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一陣細甜的笑聲,迴蕩在樹蔭之中。一隊輕紗裸足聖女,嬉笑打鬧的走進這片樹海。


    呀!一位白紗聖女驚唿了一聲,尖著聲音喊道。“師姐們,快看,這裏什麽時候開出這麽多鮮豔的花兒”。


    隨著聖女的聲音,所有的聖女都懸停在綠草上,瞪著驚喜的眼神看著樹蔭下這片須形花朵。有的甚至驚的張著紅纓的嘴,圓潤細尖的舌頭伸出櫻嘴小半截。“天哪?寒須花怎麽開了,這麽多……?快去稟報覃長老”。


    荷形花葉上冰九一驚,精致的臉漸漸的淡去,凝成一顆晶珠停在葉脈間,晶瑩得像一滴清淚。


    一位聖女化做一道彩色光環飛走了,十多數聖女唧唧喳喳的圍著這片花叢,你一語,我一句的說著。


    原來,這裏萬花穀外的藥花田,這片藥花田專屬覃容長老。種了一種寒須花。


    此花葉似荷葉,抽一莖。莖頭一花,紫色,似木槿花,粉紅的花瓣,金黃的花須,逢陰而生,遇寒而花。香氣濃重,可升可降,是調陰中陽之物。


    因花不喜陽,覃容命花侍種於寒樂山,但是此花花期極難,百年不得一花。覃容在此種花一千餘載,未得一花。如今百花齊放,幽香迷蔭。花侍們當然驚得不得了。


    這寒須花在聖域相當的名貴,又名黃金須,此花驚人之處,不但在一花難得,貴重就在黃金須上。這黃金須是調陰中陽之物,是凝氣六層調合陰陽二氣必用之物。就因為黃金須千載難求,無數凝氣六層大聖士都囚困在這一境界。


    在聖境幾乎每一位凝氣六層的大聖士的藥田之中都種有寒須花,雖然人人皆種,但人人無所得。所以這種花雖然貴,株苗並不稀有,隻要有寒氣之地。都有大聖士種上一片,派幾位閑職弟子看著就行,就算有花骨朵,也不知道幾百,幾千年才能開上一朵。


    這寒須花之所以如此難開,因為此花不但要生於陰寒之地,還要吮吸精寒之氣,什麽時候精寒之氣在花骨朵裏孕滿,什麽時候才能開出寒須花,得到黃金須。


    剛才冰九隨意的拍打荷形葉片上的水窪時。一道道精寒的氣流,隨著水滴四漸而去,濺在寒須花骨朵上,催生了一片寒須花。冰九是什麽數十萬年冰寒之氣,精化出靈智,身體內寒氣之純、之精,不是聖域普通寒所能比擬。


    數吸之後,覃容披頭散發的出現在樹影藥田之間,就連黑色的紗衣都是胡亂的搭在肩膀。一大片的酥胸裸露在外麵。覃容看到寒須花時。整個人都目瞪口呆站在空中,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悶棍似的。直勾勾的盯著花眾。


    眾聖女忙向覃容深行一禮,但誰也沒敢吱聲,低頭等待著覃容的吩咐。每一位聖女都驚喜若狂。“覃容長老說過。隻要眾人精心照看,得一支寒須花,眾聖女每人就能得到一份升真草”。


    如今這寒須草開了十七顆,覃容長老將如何獎勵眾人哪?所有的聖女都激動的不得了。


    覃容的臉漸漸從驚愕變成了喜悅。仿佛在奇異的幻景裏看到了通往靈境的天門。眼中流露萬道霞光,嘴角翹著蜜甜的徽笑。心快節奏的跳動著,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中。心神卻鑽入金黃的花須上,像蝴蝶撲騰著翅膀。


    覃容的臉抹上一層神秘的色彩,抬起修長的手,在空中輕輕的劃了一下,數道紅光,在陰暗的樹叢中一閃而過。十多位低頭待賞的花侍,帶著美滋滋、甜絲絲的笑容倒在草叢間。


    覃容漠然的一笑,眨了眨迷人的眼睛,斂了斂垂落麵前的發絲。隨手又彈出十餘顆火球,將草叢間的聖女殘屍化成了灰燼。拂手而過,一陣陰風吹去,一堆堆白色的灰塵,消失在樹影雜草之間,變成這片樹海新的養分。


    覃容太狠了,竟然彈指然燒得十幾位花侍連魂魄都沒有留下,不明不白的從聖境消失。


    唰,數十道神識同時鎖定了這片山域。覃容並沒有半點驚異,修長的手指向樹影間的花叢一探,十七株寒須花被抓在手中,轉眼從這片樹蔭中摘去。


    &處狂徒,敢在我萬雲洞內放肆”。怒斥聲後,一位鶴發老聖士帶著數十名凝氣境聖者出現這片山域。數十道神識鎖定覃容的瞬間,一閃消失了。


    鶴發老聖士看了覃容一眼,長長的白眉緊緊的鎖在一起。掃了一眼樹蔭草海,伸手捏了一下空域,麵色淡然的道。“覃長老,有些事是不是過火了”。


    覃容看著鶴發老聖士,心中咯噔一下。“這老不死的什麽時候出的關,不是閉修嗎”?


    覃容沒有想到這卜神能出現在這裏,卜神是長老會中唯一個長修不出的長老。千年不問事事,今天怎麽會突然出關。


    &長老,有人到我藥田偷盜花種,我不過就出手重了一點”。覃容向卜神行禮道。


    &我正好有事與覃長老商量”。卜神說完,一揮枯手,一道光罩將二人罩在其中。


    卜神目不轉睛的盯著覃容。微微一笑。“覃長老,我想向你求二株寒須花”。


    &長老,你真是獅子大開口,我那有那麽多的寒須花,有的話,我還站在這裏嗎”?覃容帶著如花的笑意,泛著粉腮微微紅暈,輕啟晶瑩如玉的皓齒,舞弄著萬般風情的說道。


    明擺著就是一付勾引人的神情。


    卜神迷了迷眼睛,心中冷冷一笑。“你覃容的嫵媚,二千年前,我就領教過了,怎麽兩千年後,還想和我玩情戲,有點不自量力了吧”。


    卜神雖然如此想,但是麵容卻溫和的多。“覃長老,我這撚花手,兩千年前你就領教過了,不至於兩千年後就淡忘了吧”。


    卜神說話間不停的搓動著幹枯的露出骨節的手指,每一搓都有一道藍色火焰打著啪啪的火花,再一搓又有一道紫色火焰跳起。


    陰燼之火!陽炎之火!覃容緊緊的盯著來迴交換的火焰,俏臉不停的變著色,跳了幾下後,又變得紅裏透紫。一流香汗從發髻間凝出,心撲嗵嗵的跳個不停。


    &神,你不會因為一株寒須花,撕破我們千年的感情吧”。覃容話音輕顫,百般柔情,千般嬌喘溶入話語間。


    &是一株,而是兩株”。卜神冷哼了一聲,臉色動了動。


    &神,你也太絕情了”。覃容突然狠狠的咬著細牙,怒火中燒的盯著卜神。


    &長老,千年前你委身於我,不過是想接近樊義,你滿足了我,我也照顧了你,沒有我的授意,那有你覃容的今天,不要再和我玩性情遊戲,我隻要寒須花。不然,你我都會很難辦”。


    覃容氣得心尖發抖,像被無數的針猛刺在心頭,滴下滴滴黑血。眼睛變暗了,閃耀著燃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全身的血液沸騰了,緊咬著銀白的嘴唇,抑製著心頭的火氣。


    &兒,你要是**得不到滿足,可以來找我,我不會憐憫這點時日,但是這寒須花不給我,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你知道,我說道做到”。


    覃容恨得銀牙咯吱咯吱的怪響,像一頭瘋狂的母獸在啃齧磨牙。眼睛爆炸出幾縷火星後,還是柔情的說道。“神,給你可以,你必須將白涓送到我兒樊彥情花穀”。


    &們這些人,想吃腥,還怕粘上騷味。沒問題,這萬雲洞,隻有我卜神能做到這一點。拿來吧”。卜神冷笑了兩聲道。


    &送到,我自然給你”。覃容心中嘿嘿一笑。


    &兒,別和我玩路子,我這種人,你玩不起。我也不喜歡走彎路,但是我說話一項算話”。卜神有些不耐煩了。


    覃容沉思了半刻後,才慢慢的從聖袋中取出二株寒須花。扔向卜神。


    卜神隨手接在手中,兩雙幹涸的眼睛,帶著點點瑩光盯著黃金須,哈哈哈的一陣狂笑。伸手摸了一下覃容的圓滑的下巴。“小妮子,我就喜歡你這種利字當先的聖女,晚上有時間可以到忘情穀找我,你的皮膚比以前嫩多了”。


    卜神並不看覃容的麵色,揮手收起光罩。“各位護法都迴去吧,這裏的事交覃長老處理”。


    卜神說完帶著眾護法消失在天際。一道神波傳入覃容的耳中。“容兒,你留著那麽多寒須花,能當飯吃嗎?哈哈哈”。


    覃容站在空域裏,臉紅紅白白的變著色。覃容沒有辦法,自己太多的**都在卜神手中攥著。又何況這個老不死的,得到並煉化了雙重陽陰精火,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覃容移迴目光,看向這片寒須花藥田。覃容有些不解,這些寒須花有什麽不同之處,為什麽能瞬間開出如此之多的寒須花,難道別有原因。


    嘶,覃容猛的吸了一口涼氣,一道奇寒之氣,吸入丹海裏。凍的覃容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精寒之氣,比雪噬晶的寒氣至少精存百倍”。


    覃容煉化的是自然之氣中的熾氣,因此對寒氣十分的排斥,卻能十分精準的感應出寒氣的精存度。


    覃容緊鎖眉頭,開始一寸寸的窺視這片寒須花。


    隻見粉紅的、潔白的寒須花骨朵,棵棵玉立,含苞欲放,脹鼓鼓的,像害羞的聖女玉峰,隱在羞澀的碧葉間。而那片開過花的寒須花,卻圍著一葉碩大的荷形葉子。葉子上有一窪綠瑩瑩的水窪。


    水窪,水不多,卻飛濺的到處都是,一滴滴凝成大大的水珠,鋪在荷形葉子上,映著偶爾射過密葉的光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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