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盧楓卻仿佛已經想到他內心所想一般,還沒等他開口,就已經道,“陛下是不是想說,既然南疆不講武德,那咱們也不能躲起來,免得被南疆蠻子小覷,隻是,天朝兵力如今實在有限,還有西北蠻族虎視眈眈,與其四麵樹敵,不如,直接把戰火拉到南疆…”


    “卿所言,正是朕所想。”


    謝君墨激動的連拍了好幾下禦案,隨即雙手撐著桌案站起來,目光灼灼看向盧楓,“先帝和沈闊所作所為,一直都是朕心頭的隱刺,當初朕也曾答應過你,等朕登基,一定會報你盧家之仇,可朕又出於某些考量,不得不留那廝一命,如今,南疆在我天朝盛都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也是時候該把沈闊和南疆的關係昭告天下,同時,朕打算替先皇下罪己詔,言明沒有早點識破對方狼子野心,讓他以那種見不得人的方式,贏得戰場之利,同時,朕願意給西北諸族補償,邀請他們共商罰南僵之事。“


    謝君墨說完,盧楓久久沒有再說。


    這些他曾經跟謝君墨商討過無數次,隻是卻沒想到,終於到了可以實施的時候。


    兩人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盧楓卻還是點出一個問題來,“隻是如今沈闊下落不明,會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謝君墨認真沉思一瞬,隨之道,“朕總覺得他並沒有離開京城,甚至就在朕身邊,與其浪費人力去找,不如引他現身。”


    “陛下的意思是?”


    盧楓隱隱想到什麽,卻又有些不讚同。


    “沈闊不是一直都想挽迴婉雲,馬上就到了乞巧節,朕打算邀請婉雲共享盛景…”


    “陛下…“


    盧楓心裏的猜測終於化為實質,當即忍不住驚唿。


    “盧楓,你放心,若是真有人敢行刺,朕一定會挺身而出,而且,朕不會讓她被蒙在鼓裏,朕會提前告知她,若是她無意,朕一定會取消。“


    “可陛下…”


    盧楓知道謝君墨隻以為他是擔心木婉雲,可…


    “朕知道朕的身體也很值錢,放心,若非完全,朕不會冒險。“


    謝君墨的話,安慰得了自己,卻安慰不了盧楓,可他也知道,帝王的決策,不是自己能輕易動搖的。


    何況,距離乞巧節還有一段時間。


    而在這之間,他必須把那些妄圖對她的陰謀和唇槍舌劍,都給化解了。


    這一夜,盧楓和謝君墨一同留在禦書房,


    天剛蒙蒙亮,百官上朝。


    隻是相比昨日,今日朝堂至少少了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一是帶著傷來的,之所以,帶傷還要堅持來上朝,也是想死諫提醒陛下,木婉雲不當立。


    南疆人跟木婉雲是難解的私仇,若是執意立木婉雲為後,隻怕南疆人不會善罷甘休。


    在等待的時候,幾位自詡忠心的大臣,又把話來迴在心裏過了一遍,打算,等陛下一來,就直接奏疏。


    可等到謝君墨姍姍來遲,卻先讓禦膳總管三寶念了一封信。


    信裏闡明南疆是如何蔑視天朝的,又是如何打算阻撓天朝立木婉雲為後,因為天朝祭司測算出,木婉雲乃真鳳之命,甚至還想擄走給他們的南疆王,同時又嘲諷天朝那些所謂的股肱大臣,定然是被南疆的蛇嚇破了膽,會乖乖幫他們成事。


    一時間,大殿內落針可聞,那些捧著連夜寫的奏疏,打算阻撓立木婉雲為後的,都忍不住垂下頭。


    反應最激烈的還是武將,幾乎立即跳著腳怒罵南疆無恥。


    “別著急,三寶還沒念完。”


    謝君墨掃視大殿一圈,忍不住冷笑,隨之擺手,示意三寶繼續念下去。


    三寶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繼續道,“那封信裏還提到一直被咱們天朝視若戰神的沈闊將軍,其實早在多年前就投奔鬧僵,當年,盧將軍一門戰死,沈闊顯露,就是南疆人縱毒充當瘟疫,做下的…”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


    原本還寂靜無聲的大殿,一下子就炸了。


    尤其是武將,不管以前覺得沈闊的軍功如何的僥幸,可當真的聽到是投機取巧,而且對方還是南疆探子,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是啊,南疆為何要如此幫…”


    不等那人說完,謝君墨已經忍不住譏諷出聲,“諸位愛卿,真的覺得南疆是好心?”


    眾人不敢抬頭去看謝君墨的臉色,可心裏卻也弄不明白南疆人究竟是做什麽。


    總不可能是閑的吧?


    總之,他們真的想不通。


    甚至有人忍不住想,這到底是真的,還是陛下有意為之?


    畢竟,誰不知道陛下要立的女子以前可是沈闊的夫人?


    雖然是陛下奪了沈闊的妻子,可是男人嘛,總歸是對跟他搶女人的什麽好感的。


    殿中,如此想的不在少數,隻是心裏怎麽想,是不敢說出來的。


    謝君墨也明白不把事情說透了,這些人還領會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諸位愛卿可知,朕登基之後,已經收到西北諸國數十封問責書信,信裏都是她們的可汗還有監國太後,問責咱們天朝號稱禮儀大邦,滿口仁義道德,卻用下毒的手段謀求戰爭,甚至前不久朕還探聽到,戎國打算跟韃子羌國聯手,要一起來聖都問問咱們。”


    謝君墨的話,如同驚雷,直接在大殿上炸響。


    有不懼的,要求領兵,也有人慚愧的低下頭。


    為了更加可信,謝君墨甚至讓人取來了那些國家發來的國書,因為是用他們各地的文字書寫,還交給鴻臚寺的人進行了翻譯。


    鴻臚寺相關的人查看之後,紛紛點頭。


    一時間,大殿上吵成一團。


    有大罵沈闊的,也有大罵南疆的,還有人說西北諸國要問責就去問南疆,畢竟沈闊是南疆派來的奸細。


    一片吵鬧聲裏,大家也明白了,南疆雖然擅長下毒,但是人口不足天朝十分之一,他們是自知吞不下天朝廣闊的土地,便想離間天邊和西北諸國,簡直其心可誅。


    一時間,大殿上都充斥著,要派兵南疆的聲音。


    謝君墨抬手往下一壓,等大殿上寂靜下來,才道,“派兵,談何容易,南疆詭詐,朕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天朝士兵去送死,不過,南疆敢在我天朝作亂,還妄想離間我天朝跟西北諸國之間的關係友誼,朕也是決不能容忍的,朕已經決定了,即日昭告天下,把南疆做的事,讓普天下都知曉,同時,朕會派遣使團出使西北諸國,共商伐僵大計。”


    說著,目光一掃,落在鴻臚寺,兵部,還有戶部,禮部一眾官員身上,張口點出幾個名字來。


    被點名的幾人當即應聲出列,紛紛接旨,甚至與有榮焉。


    謝君墨又吩咐兵部點兵,要最好的兵,最好的軍備,既護衛鴻臚寺和戶部官員,又能彰顯國威,讓西北諸國知道,天朝勇士不是怕戰之人。


    同時,讓戶部準備給西北諸國的禮物,西北諸國如今正是青黃不接之時,糧草斷缺,雖然天朝也並不充裕,可為了彌補之前被利用而無意犯下的錯,願意勻出一部分給西北諸國應急。


    同時讓禮部帶上國書,國書裏是謝君墨親手所寫對南疆狼子野心的不齒,同時對西北諸國表示慚愧,願意在與諸國地交匯處開設集市,願用天朝的糧食和茶瓷器絲綢等物,或許西北諸國的馬匹和皮毛。


    一切交待完,謝君墨從龍椅起身,滿是希冀的看向站在最前列的諸位大臣,“能否化解天朝跟西北諸國的矛盾,讓諸國跟天朝化幹戈為玉帛,就看諸位了,天朝如今正到了生死存亡之時,若是不能跟諸國達成同盟,一旦讓南疆成事,那天朝危矣。”


    一席話,讓所有被委以重任的大臣心裏沉重的同時,也沒來由生出一股子使命感,雙拳攥緊,雙眸炯炯,齊聲高唿,“定不負陛下所托,不負天朝,一定粉碎南疆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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