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新方法哦!  胤禛躺在床上的時候,常喜歡用手撫摸。雖不曾明說喜歡,但是看他摸頭發的樣子,清璿想到了現代人擼貓的表情,都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墨蘊眉目秀致,身材豐潤,不但會繡花,還會梳頭。當初清璿作為位分較低的格格,抬了一箱嫁妝,帶著家生子玉笈就進了府。墨蘊、菱溪、紫莉是福晉分給她的侍女,其中墨蘊最為沉穩,清璿就她提為大丫頭了。


    清初,皇家不斷完善衣冠製度,不過更加注重典禮、節慶日時候的穿戴。清璿身為漢人,一向更愛漢人的發式。墨蘊向來手巧,也學過不少。今日,便給清璿梳了一個靈虛髻,烏發如雲盤迴,高高似淩雲,飄飄然有仙氣。清璿對著銅鏡照了照,說:“嗯,今天梳得真不錯,簪上貝勒爺賞的粉晶茶花簪子吧!”


    福晉住在正院嘉福堂,是貝勒府東邊最大的院子。宋清璿進去的時候,宋氏、陳氏都已經到了。福晉還沒出來,應該是在給菩薩上香,空氣中縈繞著檀香味兒。


    胤禛喜歡佛家不是個秘密,雖然康熙因為父親的原因,不喜佛教,但也不阻止別人信佛。畢竟,太後也喜歡拜拜觀音。


    福晉那拉氏自從嫁進來後,每日抄寫佛經,從不間斷。初看覺得是在迎合胤禛,但是幾年下來了,這份毅力也實在難得。


    宋清璿坐下來,剛準備喝茶,就聽到李氏說:“四爺昨日又歇在姐姐那裏,當真是寵愛姐姐啊!”


    宋清璿皺了皺眉,這李氏仗著自己的父親是蘇州知府,正四品的官,又長得嬌媚動人,除了福晉,誰也不放在眼裏。宋清璿作為位分和她一樣的格格倒還好,隻敢酸兩句。


    陳氏宮女出身,向來被李氏瞧不起。若是得四爺寵幸,總要被她治得滿麵羞紅。幾個月前,福晉已經罰過她一次了,但時間一長,她又忍不住了。


    宋清璿也不慣著她,迴道:“姐姐莫非是看著眼紅?”李氏一聽,柳眉一皺,氣得麵色發白。陳氏坐在一旁,除了一開始向宋清璿行禮外,真是一言不發,倒像個老實人。


    不多時,福晉出來了。隻見她身穿正紅色祥雲旗袍,梳著兩把頭,鵝蛋臉,柳眉鳳眼,很是高貴端莊。眾妾侍都起身向福晉行禮,福晉也不為難,點點頭,就讓眾人坐下了。


    福晉坐在首位,說道:“眾位妹妹跟著爺也一年多了,如今這府上也沒個孩子。別的我也不多說,平日裏都安分些,拈酸吃醋的都給我收斂些。”說到這裏,福晉看了一眼李氏,暗含不滿。李氏臉一紅,訥訥不敢言,低下頭去。


    福晉喝了口茶,又繼續說道:“誰能早日生個孩子,這庶福晉、側福晉的位置,我會和王爺提一提的。”三人聽了都有些意動,陳氏已經對自己的位分很不滿了;李氏也不想和宋氏平起平坐了。


    宋清璿想著自己也16歲了,又服了強身健體丹,可以要個孩子了,反正在曆史上皇長女就是宋氏生的,如果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遭人嫉恨。


    之前,害怕太早生孩子對身體不好,靠著玉笈、四爺的閱讀換來的積分,從大晉江係統那裏兌了避孕丸,一顆能保一個月。


    現在看福晉都急了,應該是宮裏的德妃給福晉施加了不少壓力。清璿覺得可以停了避孕丸了。


    請安完,宋清璿就迴了自己的沁玉院。清璿一向喜歡梅花,院子裏栽了幾株白梅和紅梅。此時,清冷的梅香撲麵而來,讓她心中歡喜。


    前些日子寫了不少存稿,今天可以鬆散些了。於是讓玉笈找了跳繩來,換上輕便的衣服和繡鞋,讓紫莉和菱溪兩個小丫頭一起來玩兒。


    其實,清朝的女人是很無聊的。作為格格,清璿輕易不能出門。雖然有大晉江係統可以寫文,但是整日裏還是很無聊的。


    清璿畢竟是現代人,雖然會做女紅,但也沒覺得有什麽樂趣。至於宮鬥,作為漢軍旗的五品郎中的女兒,她覺得自己這條小魚還是安分點比較好。聽說大阿哥府上的格格一年來已經病逝好幾個了,簡直細思恐極。


    前些天,清璿指點墨蘊和菱溪,用杏仁油、橄欖油、蜂蠟和蜂蜜,做成了一小罐潤唇膏。沒法做成可以螺旋的筒狀的,就放在了粉瓷小罐裏,用軟毛刷子,蘸著用。這些小東西清璿也隻懂個大概,要反複實驗,倒能打發時間。


    這後院裏,福晉要管家,其他時候就抄佛經,每月可見一迴自己的娘親。李氏呢,畢竟來自文風鼎盛的蘇州,看著嬌媚,其實也是個才女,平日裏愛看看詩詞,偶爾自己也會寫點詩詞,讓四爺指點。


    這一點,清璿是比不上的,她畢竟是現代人,寫不來詩詞。《紅樓夢》中的詩詞能背上幾首,可是也不應景,哪敢對四爺賣弄。


    陳氏呢,典型的小女人,沒事就愛繡繡花,在宮裏呆過,還會做些精巧的宮花,送過清璿。清璿見那宮花,確實精巧,不但收下,還戴過。


    宮裏出來的,默不作聲,卻知道清璿喜歡白玉蘭,送的玉蘭宮花,栩栩如生,隱隱帶著蘭香。


    送禮都送得讓人舒坦,難怪五官平平,四爺還是沒有把她拋到腦後。


    “格格,貝勒爺讓蘇公公送東西來了。”玉笈仗著自己腿長,匆匆來報信。果然,不一會兒,蘇培盛就帶著兩個小太監送了幾匹錦緞,一對粉色南珠耳墜來。清璿謝了蘇培盛,讓墨蘊塞了個荷包給他。這爺身邊最得力的太監,連福晉也得敬上幾分,清璿哪敢怠慢。


    玉笈打開首飾盒子,笑著說:“格格,你看,如此圓潤,都是粉色的南珠。”清璿瞥了一眼,黃金做的金葉子,南珠墜在幾片葉子下麵,精致又清雅,確實是她喜歡的式樣。


    在清朝,產自東北地區的淡水珍珠,被稱為“東珠”,最為珍貴。東北是滿族龍興之地,向來備受重視。南珠是產自南方的海水珠,稍遜一籌。東珠,這府上隻有四爺和福晉能戴,因此這粉色南珠也很是珍貴了。


    但是,清璿並不開心。四爺許是昨晚得了樂子,給了賞賜,可是越是這樣,她越無法愛上他。


    反倒讓她明白,身份的不平等,注定了四爺能給她的隻有寵愛,而不是愛情。何其可悲,也許清朝的女人會為了夫君的寵愛而歡喜,她宋清璿卻不喜歡被人當作寵物。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清璿忙著看小說,並沒有交過男朋友。舍友問她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她笑著說:“一定要有修長的手指,個子高高的,白白淨淨,帶著眼鏡,理科成績很好。”


    四爺在顏值上超常發揮,吸收了他額娘德妃和阿瑪康熙的優勢,清俊高挑。


    智商也不用多說,如果放在現代,至少門門95分。


    可是,嫁給他,沒有潔白的婚紗,沒有父母的祝福,沒有心心相印的感情。一頂粉紅小轎子,一盞敬給正福晉的茶,一箱子嫁妝,這就是她的婚姻。


    怎會沒有不甘,怎會不怨。在現代,清璿就相當於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可是在古代,福晉卻要主動替四爺把小妾迎進門。宋清璿連埋怨的資格都沒有,她不過是個格格。


    成了婚,她才知道,一個愛她的人。一個有時間陪著她的人,才是適合當老公的人。在這個時代,她永遠是個異類,卻隻能強迫自己去適應這個世界。


    大晉江係統說,等攢到一億積分,她就能迴到現代,可是那時候,爸爸、媽媽還在嗎?她還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宋清璿嗎?


    她不敢深想,也無從訴說。


    胡思亂想之間,時間已經流逝。菱溪走進來,說道:“格格,今天爺歇在李格格那裏了。”玉笈打抱不平道:“這下她又要得意了。”


    清璿苦笑道:“那就讓她得意去唄,墨蘊,給我把筆墨拿來,我今天還沒有寫話本呢!”


    墨蘊收拾好書桌,點上燈,說:“格格,您仔細眼睛。”


    清璿一邊寫字,一邊說:“我知道。”心裏暗暗想,明明決定了隻把胤禛當成上司、老板,為什麽心裏還是那麽難受。還是自己太矯情了,福晉都沒說什麽。


    這一夜,沁玉院如此安靜。


    李太醫撚了撚胡子說:“五個月,胎心已經長好,可憑脈搏強弱分男女。但是,每個胎兒發育情況不一樣,因此準確率也隻有一半而已。”


    玉笈插嘴道:“那您就幫格格診一診唄!”


    清璿搖搖頭說:“玉笈,不要插嘴。李太醫,不必診了,既然隻有一本的準確率,診出來也是徒增煩惱。是兒是女,我都喜歡。”


    其實,清璿之所以問他,一是對神秘的中醫十分好奇;二是想看看自己還會不會像曆史上一樣誕下雍正帝的皇長女罷了。並不是非要求個答案。


    李太醫把藥方寫好後,就帶著小藥童迴宮了。


    午時,清璿吃完魏嬤嬤特製的孕婦營養餐之後,就在院子裏走動著。懷孕到了第五個月,她已經不怎麽嘔吐了,倒是食量增長了不少,擔心太胖難生孩子,她克製住自己,一般隻吃8分飽。


    她把這一點寫到了《孕期日誌》中去,魏嬤嬤看了倒是難得表示了讚同。她說:“奴婢在宮裏見多了進補過多的貴人,最後胎兒過大,產道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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