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辣的驕陽烘烤著大地,仿佛要把一切都烤焦。一叢叢潔白如雪的小花在長莖的扶持下,襯托著綠葉,在灼熱的氣浪裏搖曳著一股股幽幽的清香,沁人心脾。


    萬裏如碧的空域裏,站著一位黑葉披風植者,碧空無風,黑葉戰甲飄飄逸逸,頭頂杜鵑花影微微吹拂,精致迷人的臉綠光閃灼,吹了靈光似的映著綠油油光。


    身側各立著兩位綠紗植女,嬌美若麗,透明的綠紗半掩神色羞妮的臉,杏眼圓睜,花眸中映著嬌柔。修長的玉頸下,露出小片酥胸如凝脂綠玉,半遮半掩,數條綠帶輕輕擺動,輕輕舞起,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出小半截。


    &兒,到蘭花植城了,快到丹花聖地”。莫邪神識著千裏淡淡黃、淺淺白的花瓣上,點著紫紅胭脂的花海。


    時光荏苒,轉眼莫邪離開柏族蜜晶園三十餘載,一路上有杜芭、杜蕾相伴,道沒有半點寂寞。闖了十三家係族植地,毀了十三座蜜晶園,莫邪所過之處花謝魂枯。賺了不少的蜜晶和花髓。


    可惜,莫邪身後的女主人看的十分嚴,所得多餘蜜晶都收進杜芭、杜蕾的植袋,就連獎勵的葉晶都充了公。好再莫邪留了一手,每次毀花凝蜜後,偷偷的把“花髓”藏起,不然,毛都得不到一根。


    三十載,莫邪也有所收獲,煉化數百粒花髓,得到壓十三種幻晶。如今,莫邪才知第一次煉化杜析花髓時太幸運了,一次就得到幻晶,幻得杜係植體,而後數十年,莫邪僅僅為了幻出牡丹花體,用“戰影晶台”斬殺近百牡係族植者。


    第一次斬殺牡係植女時,莫邪手軟了。還是杜芭揮刃斬殺。莫邪傻傻的直勾勾的看著花容般的牡丹植女,歎惜許久。杜芭擦去花刃上的綠血,柔聲道。“傷心了,舍不得了,她本體未毀,這種境界,萬年後就可以凝魂,那時去找她,說不準會一度春霄”。


    莫邪雖然於心不忍,又沒有辦法。植城“聖心令”、丹花聖地“綠曇令”、柏雲聖地“綠鬆令”瓊草聖地“綠蘭令”相繼通發植域,誓要追殺莫邪、茶艾、杜析……。隻要是莫邪用過的植軀幻影,都被下了追殺令。


    莫邪隻好帶著杜芭、杜蕾繞著圈的亂跑,東害一家,西毀一園。今日殺植士,明日殺植女。莫邪發現杜芭、杜蕾同胞姊妹,在懷裏時溫柔似水,殺起植者從來不手軟。莫邪煉化花髓,親自動手的不過十植。數百植者是杜芭、杜蕾代勞。


    莫邪煉化花髓數百粒,杜芭、杜蕾煉化多少,莫邪不得而知。這期間,培行一階秘術寒珠術。莫邪也在東躲西藏間練成。


    杜蕾輕輕依入莫邪懷中,揚著綠潤的嫩臉,眼神裏閃著幾分不舍。“邪!必須在此分手嗎”?


    莫邪慢慢的點點頭,目光異常的決然。“丹花聖地通緝我。此去少不了一番周折。芭兒和你要突破境界,最好尋找密植地靜修百年”。


    &杜蕾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明珠生暈。說了一字,又停了下來。聖者突破隻在百年、千年間,這些年芭妹為了修煉,追趕莫邪境界,斬殺三千七百四十七名植者,得其花髓,煉化吸收天地精氣。好不容易要突破境界,這其中苦澀滋味,杜蕾隻能咽在肚子裏。


    &吧!我辦完此事,會去天雷池,我們在那裏見麵”。杜芭抱著莫邪腰,頭依在莫邪肩膀上,美目瑩光,眉目間隱然蕩著清氣,細牙輕輕咬著。


    莫邪咧咧嘴,這痛不是第一次經曆,雖然有些不舍,總比與自己冒險,經曆生離死別的痛要輕。丹花聖地?莫邪一點底都沒有,但為了承諾,莫邪還是決心送欲心。


    杜蕾拉著杜芭看著水紋熱霧裏漸漸遠去的熟悉身影,似乎那心被身影牽了線似的拉著,撚的靜謐的柔情,隱隱的作痛,是莫邪在遠去,還是自己在遠離。杜芭、杜蕾的視線在模糊,昔日那一段段愛昧,一絲絲柔情,在遠遠拉扯間,一幕幕的閃現,溫情捏成片段,即使不用淚水去澆潤,也足似讓杜芭、杜蕾肝腸寸斷。


    &姐......”!杜芭緊緊依在杜蕾懷裏,哭成了淚人。


    &妹不痛,會相聚的”。杜蕾拉著杜芭慢慢飛遁。說不痛,好象無從感知。說不疼,是自欺欺人。杜蕾心疼痛的糾結在一起,無法說情那兒在痛,那兒在疼。


    莫邪急遁五百裏,踏著花香域空,漠然迴首,在明媚,燦爛,溫暖水紋裏,卻感覺到孤獨,黯然,清冷,似乎眼前的蘭花都謝了,沒有一絲色彩。


    莫邪的心涼涼的。透心的涼,清澈的涼。歎口氣,飛向餘香淡淡的蘭花植地。


    數百萬裏外,百丈赤色基石周圍開著數不清的菊花,白菊如雪,紫菊如煙,黃菊如陽,萬菊點點葶立枝頭,綠波蕩過水樣嬌柔,淺藏綠葉間。


    花香彌繞的赤色基石上,坐著十餘位植者,有的頭頂龍須鳳葉,有的頭頂玲瓏小花,有的碧葉垂眉,有的虯枝蔽日。一個個目光如電,麵色如火,綠汪汪的燒灼的半張老臉。


    十餘位植者分坐在半弧形的花桌前,對麵是一張空位菊花桌。十餘位秀麗纖細菊係植女,體態豐腴,麵容靜如秋月或倚、或斜、或仰、或俯依在十餘位植者懷中,千般模樣,百種風情,婀娜身姿,醉人眼神。


    頭頂稀零零柏葉老植士,麵色凝然,神識著碧空上幾片薄薄的白雲,細碎而潔白的雲塊,像被灼熱的驕陽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浮遊著。漸漸光亮起來,碧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際,一會兒整個天穹都變得透明晶亮。


    一道藍色遁光在水鱗的雲朵裏透出,一閃劃著悠藍的光暈徐徐降到赤色基石上。藍光一閃,一位鶴發童顏老聖士,撚著長髯遁落到空桌前。


    &等我,別說話,我聽不清”。水鱗天際遁出粉色晶光。一吸後,一位紅發狐麵老獸士落到花桌前。


    &罐子,你急著送死呀,遁的這麽快”,紅發狐麵老獸士喊罵完,環視了四周,立瞳狐眼差點瞪破。“柏櫬,你什麽意,看不起我木守,連個坐也不給留”。


    柏櫬眼神一凝,這次邀請的是藥鵲,這老狐狸來湊什麽熱鬧。柏櫬臉色陰沉,輕輕擺擺手。一位菊係植女飛遁到木守身前,綠帶輕舞,彈出一朵黃色菊花桌。


    &我老狐狸喜歡紅色,藥罐子咱倆換換”。木守盯著藥鵲身前紅菊花晶桌,眼睛裏閃紅光,嘴角還淌著哈喇子,不像似想坐,道像似想吃花桌。


    藥鵲未理木守。向柏櫬一禮。“柏植友,千方百計約我來菊石何事”。


    頭頂紅豔豔小草植士,紅紅的草葉上掛著晶光閃閃露珠泛著五顏六色的光華。嘶聲吼道。“藥鵲別裝瘋賣傻,擅入我植域,縱容聖族聖士為禍植族,毀我蜜晶園,殺我植者,裝什麽不知”。


    &嗬嗬,吸植友,你到聖域也沒少殺戮聖者,我還沒找算帳”。藥鵲白眉倒立,撇了眼吸構。恨得牙都痛了。


    &構勿要多言”。柏櫬喊止吸構。心裏暗罵,“吸構呀!吸構,你腦子有病呀!藥鵲找你還找不到,你道先開第一炮”。


    &聖友,柏櫬約你前來,也是迫不得已,貴族通令緝拿的聖士莫邪,為禍植域,到今為止破我‘洗心池’,毀我‘蜜晶園’十五座,殺我植者四千九百七十三植,手段太過殘忍,不得不約你前來討個說法”。柏櫬前兩事說的是事實,莫邪殺植者數字可止這些,單在桂係族蜜晶園,莫邪用寒波識禁斬殺大植者本體不下數十萬。痛得蘢蘄都要瘋了。三十載下來,十五座密晶園。莫邪斬殺多少大植者本體沒法計算了。柏櫬吃了莫邪的心都有了,抓不到莫邪怕是蘢蘄要吃他了。


    &藥鵲一時語止,莫邪來植域何事,藥鵲不知。但是,莫邪能把植域鬧成這樣,道是令藥鵲大吃一驚。心裏又暗自驚喜。“娘的小聖士,真他媽的是初生牛犢,老子年輕時也不敢這麽做”。


    木守立瞳眼都綠了。“他大爺的,少主虧了沒帶他入獸域,不然,獸域任何一族也吃不起這個虧,得趕快找到‘火狐幻影珠’”。


    藥鵲一臉的驚容,啪!細白大手拍在花桌上,噗的一聲,將花桌拍得粉碎。“這個孽聖,在聖域盜飄渺,鬧萬雲,毀欲心,為禍龍瑩,我追殺億萬裏來植域,沒想此孽子沒有半點收斂。柏植友你我二族數千萬年交好,此聖當如何處置,你看著辦,我藥鵲從不護短”。


    柏櫬的臉一陣抽搐。柏櫬帶著十幾位定形境大植士,東追西跑,整整追殺三十餘載,小聖士鬼精,會多種幻術,今日幻茶體,明日幻杜體,後日幻柏體,抓都抓不住,還處置個屁呀!


    柏櫬強裝鎮定,臉露難色。“藥聖友,實不相瞞,我等奉植城城主蘢蘄令追查此事,想問藥聖友借一種聖族秘術,助我等一臂之力,植族當有重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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