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點零食錢,見諒!  李太醫將三根手指搭在清璿的寸口脈搏跳動的地方, 凝神細診了片刻, 說:“胎兒沒什麽事,就按之前的安胎藥吃即可。就是宋格格有些受驚, 昨夜應該沒有休息好, 心神不寧, 煮點我配的安神茶即可。”


    清璿笑著說:“多謝李太醫,昨夜確實休息得不好。我聽聞,懷孕五個月能診出胎兒的性別,是真的嗎?


    李太醫撚了撚胡子說:“五個月, 胎心已經長好, 可憑脈搏強弱分男女。但是,每個胎兒發育情況不一樣, 因此準確率也隻有一半而已。”


    玉笈插嘴道:“那您就幫格格診一診唄!”


    清璿搖搖頭說:“玉笈, 不要插嘴。李太醫,不必診了,既然隻有一本的準確率, 診出來也是徒增煩惱。是兒是女, 我都喜歡。”


    其實,清璿之所以問他,一是對神秘的中醫十分好奇;二是想看看自己還會不會像曆史上一樣誕下雍正帝的皇長女罷了。並不是非要求個答案。


    李太醫把藥方寫好後,就帶著小藥童迴宮了。


    午時, 清璿吃完魏嬤嬤特製的孕婦營養餐之後, 就在院子裏走動著。懷孕到了第五個月, 她已經不怎麽嘔吐了,倒是食量增長了不少,擔心太胖難生孩子,她克製住自己,一般隻吃8分飽。


    她把這一點寫到了《孕期日誌》中去,魏嬤嬤看了倒是難得表示了讚同。她說:“奴婢在宮裏見多了進補過多的貴人,最後胎兒過大,產道難開。”


    得到魏嬤嬤的認可,清璿信心大增,還問魏嬤嬤能不能把她做的一些食物寫到書裏。


    魏嬤嬤同意了,反正做菜可不是看個名字就行的,分量、火候、調料,這些才是她幾十年的經驗所在。她可不怕別人輕易學了去。


    清璿謝了又謝,對魏嬤嬤更加滿意了。有她在身邊,清璿在宮規、人情處事、食療等方麵都長進不少。在女孩成長過程中,一個年長女子的引導是至關重要的,連穩重的墨蘊也代替不了。清璿穿過來之前也不過二十出頭,嫁給胤禛後,又和宋夫人長期分離,在精神上其實是很需要這樣一個長輩的幫助的。


    魏嬤嬤就像臨時大總管一樣,才進來三個月不到,就讓沁玉院的丫鬟和太監都認可她了,有什麽不懂的事都願意去問她。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魏嬤嬤雖然不老,但是也很寶貴。特別是她還性情溫和,常常指點墨蘊、菱溪的女紅。


    最近,她倆做的小老虎布偶是活靈活現又不失可愛。連向來不喜歡刺繡的玉笈也在她的指點下做了隻勉強認得出來的小兔子布偶。


    走動了一會兒,小福子在院門口喊道:“十四阿哥到。”清璿一驚,今天四爺上班去了,按道理來說中午是不會迴來的啊!那這十四爺是怎麽來的呢?


    正想著十四爺已經帶著兩個小太監進來了,清璿趕緊衝他行了個禮。十四阿哥揮揮手,說:“宋格格不必多禮,前次的事我還沒向你道歉呢!”


    清璿笑著站直身子,說:“不怪十四爺,奴婢已經好了。”


    十四爺點點頭,“那就好,聽說魏嬤嬤在你這裏伺候,你把她叫來見我。”


    過了一會兒,聽著十四阿哥和魏嬤嬤親親熱熱地說著話,清璿才知道十四阿哥來的真正目的竟然是讓魏嬤嬤做薩琪瑪、奶餑餑給他吃。


    十四阿哥平時最愛吃魏嬤嬤做的點心,幾個月沒吃,想得很,就趁著五阿哥進宮給宜妃請安的時候,求五阿哥帶他出去了。


    十四阿哥素來和九阿哥玩得不錯,兩個人一起求五阿哥,終於得逞了。當然,十四阿哥也是征求了德妃的同意的,畢竟隻是到自己親哥哥家去一趟,十四阿哥又打著去賠禮道歉的名義,哪能不同意呢?九阿哥去了五貝勒府上,十四阿哥就來了四貝勒府,見過了福晉,就來了沁玉院。


    就這樣,十四阿哥坐在院子裏,魏嬤嬤在廚房忙著做點心。他一邊吃著丫鬟呈上來的熱騰騰的點心,一邊喝著茶,快活似神仙。但是傲嬌的十四爺還是吐槽道:“這茶太難喝了,四哥也太摳了,改明兒我送你一斤好茶。”


    玉笈向來不喜歡這樣張揚的人,就瞧了他一眼,暗暗想:到格格這兒來騙吃騙喝,還嫌茶不好。


    結果被十四爺發現了,看到她手上拿的小兔子布偶,嘲笑道:“這世上居然有這麽醜的兔子。”


    玉笈氣紅了眼睛,卻不敢頂撞,剛準備把兔子收起來,就被十四爺搶走了。他笑著說:“這麽醜的兔子,我要帶給額娘瞧瞧。”然後就帶著小兔子和打包好的點心盒子去找五貝勒了。


    晚間,四爺聽說了這事兒,對清璿說:“十四弟就是這小孩子脾氣,你讓宋嬤嬤隔幾天做些點心,讓人送到宮裏去吧!”


    清璿笑著說;“十四爺天真爛漫,很是可愛呢!”


    胤禛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你可別誇了,若生出這樣的混世魔王來,我就要頭疼死了。”


    清璿心裏卻想著:看來四爺還是很看重親弟弟的,隻是口嫌身正罷了!他的心其實很軟,會把所有放在心裏的人,護在羽翼下。十三阿哥是這樣,十四阿哥是這樣。不知道自己在不在他心裏呢?


    過了幾日,德妃娘娘見胤禛府上,懷孕的懷孕,禁足的禁足,求了康熙又指了一個格格給四阿哥。


    清璿壓著火,見著那董鄂·雲檀進了府,和四爺過了夜,向福晉進了茶。她冷冷地坐在一旁,聽著董鄂氏叫她“宋姐姐”,還送了隻玉鐲子。看著她眉眼間的嫵媚春情,清璿就一陣難受。


    這套程序和她當初一模一樣,以後也會重演無數遍。她明明知道不該生氣,可是這些天,胤禛常常陪著她,竟給了她一種夫妻般的錯覺。結果,一盆冷水把她淋得透心涼,德妃娘娘就非要這麽迫不及待嗎?


    她看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的福晉,發現福晉還帶著那溫婉端莊的笑容,不由覺得自己很可笑。人家正正經經的老婆都不生氣,她卻在這裏矯情起來了。


    娶進董鄂氏的前三天,胤禛都歇在她那裏。清璿知道在新人房裏歇三天是舊例了,可是聽到府上的侍女們都在說董鄂氏多麽美,四爺多麽喜歡她,還是覺得惱火。


    董鄂氏向來出美人兒,三阿哥的福晉和將來四阿哥的福晉都是出自董鄂氏。何況這雲檀還是孝獻皇後親弟弟的庶女,自然容貌殊麗。


    這雲檀才十四歲,身段就已經嫋嫋婷婷了。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果真是極美的。這幾天夜裏,又是笛聲,又是琵琶聲的,聽說她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第三日,四爺誇她棋藝尤佳的消息就傳遍了後院。清璿氣得嘴唇都上了火。


    她心裏想著這下胤禛該滿意了吧!他不是愛找人陪他下棋嗎?找到知己了吧!算了,他愛找誰找誰,她以後攢夠了積分就迴現代。


    她化怒氣為力量,埋頭寫起了書,隻是這字裏行間沒了淡淡的歡喜與柔情,變得冷冰冰的。大晉江係統都在腦海裏說道:“你這樣幹巴巴地寫,有什麽意思?”清璿在心裏說:“那我該怎麽辦?我現在隻能寫出這樣的東西了。”


    第四日,胤禛再次來到沁玉院的時候,清璿竟感覺恍如隔世。這些天,夜裏留了多少淚,這個男人卻是這幅理所應當的樣子,心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清璿心裏冷了,話也就少了,也不對著四爺怎麽親熱了。胤禛心裏有些奇怪,看到她嘴上的泡,猜想她是怕自己嫌棄她嗎?


    胤禛問道:“這嘴上怎麽上火了?”


    清璿用手指捂著泡,說:“沒什麽,隻是前些天多吃了些牛肉。”


    胤禛笑著說:“以後少吃些就是了,不必怕醜,你什麽樣子沒見過?”


    明明是句甜言蜜語,清璿聽了卻澀得慌,隻是笑著低下了頭。


    這一夜,彎月如鉤,月輝清冷。蓋著棉被,清璿心裏下著淒風苦雨。


    “小主人,快起床,我餓了,我餓了。”一大早上,奶油就開始在清璿的耳邊,叫喚起來。它的尾巴非常短,隻有1厘米左右,也長著金色的小絨毛。奶油用尾巴掃著清璿的耳垂,弄得她很癢。


    清璿伸出手,把奶油撈起來放到了被子裏,繼續睡。已經是農曆四月末了(大概是公曆的六月初),進入初夏。清璿還蓋著絲質被麵的薄被子,被子裏一股熱氣,快把奶油悶死了。


    奶油手忙腳亂地竄出了被子,在被麵上跳了起來,說:“壞主人,我餓了。”


    別人聽奶油的聲音是“吱吱吱”的倉鼠叫,清璿聽就是一個可愛的童音。原本大晉江係統是電子音,很機械,自從有了身體,就是軟萌的小奶音了。


    清璿被它吵得沒法子隻能起來了。狠狠地擼了一把倉鼠毛,說:“知道了,讓你吃個夠。”清璿穿著中衣,到櫃子裏拿了一個青瓷圓罐,裏麵放著幹玉米粒、葵花籽什麽的,抓了一小把放在碟子裏。


    奶油咻的一下竄到了碟子邊,吧唧吧唧地吃了起來。一開始,清璿是把罐子放在外麵隨便奶油吃的,可是這家夥一點自製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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