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今日我去驛館看望東方軒正巧碰著大王的禦駕,在淩府有大王的人,想來已經對淩府的那座樓閣起疑,晴姨待在淩府將不再安全,再則璿都即將大亂,為了她的安全計,我已將她托付給東方軒。東方軒今日就會向大王請辭,他最多後日便會離開,屆時玉衡國的軍隊也將會前來迎接,晴姨必定會萬無一失的。”淩卿語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希望能幫助仲孫離默打消後顧之憂。


    而仲孫離默壓根兒就沒考慮過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娘,如今聽淩卿語說來,隻淡淡的點了頭應了聲好,淩卿語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大事當前,理所當然的認為仲孫離默定是心緒不寧,“按照行程,端木擎蒼再過六日就會抵達璿都,隻是按照他們先頭潛進的人來看,絕對會出乎我們的意料,如今眼下隻看誰跑的快了。”如今的璿都暗潮洶湧,前有天璿王寧遠侯的虎視眈眈,後有天權端木擎蒼的惡狼追趕,他們進退兩難,隻看有沒有這個能耐能尋到空隙全身而退


    “放心吧,有你讓東方軒再推波助瀾一把,潑了髒水到寧遠侯身上,大王為了給玉衡一個交代,必然會重懲,他必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也虧得你聰明,想起了他府中為關押我娘的那個霧魂陣,足以讓他百口莫辯。”仲孫離默含笑望了她一眼,今日的事情淩卿語早已大致說與他知曉,在自己被懷疑逼問的情況下,她還能想到陰寧遠侯一招也真是厲害。


    “既然他的府中設了比我九曲陣更為厲害精妙的陣法,那這名聲必然是要送給他的。為何天還沒有亮呢,我真的迫不及待想看到寧遠侯知道太子已死的消息了。”淩卿語望著天空的墨色知道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如他們蓄勢待發在等待著最後奸人授首的最後時刻的來臨。


    三人對視一眼想到已然占盡先機,不由都露出欣然的笑,想他寧遠侯還高枕無憂,滿心歡喜的等著端木擎蒼與自己匯合,自我感覺良好的掌握了一切,卻沒有想到有人已經將匕首抵在了他的後心,隻需輕輕一送便可要了他的性命,若是他事後得知這一切原委,隻怕不需他們動手,氣都要氣死了。


    翌日,太廟被燒,太子被燒死的消息震動朝野,大王王後俱是在夜裏接到稟報時就已經急急忙忙的衝到了太廟,看到正殿完好,天璿王舒了口氣,至少祖宗長生牌都在,當看到太子的寢殿燒得隻剩一個架子,那屍首焦黑都看不出真實麵目不免也有些心疼,再不成器到底是自己的親身兒子,是封了太子原本要繼承這江山大業的孩子,他手上那個最鍾愛的玉扳指代表了他的身份,王後撲在屍體上直接哭暈過去,天璿王的心有些內疚,但是當從寢店抬出另一具女屍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不淡定了,七七四十九日抄錄仲孫家家訓族規,本應清心寡欲靜思己過,決不許有酒色之行,如今卻抬出個女人,大家約莫都有數太子在這裏到底做了些什麽,寢殿著火,隻怕是祖宗都看不下去這個不孝子,所以才出了這等意外。


    “守衛,為何這太廟聖地,太子的寢房竟然會有女人?說!”天璿王勃然大怒!、


    “大王饒命,太子他一意孤行,小人們都攔不住,攔不住!”守衛們見太子的事情敗露,全都惶恐的跪拜不停磕頭,希望大王能網開一麵,太子畢竟是未來的儲君,大王一日沒有廢太子,他們就一日不敢違抗得罪這未來的大王,畢竟他們隻是小小得太廟守軍。


    “混賬!這裏什麽地方,居然由著他胡來,活該!死了活該!來人把這些沒有盡到勸解責任的人全部斬殺!”天旋王羞惱至極,培養出了這個兒子真是人生最大的敗筆,著人抬著王後一起迴了宮,心裏再無半分憐惜之情,這種人隻為汙了祖宗們的臉麵。


    朝會上,天璿王輕描淡寫的說了太子的事情,人死為大,天璿王念著最後一點父子情誼保留了太子名號,叮囑按照以王侯之禮下葬,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一句要徹查的事情,底下知情的官員窺視著大王的臉色,隻覺得太子的死總不簡單但是卻無人敢問。


    九卿中司外交的典客大人遵照玉衡國東方軒的要求,提出了玉衡使臣團明日要迴國的消息,天璿王沒有挽留,直接點頭答應了,璿都近來是不太平,連太子都因為意外死於火海,若是那種行刺再來一次,他可受不起這種變故,天璿內裏到底怎麽樣還能打幾場仗,隻有他心裏最清楚。


    “既然公子軒去意已決,那便明日午時,寡人設宴送行。”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寧遠侯怎麽都沒想到,一覺醒來自己最大的籌碼就這麽沒了,如果沒有了太子他的籌謀都將化為烏有,沒有了名正言順的意義,整個人仿佛被打懵了,這個時候任何的追求都是徒勞無功的,太子已死,唐家的地位,公子琦的冊封一切都將順理成章毫無懸念,幸虧有盟書,那些在上麵簽字畫押的人不敢反叛,但是這種情況維持不了多久,太子的死對那些他身後的人一樣是個沉重的打擊,如今隻能自己先抗著再設法安撫,隻要等到了端木擎蒼,他起事成功自立為王便無需再受這等氣!他以為自己能抗得過去,在這種時候也能沉住氣,為了勝券在握絕對不衝動不意氣用事,但是下午大王的召見卻完全改變了他的心意。


    “仲孫霖,你可知罪?”天璿王前腳送走了親自來辭行的東方軒,後腳就召見了因太子之事正心煩意亂的寧遠侯。


    “大王明鑒,微臣因身體抱恙一直修養在家,不問朝政已久,實不知大王為何如此震怒,請恕臣愚鈍!”寧遠侯跪在天璿王麵前,盡力顯得淡定從容,不讓自己的厭惡不滿展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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