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那個夏天,驕陽似火,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大地上,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融化。


    在景區的一角,靳天柱父親和繼母經營的大排檔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這家大排檔憑借著實惠的價格和不錯的口味,吸引了眾多遊客和當地居民,生意十分火爆。


    彼時上初中的靳天柱,每天放學後都會匆匆趕到大排檔幫忙。


    他小小的身影在擁擠的桌椅間穿梭,忙著端菜、收拾桌子,盡管額頭滿是汗珠,臉上卻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


    他知道,家裏的生活並不容易,能幫上父母的忙,他心裏覺得很踏實。


    然而,一個看似平常的夜晚,卻成為了靳天柱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那天,店裏的客人比往常更多,狹窄的空間裏擠滿了人,喧鬧聲、炒菜聲交織在一起。靳天柱和繼母忙得腳不沾地,父親在一旁招唿著客人,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起來和往常一樣,是個熱情好客的小老板。


    就在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有一桌客人趁著店裏混亂,沒有結賬就偷偷溜走了。


    父親發現後,原本和善的臉瞬間變得扭曲,怒火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


    他猛地將手中的盤子砸在地上,“哐當”一聲,盤子碎成了幾片,店裏的喧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父親身上。


    父親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他幾步衝到繼母麵前,手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是怎麽招唿客人的?


    連幾個人看不住,錢都被人跑了!”


    繼母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嚇得臉色蒼白,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被父親粗暴地打斷。


    “跪下!”


    父親怒吼道,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迴蕩。


    繼母驚恐地看著父親,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但還是緩緩跪了下來。


    隨後,父親又將矛頭指向了靳天柱,“你也跪下,給我扇她耳光!”


    靳天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著憤怒的父親和無助的繼母,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掙紮。


    “聽到沒有?


    快扇!”


    父親再次咆哮,那聲音仿佛要將屋頂掀翻。


    靳天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的手顫抖著,緩緩抬起。


    在父親的逼迫下,他的巴掌輕輕地落在了繼母的臉上。


    “用力點!”


    父親不依不饒,靳天柱咬著牙,再次揮手,這一次,繼母的嘴角瞬間溢出了鮮血。


    可父親仍不罷休,他一腳將繼母踢倒在地,然後像一頭發狂的野獸,瘋狂地毆打她的頭部和腹部。


    繼母蜷縮在地上,雙手抱頭,試圖保護自己,可父親的拳頭和腳如雨點般落下。


    她的身體漸漸抽搐,眼睛也慢慢閉上,失去了意識。


    周圍的客人都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平日裏那個和善的老板,此刻竟如此殘暴。


    在旁人眼中,父親一直是個和善的好父親、好丈夫,他會在孩子生日時準備小禮物,會在繼母生病時噓寒問暖,誰也想不到,這看似美好的表象下,隱藏著如此可怕的家庭暴力。


    旁邊店鋪的阿姨目睹了這一切,她嚇得捂住了嘴,眼眶泛紅。


    她急忙跑過來,想要阻止父親,卻被父親一把推開。


    阿姨心急如焚,趕緊叫來了靳天柱的叔叔。


    叔叔趕來後,看到地上昏迷的繼母和滿臉淚痕的靳天柱,怒不可遏。


    他衝上前去,一把拉住父親,大聲嗬斥:“你瘋了嗎?


    這是你的老婆和孩子!”


    在叔叔的極力勸說和拉扯下,父親終於停下了手,這場可怕的暴行才得以結束。


    當晚,靳天柱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繼母,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這個家對他來說,不再是溫暖的港灣,而是充滿痛苦的牢籠。


    趁著夜色,他偷偷離開了醫院,在街頭漫無目的地遊蕩。


    夏日的夜晚,蚊蟲肆虐,他的身上被叮了好幾個包,肚子也餓得咕咕叫,居無定所的他,卻覺得,這都比每天在家遭受毒打好得多。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他知道,他再也不想迴到那個可怕的家 。


    靳天柱在街頭流浪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著煎熬。


    白天,烈日高懸,他拖著疲憊又饑餓的身軀,在城市的角落裏尋找著可以果腹的食物;


    夜晚,他蜷縮在昏暗的巷子裏,聽著周圍傳來的各種嘈雜聲響,滿心都是恐懼與迷茫。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未來又在哪裏。


    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


    那是一個陽光略顯刺眼的午後,靳天柱正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是阿姨。


    阿姨滿臉焦急,腳步匆匆,四處張望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當她的目光落在靳天柱身上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緊接著又被憂慮所取代。


    阿姨幾步走到靳天柱麵前,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急切地說道:“天柱,可算找到你了!


    你這孩子,怎麽能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呢?”


    阿姨的聲音帶著幾分責備,更多的卻是關切。


    靳天柱抬起頭,看著阿姨,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些天的流浪生活,讓他吃盡了苦頭,但他一想到那個充滿暴力的家,心裏就一陣發寒。


    阿姨看著靳天柱憔悴的模樣,心疼不已,接著說道:“你知道嗎?


    自從你走後,你爸就像變本加厲了。


    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你繼母身上,說都是因為她沒管好你,才讓你離家出走的。


    從那以後,他就日夜不停地折磨你繼母和弟弟。”


    阿姨的眼眶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你繼母身上到處都是傷,每天都被打得遍體鱗傷,弟弟也嚇得整天躲在角落裏哭。


    再這樣下去,你繼母恐怕性命都不保啊!”


    靳天柱聽到這些話,如遭雷擊。


    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繼母和弟弟被父親打罵的場景,繼母無助的眼神,弟弟驚恐的哭聲,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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