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七千大軍,二百八十頭戰象來攻,海盜小嘍囉嚇的不輕,管理層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先是有心情將劫掠來的十餘萬民眾都送到安全的地方安置,又組織海盜大軍加強防務工事,製作準備更多的檑木滾石。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管理層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什麽慌張的樣子。


    另一頭,阮福瀕卻也是碰壁了。


    在南掌國的軍隊入了廣南順化,與阮福瀕的上萬大軍匯合之後,卻麵臨了一個很丟臉的問題。


    “什麽!小小占婆竟然敢不借道,難道他們忘了當初海盜第一個劫掠的就是他們,而且海盜窩就在他們邊上。”


    阮福瀕對著從占婆折返迴來的使者,以不敢相信的語氣咆哮著,臉色很是難堪,因為南掌國的將領就在旁邊。


    一個小的不能再小占婆都敢違逆他阮福瀕,這讓揚言滅了如今南洋半島最大的禍害海盜的阮福瀕麵子往哪兒擱?


    阮福瀕連忙跟南掌主將陪笑:


    “王子,這是意外,肯定是占婆王搞錯了情況,我們再等等。”


    南掌王子隻是陪笑,時間再次過去,再次出發的使者又迴來了,帶來的是確定占婆王不拒絕借道的消息。


    七竅生煙的阮福瀕直接咆哮著:“全軍出擊滅了占婆!”


    “是!”


    這邊阮氏將領剛要領命而去,南掌王子卻不樂意了:


    “等等,阮公可別忘了本王子是來攻打海盜王都的,而不是幫助你占領占婆,發展自身勢力。”


    “這……”


    阮福瀕更加難堪了,可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南掌與安南相鄰,曆來邊境摩擦雖然比不上南掌的大敵緬甸東籲王國,但也不少,南掌王國可不想看到一個統一又強大的安南國。


    也就是說,因為你給了好處夠多,幫你攻打海盜王都可以,但幫你擴張地盤就免談了。


    阮福瀕臉黑的出水,卻有無可奈何。


    “王子,不是我要擴張,而是這占婆擋住了道路,不打占婆我們怎麽攻打海盜王都。”


    阮福瀕言語之中的無奈,瞎子都聽的出來了,更何況南掌王子一個雙目明亮之人。


    不過南掌王子還真有辦法:


    “不走占婆,可走我南掌,再入金邊國,正好與同西麵柔佛、大泥、大城國的軍隊,在金邊國境內匯合,如此集中所有兵力,自可直攻金邊國邊界的海盜王都了!”


    “王子所言極是,是我考慮欠佳,抱歉。”


    阮福瀕隻能如此陪著笑臉了。


    如此,六大勢力聯軍最終約定在王都金邊匯合。


    可路有遠近,當隔得最遠,也是陸路最難走又不敢走海路的柔佛趕到金邊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後了,時間進入到了九月,眼看旱季就要到來,那時候,沒有大雨的掩護,戰象再想發揮十萬兵的作用可就難了。


    農曆十月,六國聯軍總算趕到了海盜王都,還特意找了個暴雨天,發動進攻。


    幅員遼闊可供一二十萬人生活的海盜王都,以外城的木製城牆麵對著初次進攻就發動了的百頭戰象。


    “哞~昂~”


    “嗷喔喔~”


    戰象在嘶鳴,發動進攻的聯軍因為語言不通而使用出鬼哭狼嚎當做進攻的軍令。


    “嘩啦啦……咚咚咚……”


    戰象沉重的腳步聲,哪怕是大暴雨的聲音都無法掩蓋,戰象和聯軍士卒,就這麽淋著雨發動進攻。


    收城一方的海盜們就講究一些了,一個個都披著蓑衣帶著鬥笠,以防被暴雨淋生病了,土著聯軍不怕病死,海盜們特別是海盜軍官的性命可要比土著聯軍金貴多了。


    “咚咚咚……”


    上百頭戰象,排成長長的一條,每頭戰象背上都有一個背筐,一位馭手,一位弓箭手,一位投槍手,身坐其中,戰象背後還跟著幾十步卒,上百戰象就是幾千步卒。


    因為龐然大物戰象的存在,讓幾千人的進攻,氣勢比幾萬人的還要足,城頭上的小嘍囉已經開始瑟瑟發抖,連軍官們臉上自信的笑容都出現了短暫的定格。


    海盜軍官們很快恢複了從容,開始鼓舞士氣。


    “將士們,別忘了我們身下的木城牆多有三丈高、一丈厚,戰象再強壯也撞不開城牆!”


    “小的們,別忘了我們還有磚石內城牆,內城之中還有足夠我們吃喝用度數年的糧草,我們可以守幾年,但敵人可不能維持幾年的攻城而不撤退!


    他們沒有這麽多糧草供養!”


    “嘍囉們,別忘了我們有著七萬多大軍,而對方隻有三萬餘!”


    “兄弟們,我們還有大炮數百門,一旦雨停了,再多的戰象也不過是移動烤肉而已!”


    ……


    軍官們用各種語言怒吼著鼓舞者士氣,確保組成複雜、來自十多個國家的每一位海盜都受到鼓舞,而更多的是,當如今大大小小軍官依舊臨危不懼的表現,影響到了小嘍囉。


    將是兵的魂,基層軍官的作用性在此得到了完美的展現。


    很快,城下戰象衝到了千步範圍之內,如此早就進入了千斤佛郎機炮的射程,可城頭卻沒有開炮。


    五百步,普通佛郎機小炮的射程也就如此,可城頭依舊沒有開炮。


    “哞……”


    似牛的吼聲從大象口中發出,戰象已經進入了三百步,哪怕是阮福瀕結合葡萄牙人技術改良的土炮,也是可以達到如此有效射程了。


    為此,前排的聯軍還特意停頓了一下,可同樣城頭沒有開炮,從象背上望去,眾多大炮在暴雨中被侵蝕,根本連燒火鉗的火盆都架不起,就更別說點燃大炮的火門了。


    如此猖狂的大笑聲從城下響起。


    “哇嘎嘎~哈哈~”


    嘲笑聲是不需要翻譯的,六國聯軍都在瘋狂的嘲笑著,同時也不忘放心大膽的繼續進攻。


    大暴雨天氣,火炮用不了,火銃自然也用不了,那麽弓弩也會因為受潮而不堪使用,如此大暴雨成了土著六國聯軍最好的保護傘,如此不瘋狂大笑就不是愚昧的土著了。


    是的,就是愚昧的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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