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光武元年元月,大員侯藩地大員笨港衛、淡水衛、雞籠衛、玉蓮衛等四衛相繼建成。


    四衛以笨港衛最繁華,有最初的移民二代三代三萬餘,歸化土著近四萬,又有衛開拓軍團四萬餘將士,同時也設有衛直屬部隊。


    這還是崇禎年間的笨港基礎,如今是光武年間,隨鄭恩南下的海師外二十一萬大軍,除鄭恩護衛營以外,正兵左右中三營、軍官營一部、炮兵營一部。


    共三萬三千漢人鄭家軍正兵,都將駐紮在笨港開發好的熟地,作為大員島鄭家最強軍力,強到能直接推平大員島所有熟地,包括島南荷蘭殖民城。


    推不了生地的原因不是軍力的問題,而是疾病。


    敢死營擴編為四部,分別每衛駐紮一部,營本部駐紮大員島實際上的權力中心笨港。


    剩下的十營朝鮮營大部,八萬餘朝鮮兵,十萬將功贖罪的原漢奸軍俘虜。


    除去填補笨港衛開拓軍團的幾千,再除去來大員島路上航海病倒安置在沿途的兩萬餘,剩下的十五萬餘正好編成三個開拓軍團。


    為何說正好,因為用不了多久,五萬餘將士的開拓軍團就會變成五萬,之後不要半年就是不到五萬,再幾年後,最早的成員將不足一半。


    如此,笨港衛有崇禎年間軍民約十三萬、光武年間加入的三萬三千漢人鄭家軍正兵、敢死營本部加中部四千餘。


    駐紮在此的東海艦隊萬餘將士。


    共約十八萬軍民。


    而淡水衛、雞籠衛,因有西班牙人留下來的基礎,又有現成的迷你菱堡作為起點,再加上衛直屬一部,敢死營一部,作為正兵,有四千餘。


    再有五萬餘的開拓軍團。


    每衛有軍無民,共約六萬。


    玉蓮衛理應跟淡水衛、雞籠衛一樣,但玉蓮衛的環境更容易染病,且無任何基礎,玉蓮衛現在開始據點也是在港口外的近海小島上。


    本也有近六萬編製,不過將分十個月慢慢遷移過去,如今的玉蓮衛就隻有第一批的近六千將士,且都將先在近海周邊島嶼駐紮,以更容易開發的近海島嶼為基礎,往裏延伸。


    至於玉石礦脈,還是放幾個月再開發吧。


    元年三月初,先後從笨港衛、淡水衛、雞籠衛,最後在玉蓮衛視察。


    玉蓮衛開發了兩月,理論上將有兩批一萬二千將士駐紮在這裏,不過到這裏視察的鄭恩卻並沒有看到這麽多。


    玉蓮衛陸地海港,也就是後世花蓮縣海港,隨著上午起的南風,鄭恩目視著幾條福船離開。


    福船為大明本土船型性價比最高的,本應是大明沿海最常見也是最活躍的船隻,而這北上前往雞籠的幾艘福船,卻像是遲暮的老人。


    “每天都有船隻運送病員前往雞籠?”


    站在這個一萬二千玉蓮衛將士,先後花一兩月開墾出來的玉蓮衛唯一大員本島熟地之上,鄭恩語氣沉重的問道。


    玉蓮衛第一任指揮使,原敢死營主將遊擊將軍,還身兼玉蓮衛開拓軍團參將的高拱弼高公子點了點頭道:


    “每天都有,有時候是出動一艘福船,有時候實在等不到順風,就出動有槳的鳥船或者槳帆船。


    像今天這樣,出動三艘福船的很少。”


    一艘福船裝載三百號人是標準的,而這病員因為需要更流通的空氣,更要躺著,所以多裝載一百號人多點。


    這今天就出動了三艘福船,那說明今天北上雞籠養病的病員在200+~300+之間。


    “這還是病員,有些病倒的,是來不及搶救吧!而島東的土著也更莽荒,又有出草的習俗,直接死在這片土地的恐怕也不少。”


    高拱弼點點頭,伸出了兩根手指。


    一萬二千將士的玉蓮衛,又在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伸兩根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那玉蓮衛還剩多少?”


    這是鄭恩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因為照這樣的開墾進度下去,想讓漢人做到太平洋之主,那是自己活到一百歲,都不一定能實現。


    高拱弼是山海關總兵高第的嫡長子,暗中陰差陽錯的在遼西碰到了鄭恩,因堅持不剃發易服又投靠的鄭恩。


    將門之後,能力也不凡,很有儒將風範,如今在鄭恩麾下也是步步高升。


    如此有儒將之風的人,在被鄭恩詢問道玉蓮衛一萬二千將士還剩多少的時候,高拱弼眼神中透露出了平常難見的憂傷與無助,迴答的聲音雖然不小,但卻聽起來感覺很無力。


    “五千還不到,如今每天都有病倒的,每天都有最少幾十,多了二三百將士,需要北上前往有西班牙人開墾基礎,熟地開墾速度快的多的雞籠衛養病。


    可這種您口中的熱帶病,根本就沒見幾個兩個月就能養好再歸隊的,好不容易迴來了兩三個都被末將當做了活寶。


    又是褒獎又是升官。


    可兩個月了,北上雞籠養病的將士有五千之多,迴來的也就這兩三活寶,雖然他們帶來了在活著到達熟地養病的病員們,多安好的消息。


    可一天天的病倒不斷,不僅放慢了開墾的速度,也極大的影響玉蓮衛將士的士氣不是?


    玉蓮衛將士的組成,本就讓他們士氣不會太高。”


    兩個月,來的早的還不到兩個月,過半都病倒了,這是讓鄭恩很心驚又無可奈何:


    “拱弼,要不你也迴雞籠衛吧!我調鄭德牧來做這玉蓮衛開拓團參將。


    你可不能也病倒,就現在鄭家軍中的病例,首次染上這熱帶病的,死亡率超過了三成,雖二次染病,死亡率大大降低,但也不能讓你染上這病啊!


    萬一……


    家父那邊就不好交涉了,畢竟有你在我身邊做大官,如果我們鄭家軍展現出了抵抗清虜的實力,哪怕是跟清虜打出南北朝的格局。


    家父還是很有可能帶著麾下上萬關寧軍精銳、三五萬隨從軍,數十萬軍眷,棄暗投明的。”


    鄭恩這是說的很直接,也很真誠了,自己是真心不想高拱弼有個三長兩短。


    而高拱弼依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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