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塞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深思,這番話不難懂,卻十分珍貴。


    要沒人指導的話最後一定會走上歧路,就是醒悟也會浪費珍貴的時間。


    終於明白為什麽野法師很難成為聖者了,這是底蘊和經驗積累的差距,一個人的探索如何比得上數代人,數十代人的積累。


    但是……


    “這和蕾蒂在這裏有什麽關係?”柯塞不解的看過去。


    “嘸嗚~~”


    蕾蒂沮喪的低著頭。


    “嘛嘛,太著急。”


    馬丁似乎在對小孫女說,又像是在對他說,不急不緩道:“為了不至於讓你在實力驟升後,在戰鬥習慣上留下後遺症,我準備讓你提前適應魔導師的戰鬥方式。”


    “這需要一名封印法師的幫助,拋開魔力積累來說,蕾蒂恰巧是一名優秀的封印法師。”


    “是這樣啊。”柯塞很想說難道法師塔就沒有其他封印法師嗎?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站起來,走到女孩麵前,認真道:“那就拜托你了,蕾蒂。”


    “嗯,交給我了。”


    蕾蒂眼睛忽閃忽閃,一臉我會努力的模樣,十分可愛。


    說完,柯塞還是有些迷糊:“具體要怎麽做呢?”


    “哈哈哈,秘密。”


    馬丁·曼德爾微微撇頭。


    “……”


    柯塞懷疑的看過去,說了這麽多,不會是沒想好吧。


    “嗯呐,準備差不多了,蕾蒂留在這裏,你們兩位跟我來。”


    說完,馬丁·曼德爾站起身往外走。


    幾分鍾後,來到一扇漩渦狀的雲門前。


    “知道這裏麵是什麽嗎?”


    “……”柯塞一臉莫名,他怎麽可能知道。


    “是我個人在三十多年來積累的魔力庫,這是法師塔的一種傳統,在空餘時將魔力充入特定的魔力庫內作為法師塔的動力。不過,我的魔力很微妙的無法被充能銘文接受,恐怕是「紅月」的緣故,所以,便宜你了。”


    “等等,等等,這不就是再說,這些魔力存在問題嗎?”柯塞反問道。


    “這就需要你們兩個人努力了,至少我會在外麵看護,一但出現異常會馬上出手。反過來想,「紅月」氣息會主動入侵目標,也就會帶動魔力加快填充身體。”


    馬丁說完,補充一句:“基本上,魔力淨化的很純粹,剩餘的「紅月」氣息也不濃鬱,卻是最頑固的一部分,不過我相信你們沒問題。好了,做好心理準備就進入雲門吧,一但堅持不下去就出來。”


    柯塞聳聳肩,牽住伊莉莎的手,深吸幾口氣踏入了雲門。


    隨著空間的置換後,來到了一棟教學樓,兩人站在寬闊的走廊中,抬頭還能看到第二層,場地非常大。


    左右手兩邊都有教室,上麵掛著銅製的銘牌。


    [三十七歲,初入大魔導師階。]這是左邊教室上銘牌內容。


    [五十五歲,巔峰大魔導師階。]這是右邊教室上銘牌內容。


    真是簡單易懂。


    左邊教室儲藏的就是初入大魔導師階時積累的魔力了。


    柯塞明白後帶著伊莉莎上前,一開門就感到了粘稠的魔力,仿佛怪獸一樣張牙舞爪的想要衝出來,不過卻被無形的力量壓製在教室內。


    “唔。”


    他有些緊張,不過基於信任,還是踏出了一步。


    伊莉莎微微抬頭,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感到了柯塞·蘭奇因為緊張而用力。


    在踏入房間後感到了微弱卻充滿韌性的不祥,就像是不斷嚐試同化輝月的邪惡。


    不由得瞳孔中閃過冷厲,銀色的符文浮現。


    “等等。”


    忽然,一隻手覆在了頭頂,伊莉莎不解的看過去。


    柯塞踏入教室後,清晰感到了經過提純,龐大又精煉的魔力朝著身體湧來,而腦海中的「忠誠」符文在不斷閃爍,抵禦著魔力內深藏的不祥。


    瞬間理解馬丁·曼德爾的意思了,因為他經曆過「紅月」,因此判斷他對「紅月」氣息具備抗性,對普通法師來說非常危險的魔力,對他來說,隻要到達極限前,都不是大問題。


    等搞定「紅月」氣息和消化完魔力後,就可以進行第二次。


    一般來說,他人的魔力很難再被吸收轉化,但隱含的「魔氣」卻幫了大忙,通過這種被動機械的快速吸收,消化,快速吸收,消化,就能快速提升魔力等級。


    所以,他阻止了伊莉莎的出手,隻是在差不多半小時後,魔力吸收達到極限時,叮囑道:“幫我阻止魔力湧來,但不要淨化魔氣。”


    話落,立馬坐下開始冥想消化。


    進程比預想中要簡單不少,魔力好像有思想一樣,相當配合的被消化,雖然差不多浪費了九成,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緊接著是暗藏的魔氣,在自身的意誌和「忠誠」符文的努力下,一點點被剿滅。


    然後……


    屬性麵板中「不祥的魔氣」增加了256點。


    不愧是大魔導師身上的魔氣,明明感覺相當微弱。


    隨後,又進行多次反複行為,差不多在第五次時……


    「姓名:柯塞·蘭奇


    年齡:19歲


    體係:星象魔法


    等級:lv.32-魔導士


    ……


    ……」


    升級了。


    第一次覺得原來提升等級這麽容易,簡直比開掛還要迅速。


    “不過……”


    柯塞現在看什麽東西都是扭曲,並泛著微紅,更覺得有什麽怪物追逐在背後,神經不斷跳動。


    毫無疑問,這是被魔氣影響了,看來今天隻能到此為止。


    他搖搖晃晃的往外走,準備離開。


    但是……


    “啪!”


    突然,伊莉莎走到身邊抓住他的手,在還沒有明白怎麽迴事的時候,一股焦熱從手掌傳到大腦。


    一秒,兩秒,三秒……


    視野恢複了,意識也不覺有什麽怪物在背後了。


    並且……


    「平和的魔氣」增加了77點。


    似乎,後遺症被伊莉莎搞定了。


    柯塞愣了一下,這是不是代表又可以去吸收魔力了?


    想到這,忍不住捏了捏伊莉莎的臉,笑道:“謝了!!”


    重新迴到右邊的教室內,這次在第四次時感覺到達了極限,然而伊莉莎重新幫他進化了頑固的魔氣。


    第八次時,等級達到了lv.33。


    一直反複持續到二十九次,等級達到了lv.34,隱隱接近lv.35時,伊莉莎臉上泛起紅暈,眼睛也出現不正常的迷離,柯塞·蘭奇明白這次真的到達極限了。


    背著她離開了教學大樓,從雲門返迴。


    “啊,柯塞大人,你迴來了。”蕾蒂等在門口,立刻迎了上來。


    馬丁·曼德爾從大書庫走出來,看了一眼,詫異道:“沒想到你能堅持這麽久,是這個小女仆的功勞嗎,進來稍稍休息一會兒吧。”


    迴到大書庫後。


    “按照這個進度來看,情況比我計劃要好得多,剛吸收了這麽龐大的魔力,還有些不適應吧。接下來給你安排了幾個對手,來幫助你將這些尚顯浮誇的魔力徹底掌握,在此之前……”


    馬丁叫了一聲:“蕾蒂!”


    “哎。”


    “幫柯塞封印住嗅覺。”


    “好的。”


    吩咐完,馬丁特意解釋:“因為是第一次,所以隻是封印嗅覺,今後會慢慢升級,最終封印四感。”


    同一時間。


    聖洛倫內,某棟豪華別院內,一位紅發少女正在書桌前奮力書寫。


    桌麵有兩個信封。


    幾分鍾後,少女停下筆,從一旁拿過印章,在落款處用力一摁。


    “叮咚。”恰巧,門鈴響了。


    “進來。”


    不過,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頭黑貓,開口說話:“琳,有什麽事嗎?”


    “把這封信送往伊索王國的蘭奇莊園,動作快點。”


    說完後,少女站起身將信隨手一丟。,從牆壁上拿起緋色長劍,往外走去。


    “啊嘞啊嘞。”黑貓忍不住搖搖頭,一個跳躍咬住信,用毛絨絨的貓爪子扒拉幾下,銜起來往外走。


    出門時已經看不到少女的身影。


    “唉,為什麽我要做這些?”


    黑貓嘴裏抱怨,不過動作卻不慢。


    此刻琳一身緋紅大衣,流星大步的走在前往法師塔的路上,她要去見一下柯塞·蘭奇。


    根據這段時間的調查,在聖洛倫出現異常雖然隱蔽,但卻沒能逃出她的視線。


    和當初卡爾亞斯城的遭遇十分相似,有很大的可能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


    忽然,走在路上感到一道隱晦的視線,這並未逃過琳的感知,同樣也沒有作出過激的反應,就像是完全沒有發現。


    數分鍾後,迎麵走來一個打扮暴露的女人,饒有興趣的左看右看。


    兩人擦身而過,誰都沒有為誰哪怕稍稍放緩腳步。


    “很大可能,敵人擁有封魔聖器:時之指環……”


    交錯的刹那,琳聽到極輕的聲音。


    當然,表麵上置若罔聞,又走了一段路程後轉入一家商鋪,賣了一些東西後往迴走。


    一切都是那麽自然,沒有絲毫牽強。


    “怪不得那幾次會一無所獲,要改變計劃了……”


    琳迴到住宅後,迷離的看著正前方,眼神沒有焦距,陷入沉思。


    以最壞的情況推算,敵人擁有時之指環,對她所有的行動都了然於心,包括現在的突然折返,不去法師塔的行為。


    “接下來不能改變計劃,一但未來發生改變,就會引起對方注意,將計就計……是否可行?”


    換句話說,有很大的可能,今天發出的信件也會被攔截。


    看來要在按計劃行事的前提下,多準備幾重應對了。


    “暫時,還是不要見麵了。”


    房間重新陷入沉寂。


    與此同時,法師塔第十八層。


    “哈啊,哈啊,哈啊……為,為什麽……”


    柯塞想不明白,完全不懂,為什麽隻是封印了嗅覺,戰鬥就變得一麵倒的挨打。


    “咻。”


    就在他困惑的時間,相當於魔導士級別的神射手又發動了攻擊。


    敵人的強度在柯塞看來根本就不如泰貝莎,甚至不如吸血鬼鮑伯,不管是壓迫力還是速度都不如兩者。


    本應該輕鬆獲得勝利。


    但卻被一步步逼的險象環生。


    “哐!”一麵護盾出現擋住一支向著心口的箭矢。


    “行了,到此為止。”隨著馬丁·曼德爾的話語,神射手停止了動作,變成了一個木人偶。


    柯塞·蘭奇整個人大受打擊。


    “是不是在奇怪,不過是封印了嗅覺,為什麽影響這麽大?”


    “嗯。”柯塞有氣無力的迴了一句,憑空得來的力量果然就像空中樓閣一樣不靠譜。


    “是不是覺得憑空得來的力量果然太過於虛浮。”


    馬丁簡直就像有讀心術一樣。


    柯塞·蘭奇抬頭,不由看去,怎麽也想不通,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原因?對手隻是加上幻術的木人偶,卻能將他壓的節節敗退,怎麽想也很奇怪。


    “嗅覺作為五感之一,總是被認為不如視覺,聽覺,味覺,觸覺來的重要。但事實上,五感的重要性是相同的,戰鬥中更多用到視覺,聽覺和觸覺,但這是誤會。”


    馬丁說道:“覺得沒有使用到,不過是潛意思中忽略了而已。如今少了一種感覺,對信息的分析上就會慢上一步,可能意識都沒有察覺,但卻實實在在的影響著反應。”


    “是這樣嗎?”這樣的話,柯塞心裏好受了點。


    “另外,傀儡的戰鬥設定是按照高等階位設置的,事實上從頭到尾你都在傀儡的戰鬥節奏中。你要學的便是超脫現在的桎梏,學會這種節奏的掌控感。”


    “噢噢。”柯塞有種受教的感覺。


    “當然,這也有驟然提升的魔力導致運用不熟練的緣故,不要喪氣,保持住信心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繼續開始吧,下一個對手就換成武道家吧。”馬丁對著傀儡一點,一陣晃動後,木人偶變成了一名高大魁梧的男人,手持鶴嘴戟。


    第二場戰鬥重新開始。


    柯塞盡力讓視野放寬,不盯著對方,而是觀察整體的動作,但不得不說,這種刻意的行為導致了一個結果,令他反應越來越慢。


    看到對方的動作,往往本能就要作出應對,可想到要改變自己的習慣,又刻意改變動作,結果越來越慢,越來越不協調。


    所以很快就敗下陣來。


    不過,也多少有些捕捉到對方每一個動作的深意,傀儡步步占據先機不光是因為他變慢了。


    馬丁·曼德爾隨後指出了他的不足以及傀儡每一步動作的深意。


    第一天就在挫敗感中度過。


    接下來的日子開啟了不斷受挫的經曆,從貝魯特領開始,卡爾亞斯,伊賽帕倫,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自信,被打得支離破碎。


    用副會長馬丁的話來說,就是一切都非常順利。


    第四天,等級達到lv.36,在封印嗅覺的情況下可以與傀儡戰平。


    第七天,等級達到lv.37,在封印嗅覺的情況下可以戰勝傀儡。


    第十天,等級達到lv.38,封印嗅覺與味覺的情況下慘敗。


    第十二天,等級達到lv.38的巔峰,在封印嗅覺與味覺的情況下戰平。


    第十三天,等級達到lv.39,封印兩感下獲勝。


    第十五天,等級達到了lv.39的巔峰,魔力進入瓶頸,封印嗅覺,味覺,聽覺後慘敗。


    一切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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