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卿語知道當年娘親被雲家逐出門庭,流落岐山遇險,是白家三少爺白賢施以援手,將她帶迴家安置,若沒有白家,就沒有現在的娘親,更不會有她了。


    “想不到現在還有人記得白家,祖父與爹爹也該冥目了,隻望蒼天垂憐我的幼弟保他一世平安喜樂。”白昭輕笑,想她白家曾經也是將門之後,祖父白鎮縱橫沙場數十載也是威名赫赫震懾一方,後因為天璣王的猜忌自願卸甲歸田帶著族中老小迴了岐山老家。


    未曾想就在他迴岐山不過三年,天璿與天樞竟然聯手圍攻天璣,祖父憂國憂民請命自願領兵禦敵,卻仍舊被大王猜忌,遲遲不予迴應,待到岐山郡被天樞國攻下,天樞武德王第一個要血洗的就是白家,曾經斬殺天樞數以萬計將士,攻下天樞7座城池的將門白家。


    白昭猶記得城破之時,家中十五歲以上的女眷全部著白素喪服,齊齊在白家祠堂自縊以保清白之身,男丁全部手握兵器護在門房前,寧戰死絕不降,而那時阿姐十歲,她六歲,阿弟尚是滿月的嬰孩族中叔伯嬸姨不忍他們與白家共存亡,全家人拚著性命護著她們從密道逃跑,隻盼著蒼天憐憫能留下一絲血脈。


    “你是白家人?後背可有白家印記?”淩卿語不等她迴答,已經撕開她後背的衣衫,一抹嫣紅的岐山楓葉映入眼簾,岐山紅楓紅如鮮血,意喻白家人時刻銘記鐵血丹心,為國盡忠之意。真是白家人,娘親心心念念要報恩的白家後人,她不能殺她。


    “白家三少白賢是你什麽人?”淩卿語問。


    “是我三叔,我弟弟小冉正是三叔的親生孩兒。”白昭似乎感覺到了淩卿語的不同尋常,難道淩家與白家有故?她怎麽從來不曉得。


    “你可記得你們白家曾收留過一個姑娘,名喚阿瑤?”淩卿語隻是試探著問問,畢竟那個時候白昭還小。


    “是三叔帶迴來的瑤姨嗎?她是個很好的人,白家的女眷都很喜歡她,可惜她在咱們白家呆了五個月便離開了,臨走時還為尚在肚腹中的阿弟起了名字,我記得。”白昭迴道。


    “我娘就是當年的阿瑤,你於我淩家有恩,我不會殺你!當年我娘最大的憾事就是過早的離開了白家,沒能救你們白家於危難,待聽到消息趕迴岐山你們白家已經滿門被屠,隻來得及將你們白家人好生安葬,白家上下八十七人的牌位供奉在我們家的義雲堂香火從未斷過。”淩卿語不知道該說什麽,造化弄人,娘親一心想要報恩的人竟然是要殺她的人,這個可怎麽破?


    白昭張了張口也說不出任何的話,隻是盈滿了淚水,她一直以為白家人的屍身至多就被丟到亂葬崗,從此消失於六國,沒想到竟有人為白家人收了屍立了牌位,那滿門忠烈不至於魂散四野而是有了歸處,怎能不心生感激,忙正了身子,行了跪拜大禮,“請受白昭一拜!”


    淩卿語連忙逃開,這一拜她可受不起,白家人是爹爹跟娘親收屍安葬的,那個時候她都還不知道在哪兒飛呢。“既然你是白家的人,隻要你應了我在此處絕不動手,我就暫時放過你,這粒藥你吞下去可保你一命。”淩卿語矛盾了很久,覺得還是交給娘親處理,她不好擅自做主,便從袋中取出遞給她。


    白昭苦笑一聲:“即便我想現在也沒有這個能耐,更何況你們淩家對白家還有大恩,我不知曉也就罷了,如今若再起那等心思,我怎對的起白家英魂。”


    北宮澈則是驚愕得瞪大了眸子,似乎還沒明白過來怎麽殺手就成了恩人,本來高燒就燒得頭疼,現在更是成了漿糊,不由捧住了頭。淩卿語看到北宮澈不對,忙上前攙扶,感覺他就像個大火爐一般,“阿澈,你怎麽燒得那麽厲害,快躺下!”


    北宮澈不好意思的拉住她,“我沒事,你別忙了,累了一天休息一下吧。”


    “你那麽燙我怎麽能休息,我去溪河裏浸了帕子給降溫,好歹能讓你舒服些。”淩卿語甩開了他的手,便一趟趟不厭其煩的來迴往返給北宮澈降溫,折騰了一夜。


    翌日清晨時分,遠處有人走過林子的沙沙聲驚醒了閉眼小憩的淩卿語,她迴頭望了望同樣驚醒的北宮澈,經過一夜的休息輔助淩家的靈藥,他的高熱已經慢慢消退,氣力恢複了不少,當下就想起身,淩卿語打了個眼色示意她自己先去查探情況,誰知道是敵是友,讓他噤聲不要輕舉妄動。


    出了洞口,卿語鑽進林子裏借草木掩護小心得往聲音來處探查,竟然瞧見了墨玉,準是夜哥哥跟阿芸請來了救兵,當下喜不自勝,忙閃身出來,大唿道:“墨玉,我在這裏!”


    墨玉驚聞宮主唿喚喜極而泣,還不等她飛身而起,前麵一個白色的人影已經如箭一般射向淩卿語。


    “夜……唔……”慕容夜不等淩卿語發聲,便以唇封口,他需要一些溫度,需要一些實質的觸感,他怕是自己的眼花,怕是自己這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幻想,他迫切的需要她的溫度她的氣息,讓他確定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小七平平安安完好無損的在他懷裏。


    兩唇相貼,他的唇待著一絲的涼意微微有些顫抖,淩卿語由一開始的懵到後麵的釋然,夜哥哥是被她嚇到了,她能想象他在吊橋那端無能為力的自責,看到泥石流無法確定自己生死的恐懼,她懂,她真的懂!思及此,忙伸手環住他的腰貼近他的懷中,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溫度,頑皮的小舌輕輕滑過慕容夜肉白色的唇瓣,讓他知道她沒事她還活著卻不知道這對男人而言是多大的鼓勵和誘惑。


    那輕輕的一劃帶起了慕容夜深藏心底的深情厚意,沒有片刻的思考,沒有半分的理性,他緊緊得扣住她,徑直打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與她的靈巧的舌糾纏在一處,肆意的品嚐著她的甜美,恨不能將她啃拆入腹,揉碎了納入自己的魂魄裏養著。


    淩卿語被慕容夜排山倒海的柔情蜜意再次嚇懵,不明白以往清冷自製的夜哥哥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奔放豪邁,可麵對他的失控她竟無法拒絕,感受著他的瘋狂也感受到了他的恐懼,又怎麽忍心推開他,便閉上眼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慕容夜慢慢恢複了理智,方才喘息著離開了她的櫻唇,看著那被他吻得略微紅腫的唇,若沾了露水的豔紅石榴花一般,方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不由有些懊惱自責,可卻絲毫沒有後悔甚至帶著歡喜,小七的心裏不是沒有他的,否則怎會容許自己這般放肆。


    墨玉在旁邊尷尬了好一會兒,早就命令與她一隊的淩家鐵衛都背轉身去,自己偷偷張望了好幾迴,終於等到2人頭頸分開,忙跑過去跪下道:“墨玉救駕來遲,請七宮主責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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