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莫邪稀裏糊塗的被苔堇從睡夢中拉起,耷拉著棘枝參花跟在少山主身後,萎靡的樣子,比少山主迎茗還要木納。


    聖站靈光漸動,一道葉形晶門撕開空間。十餘位植者遁出晶門。


    藥鵲灰白粗長的眉毛下,冷峻的眼睛流光泛彩的忽閃著,掃過迎茗兩道細眉尖端冰寒的眉暈。“‘寒波識禁’?呀?有精族靈士在此?嗬嗬,小聖士道奇了,真能半解寒禁”?


    藥鵲麵無聲色,輕輕一劃,迎茗身後的莫邪鬼異的消失了,一隻迷你人形晶偶落在手中。苔蔣眼皮跳跳,並未出手阻止,警惕的站在少山主一側。


    藥鵲淡然一笑。“苔植友,少主之症,不久即解,小聖士道是有點手段”。


    苔蔣忙擋住少主迎茗。“多謝藥聖友,恕不遠送”。


    藥鵲收起葉攤,衝著小植女怒喊道。“滾,不賣了”。


    小植女愣了。“我出一百葉晶”。


    &百萬也不賣給你”。藥鵲枯枝腦袋搖著。轉身欲遁走。迴頭看了眼苔蔣。“苔植友,藥聖子辦喜事,你去嗎”?


    苔蔣差點沒吐血,心裏暗罵著,臉上陪著笑臉。“藥聖友,當去,當去,放心人不到,禮會到”。


    &那就好,我替藥聖子先謝了,另外轉告蕩靜山那個老不死的迎賓,還有苔族苔菱,禮可不能少了,禮尚往來的事,講究點”。藥鵲笑盈盈的沒了影子,苔蔣氣得呲著牙直攥拳頭。“娘的,這是明目張膽的搶錢”。


    清涼的茶樹上,果實像珊瑚一般玉瑩。如一堆燃燒著的火焰,閃著火辣辣的日光。


    一朵淡黃的花蕊裏,一汪汪的露水亮晶晶、嬌滴滴的,嫩綠的翠葉間綴滿朵朵鮮花包著玉露。一朵藏在萬綠叢中的鮮花。滴噠的掉著露水,像似永遠掉不完似的。


    莫邪遁在花蕊玉露間,雙手不停的擦著成流的汗水。清晨時,莫邪剛想收迴神識,千裏外鬼異的神識壓若有若無。莫邪急忙遁入綠色的錦緞,躲在瑩珠綠影裏放出避水環,大氣都不敢喘。


    千裏外的神識太浩瀚了,隻差三百裏就能鎖定莫邪。


    藥鵲看著手中的晶偶,疑惑重重。“這是聖士嗎?看似實體,神識空蕩。靈性雖然十足,怎麽有些像狐族那個老家夥的逃命術”。


    藥鵲剛想到這裏,身形猛的遁住,手中晶偶爆成一縷青氣,消失在天穹間。“死木守看家的本領都丟了”。


    &哈哈。藥聖友,知道我來了,特意罵我”。陣陣紅色霧氣騰空而來,在灼熱的嬌陽像著了火的雲團。兩珠烏溜溜的眼睛,閃著青光直勾勾地透出雲團。


    &狐狸。弄得那麽神秘幹什麽,就你那臊氣,七百裏外就能薰死人”。藥鵲笑罵著木守,眼睛卻撇著嫩綠瘦弱的小草。一束濃綠如碧,花朵像精巧喇叭的多餘小花。“大花心。來了,鬼鬼祟祟的想吃榔頭嗎”?


    &看看,我說過。藥鼻子不比你老狐狸差那去,比狗還靈”。碧綠小花凝出一軀,高瘦的小老頭。頭頂著不是綠葉。而是一朵小小的綠花,餘下光禿禿的邊一根裝飾的花葉都沒有。


    &麽,知道我來了,要請客”?藥鵲沒好氣的撇著一植一妖。


    &我也沒辦法,你家那個愛鬧事的小聖士,偷走了少主的‘火狐幻影珠’,我不得不來找你要”。木守收起火雲,紅雲甲罩著勻稱的身段,白得過分的頸項,軟綿綿的肩膀,小而纖細的手,細長的柳身輕盈、纖柔,顯得過於柔弱,那是獸士,道像似獸女。


    迎賓嗬嗬的笑著,頭上碧綠的花兒朵朵亂顫。“藥聖友有心,道可品品植域‘碧露’”。


    &這老不死的花精,也舍得用‘碧露’招待我,是不是有所求呀”。藥鵲沒給好眼色,萬年前,被這個老不死的迎賓忽悠了,如今又拿“碧露”鬥自己。


    &狐狸事多,我沒什麽大事,小女的迎茗的寒症,你這當長輩的怎麽能看著不管”。迎賓笑得綠眼閃著青光,像似說的事,與自己無關。


    藥鵲撇著兩個老掉牙,還不死的老怪物。“這些事都得去找那個小聖士,竟然學了老狐狸的幻影逃了”。


    木守眼神唰的縮成了立瞳。幻影?二百萬年前失劫,“萬狐聖地”,為找迴幻影,百萬年來派出無數凝心境狐聖,連“幻影”一點消息都未得到。藥鵲提到幻影,木守差點沒跳起來。“小聖士會幻影,你的徒子徒孫,怎麽和你藥罐子一個毛病”。


    &聖友,我三位一起去抓小聖士,看誰先抓到”。迎賓有些急,什麽“碧露”,說完早忘記了。


    藥鵲撇著木守、迎賓,兩隻妖精怎麽看都不懷好心。藥鵲找莫邪,不過是為了寒晶髓,收迴就完事,對這種聖族後起之秀,還是很滿意。至少攪完聖境,植域沒少禍害。藥鵲表麵與兩隻妖孽稱兄道友,心裏不知怎麽罵哪。


    &嗬嗬,不急,與二位聖友很少聚到一起,來來,品會茶再走,這可是聖境有名的神茶,不品下次相聚不知何年何月”。藥鵲反而不急了,看著二位妖孽急得手腳無處放,藥鵲心裏樂開了花。拉著木守、迎賓按下雲頭,落在怪石嶙峋,山岩累累,危峰兀立的山間穀地。坐在蒼翠欲滴,氣勢峻峭的石壁下,不緊不慢的玩上茶術。


    木守、迎賓心裏都急著了火,笑盈盈的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嘻哈的聊些不著邊的話。這茶整整喝了一個月,藥鵲依舊興趣未減,木守、迎賓的臉都喝綠了。


    草木蔥鬱,山花絲簇。綿綿細雨壓著漫山雲霧,山峰在嫋嫋雲煙中若有若無,顯得宏偉險惡。莫邪遁到山峰險峻,怪石磷立的蕩靜山前,看著蜿蜒崎嶇,鬼斧劈斬的蕩靜山。不覺得有些怪異。


    入植域以來,山生百樹,坡生千花,這蕩靜山怎麽隻見山石,不見樹影,如此山勢植族植者如何過山。


    莫邪極目奇石突顯,筋石骨壁的山峰,竟然有數千植者跳豆似的在碩大的岩上跳著。莫邪不解,蕩靜山為何如此。


    一波植者遁出枸木林,不加思索的遁上蕩靜山主峰。莫邪神識微微波動,似乎山下有一層不可視的光罩。莫邪不敢輕易接近,一時弄不明白神秘隱身光罩何用。防禦光罩?


    莫邪慢慢淡去身影,遁入黑褐色岩石裏,緩緩的靠近隱形光罩。


    噗,一道霧波蕩起,莫邪眼前雲霧彌漫,白色的濃霧隨風飄蕩,籠罩住山間石影。莫邪神識一凝,果然有些鬼異。外麵看,石棱植影清晰可見,進入光罩,雲霧遮天蔽石,看不清路在何處。


    莫邪遁在石頭裏未動,拿出葉晶圖。眉頭鎖起,此時才發現,葉晶圖上的黑色標線到此出現斷點。過了蕩靜山黑線再次曲折顯現。


    蕩靜山山頂,鬱鬱蔥蔥,濃蔭遍地,山色逐漸變得柔嫩,山形漸漸變得柔和,伸手可以觸摸到凝脂似的綿雲漫霧。


    細濛濛,青黝黝,滿山碧翠的夢境,生長著蓊鬱蔭翳的樹木,樹根虯起,樹皮深壑,藏滿歲月的滄桑。樹影間,十七位定形境大植者圍觀著一塊狹長的山勢晶盤。


    晶盤上數千綠點跳躍在棋盤似的石影上。“芮副山主,明明感應到‘幻形罩’波動,為何不見植者,難道聖境小聖士到了”。


    頭頂沒有一點雜色,簡直像一團燃燒的火焰花植者,沉眉凝目,盯著“幻形罩”上微小的波光。聖域密報說,帶著“綠曇令”進入植域的小聖士莫邪會多種遁術,聖境大聖士藥鵲化身藥聖子追殺數十年,未能找到,如今帶著“綠曇令”入植域,是福是禍難料。


    植城密令:“截下‘綠曇令’”。蕩靜山山主迎賓犯了難,“丹花聖地”據說已經在路上。要來接“令”迴聖地。如何是好。迎賓雖為“丹花聖地”一係,卻又獨掌植域十山之一的蕩靜山,算是自成一族。兩邊雖都不能得罪,隻好以救迎茗為名先找到莫邪。


    &主有令,阻其在蕩靜山。荷特使、柳特使、紫特使,此事還得由三位辦理”。芮英紅光滿麵,看著三位定形境植友。


    三位植者默默的點點頭,小聖士用的何遁術並不知道,就算三位定形境大植者出手,抓到還好說,抓不到,植域同輩必恥笑。又沒有辦法,隻有三位會凝遁術。隻是不知這凝遁術對小聖士的遁術是否有用。


    三色遁光閃過,三位定形境大植者苦笑的遁下蕩靜山山巔。


    莫邪慢慢遁行,未敢將遁速提起,那片迷霧已經退去。眼前散落密布的卵石,光滑閃亮,在灼熱的陽光下,像化的各色水泡,滴在低矮的綠草間。莫邪眼神漸漸凝起,好鬼異的卵石,看似石,又似水,看似普通,卻閃著鬼異的光澤。總覺得鬼魅的石間,有一雙雙隱形的眼睛,掃視著光禿的岩石。


    莫邪未敢輕易遁入,徘徊在水滴卵石外,等著植者為自己試路。莫邪整整等了十日,奇了,植域的植者消失了一般,竟然沒有一位進入這片水滴石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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