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聽說了嗎,蕭武聖昨晚大展神威,和乾國的那個黑尊者大戰數百迴合,還打傷了黑尊者!”


    “我也聽說了,昨晚我就住在那條街,動靜特別大,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冬天到了,家裏的水都結冰了,後來那兩人打到天上去了,我壯著膽看了一眼,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你快說呀!別賣關子!”


    說話的人手舞足蹈,道:“當時半邊天都是烏雲,還在下著冰雨,另外半邊天恍如白晝,蕭武聖就好像一輪太陽一樣,晃的我眼睛直流淚,都不能直視!”


    嘶!


    酒館裏的人都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昨晚的天象變換竟然是兩人打出來的!這.....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哈哈,蕭武聖真不愧是至尊武聖,竟然能和先天宗師打成平手,看來後天的比試,咱們楚國是贏定了!”


    “不對,我有親戚在六扇門當差,我聽說呀,這蕭武聖雖然厲害,但終究差了一招,受了重傷,很有可能後天無法上台比武了,就算上台了那也是強弩之末。”


    有人非常悲觀。


    “哼,那幫乾國人實在是太可恨了,難道咱們的長公主就要嫁給乾國人嗎?”


    “是呀,太氣人了,我絕對不能接受!”


    ......


    並不需要官府的宣傳,比武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城,茶館裏、酒樓裏,就算是青樓裏都有很多人在議論這件事,乾國曾趁亂割據了燕雲十六州,這是每個楚國人的恥辱,現在還想娶走他們的驕傲,楚國的明月,如果他們真的做到了,那每個楚國人都會覺得憋屈和羞辱,無異於被人打了一巴掌。


    林澈的異軍突起給了他們希望,但他身受重傷的消息又讓很多人心中一涼,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


    這一天有很多人都登門拜訪林澈,但都被秦冷月給攔住了,這也讓很多人確定了林澈重傷的消息,一時間不少天材地寶不要錢似的送到林澈門前,都是些療傷的藥物,有人留下了姓名,有人則是隻留下了藥物。


    院子中,林澈在秦冷月的攙扶下緩慢散步,雖然他身子有些踉蹌,但依然筆挺,白衣外披了一層大氅。


    “冷月,現在整個帝都的人都在指望我能戰敗乾國武聖,你呢,你希望我明天去比試嗎?”


    秦冷月咬了咬紅唇,腦海中迴想起昨天師傅的請求。


    在她印象中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師傅,昨天竟然給她躬身行禮,求她勸林澈上台比試。


    “冷月,師傅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麽,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師知道你喜歡蕭武聖,但如今國難當頭,我楚國剛剛擊敗了胡人鐵騎和蠻人大軍,已經元氣打傷,這時候當務之急就是穩住乾國,但長公主萬萬不能嫁到乾國,一位先天宗師的重要性我想你也一定明白,而且長公主在軍中威望很高,她要是嫁到了乾國,對楚國軍隊的士氣將會帶來很大打擊。”


    “沈白鶴武功太低,張流雲隻有可能戰贏其中的一位,唯有蕭炎才能贏他們,如果我們堂堂正正的贏了,相信他們也沒有什麽理由發兵,而我們也能保住國家尊嚴,所以此次社稷安危,百姓安危,全部寄於蕭武聖一人之身,為師知道他受了很重的傷,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還請你勸一勸他,務必要讓他參戰呀!”


    “為師,求你了!”


    ......


    “冷月?”


    林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秦冷月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道:“先生,你現在恢複的怎麽樣了?”


    林澈想了想,道:“先天宗師果然厲害,我日日夜夜以內力療傷,再加上那九華丹的藥力,也才恢複了三成,還有許多地陰之氣藏於心肺中,隻是被我的陽剛內力給暫時鎮住了。”


    林澈望著她,看著她淩亂的發絲,眼中一柔。


    這兩日秦冷月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端茶倒水鋪床疊被,忙得不可開交,連梳洗青絲的時間都沒有。


    “冷月,我決定了,我不想去比試了。”


    當林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一瞬間輕鬆了不少。


    “一來,我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去比武,雖然有可能贏,但是同樣也存在危險,二來.......”


    林澈輕輕握住她的玉手,道:“二來我也厭倦了,張流雲成為駙馬也好,乾國三皇子成為駙馬也好,都無所謂了,她楚輕嬋想嫁到哪裏關我屁事,等我的傷好後,就去找你師傅提親,讓你嫁給我,不過......到時候可能要告訴你一件事,對你來說或許是驚喜,也或許是驚嚇。”


    林澈準備向秦冷月坦白身份了,這段時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渴望力量,也渴望權勢,但絕不願意因此和所愛分離,至於秦冷月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會怎麽做,林澈並不是很擔心,因為他認為秦冷月愛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一具容貌,雖然林澈曾經是通緝犯,但現在他的通緝令已經被取消了,兩人的身份倒也算不上對立。


    等長公主嫁到乾國去了,林澈還能趁機崛起,老皇帝對他非常器重,太子又沒有什麽才能,六扇門將來肯定是秦冷月的,等林澈再成為了先天宗師,到時候就可以成為國師,等老皇帝一死,順勢取得帝位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一念想通後,林澈身心舒暢,精神也豁達了不少。


    然而,秦冷月卻低下了頭,目光低垂。


    “冷月,你怎麽了?”


    秦冷月突然鬆開了林澈的手,後退一步道:“蕭大人,我想求你一件事。”


    林澈聽出的她聲音中居然有一絲梗咽,關切道:“冷月,你到底怎麽了,是有什麽心事嗎?你告訴我,先生幫你解決。”


    秦冷月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中的掙紮與悲傷都藏了起來。


    “蕭大人,我代表楚國所有百姓,代表江山社稷和黎民蒼生,懇求你......明天參戰!”


    ......


    豎日。


    演武台上,萬眾矚目。


    老皇帝、長公主等全部都來了,整個帝都城中但凡是有點臉麵的人物都來了,甚至有些人還專門從遙遠的地方快馬加鞭的趕來,就是為了目睹這一盛會,前來支持自己的國家。


    “蕭武聖怎麽還不來呀?不會是真的不參加了?”


    “蕭武聖要是棄賽了,那我們楚國豈不是必敗無疑?”


    “是呀,蕭武聖可千萬不能棄賽呀,要不然咱們豈不是白來一趟?”


    “呸!蕭武聖才不是那種人呢,我是揚州人,之前蠻人攻打揚州城的時候,蕭武聖一個人就擋住了幾十萬敵軍,那風采,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了,這樣的英雄怎麽可能會棄賽?”


    “隻是他的傷......唉......”


    ......


    一旁,聽到台下的人談論的都是蕭炎,沈白鶴心中十分嫉妒,想他憐花公子也算是江湖上的俊傑,如今竟然淪為了別人的陪襯。


    沈白鶴心中冷笑,這幫鼠目寸光的人,等會就讓你們大開眼界,這三天,他可是發生了一次蛻變。


    沈白鶴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這些人吃驚的樣子,今日一戰便是他沈白鶴名揚天下的日子!


    “張兄,你我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尤其是你,太極之道日益精深,就連葵花老祖都稱讚你是不可多得的奇才,這次比賽就指望你了。”


    沈白鶴對這個張流雲十分忌憚,但表麵卻十分恭敬。


    張流雲搖搖頭,道:“我們都和蕭兄差遠了,他都已經能與宗師一戰,早已不是我們能相提並論的了。”


    沈白鶴不屑道:“能與宗師一戰是很厲害,但他現在身受重傷,連來都不敢來,且不說能不能參戰,恐怕以後都會落下病根,戰力大損嘍。”


    張流雲輕輕一歎,神色之中有著惋惜,他並無妒意,甚至對那蕭炎有些羞愧,因為這次駙馬大會的獲勝者本該是蕭炎,他能獲勝,其實是勝之不武。


    張流雲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長公主,眼中閃過一絲情愫。


    “來了,乾國的人來了!”


    “那就是乾國的三皇子?和傳說中的不一樣呀,沒有青麵獠牙,也沒有長舌......”


    “那就是乾國的七公主嗎?好......好漂亮......”


    “是呀,我,我還以為是仙女下凡呢......”


    “哼,乾國人有什麽好看的?”


    “嗬嗬,那你為什麽眼珠子都瞪直了?”


    ......


    乾國三皇子身穿黃色錦衣,衣服上還繡著兩條龍,這讓一些大臣麵色有些難堪,身在楚國竟然敢穿這樣的衣服,實在是有些挑釁。


    相比之下,趙櫻檸這位乾國七公主穿的就低調多了,一襲藍白相間的留仙裙,將那股靈動和聰慧完全凸顯了出來,少了三分英氣,多了三分少女的清新。


    當趙櫻檸沒有看到林澈的身影時,嘴角微微一笑,看來他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三皇子上前一步對著席上的老皇帝拱了拱手,道:“楚帝,現在時間到了,為何你們這邊還有一個人沒有趕到?莫不是放棄了?”


    老皇帝麵色不善,看了看沈煉,沈煉皺眉,難道自己徒弟沒有勸說?


    “無妨,時間到了他自然會出現,時辰已到,開始第一場比試吧。”


    三皇子微微一笑,心道黑尊者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那蕭炎今日是無法出戰了。


    三皇子迴到席中,黑白尊者就坐在他兩邊,防備著任何可能的突發情況。


    “趙三,就由你來打這第一場吧。”


    趙櫻檸拍拍趙三的肩膀,低聲道:“給我打穿他們,往死裏打,要狠狠地挫一挫他們楚國人的銳氣。”


    趙三用力點頭,道:“殿下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光竭盡全力可沒用,我還想要你拚命。”


    趙櫻檸伸出玉手,塞給他一枚藥丸,道:“這是暴血丹,關鍵時刻,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懂。”


    趙三麵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堅定道:“誓死效忠七殿下!”


    暴血丹是乾國皇室專門為死士準備的秘藥,服下後氣血如岩漿般沸騰,刺激潛力,可以讓人爆發出數倍的力量和速度,最主要的是,還會短暫喪失痛感,刀砍在身上也完全沒有感覺,而副作用就是,一旦藥效退去,就會死。


    隨著趙三登上比武台,台下的人都微微一靜,隻見這個大漢虎背熊腰,氣勢如猛虎一般駭人,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


    沈白鶴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等隻會追求力量的粗人,也就看著嚇人。


    沈白鶴上前一步,道:“陛下,臣願意迎戰!”


    老皇帝本來有些猶疑,在他看來這第一場還是派張流雲上比較好,因為張流雲如今已是武聖修為,勝麵更大一些,這第一戰,絕對不能墮了大楚的聲威。


    葵花老祖在他耳邊說了些話,老皇帝眼睛一亮,然後哈哈大笑道:“好,沈愛卿果然不愧是帝國才俊,這第一戰,朕就拜托你了!”


    沈白鶴笑道:“定不辜負陛下的希望!”


    沈白鶴運起輕功飛向比武台,他的身法極為瀟灑,給人一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感覺,飄然如羽,靈動如風。


    “好!”


    “好俊的輕功!”


    “這才是我帝國的武者風采,看那個乾國傻大個,笨唿唿的,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哈,就憑這身法,這第一戰就已經穩了!”


    ......


    沈白鶴陶醉在這海潮般的喝彩聲中,幾乎忘了自己還要比試。


    “喂,你還比不比呀?”


    趙三問道。


    沈白鶴一揮手中折扇,瀟灑地扇扇風,道:“我說,要不你幹脆認輸吧,你想贏我,恐怕還要等到下輩子。”


    趙三覺得這個人有些莫名其妙,這還沒動手呢,他從哪裏來的自信?


    趙三沉聲道:“你擅長用什麽,我不欺負你,讓你選兵器。”


    沈白鶴拍拍手中的扇子,道:“此扇足矣。”


    趙三眼中閃過一絲羞怒,這個楚國人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趙三一握拳頭,頓時空中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音爆之聲,強大的拳力轟然砸向王憐花,這一拳即便隔著很遠,觀眾仍然覺得唿嘯的拳風猶如在耳,讓他們膽戰心驚。


    沈白鶴也舉起拳頭,竟然沒有用身法避開,而是以硬碰硬朝著趙三砸去。


    “這沈白鶴是傻了還是飄了?竟然敢和他硬碰硬,對方可是武聖呀,我聽說沈白鶴才隻是半步武聖。”


    “完了完了,我都不敢看了。”


    “唉,年輕人果然就是衝動呀......”


    ......


    轟隆!


    以赤血烏金加固的擂台微微一震,沈白鶴連退四步,每一步都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但是如眾人所料的摧枯拉朽的景象卻沒有出現,沈白鶴雖然處於下風,但是身上卻有一股武聖的氣勢,真氣已生生不息,遍布全身,在周身布滿了一層真氣屏罩,這才讓他能接下武聖的一拳。


    台下的觀眾頓時沸騰了。


    “沈白鶴竟然成為了武聖?哈哈實在是太好了!”


    “我大楚年輕一輩當真是人才輩出呀,天佑大楚!”


    “沈公子加油!”


    ......


    “這個沈白鶴,倒是有一些造化呀。”


    老皇帝對葵花老祖道。


    葵花老祖點頭,道:“我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這等氣運,在服用了雪參玉露丸後竟然進入了罕見的頓悟狀態,他本來所學頗雜,如今已經融會貫通,戰力大增,而且還借此踏入了武聖境,實在是難得。”


    擂台上,沈白鶴已經連用了一十八種武功,所學非常駁雜,但信手拈來絲毫沒有生澀之處,讓人驚歎不已。


    轟!


    趙三的鐵拳再次落空,反而被沈白鶴一腳踢在了後背,身子一個踉蹌,差點跌出比武台。


    “好!”


    台下的人紛紛叫好。


    趙三卻一點也不生氣,開口道:“等一下。”


    沈白鶴飄然落下,得意道:“怎麽,是自知不敵就要投降了嗎?我可還沒有玩夠呢。”


    趙三冷哼一聲,道:“就你這半吊子功夫,也配讓我投降?你先等一下,天氣太熱了,我脫個衣服。”


    趙三將自己的護腕和護膝摘下來,又把外麵的戰甲脫下來。


    “哈哈,你就算脫了衣服又能如何——”


    轟隆!


    擂台一震,沈白鶴愣在了那裏,未說完的話被咽了迴去。


    老皇帝本來笑著的表情也漸漸凝重了,長公主眼眸一凝,沈煉則是輕歎一聲......


    隻見趙三將那些東西隨手扔在擂台上,頓時將赤血烏金打造的擂台砸出一道道裂縫,可以想見這些東西是何等的沉重。


    “你,你剛剛就是穿著這些在.....和我打?”


    沈白鶴咽了口唾沫,心中突然有些發毛,這人是怪物嗎?穿著這麽重的東西竟然還能和他打的難舍難分......


    趙三活動著身體,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此時的他隻穿著一層布衣,仰天大笑道:“舒坦,真是舒坦,好久都沒有卸下來了。”


    擂台下,趙二笑道:“看來老三要動真格的了。”


    趙櫻檸品了一口茶,望著老皇帝等人逐漸凝重的臉龐,微微一笑,十分得意,這幫人還真以為自己沒有一點把握?一群白癡。


    趙三扭了扭脖子,獰笑道:“你剛剛是不是以為自己的速度很快,還踢了我一腳?”


    沈白鶴後退一步,他這人本來就貪生怕死,現在之所以敢打擂台是因為仗著自己突破武聖了,卻沒想到對方就是一個變態。


    “我認——”


    轟!


    根本不給沈白鶴認輸的機會,趙三猛地一踩擂台,黑熊般的身子化成一顆炮彈,整個人快成了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沈白鶴身前,一腳揣在他的肚子上。


    沈白鶴的護體真氣就好像紙糊的一樣瞬間破碎,他隻覺得肚子都快被踢穿了,身子向後飛去。


    太快了,完全......反應不過來。


    沈白鶴心中剛閃過這一個念頭,就覺得腳被人拽住了,然後他就像一個玩偶般被人提著腳踝在擂台上瘋狂砸,俊秀的臉蛋被狠狠砸在堅硬冰冷的擂台上,一次又一次......


    全場都安靜了。


    片刻後,沈白鶴已經完全昏死過去了,他麵目腫脹成豬頭一般,七竅流血,染紅了擂台,身子好似蛇一般軟綿綿的,估計是被摔碎了全身的骨頭,還有那條被趙三拽住的腿,比另一條腿足足長了三寸。


    這種恐怖的傷勢,就算給救活了,人也廢了,江湖從此再無憐花公子這號人物。


    趙三像丟垃圾一樣將他丟下擂台,輕蔑地看了一眼台下默不作聲的楚國人,傲然道:“下一個!”


    他竟然絲毫沒有休息的打算,顯然是要一人打穿他們楚國的俊傑。


    老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欺人太甚!”


    沈煉歎道:“陛下,難怪昨天那位三皇子要來和我們欠下生死狀,一旦上台,生死勿論,現在看來,他是抱著徹底羞辱我楚國年輕一輩的打算,是想把我楚國年輕人的脊梁給打斷呀!”


    老皇帝冷然道:“那個趙三,也算年輕人?”


    沈煉道:“此人雖然看上去頗為老相,但那隻是因為修煉橫練功法的緣故,其實骨齡還不到三十歲。”


    葵花老祖疑惑道:“若是隻有一個也就算了,怎麽那個趙大和趙二也是如此,趙大看起來是三十多歲,那個趙二則是三十不到,如此年輕就有這樣不俗的戰力,放到我楚國都是難得的人傑,在乾國卻隻能給一位公主為仆?”


    眾人不說話,心情卻更加沉重,大乾就像一頭怪獸,僅僅隻露出冰山一角就讓他們震驚不已。


    張流雲看了看長公主,發現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不僅心中一黯。


    他走上擂台,背影有著一絲落寂。


    此一戰他完全沒有把握,但就算拚了這條性命不要,他也要保殿下一生無憂,平安快樂。


    拔出長劍,張流雲心中想起的不是太極劍的口決,反而是一張清純可愛的臉龐,隱隱和楚輕嬋有幾分相似。


    十二年前,那時候的長公主才十三歲,因為姬皇後的死十分悲痛,皇帝特意帶她來武當山散心,師傅讓他陪長公主遊玩,兩人玩的很開心,他記得當時的長公主還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笑起來時特別好看。


    後來長公主被一條蛇咬了,他親口吸毒,又背著她上山尋找師傅。


    他隻記得當時長公主靠在他背上,一點也不驚慌,隻是用風鈴一般的聲音輕歎一聲。


    “這樣死掉也不錯,我應該就能見到母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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