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鳥兒,敢黑我”!莫邪鼻子裏冒著苦煙,氣得瞳光苦綠。


    “二骨晶的座費就免了”。禽小二接著神識道。


    莫邪氣爆了肺,有口也說不出。指了指禽小二,扔下三千骨晶氣唿唿的跑了。不跑不行呀!莫邪感覺苦氣要衝鼻而出。


    禽小二凝瞳送著掠走的莫邪,閃身消失。


    食樓內一間清雅的獨間裏,禽小二恭敬向一隻修長的身影行了一禮。“少主,你說的事,辦完了”。


    修長身影慢慢轉過身來,一張俏臉似笑非笑,輕輕的冷哼了兩聲。“本少主找你還找不到,你道是送上門來”。


    “通令俏府,截殺此士”。鵜俏狠狠的說道。


    禽小二深行一禮,遁出樓域。


    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灰色的山林。


    浩城外十裏亭,兩道青光踏著西邊的林梢向遠空遁去。


    百裏行程轉吸即逝,幻影莫邪與閉目禽士落在一處濃霧層層彌漫的山林裏。林間有一塊青石在暈霧的輕柔月光下染著鱗光,青白的光暈微微的閃著霧影,幾聲樹葉兒“簌簌”作響,仿佛在彈奏淒美的夜音。


    閉目禽士站在青石上,仰首神識著天際,似在凝聽悠深而美妙葉符霧音。良久慢慢的迴首看向幻影莫邪。“禽友,十萬骨晶可否帶來”。


    幻影莫邪點點頭,從聖袋中取出一個晶袋,輕輕一晃,十萬骨晶在袋域中閃現。


    閉目禽士瞥了眼晶袋,眼裏閃過數縷紅光。神識道:“禽友,我帶你去見幾位摯友。見麵千萬不要亂說話”。


    幻影莫邪心裏嘀咕一聲,原來入“響水潭”並非隻有二士。“請侉禽士多多提醒”。


    鵜侉輕嗯一聲,一道術法打向青石。青光泛起。碧色的青門從石前現出。“進”。


    幻影莫邪隨聲遁入,鵜侉神識一會兒空域一閃隱入石域。


    朦朧的月色投下神秘的影子。清鱗鱗的水麵上撒開浮動不定的光,似無數的銀魚兒在跳動。


    水一般從天穹瀉下清冷的銀光中。一座巍峨的雲峰,霎時峭壁生輝,轉眼間,腳下山林雲消霧散,滿山蒼翠,掩映著雕簷玲瓏的殿群。


    四麵環水、孤峰兀立的雲峰大殿藏匿在繁茂樹域間,清華四溢。翠竹成陰,山壁陡峭,環水澎湃。


    這堵石殿給人一種肅穆、靜謐和森嚴的氣氛。隨著清光霧流,在佳木蘢蔥,奇花間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殿前。竟然穿殿而入,再無聲息。


    順流而入,大殿雕甍繡檻,正中是一潭池水散出大大小小的水紋,大水紋套著小水紋。一圈又一圈地擴大。傳而平靜無波,錚亮如明鏡,墨綠似翡翠。凝碧晶瑩。


    潭邊突石上雕著奇形怪物,張牙舞鱗,猙獰懼人。


    怪物石雕前是一紅色寶座,座背翹簷挑著奇形骷髏頭,掛著兩串紅通通的晶珠子。座間坐著一位修長身形的獸者,單手支著虛影鵜頭,眯著瞳影看著時而水紋漾起的清潭,細挑的眉頭簇著,鎖成了小小的疙瘩。“竟然有兩道禽影遁近俏府。又莫名的消失”。


    “知猛,可否查到那兩道影子從何處消失”。鵜俏凝著非綠非藍的潭水。水質既不透明,也不發黃。而像一麵水紋石磨成的鏡子。


    殿域清光一閃,一位頭頂虛影金頭的禽士閃現殿域。“少主,還是在樵風林消失”。…


    “樵風林?此林離我俏府也不過幾十裏,未何未發現靈波”?鵜俏麵現兇光,陰聲問道。


    “少主不知,這兩道影子,不是禽者真身,應該就是影子。因此等發現時已經沒有機會捕殺,因此未動手”。知猛嚇得聲音微抖。


    “哦!是影子,難道是老祖說的那兩位神識強者”。鵜俏猛然想起數日前迴來浩城時,老祖一再告之,有兩位神識強者入城,令其多加小心。


    鵜俏自言自語,心裏禁不住有些微顫,自從被那個雪怪盯上後,這些日子總是心不守舍,時常驚得不得了,那雪怪的影子就在“響水潭”外時常遊動,雖然無法進入,令鵜俏見了就毛骨怵然。“急令府內族人,不得擅自離開府域”。


    千年來,為了躲過浩城部分城老對其的仇視,鵜俏不得不把俏府搬出了浩城,隱藏在“響水潭”外,府體與潭域相連,引來這一脈潭水,俏府才得以躲過無數禽者的窺視。


    數十年前,熊族突然招集神識強者,聖族也派來多位,鵜俏慌了神,多次去見老祖。果然有神識大成者來獸域,不知這嗅到風聲的是何族強者。


    “知猛派未啟識傀族去打探消息,襲擾樵風林”。鵜俏實在不放心,又不敢派族人調查樵林,那個雪怪跟看門狗似的坐在“響水潭”域外,雖然進不了潭域,不等於進不了俏府,必竟俏府是引“響水潭”一角水,防禦力非常的差,雖然可以隱匿,怕是一有族人出府,必引來殺身之禍。


    鵜俏與雪怪對陣數次,次次被打的嘴歪眼斜。打俏齒還被打落了一顆。如今鵜俏見了雪怪就直眼,別說打,數次用了秘晶才得以逃出。現在秘晶已經用盡,鵜俏見過老祖,想再討要幾顆。


    老祖氣得吹胡子瞪眼,秘晶難得,不是輕易就可以煉化出來,為了保鵜俏在外不敗落,老祖數十萬年來煉化的秘晶都給了鵜俏,沒想到幾次大戰就用盡了。


    鵜俏敗一次請一次老祖,上次老祖終於出關,遠觀鵜俏與雪怪大戰,不知為何甩袖而去。鵜俏不得不用了最後的秘晶逃迴了浩城。


    一問老祖,鵜俏驚得不得了。雪怪是影子,這怎麽可能,有這種影子的聖者竟然是孽聖莫邪。鵜俏嚇得魂不附體,雪怪在金族一技擊殺少主金儷的萬禽戰隊。此事早已傳遍了獸域,自己竟然不知,還連戰數次,僥幸呀!


    鵜俏可不敢再惹那個雪怪,不說雪怪戰力多驚人,其身後的孽聖,那可是個喪門星,誰沾上誰倒黴。進獸族百年,數族都殃及禍水。


    “娘們!雪怪口口聲聲的娘們能是誰哪”?鵜俏想了數日,進“響水潭”的獸女太多了,聖女也不少,是那個娘們引來的雪怪。


    是她?鵜俏猛得一愣,一拍腦門。自從那次黑衣聖女逃走,就被雪怪盯上了。


    鵜俏術指一點平靜的潭水。水波猛得向上翻起,一根黑色蟠蟲柱浮出水麵,柱上盤繞著一條古怪的兇蟲,竟然與寶座後的雕蟲一曲同工。


    蟠蟲泛著陣陣黑光,透明黑罩裏,一位培行六階聖女被捆在蟲柱上,護體戰甲已經碎裂,雪嫩的玉體不堪入目的隱現在甲片裏。幽峰半隱,纖腰畢現,雪腿白花花的露到根。


    黑絲麗發側倒,青絲漫過微白的麗臉,隻留下一雙緊閉的眼皮和微抖的睫毛。


    “啊”!蟠蟲柱脫離水體,柱上玉女如同被抽了筋似的玉體一陣痙攣。一聲嬌啼,滿身的碎甲陣陣的細鳴,沙沙的抖音,抖得空域滿是血氣。…


    “嘿嘿嘿”!陣陣尖厲刺耳的笑聲響起。“小聖女,真能熬呀!我真想知道,你還有多少精血可以吞噬”!


    抽筋似的抖著的玉體聖女,眼角流出一溜清淚,慢慢的匯到一縷黑絲上,聚成一滴玉瑩的水珠,噠的一聲落到水潭裏。


    “我說過,‘響水潭’水能吞噬血脈,你抗得了一時,也抗不住百年,等你百年後想通了,怕是為時以晚了。我會把你聚成血珠,供給老祖吞噬,那時你就是個血食,再也沒有價值”。鵜俏冷笑著,不緊不慢的開導著,他知道,水浸之痛不會一時消失,但聖女能聽到他的話。


    黑發微微的晃了下,隻比玉體微動波動大了點。


    鵜俏黑瞳變得冰凝,漸漸的現出一道兇光,放在扶手上拳頭一動。一隻四爪影子瞬間飛到聖女胸前,爪尖一勾,黑色的勾尖刺入隱在戰甲內的玉鋒緣。“小聖女,別傲氣,我從來不憐香惜玉,信不信,我現在就抓下你的這對尤物”。


    “啊”!聖女痛的哭喊一聲,聲如利箭刺穿了殿域。


    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烘托著夜晚的寧靜,月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一道灰光落在磐石似的樹根上,晶光光的影子反映著慘光。


    禁識奴坐在樹根上,下巴支著骷髏頭頂。一臉的苦楚,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黑洞洞的林域,一陣陣的寒霧從樹域間騰起。“老大,我想迴家”!


    清澈的月光流瀉茫茫,飄渺的淡淡青煙被悲切切的,沉甸甸的聲音抖碎,劈哩啪啦的掉著豆大的冰淩。飄來的是霧,抖碎的是珠。


    “哎!娘們找不到,主人不要我,我的命比那娘們還苦”。禁識奴噘著大嘴嘟囔著,掛在空中的明月都變得慘白,在天穹上顯得沒了力氣,呆呆的愣在空中。


    突然,禁識奴打了激靈,骷髏頭鏈晶錘一閃消失,一錘砸向十裏外的某一空域。晶光一閃,那道虛空爆出一個晶白的冰洞,如同淩空現出個冰窟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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