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三十九)名為結局
將行之途[綜漫、綜小說、偽網遊] 作者：天宮茉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果他們真的令你失望痛苦若此，那你倒不妨視作從未與他們相識過。”藍染安撫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望向橙發少年的目光愈發冷漠，沉吟片刻後卻又忽而笑了起來，“不過僅僅隻是選擇了兩不相助，而非和六道聯手對付我……不得不說他們還是對我手下留情了啊。這一切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呢，荼蘇。”
麵對男子這似自嘲又似說笑的言語，少女隻有微微苦笑。轉開了話頭問道：“如今我的實力恐怕隻能勉強自保。爸爸，上次你和六道交過手……你覺得他的實力與你相比如何？”
男人似乎思索了一下，隨即略有些漫不經心地答道：“或許是在伯仲之間吧。不過這畢竟是神祗級別的戰鬥……我也不敢說就能夠必勝就是了。”頓了頓又笑著接道：“……不過無論結果如何，我都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半點的傷害。”
“您該知道這一點並不是我真正所關心的，我隻希望您能夠平安。”少女歎了口氣，神情略有些恍惚地道：“之前的我顧慮太多、也太過於貪心了。因此才會不斷失去，就連我最為重視的同伴也……”
“不要自責，荼蘇，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藍染擔憂地望著麵前的少女，隨即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不管如何，我很高興你最終選擇了站在我身邊，現在你就安下心來陪我觀賞這一場背叛的盛宴吧。”
荼蘇沉默著後退了一步，以行動表明了自己對他無條件的支持。雖然她現在幾乎沒有戰鬥力，但相比起一個人待在安全的地方，她寧願以這種近乎累贅的姿態站在自己認定的親人身邊。而接下來的戰鬥也如同她所預計的那般幾乎是碾壓式的——畢竟對於目前的藍染而言，其力量與普通的死神從根本的層次上便是不同的。在無法破開鏡花水月結界的情況下，包括山本總隊長在內的所有人都僅僅隻是男人手中的提線木偶罷了。藍染甚至不需要親自出手便可輕易令眾人自相殘殺至死方休。
然而背後操縱著一切的黑手顯然不可能放任敵人就這樣輕易地將自己的棋子消滅殆盡。在下一刹那，下方原本正戰鬥著的眾人竟是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動作，雖然神色間依舊帶著如夢初醒的茫然之色，但顯然已是脫離了鏡花水月的操控。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藍染似有所覺地轉首向雙殛望去，恰好與主神的那道從虛到實的身影遙相對視，若有所思地道：“果然還是來了麽……看來今天是真正分出生死勝負的時候了。”
“藍染！”心知自己被幻象所惑的山本惱羞成怒地重重一杵手中長杖，正欲發難。可此刻明顯已失去了耐心的男人卻顯然已沒有了與之周旋的興趣，僅僅隻是垂首向其投注去了一個沒有半分感情`色澤的冷酷眼神。在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老者驟然如遭雷擊，周身顫抖著半跪了下去。一向被譽為屍魂界最強者的他竟是連藍染的一個眼神都無法承受——這便是真正的力量層次上的差異！
見到此景，原本群情激憤的眾人頓時噤若寒蟬。黑崎一護難以置信地望著佇立於上方那既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師長，似乎打算出口質問什麽，在下一刻卻又隨著眾人一起如雕像般僵直地立在了當地，顯然又再一次沉浸在了鏡花水月製造的幻象之中。已然收起了全部溫情的藍染似乎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冷漠，在毫不留情地將在場除了女兒和對麵男子外的所有人都控製之後方才淡漠地開口道：“難道你還寄望這些渺小如蟲豸的存在給我帶來什麽麻煩？”
“並非如此，隻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被弟子、同僚和部下背棄的感覺罷了。”俊逸冷漠的男子男子惡意地冷笑了一聲，無機質的雙眸中倒是平白地多出了幾分人氣。藍染卻絲毫不為所動，淡淡開口問道：“應該如何稱唿你才好呢？六道，亦或是主神？”
“自然並非是前者，畢竟所謂的六道不過是吾的一具分`身罷了。但相比起‘主神’，吾倒是更喜歡‘唯一真神’這個稱唿——除吾之外所謂的神祗都不應存在。”
漫不經心地迴應著對方，主神的視線驟然轉向了藍染身旁的少女。冰冷的目光漸漸灼熱了起來，本該早已習慣對方仿佛看食物一般的眼光，但荼蘇在這毫不遮掩的視線下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不悅的感覺也隨之油然而生，但與此同時卻又偏偏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不和諧。然而不待她細思這一絲詭異感從何而來，藍染卻已向前一步擋住了對方的視線，冷漠地開口評價道：“還真是傲慢的言行。罷了……多說無益，既然你費盡心力擋住一切阻礙，那麽我就如你所願與你在此一戰！”
荼蘇一言不發地立於一旁注視著主神，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深，雖然麵前的男子依舊是她厭惡的那副尊容，但內在卻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莫非現在立於此處的依舊是主神的一具分身？但是從她心底泛起的那股詭異的熟稔感……似乎隻會屬於一個人！雖然心知此刻是自己父親的主場，她卻仍舊有些不合時宜地開口問道：“你……真的是主神嗎？”
男人的目光似乎閃動了一下，旋即麵無表情地道：“這不該是一向將吾視作宿敵的汝問出的問題，你應對吾很熟悉才對。”
“的確你和我記憶中的主神無一處不似，但是……我卻偏偏覺得你更像是另一個人，或許可以看做是我的直覺吧。”
聽聞此言，原本有些猶豫的少女倒是更為篤定了，而麵前的男子在與之對視了半晌後也突然仿佛放棄一般歎了口氣，“似乎在任何時候你都能一眼將我認出呢，荼蘇。”
“我可以確定這具身軀是屬於主神的……而我也並不認為他會放任他人使用自己的軀殼，所以說……你竟是連神祗的身軀也能夠占據麽？”終於確認了心中猜測的少女神色複雜，“果然是你，應該說……不愧是你啊，奈落。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主神——抑或說是占據了其軀殼的奈落笑了起來，眼中一如既往地帶著淡淡的寵溺：“不要誤解我啊，並非玩弄人心，我隻是想演一場戲罷了——宿敵與自己的父親激戰一場，最終消亡於世……隻有這樣的劇本在你麵前上演，你才能夠真正安心吧。你知道麽。我真實的神格屬性啊……其實是‘侵蝕’呢。隻要我願意，我能夠占據一切人的軀殼，不……應該說是侵蝕一切人的靈魂與之融合，就連‘主神’那樣強大的神祗也不例外。”
竟然是這樣麽？想起當初不自量力地想要殺死對方的舉動，少女不禁苦澀一笑。或許在對方看來自己所有的掙紮不過隻是一場有趣的戲劇，無論如何都無法脫出他所編排的劇本吧！如果說當初的主神還讓她不時生出反抗的心思，但如今的奈落……或許就算是她的父親，在他麵前也不會有任何的勝算吧！就在她心思翻湧之時，男子卻陡然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我是如何‘出生’的嗎？”
想起當初鬼鬥的死去，少女心中不禁一痛，卻還是一言不發地望著麵前的男人，目光中滿是倔強。奈落安撫地向她一笑，悠悠接道：“或許在你心中，我就是個融合了了鬼鬥和鬼蜘蛛以及眾多妖怪的軀殼靈魂而生的怪物吧……的確，我擁有他們全部的記憶、甚至還擁有哪些吞噬他們軀殼的妖怪的記憶，但在那之前，其實我已經存在了許久了。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但我卻清楚地記得，最初的我，不過是一道混沌的意識而已。”
“……沒有記憶、沒有感情、沒有軀殼，隻是單純地‘存在’著。而你當初的那個妖化儀式，賦予了我一具身`體。”
“所謂的‘侵蝕’，其實並非是神格所賦予，而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侵蝕周遭的一切存在，獲取他們的記憶，將他們作為自己的分`身。”
“這麽說來，你的第一具分`身就是我父親的軀殼了。”少女終究是難以抑製心中的反感和憤怒之情，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對方的自白，雖然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深沉痛苦，奈落卻依舊毫不留情地接道：“你這麽說也沒錯，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呢……當初我的確是本能地汲取了鬼鬥和鬼蜘蛛的靈魂。這也令得我的靈魂越來越磅礴壯大，最終連神祗都可以逐漸侵吞。這位所謂的‘主神’也曾試圖收我為從神加以利用，但是最終我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你出現於此的目的應該不僅僅隻是炫耀自己的力量而已吧。”麵對實力無比強大尤其是無法揣測其思想的對手，藍染雖然還不至於生出難以戰勝的絕望感，卻也難免感到了深深的棘手。奈落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不必緊張，你該知道我終究是不忍讓荼蘇傷心的。”
“我還不至於墮落到依靠敵人的憐憫的地步。”藍染毫不相讓地迎上對方的視線，針鋒相對地開口。而少女也隨即帶著些無奈地道：“不忍讓我傷心？還真是大言不慚的說法。之前我所經曆的痛苦不都是大多拜你所賜麽。”
奈落幾乎對藍染報以了完全無視的態度，僅僅隻是望著少女歉然道：“鬼鬥之事，我很抱歉。但傷害你之事我隻做那一次也就夠了——先前主神與你的糾葛我無法參與也來不及阻止，幸而我還有著彌補和挽迴的機會。”
“……你打算怎樣彌補和挽迴？”似乎意識到了對方將要說出口的言語是什麽，少女睜大了雙眼，心中逐漸升起的期待之意幾乎要撐破胸腔。奈落也如她所願地並未繼續賣關子，一向陰鷙的雙眸中此刻盈滿了真切的溫和笑意，“我知道你真正所在意的是什麽……大蛇丸的意識我未曾真正吞噬占據，泉奈的靈魂核心也在我手中，而你的契約者，尼古拉斯……
“想讓他洗去今生的記憶而重生轉世，亦或是作為亡靈重新與你簽訂契約……都隨你的心意而定。”
雖然對方句句說中了心中真實的祈願，但事到臨頭時少女心中除了狂喜外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奈落眼帶期許地望著少女，繼續開口道：“我做這些並非想要得到你的感激，畢竟我們之間存在著的誤解太多……隻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與你共同生活的機會。當然，這一切取決於你自身的意誌，我不會以任何條件威逼於你。荼蘇，你是否能夠答應我？”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了對方精神能量的影響，荼蘇竟仿佛能隱約地感知到對方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正因如此，她才更覺得無奈和不知所措——在這個男人心中，她究竟算是什麽呢？究竟他隱瞞了她多少事，又有多少話是謊言？或許他至始至終想要達到的目的就隻有一個……令她斬斷一切多餘的羈絆，將他視作唯一重要之人，心中眼中，再無其他。這份感情……實在太過於沉重和自私了。
勉強壓下了心中滿滿的荒謬、茫然和不可思議。少女下意識地轉首迎上身側父親淺棕色的雙眸，在對上其眼中滿滿信任之色的同時心中竟是奇異地平靜了下來。不是早就知道了麽？奈落從始至終便是這樣一個性格古怪、惡劣、偏執的存在。但是想到竟然有這麽一個人將她視為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存在……心中竟然詭異地生出了一絲感動和滿足之感。這麽看來，她也同樣是一個自私的人呢。權衡再三之下，方自低低開口：“我……”
麵對男子這似自嘲又似說笑的言語，少女隻有微微苦笑。轉開了話頭問道：“如今我的實力恐怕隻能勉強自保。爸爸，上次你和六道交過手……你覺得他的實力與你相比如何？”
男人似乎思索了一下，隨即略有些漫不經心地答道：“或許是在伯仲之間吧。不過這畢竟是神祗級別的戰鬥……我也不敢說就能夠必勝就是了。”頓了頓又笑著接道：“……不過無論結果如何，我都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半點的傷害。”
“您該知道這一點並不是我真正所關心的，我隻希望您能夠平安。”少女歎了口氣，神情略有些恍惚地道：“之前的我顧慮太多、也太過於貪心了。因此才會不斷失去，就連我最為重視的同伴也……”
“不要自責，荼蘇，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藍染擔憂地望著麵前的少女，隨即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不管如何，我很高興你最終選擇了站在我身邊，現在你就安下心來陪我觀賞這一場背叛的盛宴吧。”
荼蘇沉默著後退了一步，以行動表明了自己對他無條件的支持。雖然她現在幾乎沒有戰鬥力，但相比起一個人待在安全的地方，她寧願以這種近乎累贅的姿態站在自己認定的親人身邊。而接下來的戰鬥也如同她所預計的那般幾乎是碾壓式的——畢竟對於目前的藍染而言，其力量與普通的死神從根本的層次上便是不同的。在無法破開鏡花水月結界的情況下，包括山本總隊長在內的所有人都僅僅隻是男人手中的提線木偶罷了。藍染甚至不需要親自出手便可輕易令眾人自相殘殺至死方休。
然而背後操縱著一切的黑手顯然不可能放任敵人就這樣輕易地將自己的棋子消滅殆盡。在下一刹那，下方原本正戰鬥著的眾人竟是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動作，雖然神色間依舊帶著如夢初醒的茫然之色，但顯然已是脫離了鏡花水月的操控。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藍染似有所覺地轉首向雙殛望去，恰好與主神的那道從虛到實的身影遙相對視，若有所思地道：“果然還是來了麽……看來今天是真正分出生死勝負的時候了。”
“藍染！”心知自己被幻象所惑的山本惱羞成怒地重重一杵手中長杖，正欲發難。可此刻明顯已失去了耐心的男人卻顯然已沒有了與之周旋的興趣，僅僅隻是垂首向其投注去了一個沒有半分感情`色澤的冷酷眼神。在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老者驟然如遭雷擊，周身顫抖著半跪了下去。一向被譽為屍魂界最強者的他竟是連藍染的一個眼神都無法承受——這便是真正的力量層次上的差異！
見到此景，原本群情激憤的眾人頓時噤若寒蟬。黑崎一護難以置信地望著佇立於上方那既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師長，似乎打算出口質問什麽，在下一刻卻又隨著眾人一起如雕像般僵直地立在了當地，顯然又再一次沉浸在了鏡花水月製造的幻象之中。已然收起了全部溫情的藍染似乎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冷漠，在毫不留情地將在場除了女兒和對麵男子外的所有人都控製之後方才淡漠地開口道：“難道你還寄望這些渺小如蟲豸的存在給我帶來什麽麻煩？”
“並非如此，隻是想讓你感受一下被弟子、同僚和部下背棄的感覺罷了。”俊逸冷漠的男子男子惡意地冷笑了一聲，無機質的雙眸中倒是平白地多出了幾分人氣。藍染卻絲毫不為所動，淡淡開口問道：“應該如何稱唿你才好呢？六道，亦或是主神？”
“自然並非是前者，畢竟所謂的六道不過是吾的一具分`身罷了。但相比起‘主神’，吾倒是更喜歡‘唯一真神’這個稱唿——除吾之外所謂的神祗都不應存在。”
漫不經心地迴應著對方，主神的視線驟然轉向了藍染身旁的少女。冰冷的目光漸漸灼熱了起來，本該早已習慣對方仿佛看食物一般的眼光，但荼蘇在這毫不遮掩的視線下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不悅的感覺也隨之油然而生，但與此同時卻又偏偏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不和諧。然而不待她細思這一絲詭異感從何而來，藍染卻已向前一步擋住了對方的視線，冷漠地開口評價道：“還真是傲慢的言行。罷了……多說無益，既然你費盡心力擋住一切阻礙，那麽我就如你所願與你在此一戰！”
荼蘇一言不發地立於一旁注視著主神，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深，雖然麵前的男子依舊是她厭惡的那副尊容，但內在卻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莫非現在立於此處的依舊是主神的一具分身？但是從她心底泛起的那股詭異的熟稔感……似乎隻會屬於一個人！雖然心知此刻是自己父親的主場，她卻仍舊有些不合時宜地開口問道：“你……真的是主神嗎？”
男人的目光似乎閃動了一下，旋即麵無表情地道：“這不該是一向將吾視作宿敵的汝問出的問題，你應對吾很熟悉才對。”
“的確你和我記憶中的主神無一處不似，但是……我卻偏偏覺得你更像是另一個人，或許可以看做是我的直覺吧。”
聽聞此言，原本有些猶豫的少女倒是更為篤定了，而麵前的男子在與之對視了半晌後也突然仿佛放棄一般歎了口氣，“似乎在任何時候你都能一眼將我認出呢，荼蘇。”
“我可以確定這具身軀是屬於主神的……而我也並不認為他會放任他人使用自己的軀殼，所以說……你竟是連神祗的身軀也能夠占據麽？”終於確認了心中猜測的少女神色複雜，“果然是你，應該說……不愧是你啊，奈落。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主神——抑或說是占據了其軀殼的奈落笑了起來，眼中一如既往地帶著淡淡的寵溺：“不要誤解我啊，並非玩弄人心，我隻是想演一場戲罷了——宿敵與自己的父親激戰一場，最終消亡於世……隻有這樣的劇本在你麵前上演，你才能夠真正安心吧。你知道麽。我真實的神格屬性啊……其實是‘侵蝕’呢。隻要我願意，我能夠占據一切人的軀殼，不……應該說是侵蝕一切人的靈魂與之融合，就連‘主神’那樣強大的神祗也不例外。”
竟然是這樣麽？想起當初不自量力地想要殺死對方的舉動，少女不禁苦澀一笑。或許在對方看來自己所有的掙紮不過隻是一場有趣的戲劇，無論如何都無法脫出他所編排的劇本吧！如果說當初的主神還讓她不時生出反抗的心思，但如今的奈落……或許就算是她的父親，在他麵前也不會有任何的勝算吧！就在她心思翻湧之時，男子卻陡然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我是如何‘出生’的嗎？”
想起當初鬼鬥的死去，少女心中不禁一痛，卻還是一言不發地望著麵前的男人，目光中滿是倔強。奈落安撫地向她一笑，悠悠接道：“或許在你心中，我就是個融合了了鬼鬥和鬼蜘蛛以及眾多妖怪的軀殼靈魂而生的怪物吧……的確，我擁有他們全部的記憶、甚至還擁有哪些吞噬他們軀殼的妖怪的記憶，但在那之前，其實我已經存在了許久了。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但我卻清楚地記得，最初的我，不過是一道混沌的意識而已。”
“……沒有記憶、沒有感情、沒有軀殼，隻是單純地‘存在’著。而你當初的那個妖化儀式，賦予了我一具身`體。”
“所謂的‘侵蝕’，其實並非是神格所賦予，而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侵蝕周遭的一切存在，獲取他們的記憶，將他們作為自己的分`身。”
“這麽說來，你的第一具分`身就是我父親的軀殼了。”少女終究是難以抑製心中的反感和憤怒之情，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對方的自白，雖然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深沉痛苦，奈落卻依舊毫不留情地接道：“你這麽說也沒錯，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呢……當初我的確是本能地汲取了鬼鬥和鬼蜘蛛的靈魂。這也令得我的靈魂越來越磅礴壯大，最終連神祗都可以逐漸侵吞。這位所謂的‘主神’也曾試圖收我為從神加以利用，但是最終我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你出現於此的目的應該不僅僅隻是炫耀自己的力量而已吧。”麵對實力無比強大尤其是無法揣測其思想的對手，藍染雖然還不至於生出難以戰勝的絕望感，卻也難免感到了深深的棘手。奈落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不必緊張，你該知道我終究是不忍讓荼蘇傷心的。”
“我還不至於墮落到依靠敵人的憐憫的地步。”藍染毫不相讓地迎上對方的視線，針鋒相對地開口。而少女也隨即帶著些無奈地道：“不忍讓我傷心？還真是大言不慚的說法。之前我所經曆的痛苦不都是大多拜你所賜麽。”
奈落幾乎對藍染報以了完全無視的態度，僅僅隻是望著少女歉然道：“鬼鬥之事，我很抱歉。但傷害你之事我隻做那一次也就夠了——先前主神與你的糾葛我無法參與也來不及阻止，幸而我還有著彌補和挽迴的機會。”
“……你打算怎樣彌補和挽迴？”似乎意識到了對方將要說出口的言語是什麽，少女睜大了雙眼，心中逐漸升起的期待之意幾乎要撐破胸腔。奈落也如她所願地並未繼續賣關子，一向陰鷙的雙眸中此刻盈滿了真切的溫和笑意，“我知道你真正所在意的是什麽……大蛇丸的意識我未曾真正吞噬占據，泉奈的靈魂核心也在我手中，而你的契約者，尼古拉斯……
“想讓他洗去今生的記憶而重生轉世，亦或是作為亡靈重新與你簽訂契約……都隨你的心意而定。”
雖然對方句句說中了心中真實的祈願，但事到臨頭時少女心中除了狂喜外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奈落眼帶期許地望著少女，繼續開口道：“我做這些並非想要得到你的感激，畢竟我們之間存在著的誤解太多……隻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與你共同生活的機會。當然，這一切取決於你自身的意誌，我不會以任何條件威逼於你。荼蘇，你是否能夠答應我？”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了對方精神能量的影響，荼蘇竟仿佛能隱約地感知到對方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正因如此，她才更覺得無奈和不知所措——在這個男人心中，她究竟算是什麽呢？究竟他隱瞞了她多少事，又有多少話是謊言？或許他至始至終想要達到的目的就隻有一個……令她斬斷一切多餘的羈絆，將他視作唯一重要之人，心中眼中，再無其他。這份感情……實在太過於沉重和自私了。
勉強壓下了心中滿滿的荒謬、茫然和不可思議。少女下意識地轉首迎上身側父親淺棕色的雙眸，在對上其眼中滿滿信任之色的同時心中竟是奇異地平靜了下來。不是早就知道了麽？奈落從始至終便是這樣一個性格古怪、惡劣、偏執的存在。但是想到竟然有這麽一個人將她視為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存在……心中竟然詭異地生出了一絲感動和滿足之感。這麽看來，她也同樣是一個自私的人呢。權衡再三之下，方自低低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