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辯錯,落花如雨的石劍飛空刺下。莫邪試著接過一劍,被震得氣血噴鼻而出,趴在幻境外數月沒起來。莫邪心裏這個罵呀!不是幻境嗎?怎麽還有如此犀利的神技,以莫邪當前的境界,一劍都沒接住就飛了出來,太不可思意了。


    第二劍?怕是魂都震散架子。莫邪迴想,此劍擊的並非是聖體,而是神識。


    眼前這片飛落的石花,難道試的是窺痛覺神識。唰!莫邪臉前寒淩刺骨,似有無數爪影撓過,又一閃而失。


    莫邪打了個寒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感應到。自從進入閃電洞域後,十載間,天天都是寒爪滿臉,第一次飛來時,莫邪以為又掉入幻境。卻發覺這不過是一種感應,總覺得洞域的什麽地方有無數的爪子在撓著臉前的空域。


    “禁識奴”的眼神骨碌碌轉著。“骷髏錘立近了點,好嚇人哪”!


    莫邪滿臉生風,寒意閃閃,是近了點,再近點就撓臉上了。


    石花幻境!莫邪凝神眼前的飛閃石花,臉上閃著迷茫的醉意,眼角綴著淡淡的驚異。這幻境何時是個盡頭,不用說此境一定與窺痛覺神識有關。石花無聲的飄落,冰姿柔骨,淩波輕舞,靜立洞域,能遙聽到朵朵石花呢喃絮語。


    莫邪悄然放開窺痛覺神識,五十裏神識波蕩開,石花無語,靜默無邊的開著寧靜,冰冷細碎的九角花淩,翩躚的形態象飛絮,象雪花,象蜻蜓點過的水紋。象石頭激起的浪花。


    如醉如癡的凝望,朵朵晶瑩在浸潤著神識,卻無法感知石花痛的差異,隻能看到形態上的異同。莫邪神識漫過朵朵石花,眉頭都索成了“八”字?


    “老大看什麽?進去不就知道了。大不了被打出來,我站在這接著你”。禁識奴瞥著愣頭愣腦的幻影,咧著嘴,不屑的說道。


    “雪奴,你懂什麽,此關定以痛為主。以我現有神識能,必須先分清石花為何痛”。莫邪冷哼一聲,心裏罵道:“敢情打出來不是你,老子過三關少挨打了嗎?那次不是差點就爆了體。娘的,隻有你雪奴呲著大板牙看熱鬧。一點力不出”。


    “徹!老大,不挨打怎麽知道何為痛”。禁識奴撇了句沒邊的話,抱著骷髏頭鏈晶錘仰首立在一邊,不再理凝神思痛的幻影。


    “我拷”!莫邪猛拍了下額頭,是呀!神識不足,無法凝出千裏之痛,難道還感受不到嗎?多接兩朵石頭,不就知曉痛為何物?


    莫邪立即來了精神。擼擼腕上的護甲,活動活動肩膀,提起戰盾遁向石花幻影。


    禁識奴瞥眼幻影的背影。小聲嘟囔著。“一身挨揍的骨頭”。


    唰!一朵石花落在莫邪手心。啪!勾勒出數縷美麗弧線,微露的炸光泛起,閃耀熠熠粼光,融合在朦朧的視線裏,若有似無,一片純白。


    轟!莫邪腦信子炸開了花。滿腦袋像似從外向裏刺出無數的細刺,一針刺透了骨頭。飛入識域傳而炸出一片晶瑩花。


    啊!莫邪抱著腦袋被炸飛出幻境,一屁股坐在地上。絞痛的全身冰涼,迸沁著一臉的冷汗,牙齒噠噠的打著架,腦袋都快晃沒了影了。


    禁識奴咧著大嘴嘟囔著。“不是我不接,是沒接住,太快了”。


    呻吟不知多久,莫邪瞎子似的摸趴了起來,眼白翻翻著,晃晃悠悠的轉了兩圈,才找到石花幻境。哼了兩聲,又行入石花幻境裏。…


    “老大無敵,這次我一定接住你”。禁識奴呲著大板牙嘿嘿的笑著,盯著幻影撇著嘴,同為術靈,禁識奴看不好這個跟在主人屁股後點頭哈腰,忠一不二的家夥。


    幻影莫邪這次未再接飛絮石花,見絮花飛來,擎盾一擋,轟的一聲,震得莫邪一個趔趄,差點又坐在地上,骨頭都震酥了,嚇得莫邪不敢再持盾硬接。數道鬼影推盾撞向飛來的飛絮石花,聲聲爆音,炸得鬼影推盾在洞域裏四處亂飛。


    莫邪沒有辦法,想過此境隻能硬試了,不然隻有拍拍屁股灰溜溜的退迴去。可是,如今卻無路可退,前有幻境道道為關,後有數十位境界可怖的熊者,緊追不舍。莫邪已經能感覺到,雪奴立的骷髏冰頭,已經被撓的差不多了。再過數月必撓得莫邪骷髏頭冰臉洞穿。


    很難想象擋了莫邪十年的幻境三關,能否阻擋住這群大熊者,如果擋不住,莫邪真成甕中之鱉了。


    莫邪試過青脈縱橫的洞壁,“遁石術”根本無法遁入,隻能硬著頭皮闖石花幻境了。


    飛絮石花轉著幾道彎的落向莫邪。鬼影雖然被擊得四道亂飛,擋下攻來的飛絮石花還是不成問題。莫邪沉吟一吸,看得出來,接過飛絮石花之痛,也激活飛絮石花,其它石飄然的落下,並未理遁在幻境邊緣的莫邪,而飛絮石花風吼的飄來,驚天巨雷一般打在怪麵鬼頭盾上。


    莫邪思索再三,看著飛落的石花,不知接那一朵更好,接錯了,又會激活一種石花漫天落下,怕是怪麵鬼頭盾根本無法再接住。


    顫抖的指頭伸向雪色石花,此花晶瑩如雪,麗如雪之精靈。


    指頭剛觸到雪色石花,花影一閃即融。莫邪摔了一跤,被重物一拳打在心口上,心突然重重的跳了數下,跟著扭曲了起來,像似兩隻大手反著勁的擰著,身形猛退飛出幻境。莫邪臉色煞白,扭曲的變成可怖的形態,悶過氣似的唿吸都停了,腦袋蒙的一下,等反應過來,已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青色的石脈撞出個淺淺的側影,莫邪慢慢的失去知覺,整個聖體在淺坑裏抽搐著,似全身的筋都抽成了一團。


    “不是我不接,是沒看到你飛出來”。禁識奴眨巴著豆眼,看著在痛苦中掙紮的幻影,嘴都咧到腮邊,想不出來凝氣二階大聖者竟然被石花打成了這樣。隻不過是小小的一朵花兒,有這麽大的威力嗎?


    咣噹!骷髏頭鏈晶錘都驚掉在空域,砸出一片寒芒。


    莫邪漸漸恢複知覺,捂著胸口慢慢的坐了起,抽搐著臉,感受到心透了空的涼,仿佛被雪色石花凍穿了,瓦涼瓦涼的,動一動又變成徹骨鑽心的疼痛。


    呻吟了幾聲,莫邪麻了爪似的顫抖的趴了起來,佝僂著腰,不敢直起來,輕輕一抬,那根痛得鑽心的神經,拽的瓦涼的心隻往肚子裏掉。跟著又有係著心頭拉向了嗓子眼。


    這麽一抻一拉,剛剛趴起的莫邪,一骨碌碌跪趴在地上。腦袋都快縮進了褲襠裏,痛得半響沒直起腰。


    禁識奴都看傻了,盯著哼哼呀呀的幻影,嘴都咧成了瓢。想不出這是一種怎麽樣的痛,幻影都痛成這樣,主人哪?禁識奴冰臉拉了老長,手裏拉著晶鏈嗡嗡的抖著細紋。


    “老大,你要堅持住,破陣全靠你了,你完了,主人會把我派上去”。禁識奴嘟囔著,心裏這個荒呀!禁識奴不荒別的,這要是接不住,被打爆了,從熊峰裏搜刮來的寶貝又得交主人了。…


    莫邪喘息、呻吟、痙攣良久,才慢慢的再次趴了起來。兩次痛擊,擊得幻影都憔悴的不成樣子,看上去就是個苟延殘喘的老聖者。


    一根化形石杖落在莫邪手中,支著彎彎的大背,這背!直不得,也彎不得,大彎著正好,多彎一點都撕心拉肝的痛。


    莫邪蹣跚的遁進石花幻境。無數飛絮石花夾著雪色石花飛來,狂嘯的花影彌漫成瀑,隆隆的卷來。莫邪直了眼,一朵雪色石花已經打成了這德性,如此多的石花飛來,那還等什麽!


    嗖!金光龍影飛出,化成無數的龍芒,吐著金色的火焰撲向雪色石花。金影一吸穿透雪色石花心,石花嘭然爆去,“雷影龍紋匕”被震得頓了頓。唰!金光一閃,再次斬向另一朵雪色石花。


    盾影一撩,鬼影推著鬼頭盾飛向飛絮石花,瞬間空域晶花碎影漫空飛舞,似殘花落瓣飄搖淒慘。


    石花雖慘,卻慘不過莫邪驚魂的眼神,驚得直跳的瞳影裏閃著黑芒,亮著碎花,被漫天的石花驚得牙齒打著寒架,停都停不下來。莫邪是驚掉了魂,二朵石花已經這樣,千種石花接下,哼哼!莫邪苦笑著,還想什麽千種,這第三種怎麽接,用什麽去防都成了問題。


    莫邪就算有接的勇氣,也不得不想想接過後還有什麽術法、聖器能接住此花。莫邪已經被打精了,二次接下石花之痛後,意識到石花並非實物,是虛化之物,有幾道術法雖然戰力在鬼頭盾和“雷影匕”下,威力卻了得。隻是術法雖為凝化真氣,化出的卻是實物,接下石花根本無法做到。


    鬼頭盾和“雷影匕”不同,雖為實物,卻有吞噬魂魄的能力,對付虛化之物,正是強強相克。


    啪!莫邪指尖燃起黑色的火焰,黑焰驚跳,深深的寒灼飛向幻域。這陰焚之火不知能否接下一種石花?莫邪心裏沒底,還是先試一試。


    莫邪目光落到水波石花上,眼神陣陣驚跳,心裏不停的祈禱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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