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旁邊的山林中傳來一陣陣不知名鳥兒的叫聲。


    十多個警察正在盯著鬆樹下的一具白骨屍體觀察。


    雖然吳畏剛才說了很多,但是他依然蹲在地上,借著強烈的燈光照射,他仔細觀察每一個細節。


    畢竟,對於吳畏來說,白骨化屍體能夠檢驗的部分很少,對於屍體的原始狀態觀察,十分重要。


    一個屍體最後的姿勢,恰恰反映出死者最後離開的狀態。


    吳畏邊觀察,心中在邊思考。


    這個死者最後的狀態,能夠說明什麽問題呢?


    他最後靠在這棵鬆樹旁,看起來十分的安詳,但實際上真的是十分安詳的死去嗎?


    這個時候,吳畏的心中正在思考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他是自殺嗎?


    如果是自殺的話,這個安詳的姿勢,難道是服農藥自殺?


    可是,放眼望去,並沒有發現有農藥的瓶子啊!


    難道是在其他的地方喝了農藥之後,慢慢走過來躺在這裏自殺嗎?


    接著,吳畏轉頭看了看四周,至少在周圍3米的範圍內,沒有看到有瓶子形狀的東西。


    那會不會有可能是割腕自殺呢?


    這種自殺的方式,女人很多見,但是對於一個男人很少見,特別對於一個老男人來說,更是很少見了。


    就在吳畏深入思考的時候,小李輕聲問道:“蘇隊長,你們這裏的美女法醫董小姐呢?怎麽沒看到她人呢?”


    蘇隊長說道:“她來例假了,肚子痛的很,不能出現場。”


    小李聽了之後,眼睛一睜,驚訝地說道:“這個也是一個請假的理由嗎?”


    “關愛女性,這個要理解!”


    “可是,這個白骨屍體,要是沒有法醫,怎麽辦呢?我們可都是外行啊。”


    小李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吳畏的身上。


    現在吳畏蹲在地上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專業,他與法醫之間的距離,僅僅差了一副手套和口罩。


    畢竟,吳畏的破案名聲已經出去了,他現在可是全能性的人才,名聲在外,所有人都信服。


    看到吳畏深入思考的樣子,張隊長蹲下來問道:“要不現在把托運到屍體解剖室進行全麵的檢驗?”


    “隊長,這個屍體已經是一副骨架了,如果再移動的話,估計會全部的散架。”


    “那你的意思是?”


    “就地檢驗!”


    吳畏一字一頓的說道。


    因為這裏在山中,十分的安靜,站在身後的劉局長聽得真真切切。


    “吳畏兄弟,你真的要就地檢驗嗎?”


    劉局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的,劉局,這個屍體在室外的時間很長了,根據骨骼的風化程度,結合本地的氣候,我推斷這個屍體基本上將近1年的時間了。”


    “因此,對於這樣的屍體,如果稍微動一下,我覺得很可能身體上的206塊骨頭會散落一地。”


    聽到“206”塊骨頭,他急忙問道:“這麽多啊?”


    吳畏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可是人體解剖學書中的記載。”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超強記憶力。”


    劉局長說道:“吳畏同學,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屍體可能稍微動一下就會骨頭散落出來,而且這附近都是草地,如果散落出來,這麽多的樹量,真的不好尋找。”


    “我們馬上安排人準備強光電筒,就在這裏搭建臨時工作台,開展白骨檢驗。”


    隨即,劉局長就就迅速聯係轄區的派出所所長。


    電話中,讓他按照剛才吳畏的要求,在轄區內準備解剖屍體的平台以及大型的探照燈。


    在電話中,劉局長明確的要求,探照燈必須要足夠的亮,如果僅僅是一般的手電筒,那麽顯然就達不到屍體檢驗的效果。


    電話安排之後,一行人在這裏迅速的圍繞著屍體左右看了看,並且不斷擴大搜索範圍。


    不過,很遺憾,他們並沒有在屍體旁邊的草叢中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就連最開始吳畏想到這個死者有可能是服毒自殺,在附近並沒有看到任何農藥的瓶子。


    而且,在屍體的周圍也沒有發現有任何刀具。


    在吳畏看來,自殺的方式有很多。


    在這個的樹林底下,除了使用毒、使用刀,那麽還有可能使用繩索。


    隨即,吳畏抬頭看了看屍體上方的樹枝,然而在這個鬆樹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繩子的痕跡。


    看著吳畏抬頭望著屍體上方鬆樹,小李開口問道:“我去,怎麽啦?你在看樹上的鳥兒嗎?”


    吳畏笑了笑。


    “我是在仰望星空。”


    “簡直是雞屁股上拴繩,扯蛋呀,今天晚上星星都沒有。”


    緊接著,吳畏迴答說道:“我在看鬆樹上有沒有繩子,這個死者有沒有可能是吊死,然後掉下來之後坐在地上。”


    “繩子?”


    這個時候,小李也拿著手電筒仔細瞧了瞧鬆樹上的樹枝。


    “沒有啊,如果有繩子的話,那麽至少我們可以看到有懸掛的痕跡。”


    “關鍵是在這個鬆樹底下還沒有發現任何繩索。”


    吳畏點點頭,說道:“就是啊!如果當年死者是因為吊死,那麽這個繩子經過長時間的風吹日曬,那麽很有可能會掉落在地上,但是在地上,我們並沒有看到繩子的痕跡。”


    “按你這麽說,那估計就不是上吊自殺後掉在地上了。”


    這個時候,張隊長也走了過來。


    聽到兩個人的討論,張隊長開口說道:“這個人的身份雖然現在還不能明確。”


    “但是,通過死者包內的戶口本,基本上能夠確定這個死者就是王勇。”


    “接下來,我們可能還需要對這個死者的屍體骨骼進行鑒定,畢竟前期我們有王勇死亡之前的骨折內固定手術記錄。”


    劉局也走過來說道:“這個方法的確很好,畢竟前期蘇隊長通過醫院調查出這個王勇在一年前兩年前生前小腿骨折做過手術。”


    隨即,他搖搖頭,“不過,這個法醫沒有來,我覺得還是有點遺憾。”


    “要不這樣,我們通過周邊的公安局調取法醫過來進行檢驗,隻不過這個時間有點長。”


    劉局長建議的說道。


    話音剛落,吳畏就擺擺手說:“劉局,不用麻煩了,對於法醫檢驗這一塊,我雖然不是法醫專家,但是也知道一點皮毛。”


    吳畏接著說道:“如果這個死者生前小腿做過內固定手術,那麽我想通過檢驗一定是能夠看出來。”


    吳畏說的鏗鏘有力,字字珠璣,而且語氣中飽含著濃濃的自信。


    劉局稍微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吳畏。


    “小夥子,真的看不出來呀,你這真的是複合型人才。”


    “如果我手下有這一兩個精兵強將,估計我也能像你們張局長一樣在屋裏睡個好覺了。”


    “哈哈哈。”


    “寧安市也是人才輩出,劉局你是謙虛了。”


    “我早就聽說過這裏破案率非常高,隻不過這個案子的確有些棘手。”


    “即使這個案件放在我們江城市,估計也是非常的燙手。”


    就在這時,突然有兩個人抬著一個單人床和大型的探照燈過來了。


    大型的探照燈輻射的麵積非常大,發出強烈的白光,瞬間照亮將近百十個平方的麵積。


    此刻,在強烈的燈光下,兩個穿著製服的人的手中抬著一個折疊單人床,赫然可見。


    劉局、蘇隊長、張隊長、吳畏看了之後都有些驚訝。


    當然,他們驚訝的不是強烈的燈光。


    對於這個強烈的探照燈,他們還是比較滿意。


    能在夜晚時分,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光源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這個單人床有點怎麽迴事呢?


    他們之前可沒有打算在這裏過夜或者守著屍體啊!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劉局、蘇隊長實在不好意思。”


    “今天我們所裏進行專項整治活動,清理一些足療場所,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


    “沒關係,常規工作大家都能理解。”


    劉局接著說道:“雷所長,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江城市刑偵隊長張隊長。”


    “張隊長好!”


    “這位是江城刑偵專家吳畏。”


    “你好!”


    “這位是江城的刑偵骨幹小李。”


    “你好!”


    “這位是我們小區派出所的雷所長。”


    簡單的介紹之後,雷所長開口說道:“劉局,電話中你讓我找一個屍體解剖的平台。”


    “我這尋思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想到合適的東西,在我們老家農村,一般人死去之後都會放在門板上。”


    “但是,我想門板抬上來的確不方便,而且放在車裏也不好擱置,所以我就臨時把自己在派出所的折疊床拿了過來,不知道你看滿不滿意。”


    接著,雷所長說道:“這個折疊床,已經睡了兩年了,非常牢固、平整。”


    “我想作為你們屍體檢驗的平台,應該還是可以吧。”


    如果說僅僅是一個折疊床,用於屍體檢驗那顯然是可以的,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關鍵這個折疊床,雷所長竟然說這個床自己睡了兩年的時間。


    可能昨天自己還睡在這個床上休息。


    今天竟然躺了一具屍體。


    盡管大家都是從事公安工作,都是相信科學。


    但是,總覺得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劉局長嘴唇動了動,沒有表態。


    蘇隊長說:“雷所長,你的工作熱情,我們都能夠理解,不過這是你自己休息的床,我覺得是不是可以換成別的好些。”


    雷所長笑了笑。


    “沒關係,我是警察。我堅定相信科學。”


    “沒有什麽忌諱的事情,你們盡管拿去用就是。”


    “而且,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去買折疊床,基本上是買不到床,現在所有的門店都關門了。”


    原本大家都是情緒高漲。


    不過,這個時候聽到這個床竟然是雷所長睡的床,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


    短暫的沉默之後,劉局長沉聲說道:“那好吧,我們就暫時征用雷首長的休息床,迴頭我讓局裏重新給你發一個更大的床。”


    雷所長聽了之後,感激的說道:“感謝劉局長關心。”


    蘇隊長笑著說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隨即,吳畏開口說:“那就請兩位同誌把這個折疊床展開,最好能夠放平。”


    “沒問題,我們兩個馬上把它擺好。”


    當床被放平之後,吳畏則從旁邊的警察裏拿出了一盒手套。


    這個手套和法醫的屍體檢驗解剖的手套不同,隻是普通的乳膠手套。


    雖然達不到那種醫用級別,但至少對於這個白骨的檢驗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一個身高比較高的警員把大型的探照燈掛在了鬆樹上。


    探照燈正好照射在這個單人床上。


    小李也戴上手套,站在旁邊協助吳畏一起。


    隻見吳畏用戴著手套的手,從死者的頭顱開始慢慢的清理。


    吳畏把死者的頭顱遞給了小李。


    真的是一顆頭顱,就像電視劇裏麵的頭顱一樣,看起來有些滲人。


    “李師兄,請你把它放在床的一端。”


    “我們按照人體的解剖結構從上往下,擺平看一看這個骨骼有沒有缺少或者是骨折的情況。”


    “沒問題。”


    不過當小李伸手接過頭顱的時候,手中質感瞬間讓他的內心緊張起來。


    盡管這個頭顱已經沒有了眼睛。


    但是當頭顱正麵看到自己的時候,非常的恐怖。


    看到李師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吳畏輕聲說道:“師兄,快點,我的手上還有死者的下頜骨。”


    這個時候,小李才反應過來。


    剛才伴隨著手中的質感,他實在是想的太入神了。


    旋即,他把死者的頭顱放在了單人床的床頭。


    接著,他又把下頜骨接了過來,放在死者的下巴處。


    吳畏則是小心翼翼的把死者的頸椎骨清理出來,並按照順序囑咐小李把它放平。


    看到吳畏戴著手套的動作如此的熟練,劉局長這輕輕的點點頭。


    隨即,他開口問道:“張隊長,這個吳畏同學果真不是搞法醫的?”


    張隊長笑了笑說道:“劉局!這個還能有假嗎?剛剛開學報到就被我領到了刑偵隊的專案組。”


    “不僅沒有學習法醫,就算是警務戰術,他也都沒有學習過。”


    聽到這裏,劉局長更加好奇了。


    “我相信有破案天賦的人,但是我從來沒有相信過這種天生的破案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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