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縷青燃漫過晶鏈,唿啦!燒過莫邪殘斷的腿腕,燃上肢體,瞬間與綠燃在腰部合攏,化成兩條撕扯的綠龍遊向胸部。


    唿!又一道粉紅色的火龍從莫邪脖頸上的晶鏈燃起。噴著分叉的火舌,跳著氣焰火花向頭部和胸部燃去。


    三道火燃一吸在莫邪丹海處融匯。聚成三條絞殺的火龍,爆發出三團盛大的燃花,跟著三色爆花擠壓在一起,轉瞬間化成一朵巨大的傘花在莫邪丹海處開放。


    朦朦朧朧地暮靄裏,殘敗的殿台下,陰霆被人形的三色火焰咬得破碎,透過樹縫潑上天穹三色斑駁的光影,把落日後黑沉的天際照得鬼異。


    薄紗似的潮霧,被燃燒著的火軀上升起的三色火氣,驅趕向遠域,在千丈外的殘破石牆上形成一圈環形的霧屏。


    三色火燃越燒越旺,把黑綠的樹葉都燎卷了葉子,時而粉燃跳向火頭,樹域、殿牆燒成血紅色,四域如同化了血影,映著三張可怖的笑臉。時而青燃得了火勢,黑沉沉的枝影、殘石變得赤目獠牙,如同無數鬼怪在啃齧著黑暗。


    轉而那碧綠的火焰蓋過粉色的火頭和青色的火軀,在血色和青獰中點上無數綠的虛花。一簇簇耀眼的綠花在夜空中亮起,像一叢叢倒置的花朵盛開著綠花,飄散著粉色的花沫。


    三色焰火在夜空中一串一串地盛開,瞬間又化成無數拖著長長尾巴的火蛇,扭曲的卷過人形的聖體。“倏”地一下收緊了火勢,人形聖體抖出陣陣的微顫的光,閃著詭譎的靈波。


    木守青色的瞳影跳著青燃,嘴角微微的拉著。一道神識波飛入三色燃火裏。“小聖士,我知道你還能撐一會兒。再能抗也擋不住三火的灼燒。說《幻影》在何處,交出來,我可以用陰燼之火擋住二火。讓你少受點煎熬之苦”。


    人形火燃裏,沉默無聲。似乎被三色燃火封了口,根本無法迴答木守的神識波。


    殷朔眉頭微挑,斜目看向木守。“死狐狸在玩什麽把戲,說好了讓小聖士吃點苦頭,怎麽陰燼之火明顯就是出工不出力”。


    啪!殷朔指尖跳起一小團粉燃,有規律地在尖頂飄散,像簌簌飄飛的櫻花,火瑩中帶著一些紅色的血絲飛騰起。


    殷朔半眯著眼。臉上凝著冷笑。神識波飛入跳燃的火花裏。“莫邪,你我雖然有怨,那也不過是後輩之事,本祖無所謂,隻是‘花髓天香’陣裏的‘寒血噬魂花’寒髓,你得交給本祖”。


    三燃衝天而起,火焰眨眼間密布荒涼殿域。嘹亮的火鳴聲隨之爆發,卷著龍形的火勢抽著低矮空域。卻沒有一絲神識波從氣燃中的飛出。


    殷朔哼了聲,指尖炫麗的粉色火焰劃破夜空,沿著粉色的晶鏈滑向三色人形氣燃。


    莫邪體外的火氣瞬間長了火勢。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狀和顏色,像血蛇一般盤繞成一圈圈,愈盤愈高。唿的助了風勢落下,把青焰、綠花壓製下去。


    杜極看看殷朔,又看看木守,想不明白這兩個老家夥要幹什麽?杜極最關心的是莫邪聖袋中的“蜜髓”。元老杜芳一再叮囑,“杜族蜜髓不得外露他族”。小聖士真是燒死了,誰來打開封印的聖袋。


    杜極搓燃一縷陰寒之火,極速的打入兇勢的粉紅陽炎之火裏,又不覺得皺起了眉頭。“好強的‘陽炎之火’”。…


    杜極有幾分不解,陰三火、陽三火都是陰陽互化之氣燃。本來就難分伯仲,隻與神識驅火的強弱有關。殷朔、木守、杜極境界相同。神識也是相差無幾,戰力更是難分誰強誰弱。之所以會同擔此任,各族之間也是考量過的。為何殷朔的陽炎之火會這般強勢?


    杜極狐疑之時,一道弧光飛入城主府。


    嗵的一聲,白紗襯甲的狐女跪在地上。咚咚咚三個響頭,跟著是聲聲的抽泣。“老祖,求你放莫聖友一馬”。


    木守指尖青燃爆起,凝眉神識詭異的“陽炎之火”。慢慢的轉過頭看著伏地抽泣的官柯,臉色漸沉。“官柯,族主令你百年取迴聖物,你千年未果,自身難保,還敢為此聖求情”。


    官柯輕抖著柔肩,泣不成聲,哽咽的說道:“官柯已知無顏迴族,應爆於荒野,又不甘心,隻得苟且於世。但莫聖友對我有恩,官柯誓死為其求生”。


    “混賬,你還以為自己是少主嗎?你的命能值幾何”。木守怒嗬一聲,長袖一甩,青光飛向官柯。


    芒影閃過,跪伏在石草間的官柯被抽出數十丈遠。哇的噴出一口濃血,蜷縮在黑沉沉、血燦燦的草叢裏不醒人事。


    “老狐狸,對本族後人也下如此的狠手”。金光翅影飛展的空域,一閃落在官柯身前,抱起抽搐的官柯,怒目翹著胡子,吹著怒氣的木守。


    木守狐目一挑,正欲發怒,掃了眼金光虛翅。怒挑的眉毛落了下。“嗬嗬嗬,是金鳶少主,去去一邊玩去,少管狐族的事”。


    “三位大修者對一位凝氣境聖者用此酷刑,真是不知廉恥”。金鳶小臉變得煞白,黑晶的瞳影裏爆著急火,嘴裏卻不依不饒的說道。


    “那來的一隻死鳥不知天高地厚”。殷朔瞥了眼叫囂的金鳶,本想發怒,見木守氣焰都消了一息,隻好狠狠的罵道。


    杜極的臉紅紅白白。三位化身級的大修者火煉凝氣境小聖士是有些不恥。可是殷朔、木守都用陰陽三火,自己不用陰寒之火牽製,小聖士必被煉得魂飛魄散。


    而此時杜極可不是這麽想的,打入三色火焰中的兩縷“陰寒之火”如入泥潭之中,似乎被某一種火燃吸住了火勢。幾吸之間就沒了影子。


    杜極一直似為是自己神識太弱,無法駕馭“陰寒之火”與“陰燼之火”和“陽炎之火”抗衡。數縷“陰寒之火”打入後,杜極臉色變了,想收火已經來不及了。那有心思去理一隻化識境的小鳥的叫囂。


    “鳶少主,不得無理,本祖看在金鶻好友的麵子不與你見識,帶著這隻笨狐離開此地”。木守臉色一沉,冷哼了聲,沉聲嗬斥道。


    話音未落,木守的麵色跟著一變,一雙紅瞳凝向粉紅人形火影。


    啪!指尖跳燃的“陰燼之火”想熄去,卻感覺一陣抽力從手中晶鏈傳來,燃著火花的“陰燼之火”唰的沿著青色的晶鏈飛向人形火影。


    木守臉猛的抽緊,抖起條條黑紋,一縷神識飛入漸近人形火影的“陰燼之火”。想阻止火氣飛入火團。


    唰!一道黑光斬在神識波上,木守臉色一黑,身子跌跌撞撞退出數十丈遠,臉色一白跟著被紅暈吞噬。


    “陰燼之火”竟然與木守失去了聯係,好在木守出手極快,斬斷了手中的晶鏈,不然體內的“陰燼原火”必被吸吮一空。…


    木守無心再理金鳶,看向一身氣燃的杜極。


    隻見杜極如一幅輕盈的煙影,飄懸在空中,四周升騰著玫瑰色的霧氣,好似從香爐裏逸出煙,筆直升起,軟綿綿的往四周亂滾。


    杜極臉色紅暈,驚得一頭的冷汗,瞪著煙朦朦的綠瞳,盯著遠處跳燃的粉紅火燃。


    木守心裏這個氣呀!好你個殷朔竟然用詭異的術法吞噬“陰燼之火”。真是不把本祖放在眼中。


    嘎吧!木守氣得牙都要咬碎了,杜極和自己的晶鏈一斷,小聖士已經被殷朔控製在“陽炎之火”中,再想掌控怕是沒有機會。


    果然,殷朔一臉鬼笑的擋住爆燃的人形火軀,抱著膀子,輕蔑的看著木守和杜極。“兩位好友,孽聖罪惡深重,不好掌控,還是由本祖壓製為好”。


    木守、杜極臉色陰沉下來,互看一眼。“殷聖友,你也想護斷”。


    “哈哈哈,護斷談不上,我隻想保孽聖安然迴聖城定罪”。殷朔鬼笑的說道。指尖再次跳燃一縷粉火,打入人形火影裏。


    “殷朔,三族可是商量好的,要等易家老祖來後再處置莫邪”。木守氣得鼻子都冒了煙,猴精的聖者,明顯要把孽聖獨吞,一旦《幻影》落入聖城手中,狐族將無密可保。


    “哈哈哈,兩位好友別火,本祖隻是不想讓小聖士在易家老祖來之前被折磨死,並無獨占之意”。殷朔嘿嘿的笑道,看著兩個跳馬猴子似的修者,臉上現出得意之色。藥鵲說的果然不錯,兩位腦袋比木頭還木。


    木守陰著臉,黑沉的不成樣子。出手去奪,眾獸者聽到,自己和杜極將顏麵全失,不奪,孽聖落在殷朔手中,再想逼莫邪交出《幻影》已經沒有機會。木守這個氣呀!簡直都要氣瘋了。但是又拿殷朔沒有辦法。


    看看杜極,這支死花明顯不想出頭,也不出力,躲在後麵一聲不吭。


    殷朔笑得極燦的麵容,突然定了格。臉皮跟著抽到一起,跳動的目光盯著手中的“陽炎之火”。


    粉紅的火燃隨風飄蕩,仿佛長長的羽翎,在粉光裏閃耀著微芒,一陣風兒吹散,一簇簇的火屑,卷向身後黑紅的火影。不知何時,人形火影周圍跳燃的“陽炎之火”變了顏色。縷縷黑色的火氣卷著粉紅的火燃,一息熄去。就連殷朔手指尖上的“陽炎之火”都被抽入黑蒙蒙的火氣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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