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楓一路快馬加鞭趕去盧家莊子,莊子上還有留下的官差負責看守,見到盧楓,遠遠上前行禮,盧楓詢問了一些情況,聽到沒有異常後,緊皺的眉頭一鬆,隨即邁步往裏走去。


    等見到之前問話的婦人,直接抓住對方的手腕,仔細盯著她的手看起來,嚇得婦人大喊大叫,“這位官爺,你這是做什麽,就算你見我花容月貌,對我有什麽想法,可我到底是嫁過人的,我是不可能…”


    一旁官差看盧楓臉色越來越差,忍不住出聲嗬斥,“閉嘴,大人有正當事。”


    隨之,又有些不解的轉而看向盧楓,小心恭敬問道,“大人,有哪裏不妥嗎?”


    問話的時候,官差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手心也被汗水浸透,不時在衣角上擦拭。


    “說,你手上的花汁呢?”


    盧楓仔細盯著婦人的手,明明之前她指甲縫裏都是紫色花汁,可怎麽都沒了。


    “大人,你想摸我的手,也別用這樣的借口,你說你長的這樣好看,又是個當官的,若我還沒成親,肯定是願意的,可我這都已經嫁人了,俺男人雖然沒你好看,沒你有錢有地位,可好在對俺還不錯,所以,你別想勾搭我那個,紅杏出牆。”


    婦人一邊往外抽迴手,一邊喊自己男人的名字,很快,一個扛著掃把的男人就衝了過來,遠遠看到這一幕,就舉著掃把要動手,嚇得官差趕緊嗬斥格擋。


    婦人似乎也嚇壞了,連忙喊道,“別動手,別動手,這可是大人,你打了人,萬一讓你賠命怎麽辦,我還怎麽活?”


    李大牛似乎也才看清抓著自己媳婦手不放的竟然是一位大人,心裏雖然懼怕對方的身份,卻也見不得對方大白天調戲自己如花似玉的娘子,於是一邊氣的跺腳,一邊哭訴道,“大人了不起,俺好不容易才娶個媳婦,平日裏寶貝捧在手心哄著,什麽活都舍不得讓她做,就是想把她伺候舒服了,她晚上能把我也伺候舒坦,可,可我都沒怎麽摸過的手,竟然讓人大白天…”


    李大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邊說,一邊氣的抹淚,最後一跺腳,直接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膝蓋裏,放聲痛哭起來。


    見狀,官差也有些為難,試探著去看盧楓,一副商量的口吻,“大人,你看,你要是想…”


    話沒說完,就被盧楓狠狠瞪了一瞬,常年久居高位,又是在大理寺那種主掌刑罰的衙門任職,那官差不過是從順天府臨時抽調來的,當即嚇得後背汗如雨下,卻隻能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大,大人,小人多嘴。”


    盧楓卻已經不再理會他,轉而看向還在扯著嗓子喊被非禮的婦人,有些無奈的抬手摁了摁額角,才問道,“我問你,你手上之前分明有紫色的花汁,就藏在指甲縫裏,為什麽沒有了?”


    聞言,婦人麵色一僵,下意識朝人群裏快速看了一眼,接著又想起什麽,對盧楓道,“敢情,你不是看我手好看,是想問我用什麽塗指甲,俺不就是隨便抓了把紫紺草,原本想也能把指甲塗的跟那大戶人家的小娘子似的,可俺家這個李大牛,非說不好看,說看著像是被擠了,氣的我都洗掉了,可那顏色還挺能造,好多天都洗不掉,還好這位官差身上有沒用完的皂角,俺正好借來把手洗幹淨了。”


    說著,還笑眯眯看了一眼盧楓,“大人,你摸了我手這麽久,是不是想賞賜些什麽給俺?”


    盧楓看向官差,官差點頭,還把那塊沒用完的皂角拿出來,又有些憨厚的撓頭,“可不是我借給她的,是不小心掉出來,她硬搶去的。”


    聞言,盧楓沒再說話,他記得聽人說過,那些養蠱蟲用的毒草,草汁常年侵入手裏,不是那麽好洗的。


    可或許一切都是巧合。


    隻是想起之前看到婦人行禮,還是忍不住讓婦人行禮,婦人似乎氣壞了,連著行了好幾個禮,每次都不一樣,不倫不類的。


    盧楓嘴角浮起一絲無奈,閉上眼再睜開,沉了一口氣,他從懷裏掏出一粒碎銀子遞給婦人,又看了一眼官差,囑咐一定要看顧好了,隨即便準備離開。


    原本還氣衝衝的婦人,頓時喜笑顏開,還把銀子放在嘴裏使勁咬了咬,盧楓看到這一幕無奈搖頭。


    可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人攔住,是另外一個官差,小心的看了某個方向一眼,壯著膽子詢問,“大人,什麽時候能尋來蠱師給這裏的人解蠱。”


    聞言,盧楓心一沉,蠱師本來就不好找,何況上次之後,南疆蠱師更是不能隨意出南疆,想著,他看了一眼滿院子寫滿了期待的人,到底還是沒有實話實說,隻說會盡快。


    說著,便抬步往外走。


    卻沒看到那問話的時候官差,以及其他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等人徹底走遠了,角落裏,一個相貌秀美的小姑娘,還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才走出來,男人趴在地上聽了一會兒,才衝著女子點頭,“馬蹄聲漸行漸遠,應該是真的走了。”


    聞言,連翹看了一眼剛才那被盧楓抓著手盯著看的女子,又垂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指甲縫都是紫色汁液的手,心裏頓時明白,當時盧楓為什麽看自己的眼神是那般。


    還好她早就想到這一層,提前作了布置。


    可她心裏很明白,不能繼續留在這裏。


    而且,這裏實在是太偏僻了。


    她要去盧倩身邊,要時刻盯著她。


    想著,她快速掃了一眼沈闊,“咱們該走了。“


    “走,去哪兒?“


    沈闊疑惑不解,如今昀希雖然死了,可顯然盧楓一直沒有放棄追尋同夥,不然也不會派官差留下,更不會迴來查探。


    想著,他抬頭看了一眼駐守的幾個官差,見他們還是一副認命的模樣,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連翹知道他們擔心什麽,怕他們走了,有人後腳就會報信,她勾唇一笑,自信道,“你們也聽到了,蠱師可不是那麽好找的,別說南疆到這裏需要數月,也不是所有蠱師都能解我的蠱,在這之前,如果誰敢存了什麽心思,下場隻能是…”


    說著,連翹指了指角落裏被稻草掩蓋住的屍體。


    所有人登時便想到那人蠱毒發作時候的慘狀,嚇得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不敢。


    連翹掃視一圈,冷笑道,“不敢最好,要是讓我知道,不管我離的多遠,都會讓那人死無全屍,我還會尋到你們的家人,讓他們陪你一起去下麵團聚,不過,你們也放心…”


    說著,連翹話音一轉,“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我會讓人按時送來解藥,每一個月一次,等到我的事做完,也會給你們徹底解蠱。”


    聞言,原本還擔心她一走,他們就會跟那具屍體一樣的,鬆了一口氣。


    而幾個原本也麵如死灰的官差,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是有人擔憂的問了一句,“那個,蠱師,我想問一下,我們大概很快就會迴衙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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