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讓我遇見這樣的你,謝謝義無反顧轉身的你,謝謝與我生死與共的你!北宮澈心裏默默得再補充了幾句,便不再言語,隻是借著火光靜看她一縷一縷的將青絲理順梳通,偶爾因扯到打結的頭發而吃痛,便會微微的“噝“一聲,恍惚間有種夫婿靜看嬌妻小軒窗正梳妝的甜蜜錯覺,不由嘴角上揚笑得越發高興。


    沒想到這丫頭方才白昭在她手上劃開一道口子也不見得她哼一聲,倒是會因為扯到頭發而痛唿出聲。思及此,似乎才留意她都沒時間打理自己的傷口,忙拉住了她梳理青絲的手,撩起她右手的袖子,果然見到被匕首劃傷的手臂包紮的很是淩亂。


    “小語兒,你怎麽對自己的傷處理得那麽醜?”北宮澈滿臉的嫌棄。


    “哎,我又不是左撇子,你以為我是白昭麽,傷了右手,能包成這樣不錯了。”淩卿語意欲將袖子擼下,卻見北宮澈伸手道:“拿來。“


    “拿什麽?”


    “自然是金創藥啊,我幫你重新包過,委實太醜。”說著已經將包紮的布拆解下來,露出一道血紅的傷疤。


    “好吧,那就有勞了,先抹這止血散,再抹這金創藥,最後抹上那個玉容膏,謝謝啊。”淩卿語也不客氣,傷了右手就是麻煩,自己能上藥就不錯了。


    北宮澈好笑得看著她毫不客氣的吩咐,輕觸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白皙細膩,不愧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忙活了好一陣方才弄妥,淩卿語低頭一看被包成粽子樣的手臂苦笑道:“請問你包得跟我有區別嗎?還不是一樣的醜?”


    “那怎麽能一樣,這可是本大爺親手給你包的,本大爺從沒伺候過女人你應該感到榮幸。”北宮澈心裏有微微的尷尬,再不濟自己好歹也是王室公子養尊處優的,從沒做過這等事,可麵上自然不會承認。


    “美得你……”淩卿語正想再反駁打趣幾句,卻聽到洞內深處傳來腳步聲,除了她跟北宮澈竟然還有人能活下來。北宮澈皺眉與淩卿語對望一眼,顯然也聽到了,兩人放輕腳步一起進得洞內,隱身在隱蔽的角落想看看到底生還的還有誰,仔細分辨似乎隻有一個人的腳步,且那腳步聲雜亂沉重,看來受了重傷。


    慢慢的,一個人影拄著劍從洞內深處走了出來,那人粗喘著氣一隻手無力的垂掛著,不知道是脫臼了還是骨折了,淩卿語等她慢慢挪到自己藏身的位置時毫不猶豫的一掌擊出,那人脆弱的如同一個破碎的布偶,被拍到地上。


    北宮澈忙撿起方才被她甩出的劍,一劍直指她的心口,淩卿語拿出夜明珠照了照,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啊,當初追在他們屁股後麵一心要取他們性命的人,如今一身狼狽,斷手傷腳的被拍在地上,“白昭,你的命倒也挺硬,可惜運道差了些,現在落在我們的手裏,你可有遺言?”淩卿語雖帶著半開玩笑的輕鬆,但是眼眸裏股殺意即便是在這黝黑的洞中也依然能深刻感受到。


    “要殺便殺,死在公主你手裏也不算虧。但是淩七公主,以你的聰慧我跟你做樁買賣,你一定不會推辭。”白昭知道現在的自己等同於一個廢人,沒有任何資格跟他們談條件,但是她想博一博,萬一可行呢?


    果然,淩卿語攢眉深思片刻,按照白昭現在這個樣子,諒她也耍不出什麽花招,示意北宮澈收了劍,冷冷道:“什麽買賣?”


    “我這條命再加上這場刺殺的秘密換一個心願,咳咳……”白昭勉力支起身子,方才隨著沙石跌落洞中的時候不知碰到了哪裏折了手,撞了腿,下半身壓在沙石下昏迷了許久,方才醒來,又被淩卿語毫不猶豫的打了一掌,人虛弱的不行。


    淩卿語沒有虐待俘虜的習慣,看她嘴唇皸裂的樣子,示意北宮澈看著她,去河邊取了些水給她,“說吧。”


    “放心,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隻求你應我一件事,你應下了我便說。”白昭恢複了些許氣力,倔強的看著她。


    北宮澈在一邊冷笑:“如今你沒有絲毫優勢,還與我們談條件?小語兒不如直接殺了她了事。”


    白昭無畏得看了北宮澈一眼的,複又轉頭看向淩卿語道:“我敬你重情重義是女中豪傑,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麽難事或是壞事,隻一件,救我弟弟,我的弟弟白冉在寧遠侯府是個微不足道的馬前卒,在我找到他之前,他吃不飽穿不暖還時常被鞭笞打罵,如今我事敗被殺沒了我的照拂他隻怕會過得更慘,隻求你答應我救出他,除了他的奴籍之身,我的命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你的弟弟與我何幹,你說不說我更是不在意的,寧遠侯的動機想法我用猜的約莫也能知曉個七八成,我隻在乎你的命!殺了我淩家的人休能逃得過去。”淩卿語取了劍,將劍一寸寸刺進她的胸膛,白昭閉上眼睛,淚水緩緩而落,小冉,姐姐再不能護你,你定要照顧好自己。


    “好,我應了!”淩卿語突得變卦,將劍又抽了出來,橫豎方才刺進的是右側的胸,不會取人性命,白昭驚喜的睜眼,正想道謝,隻見淩卿語語似寒冰道:“隻是念在你伺候我一場的份上,應你這件事再殺了你,便兩不相欠。直接說吧,寧遠侯為什麽要設計這場刺殺,與他有什麽好處。”


    白昭信的過淩卿語,以她這段日子在淩七身邊伺候的認知,知道她應下的事情斷不會食言而肥,方鄭重的磕了個頭道:“寧遠侯已經知曉你淩七公主通過東郊馬場的事情策反陳家,離間王家,並一力促成陳唐聯姻的事,很是震怒讓他一定要除掉你!”


    “我猜也是因為這樁事,隻是我一直做得很小心,定是你暗中傳遞消息他才可能知道這都是我的算計吧。”淩卿語鄙視的看了一眼白昭。


    “事情沒有公主你想的那麽簡單,寧遠侯也不是單純的為了殺人泄憤。更何況我為了不引起你的懷疑,一般不輕易與寧遠侯傳遞消息,除非有特別的情況,就連上次我明明聽到你掌握了王家馬倌王麻子的消息我也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寧遠侯,如果我當天就傳了消息,恐怕第二天北宮澈帶到王家的隻能是一具屍體。直到寧遠侯前幾日下了傳召我才秘密去了趟將一切和盤托出。”白昭勾勾唇,說不清是因為淩家的嚴謹讓她無從下手,還是她入戲太深認為淩卿語這樣的人才配做自己的主子,所以隻要那個人沒有下明確的指令,她便隻扮演好自己婢女的角色。


    “這麽說來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淩卿語冷冷道,不懂白昭葫蘆裏賣得什麽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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