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她吃驚。迴想起自己受村長刺傷例下,沒想到競己過十天了?!


    「沒錯,不過既然你己清醒,就無大礙了,剩下的就隻是傷口外貌的恢複而己。」他原本冰冷無波的眼神益發顯得溫柔。「等明日迴到了王府,你就能真正好好休息了……”


    「等等,王府?您的王府不是在京城嗎?為什麽要帶我到那裏?!她驚愕的要拉開簾子看外頭,但後背馬上傳來劇痛,今她痛苦的縮迴身子急喘氣。


    見她痛縮的模樣,他臉色不佳。「急什麽?不久就到了,屆時我抱著你下車,你愛看什麽就看什麽,這會不準再亂動。」


    但她卻急得冒汗了。「不是的,我的家在沙河村,我不能隨您去京城,我要迴家。」


    這句「迴家」讓他豎眉嗔目,態度霎時森冷起來。「以後你的家就是王府,別再提沙河村了。”


    「您憑什麽帶我離開沙河村?我又為什麽要跟您走?她忍不住發火的問,一心急便忘了他的身分,就算出言頂撞也不怕。


    他抬起她的下顎,俊顏欺下她的如玉麵容。「憑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你不跟我走,將無處可去。」


    「您怎能……」


    「我能,隻要我想,做什麽都能。」他傲然迴答,說這話令人一點也無法反獲。


    沒錯,就憑他是慕容雨霜,要做任何事沒什麽不可以。


    「不我要迴去我不想跟您走。」她驚恐的說。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從你出現在邊城為我獻上那支舞起,我就己決定你得跟我走了。」


    她愕然,想當初在沙河村時她獻舞不成,婉師父慶幸不己,怎知她與姐妹們受聘去到邊城分郡守跳舞,她卻在情急之下想出為他用舞姿轉移敵人注意力的方法,殊不知這男人早就清楚郡守的陰謀,是她自己傻傻違背婉師父的話,在人前舞上一曲雲雀舞……難道她當真避不開,合該得為他跳上這支舞才行?


    「您是不是唔會什麽了,我隻是不能讓郡守叛國,才會衝上前去跳舞引他們注意,不是要誘惑您帶我走。」她焦急地解釋。


    「誤會?誤會的恐怕是你,不是誘惑我就一定會成功,要是如此,天下會有多少女子來塞爆我的王府。」他黑眸幽深地望著她,大手撫上她背上的傷。「褚雀兒,你箭傷深及心,既然你為我傷了心房,差點喪命,這顆心以後就交給我,由我護著,捧著。有我在的地方,就是雲雀的金絲籠,褚雀兒的心,得關在我這永生永世了。”


    她震驚地瞪視他,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他要囚她一輩子?


    夜裏馬車未停,似乎在趕路。


    天剛亮,慕容雨霜就暫時離開出去了,他一走,馬車裏立刻進來一名稍微有點年紀的婦人來照顧她。


    婦人介紹自己姓蘇,大家都喚她蘇婆,是王爺在褚姑娘昏迷期間,迴京途中行經衝州的王府別館時,特意點名她隨行上路,做為專司伺候褚姑娘的人。


    蘇婆說完,接著主動為褚瀞細心換裝。


    「為什麽要換衣裳?是到京城了嗎?」褚瀞猜測的問。


    「是的,咱們到京了,不久就可以下馬車,王爺這才要我來為您更衣。」蘇婆笑著注視她的冰肌玉顏,雖然這幾天在她昏睡時自己己不時前來照顧她,但每次見了她,都還是忍不住讚歎好個粉雕玉琢的美人。


    「我不下去,我要迴家,」她堅持說道。


    「要迴家還不容易,等會王爺辦完事,自然就帶您迴王府了。」蘇婆微笑。


    「你誤會了,王府不是我的家,我家在沙河村!」她解釋。


    「小姐莫再提沙河村的事了,王爺己說將很清楚,您以後就是王府的人了。」蘇婆臉上雖帶著笑,但笑容中卻有一抹嚴厲。


    褚瀞唿吸一室。


    「你走開,我不需要你伺候,走開!」她害怕的揮手,不肯讓對方靠近,無奈後背的傷口因此又被拉扯,痛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


    蘇婆見狀,心一驚,據李公公提點,以及自己這幾日對主子態度的觀察,這位褚姑娘可不是一般的舞娘,王爺對她異常不同,自己伺候上若稍有閃失,必遭重罰,於是趕忙道:「小姐莫心急,我不靠近便是,但請您別激動,您這命可是王爺費了好大心力才救迴來的。王爺身上也有傷,卻不見他關心過自己的身子,隻顧著日夜照護您的傷,還晝夜趕路,急著迴到京城讓宮裏最有名的宋太醫幫您除去傷疤。他一心為您,若您讓傷勢惡化,乞不辜負了他一番心意?!蘇婆苦口婆心的勸道。


    褚瀞這才明白,為何連夜晚都趕路,原來是為了她。


    她咬著唇,沉默了,這男人一開始還想殺她的不是嗎?現在居然……


    「蘇婆,我隻是一名什麽都不懂的鄉下姑娘,擔心去到王府是禍不是福,請你幫幫我……助我離開,我會好好答謝你的。」她主動握住蘇婆的手求助。


    她不能因為慕容雨霜對她突然在意起來就冒險留下,這一留或許今為她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況且沙河村有她熟悉的一切,還有婉師父,符莪和敏戈等好朋友,她根本不想離開那裏:蘇婆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姐,我知道您想家,但我勸您還是打消這念頭吧,王爺決定的事無人能改變,就連皇上也……總之,能得王爺的青睞,是女人畢生的福分,是您莫大的光榮,您該歡喜接受,不該說出或做出惹怒王爺的事來才對。」


    她怔住。「你真不可能放我走?!


    蘇婆搖頭。「很抱歉,我聽命於王爺,隻有他能讓您走。」婦人明白的告訴她。


    「不……」她再度激動起來,她要自由,她想迴沙河村,她不想成為某人的玩物!


    倏地,車簾被拉開了,慕容雨霜也換了衣裳,榮袍玉帶,服裝正式,儀表不凡。


    他利目盯著她,見她神情有異,立刻朝蘇婆沉聲問道:「這怎麽迴事?


    蘇婆驚慌的低下頭去。「小姐吵著不肯下車……」


    他了悟的領首,視線重新迴到褚瀞身上。「我來接你出去了。」他語調低緩而溫柔。


    「我不上京……她話還在舌尖上,身子己被他騰抱起來。


    「別說傻話了,外頭都在等著,再任性下去我可要生氣了。」他抱著她,語帶些許威脅。


    「不要,」她在他懷裏慌亂的掙紮。


    他無動於衷,執意要帶她下車,她驚慌的目光瞥向蘇婆求故,但蘇婆也隻是對她搖頭,眼神更似在警告她,得罪了王爺,別說迴沙河村,就是連小命也保不住。


    她一楞,一時忘記掙紮,轉艱他已抱她下了馬車。


    離開馬車後,她迴首一望,不禁震住,原來自己乘坐的馬車競是動用八匹駿馬拉著的皇輦,難怪他們能如此舒適的趕路。


    當她再轉過身往前看去,更加驚撼了,麵前競夾道跪著數百人,而在最前方居然還上現一抹黃袍身影—天啊,就連當今皇上都來相迎了嗎?


    離京一個月不見,高傲出群的慕容雨霜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懷裏競抱著個女人。


    眾人無不睜大眼睛,想瞧清是怎樣的佳人能讓這目空一切的男人轉性,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方摟抱,公開展現自己對她的疼寵?


    大夥眼睛拚命往那女子身上瞄去,偏偏女子的臉埋在他碩窩,始終沒有抬首,直到他不知對她說了什麽,她一驚,這才轉動臉龐向前望去—這一瞬,大夥終於如願見到她咬潔如明月般的玉容了。


    所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驚歎聲,隻因這女子與發如雲,目若星辰,肌膚細膩雪白,嬌小可人,美得如一隻奪目會雀,至此,大家總算明白慕容雨霜為何會視她若瞪寶了,此等曠世佳人,誰能不愛?


    褚瀞本以為馬車外即是他的王府,哪知競是皇宮,而此刻宮門外跪的全是朝中重臣。她哪裏見過這等場麵,簡直把她嚇將瑟瑟發抖,連頭也不敢抬,更不敢隨便張望。


    瞧她緊張的樣子,慕容雨霜不禁失笑,胸腔的微微震動讓她小臉更紅了。


    這人八成在笑她膽小,登不上台麵吧。她心中思付著。


    正慌著,他倏地又在她耳邊道:「皇兄親自來接我了,別怕,隻管微笑,有我呢。」他語氣輕憐的說。


    她驀地一怔,皇上也來了?她能見到皇帝?!


    天啊!她怎麽也沒想過自己這麽輕易就能見到皇帝!


    她震驚的往前望去,果然瞧見前頭華蓋儀仗,一名穿著龍袍的男子由太監攙扶著走了過來。


    她立即想跳下他的身子,晉見皇帝是何等莊重的事,她不敢再讓他抱著,就算重傷也得白已跪地叩見。


    但她才一動,他便將她抱得更緊,根本不讓她雙腿碰到地麵。


    皇上越走越近,她越加心急如焚,但慕容雨霜己抱著她單腿跪地。


    「臣弟見過皇上。」他吊聲道。


    皇上趕緊去扶他起來。「皇弟快快起身吧,你這迴將邊城的叛徒給清理幹淨,又幫了朕一個大忙,咱們也能與契丹和平相處,免去一場可能的戰爭。」皇上像是對這往弟弟極為尊重,半點不敢怠慢。


    「保我冬弛平安是臣弟該做的,也是皇上有德,才能順利收複邊城。況且您也答應了臣弟的請求,臣弟這就來索恩典了。」他起身,態度自然,在皇帝麵前也沒特別拘謹或收斂。


    「……接到你的飛鴿傳書,要求……」皇上視線往他懷裏的女人瞄去。


    「她就是你要朕下旨的對象?」他方才早注意到皇弟始終抱著這女子,見了他也不肯鬆手,他何曾見過皇弟這般寶貝一個女人?自然馬上就猜出這女子的身分,因此並不惱她未行叩禮之事。


    「沒錯,是她。」慕容雨霜頷首。


    皇上仔細打量褚瀞,這一看甚是驚豔。「好個粉雕玉琢的美人!」他忍不住讚歎。「雨霜,你為她向朕借人,她是什麽來厲?見皇弟對她如此嗬護,他難掩好奇。


    「她勝褚,名i,是臣弟的褚雀兒,之後便是臣弟的……」


    「民女是王爺由沙河村聘來的舞娘,專司跳舞的。」褚瀞膽大妄為地打斷他的話,說完後才驚覺自己有多造次,競在皇上以及眾大臣麵前搶話。


    慕容雨霜聞言臉色淡然,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有置於她腰間的手突生一股力道,雖未弄痛她,可己讓她知道他正在震怒中。


    她假裝不知,蒼白著臉不看他,周邊的眾人本就豎著耳朵好奇欲知她的身分,這會一聽說隻是名舞娘,不禁有些失望。


    「舞娘啊?朕以為雨霜你對這些歌舞享樂沒興趣,原來不是這樣。一」皇上意味深長的瞧著褚瀞以及皇弟對她的占有姿態道。


    褚瀞原是不敢抬首麵聖,這是不禁杏眸一揚,瞧著眼前的皇上,他的年歲雖隻比慕容雨霜大一些,體型卻瘦小許多,不若慕容雨霜精壯高大,而且他臉色蒼白,顯得病態,模樣瞧起來像個小老頭一般,與自己弟弟的容光煥發之相相差甚多,顯然受病痛折磨甚劇導致外表衰老,她看著看著,不禁有些征楞。


    抱著她的男人不知她的心思,為她過分專注地注視別的男人而惱怒,朝著皇上道:「人呢?臣弟沒有先迴自己壽裏而是趕著先進宮,就是要讓她先為我的雀兒瞧瞧。」他沉聲問,話語中刻意宣告著所有權。


    「朕讓她在內殿裏候著了—」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他一刻不留,直接將懷中的女人抱往宮廷內殿,態度簡直藐無君上,難怪人家說他唯我獨尊,無視皇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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