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在迴無師之巔時,在外流浪過一段時間這個寒川是知道的,甚至寒若曦跟沈承運喝多了談及此事時他無意間也聽過一些。


    從前聽起來感覺沒什麽,也是後來與他相知相識後迴想起來才覺得百味雜陳。


    “那哥,你與二公子先聊”,晏聽溫聲道:“我先去別處忙了,晚些到了十二嶼我們在見。”


    “好,你忙去吧”,沈鈺頷首目送他離開。


    隨後他又來到寒川麵前,問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好到十二嶼再見嗎?”


    “常悅宮與我們一艘船”,寒川見他眼尾有些泛紅,似乎剛才哭過,於是便從袖中取出帕子,輕輕幫他擦掉淚痕,解釋道:“太吵了,不想待。”


    常悅宮!?


    很好,非常懂事,是不能待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沈鈺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你隨我迴房間休息會吧,還有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呢。”


    本來寒川是想老老實實待著等到了十二嶼再來找他的,可隨著常悅宮的人進入安排好的房間後,就有不少公子們跑去敲人家的門。不是約人家吃飯就是叫人家打牌,好巧不巧的是常悅宮的人就在寒川他們隔壁。那些歡聲笑語,靡靡之音吵得寒川是坐立難安,非常煩躁,左右閑來無事,就幹脆來找沈鈺了。


    沈駿依舊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裏哪也沒去,他在房間裏來迴踱步,思考了一大堆安撫沈鈺的話語,好不容易等到人迴來了,他立馬興奮的上前一步說道:“你!……們,二公子!?”


    “嗯”,寒川應了一聲,作為最後一個迴來的人他負責關上門,然後三人就坐在桌案前,沉默著一言不發,麵麵相耽。


    畢竟船隻不大,每個房間基本都不會很寬敞,尤其是他們看無師之巔來的人少,幹脆直接把他們安排到最小的房間裏。


    三人相互幹瞪了一會兒,沒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會是寒川,他側首看向沈鈺問道:“他是晏濤的人?”


    “是也不是”,沈鈺搖了搖頭,解釋道:“他與晏濤晏海是堂兄弟。”


    聞言沈駿驀地睜大了雙眼,感到非常的震驚。這個人沈鈺明裏暗裏的瞞了自己將近十年,可寒川認識他不過也就一兩年,就這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告訴他了!?


    憑什麽!?


    “你還是去見他了?”沈駿打斷道:“什麽堂兄弟?”


    “沒見!”,沈鈺怕他誤會,加重了語氣,解釋道:“是他自己來找我的,然後他就把這些年的遭遇都告訴我了。”


    “所以他跟晏濤有血緣關係?”沈駿現在不想去追究,他為什麽要把這個人的存在告訴寒川了,他不解的問道:“那為何會給我們,當……”


    當下人。


    沈鈺解釋道:“此事說來有些複雜……”


    他將晏聽父親的事全部瞞了下來,長話短說的跟他們大致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怕他不舒服,沈鈺還額外的補了一句:“所以你說得對,確實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他也確實不想再跟我迴去了。”


    “那你就甘心?”沈駿還是不相信沈鈺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放棄,畢竟這個人他找了十年有餘,可想而知他在沈鈺心中的分量,沈駿嘟囔了一句:“況且他在十二嶼過得這麽差,若是他來無師之巔,一定會深受重用。”


    他完完全全能想象到自出生起,就跟在母親身邊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聽聞當初就是因為懷了沈鈺,伯母才被人趕了出來。而好不容易來到了陽城,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惡人殘害,而他的父親自他出生起,父子倆就從來都沒見過。


    就是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他結識了晏聽,兩個未經世事的小孩因為遭遇相同而相依為命。一無所有的沈鈺將活著的期盼全都寄托於晏聽身上,可天道不公,讓他們在亂世中與對方走散。後來他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而晏聽卻成了他前半生最大的遺憾。


    可誰知,沈鈺卻對他說:“我有什麽好不甘心的,我已經有你這個堂弟了,我沒事給我自己整這麽多弟弟出來幹嘛?”


    沈駿:“……?”


    “你以為當哥哥很輕鬆?”沈鈺眯起眼睛咧嘴一笑,又是嬉皮笑臉道:“不僅要忍受你十裏飄香的腳氣,還有你驚天動地的唿嚕,還有一點就燃的暴脾氣,當哥哥很累的好不好。”


    從沈鈺說的第一句話開始,沈駿的雙眸就不自覺的在睜大,直到最後一句說完時他的瞳孔已經在地震了,但礙於寒川在,他不太好發作,最後隻能咬牙切齒,壓低了聲線威脅道:“你給我等著!”


    聞言寒川轉過頭來,給了他一個“隻要有我在,你就別想碰他一下”,的眼神,沈駿這才收迴了他兇神惡煞的眼神。


    他當然不會去跟沈鈺計較,反正既然沈鈺的心願達成了,他見到了自己找尋了十年有餘的弟弟。雖然結果或許不是那麽如意,可到底也算是解開了心結,如今的他應該沒什麽遺憾了,沈駿暗暗鬆了口氣,覺得如今的他應該就能老老實實,安安心心的待在自己身邊了。


    “噗”,沈鈺看他一副敢怒又不敢言,拿自己沒有辦法的樣子就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本來想叫寒川跟著一起找他的,可側首一看,卻發現他正幽幽的盯著自己,沈鈺愣了愣,立馬反應過來,然後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墨發,補充道:“差點忘了我還有這個大徒弟。”


    寒川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欣然接受。


    沈鈺看著他神色緩了過來,心滿意足的說道:“我有你們就夠了。”


    沈駿:“!!……”


    他與寒川之間並沒有愛稱,寒川也不可能叫他夫君亦或是夫人,所以他便認為沈鈺喚他徒弟,以師尊自稱這便就是他們之間的愛稱。


    雖然不理解,但沈駿不想管了,反正隻要他留在自己身邊,隻要他不離開無師之巔,他就隻是他一個人的堂哥,親哥,其餘的他愛幹嘛就幹嘛吧。徒弟也好,斷袖也罷,沈駿都管不著了。


    “叩叩叩。”


    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幾人立馬向門口看去,沈駿問了一聲:“誰?”


    “是我”,是莫凡的聲音,他問道:“兩位沈兄是在裏麵嗎?”


    沈鈺說:“進來吧。”


    “嘿嘿嘿”,莫凡鬼鬼祟祟的推開了房門,滿臉賤兮兮的走了進來,說道:“無聊吧?我來給你們……二!二公子!?”


    莫凡立馬躬身行禮,後背當即沁出一層冷汗,震驚萬分,喃喃道:“您,您……您怎麽在這?”


    “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沈鈺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把他行禮的手給摁了下去,百無聊賴的說道:“酒也喝了,牌也打過了,怎麽還是這麽見外,你若還是如此,可別怪二公子跟你生氣。”


    “啊?”一聽到寒川生氣,莫凡驀地睜大了雙眸,又磕磕絆絆的說道:“這,這……好,好……”


    “嗯”,寒川也非常配合的頷了頷首,淡聲道:“不必見外。”


    “那,那就好”,莫凡抬手擦了擦額間了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擠出一個尷尬的微笑,說道:“是我失禮了,完全沒想到二公子會在這。”


    “怎麽?忙完了?”沈鈺給他沏了杯茶,不懷好意的看著他說道:“你剛才說要幹嘛來著?”


    “哦,忙完了,都已安排妥當”,莫凡從寬袖中取出來一副牌,然後又眯起眼睛賤兮兮的笑了起來,問道:“想不想幾把緊張刺激的鬥地主?”


    “知我者,莫兄也”,沈鈺也賤兮兮的對他笑了笑,隨後立馬就開始主動洗起了牌,小小的紙牌在沈鈺手裏劈啪作響,隨著動作的不斷變化,不一會便被徹底打亂,他將洗好的牌“啪”一聲擺放在中間,問道:“誰先來?”


    “這二公子也在”,莫凡大膽的說道:“不如我們玩炸金花吧?”


    “二公子不會”,沈鈺側首看了他一眼,問道:“不過昨日你看我打了這麽久,可學會了?”


    寒川微蹙起眉,淡聲道:“略知一二。”


    “那要不你跟他們打吧?”沈鈺笑了笑說道:“我給你把關?”


    “不了”,寒川對這些提不起興趣,也就是因為沈鈺喜歡他才會陪著,所以拒絕道:“你玩吧。”


    “行吧”,沈鈺自然也不會勉強他,於是便身上摸了摸腰間,頓時臉色大變,喃喃道:“完了,忘記昨日已經都把錢輸光了。”


    “啪”,一聲響,隻見寒川將自己鼓鼓囊囊的錢囊放到了桌上,然後對沈鈺說:“拿去。”


    “哇!”沈鈺不由得一陣驚唿,打開錢囊一看,裏麵金燦燦一片差點就把他閃眼花了,他連忙把錢囊係上然後又推了迴去,說道:“不用,我弟那有,我輸牌,怎麽好意思讓二公子給我掏錢。”


    “一邊去,不然意思讓他給你掏錢,你就好意思找我了?”,沈駿瞥了他一眼,雙手環抱在胸前,嘲諷道:“就你那個牌技,多少錢都不夠你輸的。”


    “這又沒別人,倒也不必非要玩錢”,莫凡提議道:“不如我們貼紙條,輸了就往臉上貼一張紙條,如何?既不用花錢也算是小小的懲罰。”


    “好”,如今窮得叮當響的沈鈺直接一拍桌案,表示非常讚同,說道:“就依莫兄所言,我先來。”


    隨後幾人就在小小的房間裏開啟了一場激動人心,緊張刺激的容顏保衛戰。


    很明顯,沈鈺依舊是裏麵牌技最差的那一個,才不過十把,他的額頭已經被貼滿了一層白色的紙條。但他依舊氣勢十足,不肯服輸,秉承著下一把一定能贏的想法,一張小牌被他打出了大牌的感覺,每一張牌都被他劈裏啪啦的砸在桌上,更別說讓他拿到四張相同的牌。


    沈鈺將“又菜又愛玩”這幾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寒川也想不明白,這個人做什麽都好,什麽都會,但怎麽這牌技,手氣會這麽強差人意。


    期間甚至寒川還幫他發過幾次牌,他的手氣明顯比沈鈺好很多,經過這兩次的觀察,其實寒川已經掌握了規則以及玩法,但他眼睜睜的看著沈鈺將一手好牌拆得零零散散,隨後又喜提一張紙條。


    寒川:“………”


    他猜不透沈鈺,以為他是刻意的,畢竟他很討人喜,所以寒川以為他是在哄沈駿跟莫凡開心,想要活躍氣氛,但他並不知道,沈鈺其實是真的菜。


    在融融其樂的氛圍中,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而沈鈺的臉已經完全貼不下了,而觀望其他兩位,臉上隻有寥寥幾張。沒有辦法的沈鈺最後把寒川給出賣了,沈駿莫凡不敢,沈鈺就親自動手,一張一張的往他頭上貼,不出片刻功夫,寒川的額頭也滿了。


    幾人的鬥爭直到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叩叩叩。”


    莫凡直接說:“進!”


    晏聽也算是個斯文人,可當他看見滿臉白紙的沈鈺時還是不由得愣住了,但還是忍著笑提醒道:“船隻已靠岸,請諸位準備好,準備下船了。”


    “哦,好”,沈鈺這才想起來寒川還在這,為了不給十二嶼的人添麻煩,他胡亂把寒川臉上的紙條給扯了下來,著急忙慌的就把他趕了迴去。


    兩艘船間隔的距離不遠,眼看著就快要到達十二嶼了,但無塵之境的少主卻不見了。所以無塵之境山河月影的人隻好全部出動,都分散在四處尋找失蹤的少主。


    沒有人知道他跑去找沈鈺了,雖然他實力不凡,但這畢竟是在海域裏,在船上,所以人們不免會將他的失蹤跟大海聯想到一起,寒檀簡直要急瘋了。


    寒檀看向船頭一位山河月影的同門問道:“師兄,你那邊有嗎?”


    “沒有!”他扭頭又看向寒河,問道:“三公子,你那兒呢?”


    “沒有”,寒河也著急的不行,他想不明白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不見了,他又扭頭看向寒峰問道:“大哥,你看見二哥沒?”


    “沒有”,寒峰其實猜了個大概,但以寒川的性子來看,如果兩人要見麵,他覺得還是沈鈺主動的概率比較大,寒川應該不太會去主動找他,所以他隻能跟著大家夥一起找,他搖了搖頭,說道:“所有的房間我都看過了,雪盡不在。”


    寒檀急得滿頭大汗,心急如焚,正當他準備迴去將如今的狀況呈報給寒若曦時,身後卻突然傳來“砰”一聲響。


    寒檀猛一迴頭,赫然看見了一個高大熟悉的灰色身影,他雙眸一亮,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立馬衝了過去,興奮道:“少主!你終於……”


    當寒川轉過身來時,寒檀頓時就愣住了,隻見他頭上貼著兩張白色的紙條,非常詭異的是正好是在太陽穴的位置。兩邊各有一條,看上去就像是兩個辮子,又像是兩撮白發,總之就是非常的滑稽詭異。


    寒檀:“………”


    寒川見他神色古怪,於是麵目表情,淡淡的問道:“怎麽?”


    忽然一縷風吹過,直到視野裏闖進來一縷白時寒川才意識到自己的古怪,他不動聲色的將它扯了下來,但卻沒有生氣,反而盯著紙條看了好一會,才把它收進袖中。


    寒檀又叫了他一聲:“少主。”


    寒川微微蹙眉,問道:“又怎麽?”


    “還……”寒檀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向他另一邊,提醒道:“還有一根。”


    寒川:“………”


    兩人迴去跟寒若曦報了平安後也懶得迴房間了,於是就在甲板上待著吹風,作為他的心腹,寒檀自然也會陪著,但他忍不住問道:“少主,你適才是出去了嗎?”


    寒川微微側頭,斜瞥了他一眼,淡聲問道:“怎麽?”


    “沒怎麽”,寒檀不敢與他那雙眸子對視,訕訕低下了頭,解釋道:“適才弟子幾乎將正艘船都翻遍了,但卻都不見少主身影。”


    這個問題寒川認為自己沒有必要迴答他,於是便迴正了頭,繼續眺望遠方。


    “少主”,想起早晨沈鈺無端出現在客棧,正好趁著四下無人,於是寒檀就問道:“昨夜沈公子為何會留宿在我們客棧?”


    “喝多了”,寒川淡淡的解釋道:“他把我送了迴來,夜深迴去多有不便,所以便留宿了。”


    “原來如此”,寒檀頷了頷首,然後又問道:“那少主和他,關係好麽?”


    寒川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想說什麽?”


    “弟子隻是在派中聽到一些謠言”,寒檀一邊觀察著他的神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說是沈公子與少主似乎關係不睦。”


    寒川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側首看向他說道:“繼續。”


    “聽聞原先少主並不是閉關,而是被強留在了無師之巔”,寒檀一邊迴憶,一邊說道:“而少主身受重傷,是因為沈公子。”


    “然後呢?”寒川追問道:“一次性說完。”


    “後來沈少主將奄奄一息的少主送迴來後,連句交代都沒有就直接走了”,想到這裏,寒檀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似乎迴想起來,他還是會非常生氣,“這期間沈公子來找過少主,但被弟子給擋了迴去,可三公子卻因此而斥了弟子,說什麽都一定要把沈公子放進來,為此清雅宗主跟三公子都與宗主吵了一架。”


    “所以弟子認為,這位沈公子是口蜜腹劍之人”,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寒檀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了,他對寒川行了一禮,說道:“他害得少主身受重傷,又引得清雅宗主與三公子跟宗主不睦,依弟子看,少主還是不要與這種人有過多的接觸為好。”


    寒川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沒有說話。雖然沒人跟他提過,但他說的事寒川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知道的並不全麵。


    既然他自己主動提了,寒川便順勢繼續問下去:“你是怎麽攔的?”


    “那日他來時正好到了派中閉門時間”,寒檀並沒有發覺寒川有什麽不對,於是便老老實實的說道:“遠遠跑過來,蓬頭垢麵的弟子以為是打哪來的瘋子,於是便趕緊落下了結界,他一無邀請帖,二無宗主允許,所以弟子並未放他進來。可誰知他居然還試圖想攻破結界,弄出了很大動靜,最後是三公子把他放進來的。”


    寒川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沒記錯的話他那時看到沈鈺的時候,他記得他是受了重傷的。再算算時間,估計就是剛解開蝕骨釘的毒,隨後便馬不停歇的趕過來找自己,而要想破開無塵之境的結界,就必須隻能強攻,況且如果不能一次攻破的話,那麽所有的攻擊都會被原封不動的反彈迴施法者的身上。


    而且他沒記錯的話沈鈺當時還為自己使用了治療術,而在那之後他就走了,再也沒出現過。蝕骨釘的毒,結界的反噬,強硬為自己治療,所以他為什麽如今會變得這麽瘦,甚至連個子都不長了,是因為落下了病根……


    “少主?”寒檀見他發愣,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寒川看向他,張了張口,卻沒發出來任何聲音。寒檀的脾性他是知道的,一切以自己為主,從小便跟著自己,對自己一向是忠心耿耿,矢誌不二。


    所以他並沒有什麽理由可以斥責他,畢竟他隻不過是按著規矩行事罷了,如果因為按著規矩行事而被斥責的話,那就有些蠻不講理了。


    但沈鈺如今會變成這樣,這其中也一定有他的責任,思考了很久,最後寒川還是說:“往後在我麵前,不準任何人說他不好。”


    “是……啊?”寒檀以為自己聽錯了,吃驚道:“少主,這……”


    “傳我命令”,寒川打斷道:“往後無塵之境上下不準任何人議論沈鈺,無塵之境他想來就來,誰都不準攔他。”


    雖然不清楚寒川到底為什麽會突然性情大變,但如今除了寒若曦以外,沒有人在站在自己身邊了。比起上一次寒峰對自己的態度,寒川已經算是非常客氣了。


    所以寒檀隻能勾了勾嘴角,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下來:“……是,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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