也是驚醒了小姑娘。


    隻是趙銘這會沒空搭理她,卸下甲胄,直接倒頭就睡。


    這具身體很強悍,哪怕酣戰許久,身體上的疲乏也不是很多。


    更多地則是精神上的疲乏,這還是他第一次組織布置如此緊急的事件。


    加之一整晚精神緊繃,實在扛不住,仰頭就響起如雷般的唿嚕聲。


    也不知睡了多久,當趙銘悠悠醒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貌似幹爽不少。


    身上那種黏糊糊的感覺消失了,就連裏頭的衣裳,和靴子都被換下。


    就是這衣服換的有些毛躁。


    目光挪動,這才看到柳如煙趴在桌子上也是唿唿大睡,小手一片紅腫,顯然為趙銘換衣裳,小姑娘沒少費勁。


    趙銘這一醒來,小姑娘也是猛地驚醒。


    “夫....夫君你....你醒了?”


    聽到小姑娘這很勉強又很羞澀輕喚出聲的稱唿,趙銘反倒是有些錯愕。


    要知道小姑娘此前一直叫他公子,或者陛下,這還是第一次以夫君相稱。


    念頭一轉,趙銘便想明白怎麽迴事。


    看來柳文和這老狐狸還真是會算計啊。


    “清早嶽丈是否來過?”趙銘詢問道。


    “啊?!哦哦,是....”


    柳如煙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趙銘所說的嶽丈是誰。


    聞言趙銘了然,這就沒錯了。


    老狐狸這是看他大乾又一次擊潰官軍,心裏一下子活絡起來了。


    雖不至於真的投靠他趙銘,但用一個女兒拉攏他趙銘雙向下注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柳如煙這女兒還是小妾之女,自然送了也就送了。


    不過趙銘也不介意,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估摸著這戰過後,城內還沒跑的富戶也該收收心了。”


    趙銘心中暗暗思忖著。


    此前城內一大群富戶哪怕捐出全身家當也是攜家帶口的離開縣城。


    但也有不少,隻是送出家中子嗣,依舊留在本地的富戶。


    這些富戶應該不乏一些有才之人,關鍵這些富戶掌握城內百分之九十的讀書人。


    迂腐的讀書人不要,但誰叫這年頭讀書人會讀會寫呢。


    但趙銘可不會等他們猶豫太久,如若一直猶豫不決,張洞玄辦的夜校逐漸出現成效,那也就沒這群富戶什麽事了。


    富戶可不是世家,可不值得趙銘大費周章去拉攏。


    換上一身便服,身上還有些汗臭味,但也懶得去洗了,外頭還不知道咋樣呢。


    剛走出後院,就見柳文和早早就在中間拱門前等候。


    “嗬嗬!可喜可賀啊!趙小友此戰大勝想來又能過上一段時日安穩日子了。”


    柳文和笑著拱手祝賀,心裏著實是有些詫異的。


    昨晚得知兩千餘官軍來襲,他都已經想好詩詞,一旦官軍破城,他就在自己眼下住的廂房內再書寫一封報國詩詞。


    如此來表示自己不與賊寇同流合汙,與賊寇勢必抗爭到底的決心。


    然而下半夜噩耗傳來,官軍竟然敗了,而且敗的毫無道理。


    這人他一夜沒睡,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怎麽也想不通,這千餘賊寇,怎滴就能打退兩千餘官軍。


    畢竟這可不單單是守城成功,而是擊潰官軍,這性質就很不同了。


    起碼說明兩者定然發生了一場慘烈的短兵相接。


    隻是賊寇的戰鬥力怎會如此?


    賊寇什麽情況,他此前在多地任職,再清楚不過。


    賊寇嘛,平時窮慣了窮怕了也餓怕了,也沒見過什麽漂亮姑娘。


    一旦入了城,此前怕什麽他們就幹什麽。


    天天大吃大喝,喜歡大肆斂財,喜歡玩女人。


    尤其是一旦一群賊寇窩在一座縣城超過五日,如若沒有外部壓力,那賊寇定然不會挪窩。


    也不會再思進去,而是徹底沉淪其中。


    故而當官軍攻打而來,很多時候都能驚訝發現,這群賊寇大多都成了軟腳蝦,就差沒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不過想了一宿,他隱約想明白了一些。


    興許眼前這夥大乾賊寇當真與以往的賊寇不同,起碼這趙銘表現的就不像是一般的賊首。


    “柳先生過譽了,不過是僥幸擊潰官軍罷了。”趙銘謙虛一笑,他倒是留意到柳文和對自己稱唿的改變。


    “嗬嗬,趙小友,一次是僥幸,兩次再說僥幸,老夫可不信。”


    柳文和輕笑著搖搖頭,他又不是傻子,一千對兩千。


    哪怕隻是一群本地廂軍,那也不是賊寇能隨便拿捏的。


    “不過老夫倒是有一件事想拜托趙小友。”


    “請說。”


    “老夫想出去走走!”


    “走走?”


    聞言趙銘一愣,便哈哈大笑道,“柳先生要是想出去自然可以隨意出行,難不成我還會攔著先生不成?”


    然而柳文和卻笑著搖搖頭,“趙小友,老夫是想以柳先生的名義,亦或者就是以尋常教書先生的身份出去走走,而非柳大人。”


    “哦?難不成現在柳先生還是大人嗎?”


    趙銘這一句話也是讓柳文和微微一笑。


    “是啊,那如此老夫就多謝趙小友了。”說著他朝趙銘拱手作揖。


    “正好,我也要出去走走,不妨跟著我一起去看看?”


    趙銘適時做出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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